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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丰满,势力庞大,手握重兵。
这样的人,要如何去战胜。
若无法鲸吞,便只能蚕食。
结果是一样的,过程就不那么重要。
摄政王入后宫如入无人之境,除了丞相没人敢站出来说他。
太后有意保丞相,哪怕兄弟反目,摄政王还是依了太后没有动他。
应圣知说,小皇帝这样软弱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和太后发生什么。
时至今日,皇帝对摄政王还是礼遇有加,敬若师父。
他不敢。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为了皇位,为了性命,他怎么敢。
少女始终都在笑。
她不管。
她什么都不插手,任由他们闹腾。
皇帝在摄政王眼中是软弱的,在其他人眼中则是心慈手软的典范。
性格温吞而已,并不代表他真的无能。
当然了,和摄政王相比,那就根本没得比。
身份地位,真的很重要。
若非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直接向她伸出手。
就因为身份摆在那里。
太后呢。
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呢。
同样也是任何人都绝对不能染指的女人呢。
应圣知这样的人,不可能接受偷偷摸摸的恋情。
他要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为此,他必须抛弃过去的信念,和理想。
有些人为善,不是真的乐于助人,而是享受被人推崇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虚荣心。
应圣知为国为民是真,一心□□定国扩充版图。
是在成就自己的丰功伟业。
他在乎这结果,过程中牺牲了什么根本不在乎。
如果。
说了那么多如果,其实他早就知道不会有这样的如果。
所以。
他只能去推翻、去否定、去毁灭……曾经,与现在的自己。
横亘在他们之中的身份之别,终究该打破。
被太后拒之门外无数次。
他早就失了耐心。
铁骑踏破了宫门。
她就站在大殿之上。
她在笑。
满朝文武惶恐不安。
她还在笑。
丞相看着她,满脸忧心忡忡。
皇帝看着她,神色平静如常。
她一直都在笑。
笑容浅淡,似是对一切都漫不经心。
他铁甲铮铮走到她面前。
护驾的禁军无一例外被这逆贼诛杀。
她眉头都不动一下。
“应圣知!你当真敢犯上作乱!”
满朝文武恨不得飞天遁地到处逃窜。
林疏澜主动站在少女面前与他对峙。
应圣知讥笑的看着他,似是嘲笑此时此刻他还如此天真。
“本王自然敢。这世上还没有本王不敢做的事。”
杀皇帝,夺太后。
这种十恶不赦的事。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这种有违伦常的事。
一旦他做了,就注定背负上永世骂名。
少女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
“丞相,这时候与他说什么都没用。你说得越多,他越是想杀你。这朝中真正的良臣可不多,怎么都不能少了你。”
林疏澜没有回头,他深深蹙眉,不禁开始痛恨自己。
百无一用是书生嘛。
他太过无力,在面对这千军万马时。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纵然他有理,有用么?
对方根本不需要听你废话,他完全可以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
可是他没有退。
他绝不会退。
哪怕死在他剑下。
“林疏澜,退下。”
男人依旧纹丝不动。
少女闭了闭眼。
何必呢。
什么都得不到,反送了性命。
况且,就算他为了她性命都不要,最后还是无法保全她。
何必呢。
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人类啊。
她不明白。
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
再看身边的人。
谢临霄没有任何反应。
你说他没有脾气,还是说他根本不在意。
孩子长大了。
是真的长大了。
少女轻笑一声,举步走下台阶。
“林疏澜,你的命不该断送在这里。这江山,这百姓,都需要你。”
摄政王谋反,这世道得乱成什么样。
待事情了结,必定需要有人坐镇处理乱局。
皇帝身边必须有这样一个人。
丞相最是懂得顾全大局。
丞相最是知道何为大我。
林疏澜还是没有动。
有些事情,懂当然懂,知道是知道。
可。
心不受控制,身体不受控制,他能怎么办呢。
再一次。
她把他拉到了身后。
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背影。
她这样娇弱的女子,一手撑起天,一手担起江山。
他在她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他不敢。
他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不敢直视她的脸庞。
其实无论身份如何。
应圣知有句话说对了。
他在她面前自惭形秽,深以为配不上她。
他觉得应圣知同样配不上。
“应圣知,你不过就是想要哀家罢了。皇位你要么?皇帝的性命你要么?如果哀家让你选择呢?”
“如果臣说鱼与熊掌想要兼得,太后打算怎么做?”
还在这里虚伪什么呢。
兵马入了宫,皇帝四周围着一圈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士兵。
他这是不想给她选择的机会,还在这里问她想怎么做?
“哀家都不想给,怎么办呢?”
少女垂眸一笑。
他不甘心。
他总是为她乱了方寸,却从未见过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男人抬眼,对上少年的视线。
不正常。
他没有从少年眼中看到屈辱或是愤怒。
“陛下怎么想?陛下想要保全皇位和性命,还是……保全太后?”
“摄政王率领大军逼宫,有想过要问朕的意见?朕命摄政王退军,摄政王会听?想必摄政王一开始就打算挟持朕威胁太后。朕的性命还有用处,摄政王不会杀朕。”
应圣知嗤笑一声。
“你贵为皇帝,却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本王说你窝囊说你没用,太后还不乐意。陛下说说看,本王有没有说错。”
少年看了少女一眼,随即目光淡然的直视男人。
“摄政王说得对。朕当初早该听母后的话,提防你这个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怪朕太心软。”
男人大笑几声,上前一步,逼近少女。
“谢临霄,你心不心软都没用。你拿什么与本王抗衡?你拿什么与本王争这个女人!”
他伸手一拉,少女便入了怀。
如此契合。
少女抬眸,看向少年。
他太平静。
这有什么不对么。
对常人来说无法理解的事,反而是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
谢临霄必须认命,他必须承认现在不是应圣知的对手。
既然如此,反抗无用,愤怒无用。
他没有反应,对她来说才是最正确的反应。
变得,像她。
“他不需要和你争。”
少女笑着回眸。
“无论选择有多少,哪怕你想让哀家别无选择,你都得不到。”
“臣不信太后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若太后为保名节以死明志,太后在意的一切,臣都会毁掉。”
“你认为哀家在意什么呢?你的意思是,如果哀家不从了你,你就会大开杀戒?让整个天下都为哀家殉葬,听起来其实不错啊。”
打开了。
什么开关。
“你不在乎谢临霄的死活?你不在乎……他的死活?”
男人拔出了剑。
抵在林疏澜脖子上。
少女微眯着眼,冷冷的盯着他。
“他是外人,何必牵扯上他。”
“你在乎他。”男人语气肯定,“你不止在乎他的性命,连他的婚事你都要管。臣很久之前就想问一句,太后是怎么看待丞相?他曾经认为你不过是个霸占皇权媚上惑主的女人。”
“哀家是啊。”少女低笑,“哀家难道不是么?”
“不要转移话题。”
男人的剑离林疏澜的脖子更近了。
“呵。”
她啊。
是杀戮与血腥的代名词。
竟在她眼前舞刀弄剑。
不如直接在她面前大开杀戒好了。
少女伸出了手。
抓住了剑身。
握紧。
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握得很紧,血流得很凶。
应圣知根本不敢动分毫,生怕就此斩了她的手掌。
少女却无所畏惧,抬头望着他,笑意晏晏。
“应圣知,你斗不过我。你还有太多的不敢,可是,我敢。”
她松开手,在男人面前摊开手掌。
血流不止,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
“我敢死。你敢让我死么。”
少女挑起眉梢,笑容讥诮。
妖物。
灾厄。
深渊。
简直就是疯狂的凝聚体。
“你若死在我面前,他们没有一个逃得掉!”
“你以为我在乎么!”
少女将染血的手贴上男人脸颊。
粘稠的液体顺着他优美的脸部线条滑落。
“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不过是我手里的玩物。男人,更是无聊时消遣的玩意。你觉得谢临霄在我眼里是什么?你觉得林疏澜在我眼里是什么?一个两个,包括你,都不过是男人罢了,还能是什么?”
“你说谎。你在乎他们。你无论如何都想保护他们。这两个窝囊废,一直以来都是靠你一个女人来保护。不然他们早就死在我的剑下,若非是你。”
“和你守这江山是同一个道理啊。应圣知,你还不明白么?”
她缓慢摩挲男人脸颊,一点一点,将血涂满他半边脸。
“他们都是我的东西,自然不容他人染指,更别说是破坏。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怎么敢,……你怎么配。”
手指下移,在他咽喉扣紧。
只有她。
只有她敢。
明明没有半点武力,却仿佛随时都能置他于死地。
他们是同类。
应圣知再次确认。
无论表面上看来有多么的平常,骨子里都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和她比疯,他确实甘拜下风。
“莫挽言,你已经是我的了。除非你死,不然你只能是我的。他们之中有哪一个有资格和我抢?”
“我只是有些想笑。应圣知,你记不记得曾经啊。送上门的你不要,别人家的比较香?你也只能抢了,我还能再白送你一次不成?但是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么?你明知道最多只能得到我的人,你会永远都活在渴求而不可得的痛苦之中。”
越是靠近,越是疼痛。
这种感觉,她太懂了。
她让无数男人都懂了。
“如果是当初的莫挽言,我依旧不会要。现在的你,我眼前的你。”
如果注定无法相爱,那就彼此伤害、共同毁灭吧。
这样也好。
这样很好。
男人笑了。
牵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舔舐她的掌心。
血液腥甜,余温尚在。
是活着的证明。
她就在他面前。
她就在他怀里。
她在。
她一直都在。
少女看着他状若癫狂的模样,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男人急于享用自己的战利品,一把将少女扛上肩膀。
“应圣知!”
林疏澜刚往前踏出一步,便被两个强壮的士兵钳住双臂。
是呢,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再次痛恨自己的无力。
自始至终。
少年人平静的太不正常。
他垂了眸,嘴唇抿成一条线。
以身饲虎……么。
他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知在什么时候。
他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真正可怕的,真正无法战胜的,真正让人无能为力的……
嘴角微勾。
溢出一声叹息。
国之将亡。
必有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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