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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半个月过去,都没有赵池馥的动静,薄云暮可以肯定,她已经出城了。
“皇上,咱们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以前太史大人那么在乎娘娘,这回人都不见了却一点动作也没有,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宁为粼站在薄云暮身后,眼神里藏着一丝狡黠。
“朕自然有怀疑过,可馥儿逃走的那日,他府上的人都说他一日都在太史府上,朕手里没有证据,自然拿他没办法。”薄云暮已经为此苦恼多日,非但如此,他还让赵鹤唳拿捏住自己的软肋,赵池馥是从翊琅宫里消失的,怎么辩解都是他理亏。
“既然如此,咱们便好好等着看看,究竟那日太史大人有没有在宫里待着。”宁为粼没有再多言,他知道此刻的薄云暮也一头乱麻,赵池馥人找不到,又不能从赵鹤唳那里找突破口,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你先退下吧。”
他挥挥手。
“是。”
如此,他便顺着他的意出去。
陈紫菱在上京的日子都同宁为粼一道住着,她不必嫁给赵鹤唳,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但是陈帝就不一样了,他认为赵鹤唳这么做是玷污了他们乌丹国皇室的名声,总嚷嚷着要给赵鹤唳一个教训,最后还是被薄云暮压了下来。
“今日如何?”
宁为粼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她不用再像之前那般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但见到人回来,她心里面便高兴。
“皇上还在找赵池馥的下落,赵鹤唳那边没什么动静。”他如实道。
“只要他们俩人的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咱们便没什么危险。”身处在上京里,陈紫菱每一日都过得很忐忑,如今他们是被扣留在这,若是有一日宁为粼对薄云暮没用了,他定然是不会给他们留活路的,所以他们每一日都在找逃离的方法。
“没错,只可惜如今我们还不能趁机会乌丹国,不然以乌丹国现今的实力,恐怕还对付不了薄云暮。”宁为粼虽然表面上是在替燕国办事,但暗地里一直在找瓦解燕国势力的法子,“所以,我们得将薄云暮和赵鹤唳之间的矛盾闹大,这样才有机会瓦解燕国,引起内乱!”
本来薄云暮对赵鹤唳的信任就比之前少了许多,如今加上赵池馥的事,恐怕他已经对赵鹤唳没留下一丝君臣之念。他们缺的,就只是一个瓦解他们的时机了。
“可是,要做到这一步,谈何容易?”陈紫菱心里很担忧,他们在上京里完全是单枪匹马作战,想要只身在燕朝里扰乱朝局,实在需要很严密的部署才行。
“别着急,慢慢来,况且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宁为粼揽过她的肩膀,她紧张得连眉头都皱起来了。
“也对,怪我太过心急了。”她为难地朝他笑笑,尔后继续给他倒上茶水。
“对了,改日你可以去侯爷府外转一转,若是碰见公孙翎的话,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一找破绽。我听说赵池馥失踪的那一日,她道宫里去找过她。”宁为粼开口与她说道。
“好,我记下了。”
她乖巧点下头。
.
赫连王府里。
赵池馥和红棠到这来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她们就快将这座王府给走穿了,日日都不能出府,就只能在王府上转一转。
“娘娘可有兴趣去垂钓?”
今日一早,她正用完早膳在院子里头消遣时光,忽闻前面传来一道询问声,这么刚劲有力的声音,她一听便知道是赫连王的,“王府府上有这等好去处?”她两眼带光。
“哈哈哈,看你这副样子,想来是本王爷问对人了。”赫连王大笑,颇有兴致地看着她。
“自然,我从小最喜欢垂钓了!”
她张口就应下来,再看到他手里拿的上好竹木制成的鱼竿,上去就伸手摸了上去。
“那好,你跟本王来,本王今日就让你过足手瘾!”他满脸的爽快神情,带着人就往前走。
“麻烦了王爷这么多日,还让您每日都绞尽脑汁给我找乐子,真是有劳您了。”
跟在后面,赵池馥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这些天住在王府上,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她,赫连王爷怕她烦闷,还隔三差五地就带着乐子过来找她。
“没事,你是不知道,珠儿她喜欢到处走,这府上常年就我一个人住着,就算是她回来了,也一心一意捣鼓她那些医术,压根就不理睬我这个老爷子,我自己玩乐子玩久了也闷,现在有你过来一同相伴,本王倒是觉得不错!”
他兴致勃勃说着,人在前面引路,看得出来他是很高兴的。
“那您可以放心了,我还会麻烦你很久的。”这么多日过去了,赵鹤唳传来的信里说薄云暮还在找她的消息,估摸着他不会这么快收手,至于日后要怎么办,这个她还没有想好,只想能过一日安稳日子便过一日安稳日子,只要朗儿也没事便行了。
“如此甚好,我还愁找不到钓友呢!”
俩人正说着,已经来到了王府上的垂钓池,这座池子隐藏在后院的东南面,外边长了许多的荒草,平日里就一扇破旧的门关锁着,赵池馥以为是块荒地,便没走近过。如今走进来,才发现是一座碧绿的池子,池子周围还长满了垂柳,就算是夏日,他们也可以坐在垂柳树下边垂钓便乘凉。
“原来府上藏了这么好的一块净土,我竟然不知?!”见到眼前此景,赵池馥边走边感叹着,仿若许久未见到池子一般。
“跟你们太史府上相比,如何?”赫连王还未曾去过上京,并不知晓那里的景象如何,此刻只能从赵池馥嘴里问。
“简直是不要太好!”赵池馥激动至极,仿佛忘记自己是来避难的,已经嫁给薄云暮甚至生了一个儿子了,此刻的她宛若十五出头的少女,拿起鱼线就往池子里头抛。
“这里面都有什么鱼啊?”
池水碧绿,只看得到下面有鱼游来游去,但并看不清是什么鱼。
“你自己亲自钓上来不就知道了?”
赫连王见她如此兴奋,心里面也高兴,便同她卖了个关子。
“好,我定要比你先钓到。”好在这手艺还没忘掉,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赵池馥的鱼竿便有了动静。她费了周身三分之二的力,才将挂在鱼钩上的鱼拉出水面。
“呀,竟是一条大鲈鱼!”
这在她上京的府上可是很少能钓到的,此刻见到这雪白的鲈鱼,眼睛里都写满了高兴。
“下面还有的是!”
赫连王说着,自己也钓上来一条。
一个时辰后,他们已经钓上来七八条。
“咱们钓上来这么多,吃不完怎么办?”两个人一日也只能吃掉两条,还剩下这五六条,岂不是还要吃上三日?
“不怕,可以先养着,吃不完再放回去。”他坐在自己的垂钓椅上,今日他要做的就是让赵池馥过足手瘾,是以,要让她钓到满意他才会让她回去。
“好咧!”
见他放话,赵池馥立刻放开胆子钓。
“小姐,王爷这是将您当亲生女儿养呢。”红棠笑着,在她耳边嘀咕一句。
“哎,别乱说话,王爷的亲生女儿可是我嫂嫂!”赵池馥小声训斥她,一旁的赫连王听在耳里,眼皮子跳了跳。
当映照在池子里的日光染上一片金黄色时,他们终于收起鱼竿,收拾东西从池子边上回去了。
“你们要将鱼处理干净,可别在娘娘面前丢本王的面子。”赫连王吩咐他府上的厨子,这是他第一回请赵池馥吃府上的鱼,定然是要给她留下个好印象的。
那几个厨子应答一声,便拿着鱼下去处置。
“钓了那么久,这衣裳也脏了,王爷,我先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再过来同您用膳。”
赵池馥打量自己身上一眼,裙摆上全是泥土灰,她实在是没有脸面再站在赫连王面前,便想着回去换身衣裳再过来同他用晚膳。
“去吧。”
他抬手示意道。
她点点头,便同红棠回自己的院子里。
“你呀,以后记住千万别在王爷面前提我嫂嫂,不然我怕他思女心切。”赵池馥回去的路上,还不忘叮嘱红棠。赫连珠嫁到太史府上,已经是远嫁,赫连王爷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她心中觉得可怜。
“小姐,奴婢知错了。”
红棠跟在她身旁,委委屈屈地回。
“记住就行了。”
来到这这么久,赵池馥都没敢提过赫连珠,就是怕赫连王会过多思念自己的女儿。
等换完衣裳赶到赫连王的亭子里时,晚膳也上桌了,那条鲈鱼便是他们今晚的主菜,摆在晚膳的最中间。
“你来尝下够不够鲜?”
赫连王手里拿着筷子,往前伸两下示意她。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笑着,拿筷子往前伸,夹了一块鱼肉回来放入嘴里。等咀嚼咽下后,便是一脸的满足感,“鱼肉鲜嫩,不愧是王爷口中的招牌菜!”
她扬手夸赞道,十分地给面子。
“我还怕你吃不惯我们王府上做法,看来很合你的胃口。”放下心来,赫连王往自己伸出筷子去夹来吃。
俩人今日都高兴,便让下人端壶酒上来,对酌了几杯。赵池馥的酒量一向不行,两杯下肚人已经晕乎乎的,更何况,她已经许久没沾过酒水了。
“没想到娘娘生在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竟然也有这样异于名门闺秀的喜好,实在是叫本王刮目相看。”
赫连王和她又碰了一杯,看俩人的样子同相识多年的好友没什么区别。
“您可别将我同那些名门闺秀放在一块相比,我同她们可不一样,我自小就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顶多会插花沉香罢了。”赵池馥也来劲了,她向来就不喜欢人家那她和那些千金大小姐们挂在一处。
“看来你和珠儿一样,也是不喜欢同那些矫揉造作的千金大小姐一样。”说到这,赫连王又说起赫连珠来。她是从小就只喜欢看医书,钻研医术,别的闺秀碰的琴棋书画和女工,她样样都不会,就会一手医书。
“珠儿姐姐也很厉害的,治病救人,说起来可比我们这些所谓的闺秀强多了,我都不知道有多羡慕她!”
她的眼睛里露出崇敬之情来。
赫连王看着她这副样子,便悄悄凑近一些问,“那你知道,她嫁给你哥哥,可是一门两情相悦的亲事吗?”此刻赫连王,眼神变得清醒了一些。
“他们?”
赵池馥人还晕乎乎的,红棠也被派下去拿酒了,亭子里就他们俩人,她盯着眼前的人,一把揪过他的胡子,佯装凶狠地道:“自然是两情相悦的了,我哥哥对珠儿姐姐也很好的,只不过,他的心里始终有个心结,我希望他这回能将心结打开,真的同珠儿姐姐白头偕老...”
说完,她一头栽倒到饭桌上。
桌上的酒杯七倒八歪的,残羹冷炙摆在上面,红棠拿着酒回来,见自己的主子喝晕了,急忙将酒壶放下同赫连王道歉,将人给抬回去。
赫连王独自留在亭子里,仔细回味方才赵池馥说的话,若是他们俩人真是两情相悦成亲,她就不会说后边的话了,赵鹤唳绝对不会伤害赫连珠,就怕赫连珠那傻丫头是一厢情愿,为了让赵鹤唳拒绝陈帝的亲事,而做主与他成亲。
“傻孩子。”
当初赵鹤唳来提亲时,他已经觉得不对劲,如今想来,倒是一切都明了了。若是那傻丫头的付出能有回报便也就算了,若是没有,也只能当自己吃一次教训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希望她能尽快醒悟过来。
想着想着,等夜风吹过来,带了几分凉意时,才让赫连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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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明日你找个机会,将这封信送到你父亲手里。”事情过去半个月,薄云暮派出去寻找赵池馥的人手越来越多,丝毫没有半点要将这件事尘埃落定的意思,赵鹤唳思来想去,始终觉得赫连王府不再是明确的藏匿地,便写了信给赫连王,让他帮忙将人送走。
“是不是事情有变?”
她紧张地看向他,并不忘将信收好。
“我怕薄云暮的人迟早会找到你父亲那,如今薄云暮对我的怀疑越来越深,他早晚会顺着我这条线找到赫连王府上。”
天烬国也是臣服于燕国,薄云暮想要在那里找一个人,派些人手过去不是问题,天烬国的国君是没有权利阻拦的。
“好,明日我便找机会通知父亲。”只要是他吩咐的事,赫连珠都会照办。
“真是难为你了,要你将你父亲都卷进这宗恩怨来。”每次面对她,赵鹤唳总觉得愧疚溢满了心头。
“别说这种话,如今我们俩人可是夫妻,夫妻之间还这么见外?”她替他捏着肩膀放松,他这些日子绷着一根筋做事,这身心总得不到松懈。
“你说的对。”
他自然而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赫连珠盯着他那双手,神情亦是没有了往日里的羞涩,他们俩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
次日,等墨兰将她们驯养的家鸽拿过来后,赫连珠便悄悄躲到院子里,将信拆成两半,藏匿于家鸽的羽毛之中,放飞出去。
而陈紫菱则听宁为粼的,今日恰好出来购置物品,她买完后便到侯爷府外候着,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公孙翎。
等了一下午,才见到她从外面回来,她急忙下车朝前面的人走去,“郡主慢着。”眼看着公孙翎就要走进府里,她急忙开口喊住她,小夕和小怜也紧跟在她身后。
“你是?...”
公孙翎没见过陈紫菱,不知道她就是乌丹国的公主。
“我是乌丹国被扣在上京的公主。”既然在她面前露面,陈紫菱便大方介绍自己的身份。
“哦,你就是那个陈紫菱?”
见到眼前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她直接脱口而出。况且这是在燕国,她的位份本来就是在她之上,便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没错。郡主这是外出刚回来?”
她与她套着近乎。
“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公孙翎冷哼,只觉得眼前的人脸皮厚,见都没见过就跟自己自来熟。
“您别着急,我听说您这几日一直在找这种丝线,想要给侯爷绣个荷包,恰好我前两个月出来采购丝线,买到了两捆。”陈紫菱朝后伸手,小夕当即拿出一捆丝线放到她手上。
“这捆便送给您。”她将一捆明褐色丝线递过去。
公孙翎动了动腮帮子,一脸娇憨盯着她手里的丝线,这颜色便是她在城里寻了好些日子的,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拿。
“您拿着吧,我也用不了那么多。”
陈紫菱的手又往前伸了一些,眼神里盈满笑意。
“你好端端的,为何要打听我的事?”公孙翎眼带警惕,根本就不信她会有这番好意。
当初宁为粼挟持她,又挟持了她父亲,这笔账她还记在心里。
“其实我也不是有心要打听,只是今日拿着我用丝线绣好的帕子到绣庄里去问掌柜的相帮改样时,他无意间同我提了一嘴。”
她解释道,神色间满是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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