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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从一阵噩梦中惊醒过来。
“朗儿呢?”
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和薄乾朗被分离开了。
“小皇子,小皇子他被带出了翊琅宫外,不知此时在哪处宫殿里...”红棠被抓到这里面和赵池馥关在一起时,还有些懵懂,见到外面到处都站着侍卫,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等想到赵池馥和薄乾朗被分离开时,她人已经醒过来了。
“你被抓进来了,那许嬷嬷呢?”许嬷嬷是赵池馥嫁入潜府之后,薄云暮就派在她身边伺候她的老人,如今他们俩人闹成这样,她还怕许嬷嬷会受到牵连。
“奴婢被抓进来时,并未见到她的身影。”红棠摇摇头,她仔细回忆了自己被抓进来之前的情景,那会儿确实已经不见许嬷嬷的身影了。
“不过她是皇上的人,应该不会又是的。”这纯属是红棠自己个人的猜测。不过许嬷嬷照顾了薄云暮那么多年,他们俩人之间的交情应该不浅,至少她不是普通的下人。
“吱呀。”
就在俩人的对话结束之前,宫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有一束光顺着门缝洒落进来,赵池馥用手遮住眼前的光,她觉得刺眼得睁不开眼睛。
“皇妃,这是皇上命老奴送来的饭。”走进来,正是她们俩人口中担忧的许嬷嬷。
“许嬷嬷?”
看到她这副派头,赵池馥略有迟疑,很明显,她的派头比以前威风了许多。
“请您原谅老奴,老奴在皇上的身边做事多年,只会效忠于他。”她朝赵池馥低下头道歉,没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她的语气是很真诚的。
“你本来就是他身边的人,不必跟我道歉。”见到她升迁,好过见到她有事的好,赵池馥这么想着。
“您与太史大人见面的事,是老奴告诉皇上的...”终于,她亲自开口说出真相来。
“还真的是你。”
赵池馥奚落地笑一声,从见到她这副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后,赵池馥才开始怀疑她,不然之前根本不会将嫌疑落到她身上。
“老奴对不住您。”
对于眼前的主子,许嬷嬷心里是有愧疚的,毕竟她待自己也很好。
“你不用道歉,正如你所说的那般,你本来就是皇上的人,帮他是对的。”她并没有怪罪许嬷嬷,深知自己也没有理由怪罪她,她本来就是薄云暮身边的人,只是自己一时信错了人罢了。
“小皇子那边,老奴会拿命去照看的,保准他平安无恙。”许嬷嬷向她保证。
“好,有劳嬷嬷了。”赵池馥微微低头,算是给她道谢。
“您不必客气。”
许嬷嬷受宠若惊,随后便退了出去。
“小姐,您为何还要这般感念她,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做得过分,不然咱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红棠就不一样了,她只看到自己的小姐在这受苦了。
“其实就算是没有她照看,皇上也不会将小皇子怎么样,只是我怕皇上忙于朝政,后宫中的人他没法提防这么多,所以多个人照看朗儿我也能放心一些。”赵池馥绞着自己的手指头,如今她被关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期盼薄乾朗能相安无事了。
“这您放心,他好歹也是皇上的儿子,定然没人敢动的。”被她这么一说,红棠也紧张起来,但她还不能在赵池馥面前表现出来。
“希望如此。”
她对着外面月色,缓缓合上双手。
当晚,许嬷嬷便将薄乾朗身边照顾的宫女太监都遣散来,就留下一个奶娘照顾他。随之换上的,是薄云暮派来的侍卫。
魏良娣一知道赵池馥被禁足在翊琅宫里的消息,便赶去找薄云暮,质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母妃,您就别管了,这是儿臣与她之间的事,是她背叛我在先,我就要给她个教训!”
薄云暮的怒气还没消散,一说到赵池馥他就更来气。
“背叛你?馥儿怎么背叛你了?她不是在你身边好好伺候你的?”魏良娣心里搞不明白,两个人连儿子都有了,怎么还能闹到这个地步?
“儿臣说的不是这个,她是站在赵鹤唳那边的,您也知道,近来儿臣压制赵鹤唳压制得厉害,她便去怂恿他,让他明着跟朕僵持关系,这还不是背叛是什么?”他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跟魏良娣说清楚。
“不如,让母妃去劝劝她?”
赵鹤唳在朝中的势力本来就大,赵池馥此举确实不妥当,会引起朝廷内乱不说,还会威胁到薄云暮的地位。自己的儿子才刚坐上这皇位没多久,若是地位就受到动摇,魏良娣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不必了,将她关上几天,朕就不信她不求饶!”
她以前最讨厌就是被关起来,被关在太史府里那么多年,她早就厌恶了,这一点薄云暮心里深谙着。
“那你自己看着处置吧,只是朗儿那儿,我得过去照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就离开了母亲,这样怎么行?”
魏良娣摇摇头,想起她那嗷嗷待哺的孙儿,是一刻也不想在薄云暮这待了。
也好,能够多个人照顾薄乾朗,薄云暮的心里也放心许多。
十日后,朝堂之上赵鹤唳和薄云暮的君臣关系弄得越来越僵,别说是和宁为粼比什么治国之策了,他连这上朝的心情都没了。
而到了第十日,他才惊觉,自己好久没收到赵池馥的消息了。于是,便派迟衍去找他在宫中的眼线,若是没什么事,宫里的眼线不是主动联系他,都要他派人去接头,眼线才会露面。
第二日,他收到了眼线传回的消息,原来早在十多天前,赵池馥就被薄云暮囚禁在翊琅宫里了。
“他可真够绝情的!”
一听闻这个消息,他手里的杯盏顷刻间被他震碎,碎片划破他的手指头,恰好被沏好茶走进来的赫连珠给看到,“什么事要如此动怒?”她赶忙放下手里的茶壶,疾步走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口,好像伤口不算深,她吩咐连清去将药和纱布拿上来,低下头去便给他清理伤口。
“馥儿她被薄云暮给关起来了。”对于赫连珠,他是没有太多东西隐瞒的,而且他的着急已经从眼底里渗透出来了,赫连珠也瞧得一清二楚。
“即便是这样,你应该做的也是想法子救她,而不是将自己的手给划破。”她轻声轻语的斥责他。
“没事。”
等她清理好伤口,他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赫连珠心疼,但也没有办法,她管不住眼前的男子,更没有资格管他。
“那你自己小心些。”
知道他心里着急着把赵池馥从那水深火热之地救出来,便不再叨扰他,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对策。
可明明往日里镇定自如的赵鹤唳,此刻却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将赵池馥给救出来。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夜里,公孙翎正宽衣打算歇下,帮她宽衣的墨兰却突然不动弹了,“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她苦恼地边训斥着便转过身子,突然,她的眼前便被一张布给蒙上,紧接着,自己的身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等眼前的人停下手中动作,她站直身子缓过神来时,才发现是赵鹤唳来了。
“太史大人!您怎么能擅闯女儿家的闺房啊!”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前。
“你也不看看你此时被裹成了什么样,还遮什么?”赵鹤唳没兴趣盯着她的身子看,但此刻的她被裹成了个粽子,他才忍不住看了一眼。
“可你方才溜进来时定然也看到了!”
公孙翎气恼地指责他。
“现下我不想同你说这个,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赵鹤唳将她的话题终结,开口便是想让她帮忙的话。
“我说太史大人,您让我帮您的事可多了去了,也没见您有给我什么回报啊?”
公孙翎叹声气,她坐到位子上时,整个人滑稽得很。
“放心,再帮我这回,我给你的回报定是不少。”赵鹤唳眼睛里带着亮光。
“真的?”
她不信。
“我说的话何时不作数过?”
他笑了笑。
这下,公孙翎才将自己的耳朵凑过去。
.
一年前。
“那好,大人不愿说我便也不强求了。”公孙翎以前没和赵鹤唳打过交道,今日一接触,她觉得他这人心思深沉,不好接触。但他要自己做的是帮薄云暮的事,并不会加害于他,那她便会乖乖去做。
她从他的轿辇上下来时,沿着小巷走到尽头,径直回了侯爷府。
公孙堂见到她从外面回来时日头都要落山了,便开口问她:“你又去哪儿鬼混了?”
虽然解禁之后她都十分乖巧,没惹出什么事端来,但好端端的人又消失这么长时辰,公孙堂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忧。
“自然是去救云暮哥哥了,不像你,知道消息还特意隐瞒我。”公孙翎赌气地道。今日公孙堂也去上早朝了,他没理由不知道薄云暮被高桓帝处罚的事,只是瞒着不告诉她罢了。
“谁告诉你的?”
公孙堂有些疑惑,她根本就不认识朝堂上的人。
“这个你不用管。”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免得日后她一个薄云暮的消息都收不到了。
“翎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幡然醒悟过来,三殿下他已经娶了正妃了,你还热乎乎地贴上去,有多丢我们公孙府的脸面你知不知道?!”公孙堂虽然虎,可是也是要脸面的人,他不想被人指着自己的后背议论纷纷。
公孙翎无奈地朝他走去,耐性地说道:“爹,没幡然醒悟的人是您。我已经断了和云暮哥哥在一起的念头了,可做不成夫妻,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要是真这么想的,我便也放心许多了,只是最近燕皇后和二殿下盯他盯得厉害,你最好是和他保持点距离,免得连累了你,爹就你一个女儿,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和上次那样生离死别的险境了。”
上回在驿站里,宁为粼的手段,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好了,爹,女儿知道了,只是见到云暮哥哥陷入险境中,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他可是翎儿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公孙翎抱着他,抚了抚他的后背宽慰他。
公孙堂就自己这一个女儿,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寄托也就没了,公孙翎知道自己对他有多重要。
“要是他真出事,以你的地位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必去添乱?”他亦是抱着她,小心翼翼说出这极有可能会惹恼她的话。
“原来您就是这么想的啊?!”果然,公孙翎手松得极快,咬牙切齿看着他。
“反正,爹爹的意思就是不想你去冒这个险,没有必要。”公孙堂心虚地瞟她一眼,尔后便拍拍她的肩,“行了,爹就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将自己陷入险境之中,你爱怎么帮他都行!”
最后,还是公孙堂先软了态度。
“这还差不多。”
如此,公孙翎才重新抱上去。
父女俩人达成了协议,晚膳用得都开心了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三殿下被禁足在尚书局里的这三个月,朝堂恐有大变。”这是公孙堂最近这段时日根据朝堂的变故自己推测出来的,他也不知道对不对。
“只要云暮哥哥没事就行了,其他的我管他怎么变。”公孙翎给他夹菜,觉得他担忧得有点过头了。
“你这孩子,心眼也太过单纯了些,若是当今圣上出了什么事,上位的又不是什么你爹我平时交好的人,那咱们府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如今还是靠着皇上的一份皇恩罩着,你爹我才能肆意横行,可若是这份皇恩不在了,我便也什么都不是了。”
公孙堂的眼里带了些落寞,公孙翎没见过他这样,这一刻她才忽然觉得,自己的父亲老了,鬓角都生出白发来了。
“爹,您别多想,先用晚膳。放心,有女儿陪着您的。”
她心间一热,急忙低下头扒拉一口饭,把自己梗在喉间的眼泪咽回去,生怕自己没忍住,眼泪落下来。
被他看见,他又该操心了。
“也对,有我的好女儿陪着呢,你也多吃点肉。”公孙堂脸上又露出笑意来,给她碗里添了块肉。
公孙翎点点头,一点点将他夹的肉嚼下去。
瞧见自己的女儿吃了,公孙堂也高兴。
公孙翎赶到时,正好看到乘风将人抬到马车上,她刚想开口问,就被赵池馥抢先问道:“郡主可否能帮个忙?”
“自然,你说!”
她只好将喉间的话咽回去,盯着她。
赵池馥神色急迫,她叮嘱她道:“你到尚书局的人过来的路上,找借口去拦住他们,殿下这副样子,不便让他们看到,我得先让他清醒过来。”
她算了,只要两个时辰就行。
“两个时辰?”
这对公孙翎来说,算是个不小的挑战。但她很快应下,并拍拍胸口道:“你放心好了,胡搅蛮缠我可是有一手!”她还在薄云暮的身上用过。
“我信你!”
赵池馥笑了笑,便上了马车,帘布放下后,马车就快马加鞭往潜府里赶。
进了车厢后,赵池馥立刻让红棠煮醒酒汤,她则解开薄云暮衣襟的扣子,让他的身子散些热气出来,他好能尽快清醒过来。
“小姐,醒酒汤好了。”
炉子里的醒酒汤一热,红棠便倒了出来,煮得太热要放凉也会耗上一些时辰,她便没煮太久。
“给我吧。”
赵池馥接过来,吹了几下之后便给薄云暮灌下去。
喝了醒酒汤,他额头上便冒出许多汗珠,脸也变得又红又烫,她急忙将他的衣襟再解开两颗扣子,免得他闷出了病来。
乘风驾车的速度很快,回到潜府只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她让府中的下人下去准备热水,一回到颐华阁里,便将人扔进浴桶里泡着。
而公孙翎那边,她硬是从半路统领人缠到了潜府门前,好在领着头过来的人她认识,是尚书局的掌史陈仁礼,她之前被关在尚书局里学习礼制时,就跟他打过交道了。
“我说陈大人,本郡主我都陪你说了一路的话儿解闷了,您老人家好歹给点笑容啊,总是板着一张脸,当心娶不到媳妇哟!”公孙翎与他说话便是这么放肆,在尚书局里,他是她最爱调侃的人,因为他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笑容。
“没大没小,尚书局里的那些礼制都白学了,这会儿还这么贫,是不是想为三殿下拖延时辰?”
打她从巷子口奔出来,撞到自己轿子上的那一刻,陈仁礼便瞧出了她的阴谋,只是这人真的够无赖,他想走她硬要拉扯着他,碍于街上行人众多,怕影响不好,陈仁礼才没有与她撕破脸面。
“拖什么时辰啊?殿下他此刻就在府里啊,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瞧瞧!”公孙翎留意这头顶的日头,这会儿薄云暮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她便能对他用激将法了。
“那你别妨碍本大人办事!”
恶狠狠警告身旁的人一声,他刚拂袖,就被她抓住了手,将他往回拉道:“哎等一下,等一下,前提是你得带上我!”
刚警告完,公孙翎便无视他的话,又缠上了他。
“你给我老实点!”
陈仁礼将她的手掰下,话里的严厉仍旧一分不松,他待人向来如此。
公孙翎朝他的身影扮了个鬼脸,这才抬脚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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