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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清灵扭了扭,作势推了几推,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荣王离开了大理寺,直奔皇宫!
时间一晃,很快两日过去了,玉秋落押在大理寺的消息传得是人尽皆知!
对于具有传奇色彩的长公主,大辰国的老百姓们那可是有事没有都要念上几念。
但不同于上次的风流韵事,玉秋落被押进大理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这两天里闹得沸沸扬扬。
在老百姓的眼里,那长公主就是上天的宠儿,她可以胡闹,可以为非,但怎么可能进大理寺的牢房呢?
而且一同进去的还有红遍京城的清灵仙子,这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见得着啊。
知道内情的,说太后太不近人情了,不就是死了个下人吗?又没有实证,怎么能将她们最喜爱的两位女子关进大理寺?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有进无出,竖着进,横着出,有事要经过都绕着走的地儿!
两位如花美玉进去后,那出来还不知会整成什么可怜样?
所以一时无数指责全奔着太后而去,说她年老糊涂,不会办事,只是两个小小的女子而已,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分明是胡闹!
外界各种谣言漫天飞舞,如果玉秋落知道的话,一定会跳起来骂娘。
这些谣传哪里是在为她报不平,分明是想害死她呀!
大理寺的天牢内,玉秋落舒舒服服的躺在贵妃椅上,身后素兰正给她揉肩,身前是小巧的素兰给她剥着葡萄。
“公主,还有一日就满三天了,怎么世子什么消息也没传来?他不会一直查不出凶手吧!”
此时的牢房里,与前日是大变样。
轻纱、红墙,大红的地毯将牢房一分为二,里间放着高大的木桶,外间则是华丽的大床与桌案,与落凤院里的屋子摆设一模一样。
“那能怎么办?查不到就回府呗!反正太后说了,只能关本公主三天!”
玉秋落叹着气,将葡萄籽吐在碗里,清亮的眸子向外望了望,刘威他们怎么还没来,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开场子的呀。
一连两天她输光了那一百个元宝,但却玩得十分开心。
她不仅与刘威等人打成一片,更是彼此称兄道弟,今日她可是备足了银子,要好好的大玩一场。
“那咱们再忍一天?”素青欣喜的点头,更加卖力的剥起了葡萄皮。
“嗯,忍吧!”
如果换一个年纪大点儿的成亲对象,如果没有皇上对她特殊的感情,那现在如米虫般的生活,玉秋落还是蛮喜欢的。
至于清灵,还有那个幕后不知道的黑手……哼!她会好好的跟她们玩一玩!
从小到大,她就没怕过谁?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欣喜的转头,却眉头一皱:“怎么是你?刘威他们呢?说好的时辰都过了,倒底还来不来?”
来人一身紫衣,沉眉凝眸,正是离开了一天一夜的白玄铭。
“你们两个先下去!”他一来便将素青两人赶走。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找着凶手了?”玉秋落心一沉,升起不好的预感。
“皇上已经派人来接你,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到!”
“什么?不是明天吗?这还没到三天呢?”玉秋落焦急的扯住他袖子。
说实在的,她真的好怕跟那个少年皇帝在一起,别看玉凌辰与白玄铭都只有十八岁,可白玄铭有什么全摆在脸上,那个玉凌辰就深不可露,一会儿阴一会儿阳,让人心里发毛。
她能感觉得到玉凌辰对她的强烈占有心,上一次虽然是抱了她整晚,但这一次呢?她不敢想……
感受到她的焦虑,白玄铭深深的自责与愤怒!
“对不起!”
他将她拥入怀里,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不似以前的侵略,而是身体绷紧,声音温柔。
玉秋落没有如以往般的推开他,在他怀里仰起小脸:“关你什么事?都是他自己变态!”
“变态?”
“唉呀,就是精神不正常啦!”
玉秋落嘟了下红唇,走到桌子前坐下:“皇上这么急着接我进宫,我猜他是怕到了三日之期,太后会直接把我接走,所以他才会抢先一步,这样我就不会落入太后的手中!”
手一伸,她选了个紫色的葡萄递了过去。
白玄铭摇摇头,他哪有心情吃东西:“正是如此,可是咱们还有四天才成亲,宫里不比外面,我根本伸不进手,到时,只能靠你自己!”
他捏着袖中的药盒,脸色十分难看。
“不靠自己还能靠谁?”玉秋落的心情低落,虽然她也知道不该对他发脾气,但在这大牢里压抑了两日,心情怎么可能好?
其实,皇上是君,他是臣,他又能做什么呢?
前日里皇上走后,白玄铭的脸色简直比锅底还黑,可想而知,他这两天的心情也一定很糟。
任谁家的老婆,被别人盯上,还不能说,也不能反抗,那心底的滋味怎么可能会好?
而且还不止老婆,就连妾室也要偷偷的见个面,不知道两人都做了啥?
“秋儿……”
他握着她的手,表情凝重:“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不要太激烈,那样只会伤了自己……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要你!绝不变心!更不会嫌弃!”
玉秋落哗的一下子站起来,怒道:“你胡说什么?谁要你要?这就是你保护喜欢之人的方法?亲自把自己老婆送到别人床上,还叫她不要反抗?你这是哪门子的喜欢?”
她一脚踹翻椅子,怒不可遏!
她已经够体谅他了,怎么他却还说这么刺耳的话?
“秋儿,我不是那个意思?”白玄铭站起来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进了宫就一定会失身?白玄铭我告诉你,皇上比你君子,他什么也不会做,就算他有那熊心,本公主也能保护好自己,你以为我们女人只能靠男人而活?是你们男人的附庸品?你想错了,滚,本公主不想看到你,本公主自己进宫……素青!”
玉秋落推开她,大步向外而去。
只是就在两人错身之际,一个小小的药丸塞在了她袖中……
玉秋落走了,走得视死如归,走得轰轰烈烈!
她错开来接她的婉秋,直接入了宫,求见了太后。
然而太后却并不见她,打发钱嬷嬷来回话。
“长公主,您不足三日便离开大理寺,实为抗旨,念在先皇的情面上,太后不再追究春香被害一案,但抗旨之罪不可免,罚您到南佛殿抄经三十卷,若三日内不能完成,必再重罚!”
于是,玉秋落连太后的面都没见着,便被带去了南佛殿。
“长公主请!”
玉秋落被人一推,直接跌了进去。
屋门瞬间关上,屋外传来钱嬷嬷的声音:“请长公主静心抄经,早日抄完早日出来,出嫁之事不用担心,太后会为长公主准备好一切!”
“喂,你们不要为难我的丫环,本公主会很快就抄完的!”玉秋落大喊着。
“长公主放心,素青两人就住在隔壁,您抄完后马上就能见到她们……”声音越来越远,玉秋落又喊了两声,便再也无人回应了。
我去!
才从大理寺的牢房里出来,又被关进了佛堂?
看来她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她来找太后应该是最正确的方法了,相比于那个少年皇帝的骚扰,她情愿就在这儿抄拂经。
只希望皇上不要与太后较劲,那只会害得她下场凄凉!
只可惜,这世间之事哪有她想得这么简单……
这里是一间宫中最普通的佛堂,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尊她不认识的神像,神像高大威武,手捏法诀,眼如铜铃,十分凶狠。
屋子四周窗户全部封住,南边有一张小桌,床边摆放着简单的生活用品,不大的桌案上放着一本经书,经书旁堆着高高的纸张,看来是准备让她好好的抄上三天三夜了。
“抄便抄吧!正好可以静静心!”
玉秋落拿起经书便抄,也不管抄的是什么佛经,只管下笔如龙。
时间慢慢流逝,屋外阳光渐落,幽暗的光线将屋子笼罩,带着恐怖的气息。
玉秋落抄一会儿,休息一会儿,一个下午下来,倒也抄了大半本经书。
“喂,有没有人啊,快把晚饭送来,本公主要饿死啦!喂……来人啊……喂有没有人在?”
天色越来越黑,可屋外一片安静,玉秋落用力的捶着门,除了砰砰的声响外,竟无一人回应她。
我擦!
不给水,不给饭,这是准备饿死她呀?
她可是堂堂长公主,太后那个老妖婆怎么敢?
气死啦!气死啦!看来太后是死了心的要整她!
玉秋落喊了半天无人答应,抱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爬在床上。
突然,她摁到一硬物,坐起身,从袖子摸出一个白色蜡丸。
“这是什么?”
打开腊丸,一粒红色的药丸出现在里面,玉秋落凑近闻了闻,马上合了起来。
“毒药?”
她身上哪儿来的毒药?是谁塞给她的?
突然,她想起出大理寺时白玄铭好像一直捏着个盒子,难不成是他偷偷塞给她的?
玉秋落站了起来,双手环胸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不一会儿,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白玄铭并不是什么办法也没想,只是来不及告诉她。
他准备了这粒毒药,应该是让她在紧要关头服下,如此便能逃过皇上的魔爪。
哼!还说什么不管怎样都会要她,分明更在乎她的清白!要不然怎么会准备毒药。
玉秋落举起手想丢掉,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将它收在胸口,小心的贴身放好。
时间慢慢流逝,屋子里烛火昏暗,转眼来到三更天,玉秋落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又渴又饿!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锣响:“走水啦!快来人啦!”
“是南佛殿,快去叫人……”
屋子外乱成一团,人声杂夹着混乱的脚步声,将宁静的夜晚打破。
玉秋落猛的惊醒,她看着窗外冲天的火光,又看着一阵阵的飘进殿中的白烟,捂着鼻子一阵猛咳。
“该死的老妖婆,不仅……想饿死我……还想烧死我……真是好狠的心啊……”
她刚才也不知吸了多少浓烟,整个床的四周全是烟雾一片,她想站起来,却浑身无力,看来吸了太多浓烟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的被烧死,拼了!
她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趁着这股子疼痛,她用力的爬起来,拿着桌上的烛台,走到窗边,用力的一砸。
咚!
木头的声音传来,玉秋落心中一紧,我去,竟然窗户全被木头封死了。
不,她不能放弃,接连几下不断的又砸过去……
“救命啊……本公主……在这里……”
她用力的呼喊,可惜身边的烟雾越来越大,屋外的火势已经烧了进来,将整个殿堂包围……
玉秋落无法吸呼,软软的倒在地上:“不要啊……烧死很痛的……而且……黑乎乎的好丑……白……玄……”
眼前一阵发黑,就在她最后要昏过去之时,高大的佛像轰隆隆的移动起来,很快里面跳出两个黑衣人。
“落儿?落儿你醒醒?”黑衣人大急,将玉秋落一背,再次跳进洞中,消失不见。
这一晚,南佛殿的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几百名宫女太监们在这里不断的浇水,最后也没有挽救南佛殿被烧成废墟!
清晨,皇宫东门大开,文武百官齐齐进入,在德立殿分立两侧。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十五六岁的小太监高声喝唱着,声震四方。
一身官袍的白玄铭站了出来:“皇上!”
“白爱卿有事?”玉凌辰坐在高高的金銮殿下,玉雕般的脸上带着冷漠与威严,气势强大。
“启禀皇上,昨日宫中大火,正值长公主入住宫中,微臣心忧长公主安危,想见长公主一面,请皇上恩准!”白玄铭一拱手说道。
“不准!”玉凌辰神色冰冷,他不说玉秋落有事,也不说她没事,只说不准见。
“皇上,长公主即将是微臣之妻,微臣实在是担忧于她,肯请皇上让微臣见上一面,昨日大火凶猛,若她有事,微臣将万分痛苦,余身也再也乐趣可言了!”白玄铭再次拱手,态度坚决。
嗡!
大殿中传来一阵嗡鸣之声,两侧的大臣们个个都是人精,早就看出今日白玄铭的不同。
他与皇上的这一段话实在是蹊跷啊。
怎么听都怎么的古怪!
难道昨晚的大火真跟长公主有关?长公主已经被大火烧得重伤了?
可是谣传不是说白玄铭根本不喜欢长公主,只有清灵仙子才是他最爱吗?
现在跟皇上这般较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
倒底谁才是白世子的最爱呢?难道不是清灵仙子,而是刁蛮任性的长公主?
“大胆,你这是在威胁朕?”玉凌辰一拍龙椅,震得下方立即全禁了声。
“微臣不敢!”
白玄铭跪了下来,慎重道:“皇上,微臣原以为,长公主身份高贵,傲气娇弱,只怕与微臣相处不易,但哪知短短的两月下来,微臣深深的被她所吸引,长公主天真浪漫,善良纯真,微臣能与之结为夫妻,深感皇恩浩浩……微臣这一生,生与其同生,死亦同死!所以请念在微臣的一片真心的份上,让微臣见她一面!如此微臣才能放心!”
说完他以额叩地,深深的一拜!
哗!
四周众臣无不感动!但却也没有一人敢上前为他说话。
因为上面皇位上的人没有说话,阴冷的气氛将整个大殿笼罩,谁也不知道白玄铭这是闹的哪一出?
就算真担心公主安危,也不用这么咄咄逼人吧。
他这意思可是说若不让他见长公主,他就要誓不罢体,若是长公主死了,他也就不活了!
堂堂大理寺卿,有勇有谋的边关将战,怎能就这样的死掉呢?这让皇上怎么想?
大殿里的气氛凝固起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全都等待着上面那位的回答!
终于,许久许久过去,玉凌辰的声音幽幽传来:“白爱卿,昨日长公主确实受了轻伤,但身体并无大碍,三日后,朕会亲自送她出宫嫁入你府中……至于见面,朕不会答应!”
说着,他话音转冷,拍桌怒喝:“想我堂堂大辰名将,却因儿女私情便轻言生死,传出去,我大辰国脸上何光?来人,将他拉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是!”
禁卫军得令,立即上前,将白玄铭左右一夹,便往外拖。
“皇上请息怒!白世子只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会犯下此错,请看在三日后他即成亲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有人立即上前求情。
“皇上,长公主与白世子天作地合,他们夫妻情深,乃是佳话一对,请皇上轻判!”又有人站了出来,如果只是儿女私情,那实在是没必须罚得这么重啊。
自以为弄清楚了事情真相的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前求情。
要知道定北候府在京城的地位可不低,而白玄铭这个大理寺卿的前途更是光明一片,此时若是为他求情,以后便欠下了他们的人情,有人情,自然以后就好办事了。
玉凌辰看着下面一个接一个跪出来的大臣们,手掌紧紧握起:“谁若为他求情,便一起受罚!”
说罢,他一拂龙袍起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的大臣们。
白玄铭很快便被拖了出去,他被褪去官服,押在长凳子上,一声接着一声的大板子打了下来。
定北候远远的站着,眉头深深锁起。
因为他的儿子,白玄铭此时竟然在笑!
不错,他不会看错,白玄铭被挨一板子痛得脸上直抽时,咬得紧紧的嘴角却上扬含笑。
白玄铭确实在笑,因为他赢了!
昨晚他得知宫中大火,心急如焚。
他害怕是玉秋落出了事!要不然一向太平的皇宫,怎么玉秋落一进去便失了火。
更加可怕的是,他怀疑这场大火就是皇上所为,为了就是让玉秋落从众人眼中消失,然后再占为已有。
只要玉秋落在这场大火中假死,等待时间一长,大家都遗忘之后,皇上就可以让玉秋落改头换面,换上新的名字与出身,堂而皇之的接进宫中,永远的留在身边了。
所以刚才,白玄铭一直追问玉秋落的下落,可偏偏皇上就是闭口不提,分明心中有鬼。
吓出一身冷汗的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才会以死相逼,逼得皇上不得不松口,终于承认玉秋落就在皇宫里,而且安然无恙,三日后就可以嫁入定北候府。
刚才的那一瞬,时间虽然非常短暂,可其中的凶险,只有白玄铭自己才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要让皇上知道他的心意,玉秋落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望皇上不要轻举易动,以免伤了君臣之心!
啪!啪!啪……
一板接着一板的板子落下来,白玄铭紧紧的咬着牙关,任由大颗大颗的汗珠滴滴落下!
秋儿,你在宫里倒底如何了?希望皇上在我这里出的气,能换来你这三天的安宁!
然而,此时的玉秋落并不安好!
玉凌辰带着一身的煞气回到内宫,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玉秋落,一声怒喝:“全是没用的废物,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若是她再不醒来,你们全都人头落地!”
哗啦啦!三位老太医全都跪了下来,其中一位上前小心道:“皇上息怒,长公主并无大碍,只是吸入了太多烟雾,所以才会昏迷,若想让她醒来,臣等用银针即可,但如此却会伤即本源,所以微臣才会让她熟睡!”
玉凌辰面色稍缓:“那还需要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老太医回道。
玉凌辰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在院子外候着,一个都不许离开!”
“是!”三人松了口气,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屋中安静下来,明黄的纱帐中,玉秋落平静的躺在床上,她的发尾处有些曲卷,那是被大火烧过的地方。
“落儿……”
玉凌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手背上黑红一片的烧痕,眼里全是疼惜。
“落儿,你怎么这么傻!你还是在害怕朕……害怕朕会伤害你……”
他轻轻吹着她手背上的伤,眼里是深深的自责与痛惜!
时间慢慢流逝,玉凌辰一直守在她身边,痴痴的望着她,一步也不肯离。
“皇上,左相大人有急事求见!”太监小声的说道。
“不见,让他明日再来!”玉凌辰一挥衣袖,向外瞪来。
“可是……他说北边的灾情刻不容缓……”
“闭嘴!”
玉凌辰一声低喝,樱花般的唇线紧紧抿起:“让他在太林阁候着!”
“是!”小太监小心的退了出去。
“落儿……你再多睡会儿,朕处理好事情马上就回来陪你!”
玉凌辰在她额间轻吻,站起身,来到门前:“好好照顾!”
“是!”婉秋垂眸,目送着玉凌辰离开。
六月的天气晴朗凉爽,娇艳的梨花开得白一团,粉一团,刹是漂亮!
淡淡的香气透过窗户飘进来,顺着柔软的阳光落在床上人儿的身上。
玉秋落睫毛轻颤,她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咳咳……”
目光转动,入目的全是陌生景物,嗓子里更干巴巴的痛。
“长公主您醒了?喝点水吧,这里是皇上的清风阁,昨晚南佛殿大火,是皇上救您来的这儿!”婉秋递上温水,小心的喂到她嘴边。
玉秋落喝了几口,眉头深皱:“皇上救的我?”
难怪昨晚她昏迷前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原来是皇上!
“那火是皇上放的?”她马上想到另一点。
婉秋点了点头:“皇上得知太后将您关在南佛殿后,一直焦急您的安危,所以趁夜便在殿外放火,混乱中将您救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
竟然为了救她,在自己的皇宫放火,玉凌辰是不是真的疯了?
玉秋落迷糊的点着头,虽然听得不太明白,但也没精力去问太多,突然,她想到什么,猛的抓住婉秋的手:“素青她们呢?她们在哪里?”
“长公主放心,素青与素兰一切安好,昨日她们并不在南佛殿,所以根本没有危险!等您身体好些,奴婢便安排她们过来见您!”
婉秋温和的笑着,将她扶好:“长公主,您一切都不用担心,您只管好好的静养,昨日您吸入了太多的烟雾,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得多休息!”
她端起熬好的药汁,一点一点的喂进她嘴里。
喝了药后,玉秋落又吃了小半碗的稀粥,便再次的躺了下来。
只是,她正准备睡下,却心中一惊,她摸向胸口,果然空无一物。
“长公主您要找什么?”婉秋笑问道。
“没事,你去外面守着吧,我再睡会儿!”
她闭上眼,不再说话,只到婉秋带上门,她才再次睁开眼。
此时她身上穿的,早已不是昨晚的衣裙,那粒红色的毒药也早就不知去向。
是在大火中遗落?还是被婉秋收起来了?
如果被皇上拿了去,是知道她的心思,还是以为她要下毒谋害他?
一想到此,玉秋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可惜,她喝了药,困意一阵阵的涌来,她来不及思考,便慢慢的闭着眼,昏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下午,天色渐黑,昏黄的烛光在屋中摇曳,玉秋落再次慢慢睁开了眼。
“落儿,你终于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床边玉凌辰温柔的望着她,眼里全是欣喜。
“我想喝水……”玉秋落动了动,想坐起身,却被轻柔的扶起。
“你别动,朕喂你!”
玉凌辰小心的将温水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里,只可惜他从来没做过这等活儿,玉秋落喝了一半,洒下了更多。
“现在可好些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朕让人去做!”他拭着她嘴边的水渍,眼里只有身前的人儿。
“皇上,谢谢你……”
“嘘……叫我凌哥哥……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说谢字!”他以指压在她唇瓣之上,男子的气息涌来,强烈而炙热。
“凌哥哥……我想吃……南瓜饼!”玉秋落虚弱的笑了笑。
如果可以,就让她再多病几天吧,至少要熬过出嫁前的这三天。
“好,我马上让人去做!”玉凌辰回过头,一阵吩咐,婉秋点头后带着屋中宫女退了出去。
“凌哥哥……昨晚是你救的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玉秋落坐起身,向他望来。
“傻瓜!你是我的落儿,你因我而遇险,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将她的手握起来,看着上面的烫伤,轻声问道:“还痛吗?我不会让你留下疤痕的,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玉秋落摇了摇头,疤痕什么的,她现在一点也不关心:“可是,佛像底下怎么会有路?当时火势那么大,要是烧着你了可怎么办?你不该亲自来救我的!”
“小傻瓜!”
玉凌辰温柔的摸着她的秀发:“朕贵为天子,有真龙护身,小小火势又怎敢伤朕?再说了……那南佛殿中有着密道,朕直接从密道中来救你,何险之有?”
玉凌辰十分高兴,他就知道她的心中是有他的!
此时如此真切的眼神,全都是出自对他的担心!
只可惜,他不是玉秋落心里的蛔虫,她的心思又怎么可能跟他一样呢?
她确实很担心,但担心的人不是他!
“那太后也知道密道吗?”
玉秋落问出了最关健的问题,她怕的不是皇上来救她会遇险,她怕的是太后也知道这条密道,知道是皇上亲自去救的她。
那太后对她的恨意将会更大!只怕下一次出手,就不是只罚罚经书什么的了
她的儿子,她最尊贵的皇帝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那对于太后来说,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要除掉她。
一定要除掉,必须除掉以绝后患!
玉凌辰轻轻一笑:“她不知道!这是每代皇帝口口相传的机密之事,整个皇宫里,除了朕,也就只有你了!”
“呃……是吗?”
玉秋落笑得有些免强,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的玉凌辰眼神十分古怪,不自觉的让她寒毛全竖了起来。
不一会儿,婉秋端着食盘进来,说厨房里说南瓜饼太油腻,怕不适合长公主此时的身体,所以做了南瓜羹,请长公主品尝!
只要是南瓜就好!
玉秋落喝下一小碗,然后整个人渐渐昏昏沉沉起来。
“凌哥哥,落儿有些困了,想先睡了,明日再与你说话……”说着,她躺了下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还好好的呢?”玉凌辰担忧望来。
“没事……可能是喝了药的原因吧,睡一觉就好了!”玉秋落摇着头,眼睛慢慢的闭上。
“落儿?落儿……”玉凌辰推了推她,却没有反应。
“传太医!”他厉喝一声。
很快,太医急匆匆进来,隔着帕子给玉秋落把脉,来的还是上午的那位陈老太医。
他皱着眉头收回手,又看了看桌上的南瓜羹:“皇上,长公主病情有些反复,但并无大碍,似乎是南瓜与长公主身体不合,病情其间最好不要服用!”
“那你为何不早说?”玉凌辰一脚将他踹翻,神色凌厉!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陈老太医爬起来不断的叩头,嘴边血水流出也顾不上。
“滚!”一声怒喝。
陈老太医赶紧起身,退了出去。
“落儿……”
玉凌辰悲痛的坐到床边:“落儿……为什么,落儿?朕想和你在一起就那么的难么……朕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不断的低喃,声音里是极度压抑的痛苦与悲伤。
一晚上过去,天边升起云霞!
“长公主您醒了?”
玉秋落刚睁开眼,眼前是一脸紧张的婉秋。
“出了什么事?皇上呢?”玉秋落四下里看了看,屋子里空空的,并无他人。
“回长公主,昨晚长公主病情加重,皇上守了您一晚,只到三更时您好转,皇上才更衣去上朝,皇上说了,等您一醒来,就喝了这晚药!”
婉秋将药碗递来,玉秋落接过自己很快喝完。
她擦了擦嘴角,心中疑惑!
“我昨晚睡着后还喝过药?”
按道理,她应该病情加重才是,南瓜本身是发物,与她昨日喝的一味药正好相冲,一定会让她的病情更加严重才对。
可现在,她分明神清气爽,已然恢复了大半!
“这个……确实如此!”
婉秋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说道:“昨晚皇上担心您的身体,让太医们重新熬了药,只是您已昏睡,所以皇上亲自给您喂了药,见您好些后才入睡。”
“你是说皇上昨晚也睡在这里?”
不对,她要问的不是这一句,婉秋说皇上亲自给她喂了药?
她人都昏迷了,那药是怎么喂进去的?
她看着有些不自然的婉秋,脑中轰的一声突然便炸开了。
不是吧?
皇上不会是用嘴喂的她吧?
他他他……
玉秋落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大批的人向里面走来。
“太后驾到!”
玉秋落大惊!倒是婉秋十分镇定,护在她身前,示意她不要轻举易动。
“奴婢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婉秋行了一礼。
太后一身紫兰宫装,贵气的头钗插得满头,她看也没看婉秋一眼,直接盯在床上玉秋落的脸上。
“给太后请安!”
玉秋落同样在床上福了福身,只是她的身体比她想像的要虚弱,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她头眼发花,看来昨晚她的心思没白费。
“听闻长公主病了,哀家特来看看!”太后冷冷开口。
“谢太后关心,落儿大难不死,虽然身体无力,但休息几日应该就会好了!”玉秋落面无表情,垂着眸子,并不看她。
你个老妖婆,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吧?
“是么!”
太后声音更冷:“哀家看你倒是精神不错,你嫁期将至,不如此时便随哀家去福心殿中试试嫁衣……来人!”
话音一落,立即有两个嬷嬷向床边走来。
婉秋一见,拦在玉秋落身前:“太后不可!太医说了,长公主的身体此时不宜下地,请改日再让长公主去试嫁衣不迟!”
“拉开她!”太后双眼一眯。
小小的一个掌事宫女,也敢挡在她身前?
婉秋张开手臂,急道:“请太后三思,皇上上朝时曾吩咐奴婢,让奴婢好好照顾长公主,任何人都不得带她离开!”
“任何人?也包括哀家吗?”
太后声量提高:“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拿皇上压我?这儿可是皇上的寝宫,除了后宫的嫔妃,谁也不能在此过夜?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几个嬷妇立即上前,狠狠的落打在婉秋脸上,打得她嘴角流血。
“住手!”
玉秋落拿起枕头向嬷嬷们砸去:“我跟你们走……太后,你真要把事情闹大?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吗?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对皇上又能有什么好处?”
她声撕力竭,被浓烟呛过的嗓子喊完后生生的扯着痛,因着用力,眼前一阵阵发黑。
太后闻言脸色沉了沉,一声冷哼:“你即知会对皇上不好,便自己下来走!”
玉秋落将婉秋拉在身后,却被婉秋紧紧的握着了她的手:“长公主?”
“别担心,没事的!”
她拍了拍婉秋的手,站起来道:“太后,我也不想留在这里,我也知道我在这里会对皇上的声誉不好,所以昨日我一进宫便来找您,可是您呢?您根本不见我,如果我好好的住在您宫中,皇上又如何会把我带来这里!”
“你这是在指责一切都是哀家的错?”太后细长的眉毛竖起,声音尖厉!
“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而是解决问题的时候,太后,我现在可以跟你走,可是若皇上前去要人,您有把握不与他争吵?那时岂不是伤了你母子情份?如果事情闹大,太后您又可有把握让天下人不误会?”
“一派胡言!皇上是哀家的儿子,岂会与哀家争吵?你在这里妖言惑众,不就是想让哀家不带你走……休想!还不将她带出去!”
一句伤了母子情份,刺耳的让太后发了狠,两边的嬷嬷们齐齐上前,不管不顾的抓着玉秋落就往外拖。
她与皇上的母子情份,早在玉秋落进宫之后便伤了,此时说起又有何用?
“来人!快来人!”婉秋大喊了起来,屋外哗啦啦冲进来一大片的护卫,刀箭齐出,全都对准了嬷嬷们。
“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还不给哀家退下!”太后怒喝。
一位银甲将领一拱手:“太后息怒,皇上有令,任何不得带长公主离开,属下不敢违抗!”
“胡说,皇上岂会下这样的旨意,长公主昨晚大火受惊,精神失常,哀家是要带她去医治,你们若敢拦着,哀家定不轻饶!”
太后气势一出,强硬非常。
要知道,玉凌辰年少登基,这些年少不得太后在一旁协政打理,现在朝堂之上魏性官员占三数之例,可想而知她在大辰国的权利有多大?
然而,面对太后的震怒,银甲将领却豪不退缩:“臣等只遵皇上圣旨,请太后不要为难!”
“你!”
太后气得红了双眼:“好一个不要为难……那你今日便试试,看能不能拦得住哀家!”
她一把扯过虚弱的玉秋落,拉着她一步步向前走去。
她一步步向前走,银甲护卫们一步步向后退去,就在快要退出屋子时,银甲将领停下脚步,长枪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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