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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运作
吴昌时刚到家门口下轿,管家就迎上来:“老爷,南边来人了。”
“何人?”
“他说与老爷同为什么社之人。这人硬得很,我告诉他老爷在衙门里,让他晚上再来,他说就在这等,竟直闯进来。”说着递上那人名刺。
吴昌时只看一眼,就不禁叫出声:“张天如!”便大步直奔客厅,边对管家说:“此人不可慢怠,让人再跑一趟,岂是待客之道?换好茶!”一步迈进客厅,“天如!”
张溥正在看北墙上的一幅画,听见招呼回过身来,也不客套,指着画道:“来之,这画的是鸳湖竹亭湖墅吧?身在朝堂,还心在旧园?”
“不是心在旧园,而是怀念当年名士邀聚,泛舟饮酒,赋诗填词,看戏听曲,人生至乐也。”下人换过茶,二人坐下,吴昌时道:“你是路过歇脚,还是专程过来,或是皇上又召你了?”
“是专为你信中之事而来。你语焉不详,可见是怕信有闪失,我不得不来呀。”
吴昌时立时来了神,压低声音道:“温体仁立朝,东南党狱日闻,主上于用舍多独断,无人可以弥祸。现在温体仁、薛国观俱去,程国祥、方逢年罢,蔡国用死,阁臣只剩杨嗣昌、范复粹。杨嗣昌鞭长莫及且焦头烂额,正是我复社东山再起,山谷鸣莺,大江行舟之时。”
张溥大笑,“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吴昌时却不笑,“我复社欲有大作为,必入机枢,才能袖里风云,掌上乾坤,外抗强虏,内清朝堂,做一番大事业,再兴我大明!”
张溥也不笑了,“然则如何行去?”
“须有中援。”
张溥微笑点头,“你信中已有暗示。宜兴罢相时,皇上仍待之以礼,赐白金,遣行人护行归藉,可见恩义未绝。只要他起复,将可为我所用。”
吴昌时道:“我是吃不准他周延儒。当年他与温体仁合攻钱谦益、瞿式耜、章允儒,是东林死敌,是否可依?”
“他非东林死敌,也非阉党一支,不过为身家计。正因他既非东林,又非阉党,先为辅臣时得罪者众,再为辅臣,孤掌难鸣,必有所依靠,才好施展。依靠谁?下野之后他多与我等交往,若再主阁,惟复社子弟可以依靠,所以当可左右他。除他,我复社之旨无以推行。”不待吴昌时再说,张溥紧接着道:“接你信后,我与钱牧斋等议过,牧斋不计前嫌,顾全大局,愿助一臂。”
“牧斋都能抛弃前嫌?”吴昌时思忖道,“周延儒用心不小呀!”遂问道,“你揣摩他本人是何意?”
“我想他是首鼠两端,既不甘心终老林泉,又有覆餗(sù)之虑。不过,现在已由不得他。”张溥掏出一沓银票,在桌上摊开,“共五万两,你再出一万两,合六万两,你拿去运营宫廷中贵,为宜兴铺路。”
听说要自己出钱,吴昌时心中不愿,又不好推脱,“这款项何人所出?”
“冯铨、侯恂、阮大铖、钱牧斋和我,各分任一股。”
“什么?冯铨、阮大铖?阉党也举他?阉党你也用?!”
“阉党已死,冯、阮逆案之人,翻不得身,不过是为求长久而欲改换门庭,故寄望于宜兴。再醮之妇,何虑之有?器小易盈,难成大事。法门广大,只要能为我所用,大可兼收并蓄。”
“侯恂不是在狱中吗,如何出的钱?”
“托他家人去探监说与他。正因在狱中,才寄望于宜兴呀。”
吴昌时起身背手溜达,心中掂量出这一万值不值。当初给张溥写信,要他鼓动周延儒复出,并非全为复社,更多的是为自身计。自己一个正六品的礼部仪制主事,要想再得进身,朝中没有靠山不行,使出一些手段,推倒了薛国观,但遍数朝臣,无可依投,这一注只能押在周延儒身上。遂道:“好,我出一万两。不过,我一人毕竟力量单薄,为一击必中,此事要分头去做,须在中官处下功夫。”
张溥点点头:“我听说司礼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曹化淳一直倾心东林,平反冤案两千多件。此奴势大,是否可用?”
“老黄历了,曹化淳去年就因病告了长假,回武清老家了。”吴昌时想了想,“冯铨在中官中多有旧识,要他去做!”
逼上梁山
千载寺后博鳌潭旁,李信正在习拳,远处走来一个年轻后生,看见李信,大叫一声“四哥!”李信停式看去,也叫一声“李牟!”两人相迎跑去,拥在一起。
“这些年,你跑哪去了?”李信问。
李牟一脸得意,压低声音道:“我入了闯将的伙!”
“闯将?李自成?”
“对,李闯将!”
“你当了贼寇了?”
李牟哈哈大笑:“你与奏廷哥杀了官军,被官府追捕,不也是贼寇么?”
“你知道了?”李信心说倒也是呀,“现在咋回来了?”
“闯将突破武关,已进入河南淅川、内乡,我就是来拉你入伙的!”
李信沿着湖岸来回踱步,心中浪翻雷滚。眼见是水瘦山寒,再无出头之日,一辈子就过这担风袖月的日子?说不准哪天就被官府抓了。可是,做贼,从未想过呀。
李牟当然猜得到他的心思:“自古英雄出草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成者王侯败者贼,历来改朝换代,不都是贼做了天下?那朱元璋本不就是个花子?焉知这朱明王朝不埋在痞子脚下?那时还是贼么?话又说回来,那朱元璋没有刘伯温、李善长,能得天下吗?古来成就天下者莫不如此,对吧?”
李信笑笑:“这有诸多当虑之事,容我再想想吧。”
“我知道你那当虑之事。实话对你说吧,我这次来,是得闯将令,必拉你入伙!”
“你把我说与李自成了?”
“我说你就是张子房、诸葛亮。闯将是必欲得之而后快,你别无选择。现在,”李牟诡黠一笑,“两位嫂嫂已经在去大营的路上了!”
“啊!”李信大惊,“你把陈氏、孔氏弄走了?”
“对,我已派人去唐村接出嫂嫂了。不见到嫂嫂,我怎知你在此处?”
李信彻底被挟持了。
全蜀皆震
杨嗣昌怒冲冲赶到巫山,四川巡抚邵捷春接住迎入营帐。杨嗣昌不理他,一落座,把一张纸往案上一拍:“邵捷春,你知罪吗?!”
邵捷春抖着手拿起看,见写着——
前有邵巡抚,常来团转舞。
后有廖参军,不战随我行。
好个杨阁部,离我三天路。
这是张献忠沿路散发的一首打油诗。“下官知罪。”邵捷春跪倒道。
“本阁要你坚守大昌,你为何退守观音岩水寨?”
“回大人,大昌上马渡、中马渡、下马渡三处渡口水浅地平,本部几千兵马,如何抵住张献忠数万大军?观音岩一线夜叉岩、三黄岭、磨子岩、鱼河洞,俱是天险,故撤至此处分兵把守。”
杨嗣昌冷笑一声:“守住了吗?”
“没、没有。”
“谁守观音岩、三黄岭?”
“偏将邵仲光。”
“张献忠由此突破,你事先侦知了吗?”
“没有。”
“其他各处为何不增援观音岩、三黄岭?”
“不……不知。”
“一处出险,从哪里征调援兵?”
“……不知。”
杨嗣昌一拍案子:“一问三不知,你这个巡抚当得好啊!”说着起身,“太平县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本阁事先早已提醒你措办粮饷,你竟然置若罔闻,左良玉、郑崇俭都以无粮为借口不至,贺人龙、李国奇也以兵瘦马弱为由退兵。本阁费尽心力围剿,流寇却因你不给粮,左、郑不出兵而脱逃,致土地岭大败,张献忠、罗汝才直逼大昌,你又逃跑,委君命于草莽,你该当何罪?!”
邵捷春一句话说不出,只是浑身筛糠。杨嗣昌心中好生奇怪,这等说不能说、干不能干的废料是怎么当上巡抚的?“邵仲光何在?”
“在、在外面。”
“带邵仲光!”邵仲光被带进来,杨嗣昌高举尚方剑,“观音岩、三黄岭你不战就率部先逃。你以为你逃得脱张献忠的大刀,还能逃过这尚方剑?”不等邵仲光答话就对亲兵道,“拖出去,砍了,尸身喂野狗!”看着邵仲光被带出,杨嗣昌重重坐到椅上,连喘几口粗气,对邵捷春道:“本阁要你传令川陕湖广各部今日到达重庆,都到了吗?”
“回大人,左良玉、贺人龙均回说不能到达。张献忠已打下汉川、中江,什邡、绵竹、安县、德阳、金堂,其他各路也无法到达。”
杨嗣昌默然良久,叹道:“唉,全蜀皆震啊!”抬头问道,“张献忠现在何处?”
“已从水路攻简州、资阳、荣昌、永州、泸州。”
“皇上圣谕,赦免罗汝才等,唯独张献忠不赦的告示你贴出没有?”
“各州县都贴出了。遵督师令,写明‘凡降者均授予官职,有能擒斩张献忠者,赏银万两’。”
杨嗣昌瞪大眼:“就没一个降的?”邵捷春摇摇头。杨嗣昌身子向后一靠,忽见案子下有一纸,弯腰捡起,“这是什么?”
邵捷春一愣,面露惊恐,边退边道:“张献忠的告示。”
“哦?”杨嗣昌低头去看,见上面写着:“有斩阁部来者,赏银三钱。”
杨嗣昌拍案而起,指着邵捷春吼道:“奉旨夺邵捷春本兼各职,押赴京师!”
赐死首辅
看见东厂太监王化民、东厂理刑吴道正进来,薛国观就预感到阳寿不久了。薛国观还没回到老家就被抓了回来,投进大牢。二人走到薛国观监房前,王化民浮上一脸奸笑,隔着铁栅道:“薛大人,这大牢里的饭菜还吃得惯吧?嘿嘿嘿嘿!”
薛国观色厉内荏道,“你们好大胆,敢擅抓前首辅!”
“擅抓?咱家哪有那胆子。”
“不会,皇上赐我驰驿传归,怎会抓我?”
“这个嘛,你只好去问王陛彦。”
“他在哪?”
“嘿嘿,死啦!”
“死啦?怎么死的?”
“自然是奉旨处死!”
薛国观全明白了。自从自己在皇上面前说了“朝士贪婪,是厂卫监督不力”的话,王化民就记了仇,阴伺自己的短处,加上吴昌时、吴道正双管齐下,自己那些秽事岂瞒得过东厂?抓了王陛彦,他哪扛得住东厂,就全招了。
吴道正向身后一招手,进来两个身着绯衣的人,一人手持托盘,盘中是一壶酒,另一人手托三尺白绫。吴道正道:“薛国观接旨!”薛国观“扑通”倒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国观深蒙天恩,擢为首辅,不想负恩偾事,欺罔捏饰,且贪婪无度,屡犯国法,狂悖猖獗,无可置辩。朕不忍令赴市曹,加恩赐令自尽,并罚赃银九千两、没入田地六百亩。著中官王化民、吴道正宣示朕旨,不得延误。钦此!
“一壶酒,三尺绫,你选哪个?”
薛国观长叹一声:“吴昌时杀我!”
收服悍将
李牟领着李信直奔李自成大帐,亲兵通报后,两人走进大帐,见李自成正与刘宗敏、田见秀、高一功、李过、郝摇旗、袁宗弟等一班大将围在一张大地图前。李牟拉着李信上前:“闯将,这就是我堂兄李岩。”
李信恭敬地施一礼:“小弟名信,字岩,拜见将军。”
李自成一把抓住李信手腕:“我已恭候多时了。”遂指着众将道,“我这些弟兄,打打杀杀,在行,算计官军,不行,所以有潼关之败、房县之败,一败再败,缺的就是能对付洪承畴、杨嗣昌的人。足下龙虎鸿韬,英雄伟略,必能共图义举,创业开基,我是盼之若渴呀!哈哈哈哈!”
李信忙道:“将军高抬了,信惶恐不安!”遂向诸将打个罗圈揖,“李信拜见众位将军。”
李自成对李牟道:“先带李公子去见二位夫人,晚上给李公子接风洗尘。”
李信这才信了陈、孔二夫人已到了大营,遂道:“将军恩德在人,信恨谒见之晚,愿效前驱。”
慑服座师
在江苏宜兴学前巷文庙前、泮池东侧,有一座三丈高汉白玉六角造型牌楼,面阔三间,上复三顶,上层大额浮雕苍海五鹤,匾额阴刻“会元状元”。牌楼后一条短街,尽头便是周府。
张溥是周府常客,早与下人混得脸熟,所以不等通报就直闯进去,也无人硬拦,只是跟着进来再报。张溥直接奔了书房,不见周延儒,遂向椅上一坐,对门丁道:“你去通报,说我在书房等他!”
周延儒来到书房,脸上挂着不满,张溥起身略一揖:“见过恩师。”
周延儒坐下,“你还认我这老师?不等通报就直闯进来,这是尊师之道?即便平民百姓家,也可以随便闯入么?”
张溥又略一揖:“学生心中焦急,就顾不得礼数了,恩公见谅。”不等周延儒回答,紧接着道:“朝廷再召老师重入机枢,旨下数日,老师为何迁延不行?”
周延儒颜色稍霁:“朝廷并未限时,何必遽行?”
“学生看,是不舍新夫人吧?”张溥话似调侃,却一脸庄严。
太湖洞庭山有一富庶人家娶了一房美少妇,不想过门不久丈夫就死了,妇人不耐寂寞,不辞而别。富家四处找寻,竟寻得,却已是他人妇。富家讼到县里,县里下檄缉捕。那娶妇人者大惧,他与周延儒略有交情,遂生一计,将妇人盛装打扮了,连夜送到周府。周延儒夫人吴氏,极不爱笑,了无情趣,所以周延儒一见那美妇,心下大悦,竟收了。宠爱有加,缠绵缱绻,朝夕不忍分离。眼下被张溥说破,周延儒尴尬上头,脸上就挂了相:“干你甚事?”
张溥于袖中抽出一张红纸,放到桌上。周延儒一看大惊,竟是一张道台签发的捕单,要捕自己的新妇人!继而大怒,一拍桌子“噌”地蹿起,指着张溥鼻子道:“你、你欺师灭祖,恩将仇报!你、你为何定要置我于绝地?!”
“欺师倒也罢了,灭祖从何说起?”张溥冷冷一笑,坐下道,“学生不是要置老师于绝地,恰恰是要助老师出绝地!”遂指着捕单道,“这只是小事一桩。老师若再高卧不起,将来祸有大于此者!”
周延儒喘了口粗气,默然良久,起身向张溥一拱手:“一语点醒梦中人,老师不如学生,没有看到害处。”又缓缓坐下,“可你未居高位,有所不知,高处不胜寒呀!此一去,也必以祸结!去与不去,都是祸呀!”
“也不尽然,未居高位并非就不知高位。老师前为相,是孤家寡人,今日再相,门生在朝,东林相扶,朝野呼应,且温体仁已去。只要老师易前辙,便可重得贤声。”
周延儒点点头:“不去是不行,好吧,我当锐意行之,以谢诸公。”
酒桌献策
酒宴十分丰盛,刘宗敏、田见秀、高一功、李过、郝摇旗、袁宗弟、李牟都作陪。喝了大半个时辰,李信酒酣耳热,拱手告饶:“小弟量浅,不胜酒力,再喝就要出乖露丑了,小弟向闯将和各位将军讨饶了。”
“诶,哪的话,”刘宗敏大掌一挥,“我等早听说李岩兄弟习无极功十三势拳,精枪箭,也是个武人,且生性豪爽,常自掏银粮赈济穷人。这等豪爽之人,哪得这点酒量?今日是给你李岩兄弟接风,你要不喝,倒是不给我大哥面子了。来,今日不醉不归,喝倒方休!”说罢举起大腕。
李自成却不想李信喝醉,又见扯到自己身上,便对刘宗敏道:“不要难为李公子,你自喝你的,我还要和李公子聊哩。”又抹了下嘴,转向李信,正襟危坐,“公子熟谙兵机将略,必有以教我。”
“小弟才识浅陋,蒙闯将相邀,敢不尽言。”李信也端坐了,“只是小弟以为,这兵机将略还是后话,此乃术也,用于一时一事。欲成大事,当先行大道。这是当务之急。”
“何为大道?”
“古人云,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尊贤礼士,除暴恤民,禁兵淫杀,假行仁义,收人心以图大事,此乃王道。”
“什么王道,”刘宗敏喝过了头,又来搅和,“刀把子就是王道,那些当官的,见一个杀一个,直杀到京城,我大哥坐了龙庭,就天下太平了。”
“胡说啥咧,听李公子的。”李自成手一划拉,对李信道,“我这般弟兄都是粗人,只知杀人。”
“刘将军说的也不错,成者为王败者寇,既然起事,就要成事。小弟想,此处距永宁、洛阳不过三四百里,永宁乃万安郡王邑,洛阳乃福王食邑,此二王均是横征暴敛、恣肆不法、鱼肉小民之徒,民愤极大。福王富敌紫禁城。缚此二王,一是军饷不愁,足为数年之用;二是人心归附,兵势益盛;三是四方响应,烈火燎原,朝廷不可环顾,从此可纵横天下。”
不等李自成说话,刘宗敏先拍案而起:“太对了,大哥,就这么办,干他娘!”
李信看着刘宗敏道:“取天下,首在收民心。破永宁、洛阳,所获先济饥民,再充军饷。”
“说的是。”李自成双目炯炯,“今得公子,是天助自成。但公子虽是高才,毕竟分身无术。古来成大事者,莫不是谋士如云。公子说要尊贤礼士,我看还不够,我还要招贤纳士。公子可能推荐一二?”
李信笑道:“正有一人,就在离此地不远的卢氏县。名牛金星,宝丰人,今年四十五岁,天启七年举人,通晓天官及孙、吴兵法。他是因与王姓亲戚起衅,被诬抗税、强占妇女,而遭覆盆之冤,被革去举人,充军卢氏。他是小弟的朋友,闯将可攻下卢氏,小弟便引他来。”
“嘹咂咧!”李自成向众人道,“各位弟兄,明日准备一日,后日奔袭永宁,再攻洛阳,后取卢氏县!”
“还有,”李信又道,“高闯王时,四方豪杰皆仰从之。今高闯王逝,闯将是当今豪杰之佼佼者,应接过闯王旗号,再挑‘王’旗。”
李过反应快:“公子是说也称闯王?”李信微笑点头,立时一片拍桌打凳叫好声。
“李牟!”李信看向堂弟。
“在!”
“派出一些弟兄,扮作商人,散布附近乡县,传布流言。比如:闯王仁义之师,不杀不掠。”
李牟挠挠头:“咋弄啊?直与人说,岂不要被抓了?”
李信抬头看顶:“这样,弄些童谣,教小儿传唱,你听好了——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
早早开门拜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吃他娘,穿他娘,吃着不尽有闯王。”
李牟连连点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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