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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Z大飞行院校毕业后,这两年风头正劲的人是谁。
99%的兵妹子们立刻会告诉你是他们温雅阳光,又高又帅,腿长两米八八,枪炮交纵间任意穿梭,实战卫星监控转播随便一截都可以拿去影院3D特效放送的王牌飞行员,少将阮墨。
空军征兵宣传片一出,无数身娇体弱的软妹们瞬间被阮墨吸成铁粉,毅然在志愿栏上写下自己的大名,恨不得立即飞升扛枪上战场,奔赴边疆和偶像一齐杀敌卫国。
“怎么会有这么阮大校这样优秀的人,啊呸呸呸,阮墨大校又双叒叕晋升了,阮少将!”
新的军事新闻推送,在这个军营食堂里引起一番骚动。
有男生不甘补充道:“恪大校也同批晋升了,你怎么不提他?”
索瑞岛战役一战成名,击落八架H国K-95战斗飞船,无人敢撄其锋的梦魇神射手,少将恪非才更牛逼好不好?
只他一人击落的战斗飞船,累积价值过百亿,H国的财政窟窿都快凹得捂不住了,三天两头的民众游-行起义,总理在网上被弹劾的,各大政府网页一片【消音】的好不好?
犯我国威者,打!
99%的兵哥哥,都对接连打破各项校记录,硬汉作风的恪非少将好感爆表,连带着恪非在校时期住过的宿舍都被神化了,每天都有排着队来参观床铺的。
再在偶像的彩色照片前上三炷香,简直美滋滋。
。
眼见两边吵着吵着,馒头包子煎饼春卷又要漫天飞舞,负责训练新兵的徐若男猛然推开食堂大门,气势宛如猛虎下山,无需任何扩音器加成,只靠着不冷不淡的音高和嗓门,瞬间吓得一群新兵蛋子们乖如鼠崽。
恪非少将的生母,惹不起惹不起。
“把地上的粮食都给我捡起来。”徐若男冷笑一声,和两年前的面瘫扑克脸比,这样零下负度的表情更是可怕到窒息。
“五声数内都给我吃干净,否则…”
她一拳锤在食堂的墙壁,钢筋水泥浇筑的坚固建筑,生生从房顶震落了灰尘朔朔,灯光摇晃。
“都给我去厕所,单手负重伏地挺身一万个!”
一万个?
会死人的!
落了一地的包子馒头瞬间消失,灰都来不及拍一下,没有嚼就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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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的作息表十分严格,午饭时间简直是以秒计时,然这样简陋的辩论环境并不能影响迷妹和迷弟的热情,只要一有恪非少将和阮墨少将的军事新闻推送,阮迷和恪迷瞬间就能在这里掐出一片火树银花。
不仅仅是C军区一处,所有军区都有类似情况,令人头大无比。
直到……
新型歼击飞船问世,更强的机动性和载弹量,让这两个传奇人物终于组了CP。
双人驾驶舱,一人驾驶一人进攻,夫夫搭配干活不累。
没能及时吃掉包子,而在厕所里训练累成死狗的兵哥哥们,看到这两人强强联合的消息,感觉自己仿佛损失了一个亿。
……
2·21事变开始,于今已过去四年时光。
一开始耀武扬威,借着M国军备支援耍了好大威风,大言不惭要“夺回北岛”的H国已是强弩之末。
海陆空各处兵营据点接连被拔,1/3的国土被枪炮轮了一遍。面对着M国寄来的天价武器支援账单,H国元首仍旧拒不投降,仿佛被什么传销邪教洗了脑子,竟放言他誓于北岛共存亡。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行程泄露,H国元首竟被在战火中颠沛流离的愤怒H国民众,堵在神社里,用自制手-雷炸死了。
享年五十六。
……
北岛的天空灰暗了四年。
这处风景迤逦,碧海蓝天的岛屿早已不见昔日荣光。
美轮美奂的小镇遍地坑骸,四年的导弹轰炸,辐射越累越多,曾经浪漫细软的白沙滩样貌大变,各种死于辐射的动物尸骨腐朽风化,被乌黑粘稠海浪拍上在岸边。
红与黑构建了这副末日哀景。
挣扎,亦或死亡。
…
H国元首死于民众暴-乱的消息传到战区。
这一天终于到来,恪非曾以为自己会有大仇得报的欣喜。
没有,心里空荡的厉害,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烦躁。
他在无人的角落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一个鬼祟的身影凑过来,刚好隔着一面墙,和他背对背。
铲土的声音传来,还有张大帅压低的嗓音,“胡老哥,这场狗艹的战争总算要结束了,你放心好了,等我服完兵役,立刻回到P市帮你照顾二老…每个月我都有寄生活费给二老,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事……”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点燃了三根烟插在土里,全当祭拜。
今天是胡军逝世两年的忌日。
张大帅摸向怀里,拿出一个纸团,摊平以后放在石头上,露出里面一截皱巴巴的烟,和几块飞机残骸。
胡军尸骨无存,唯有几块铁片爆炸时卡在了张大帅的09号机上,被他从后勤那里讨了过来,和这根陪了他两年的烟放在一起小心保管,只当是胡军的骨灰。
正当他说得情动,一个指节修长的大掌拍在他肩头,轻巧递来一截纸巾,把张大帅吓的差点坐在地上。
“张大帅,看见恪少将没?”
逆着光,阮墨略略勾头,唇角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时光在他俊秀的眉目间并未留下痕迹,依旧是高中时那副软萌学霸的样子。
张大帅连忙把那个提不动情书的废柴少年形象从脑子里X掉,立刻立正敬礼,绷着脸大声回答道:“报告长官,没有看到!”
“没人的时候不用这么严肃,都是老同学。”阮墨有些无奈,把纸巾塞进他口袋里道:“擦擦泪吧。”
“报告长官,礼不可废!”张大帅梗着脖子,军姿站的无比标准。
“哦?”阮墨道好笑道:“不知是哪个混蛋,当着我的面脱了裤衩裸-奔跑障碍,一点规矩都没有。”
“……”
阮墨:“似乎恪少将也有幸目睹,着实精彩。”
“……”
阮墨又补刀:“D区医花韩甜甜那里还留了备份,要是被她对象知道了,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很惨。”
张大帅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捏着纸巾抹了把脸,感觉自己好像个傻X。
“阮墨,你变了。”张大帅苦着脸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快把那个清纯可爱腼腆不做作的学霸阮墨还给大家啊喂!
。
阮墨轻笑,拍了拍张大帅的头,临走之前叮嘱他:“明天北岛的最后一战,你不要上,腿伤没好就在军营好好呆着。”
张大帅一下瞪圆了眼,连忙道:“阮墨,我腿伤三天前就好了,绝对不耽误上战场!”
只要击溃了H国最后这点兵力,H国就会立刻投降,如此重要的最终决战,他怎么可以缺席!
谁知,刚刚还面带笑容的阮墨立刻沉了脸,冷笑一声呵斥道:“张中校,目无长官顶撞上司,自己去领一天禁闭。”
他拂袖离去,留下膛目结舌的张大帅,大脑一片混沌,完全没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你让我随便点的么?
…
恪非隔着一道墙,将两人这无厘头的对白听了个遍。
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急躁,恪非掐灭烟头,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明天,好像会发生些什么。
———
次日。
北岛战役,恪非阮墨强强联合,将敌方阵型从正中剖开,用精准强大的火力网绞碎了H国最后的制空防线。
捷报连连,恪非却坐在飞船船舱里越发不安,掌心布满冷汗,心跳几乎陷入停滞。
“阮墨。”恪非关掉了麦克,脸色发白,“放缓飞行速度,和那几架战斗飞船保持8000米左右的距离。”
阮墨依言调整了行驶速度,也跟着关了麦,“什么情况,有哪里不对么?”
恪非说不上来心头的感觉,死死盯着雷达上的红点。
一辆H国的V-974战斗飞船忽然打了个旋,以比方才快上1.5倍的速度直线上升,射出一枚不见烟火的导弹,在暗灰色的天际炸出肉眼不可见的致命涟漪。
噼波声一阵乱响,敌我双方数十架战斗飞船主脑线路瞬间爆炸,驱动系统同时失灵,从万米高的天际,歪斜着坠落向北岛。
EMP-电磁脉冲导弹,H国疯了吗!
———
注:1.兵营食堂片段纯属恶搞切莫当真。
2.EMP脉冲就是电磁核弹,能顺着电路把所有带导线的东西完全炸掉,不分敌我,在城里爆炸瞬间GG,只伤电器不伤人。
———
历史,再度因为阮墨的到来而改变了。
原本的恪非无人配合,北岛战役时不过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军官,掩在友军飞船里,只是个射得准点,活的久点的中校。北岛战役前,根本没有引起M国的注意。
可阮墨这个和他心意相通的队友出现,两人大小空防战役展露头角,竟双双将彼此衬托到了封神的高度,两年立下赫赫战功,加冕少将!
M国视这两个王牌飞行员如鲠在喉,尤其是在探听到两人合机以后,竟不惜落得骂名,无耻祭出EMP电磁脉冲,打算将这两人一齐绞杀。
飞船失控,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铁做纸鸢,从云层中轰然坠落,整个视界天旋地转,将机舱中的两人颠来倒去,完全囚禁在了座位上。
颠簸得阮墨都要吐了。
线路爆炸,弹射逃生座椅失控,无法引燃导索,两人即将随着飞速下坠的战斗飞船一齐撞向北岛山脉,机毁人亡。
就……这样结束了吗?
恪非摘下头盔,像是一瞬间顿悟了什么,猛然折身握住阮墨的手。
“阮墨!”他大吼,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目光如炬死死地看着他,眸底暗涌着浓烈炙热的情愫,一片深沉狂热。
“你别慌,解开安全带过来。”阮墨在心里和系统焦急沟通,目光四处巡视机舱,试图找出在爆炸中受损最严重的突破口。
“阮墨!”恪非解开安全带,天旋地转种将他死死搂在怀里,薄唇用力吻向他,贪婪地轻嗅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这是他爱了五年的爱人,两人即将一齐步入天国。
“我爱你!”恪非脱口而出,再也来不及管那么多,只想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说出一直想说的话,吻最爱的他。
系统:“恭喜宿主,攻略目标好感度达到100!”
“你说什么?”阮墨愣住,明知两人再不跳伞就要变成焦黑的粉末了,他还是震惊地长大了嘴,不可置信地问,差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恪非勾唇,更大声地宣誓:“我爱你,我恪非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阮墨!”
“!!!”
男人深情地看着他,呼吸急促,恍然绽开一个冰消雪融般灿烂的笑,灿若朝阳,瞬间照得阮墨呆立当场。
恪非最后吻了吻石化的小男友,声音温柔道:“别怕,我陪你一起死。”
他用力抱住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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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加速度的作用,飞船坠落得更快了。
系统大骂:“别特喵犯花痴了,再不跳伞真嗝屁了!”
阮墨打了个冷颤,瞬间回神,抑制不住地激动,数百点因果点灌注在右手,哈哈大笑两拳砸烂了损坏的弹射座椅,抓出降落伞飞速穿好。
“抱紧我,别松手!”阮墨大喊着,一脚踢裂机舱,两脚蹬飞一块偌大的铁皮。
狂风倒灌进机舱,阮墨紧抱着男人纵身一跃,在最后关头逃离了即将撞向山崖的飞船。
深蓝色的降落伞迎风涨大,迅速减缓了下坠速度,两人彼此紧紧相拥,仿佛要把他完全拥进自己身体里,心跳声连成一线。
陨落的战斗机撞向山崖,震耳欲聋,火光冲天。
———
卫星监控捕捉到两人跳伞的画面,整个空军指挥部的低气压一扫而空。
禁闭室里,张大帅哐哐敲着墙,嗷嚎声就没有断过。
“我要去找阮少将,放我去找阮少将!”
“我会开飞船的啊,长官!”
说是禁闭室,经常变换的战区根本有设立这种东西,但阮少将的指令又不能不照办,张大帅转脸就被塞进了卡车货舱里。
韩甜甜作为一名出色的战地医生,接到紧急营救任务赶来机场,一下车就听见这货的咆哮音。
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学着阮墨以前的模样,鼓了下脸,不爽之极。
“能不能让他闭嘴,吵死了。”
其实也没多吵,毕竟停车场里各处都有出任务的飞船坦克,轰轰声不绝于耳,张大帅的音量还真传不出去多远。
所以他才这么卖力地喊啊。
一旁的士兵得了指示,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张大帅扰人的破锣音戛然而止。
韩甜甜悄悄勾了勾唇角,在心里比划了个V字胜利手势。
救偶像什么的,才不要和你一起去,略略略。
……
EMP脉冲波及范围极大,所有飞船不分敌我全部坠毁。
阮墨紧抱着恪非,下巴搭在他肩头,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满足的喟叹。
腥咸的海风带着燃烧的汽油味,完全没有影响他此时背着降落伞飘在天上的心情。
他这闷骚了好几年的恋人,刚刚——竟然和他表白了!
睡了他好几年,怎么竟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恪非少将,刚刚你对我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阮墨温声问他,成功让恪非老脸一红,咳嗽不止。
“没什么,没听清就算了。”他语焉不详,有些紧张地把人再度抱紧,就像锯了嘴的葫芦,再难让阮墨撬出来多一个字。
装,接着装。
阮墨哦了一声,后仰视线看着他,眼眸含着促狭的笑,“恪非少将,你能再笑一个么,我……没看够。”
恪非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唇角勾动,飞快笑了一下,瞥开视线。
“我今天才发现。”阮墨眯起眼睛,搂紧他健壮的腰,声音不算太大,带着一点亲昵的情-色,“恪非你太可爱了,想日。”
“!”
脚下的大地越来越近,两人相拥的身躯穿过浓密树丛,掠过一片枝丫,绞落翩飞的绿叶。
深蓝色的降落伞悠然落地,轻轻盖在两个激动拥吻的俊美身影上。
时光恰好。
———
H国无条件投降,高举白旗缴纳战败赔偿金。
第二次星系大战紧随其后,历时九年,从陆地空战一路上太空,A国两位军神的战斗机座驾,再也没有坠毁过一次。
越来越多人被他们改变命运,亿万人的因果汇聚成一道朦胧的功德金光,常伴恪非身侧趋吉避凶,直到他九十八岁那年大限将至。
恪非白发苍苍,安静牵着阮墨的手,声音沙哑含着笑意,“小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阮墨唔了一声,“你说罢。”
恪非道:“那天,你到底是怎么锤开机舱的?”
这个问题问的好。
阮墨装傻充愣道:“大概……是爆掉了任督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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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非无奈地摇头,都到现在了,这小坏蛋竟然还不肯满足他这些微的好奇心。
不过……他侧脸,看着一样衰老的阮墨,温柔地闭上眼睛。
下辈子,他有机会再问吧。
…
两人手牵着手,在恪家大宅的后花园安静逝世。
那天的夕阳很美,照在两人一身深蓝色军装上,静谧安详。
两人领养的龙凤胎张战林宁,每年都会在这一日,和满堂儿孙们骄傲地讲起,这对传奇夫夫档的精彩人生。
“说起我这两个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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