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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清冷音线,穆水清条件反射地歪着头望去,她见季箫陌大步走来,小雪下,身子淡薄秀挺,泛着可怕的冷气,身侧的路人纷纷让道,有些窃窃私语地望着他们,似乎认出来了这两位就是当朝的七王爷和七王妃。
季箫陌的发髻已经散开,墨发松松垮垮地垂荡在肩上。白色长衫随风舞动,明明是下雪的冬日,他额头满是急汗,脸颊处湿湿嗒嗒地黏了不少,眼里满是焦急和气愤,双拳紧紧地握着。穆水清见之,不躲不闪,嘴角一弯,对他灿烂一笑。
街道因雪天拥挤着,穆水清虽然午时出门,却仍未到城门。她见马车被堵着,就下来买点东西,思索着季箫陌看见信就算追来也是被堵,她却低估了季箫陌的速度。她从王府来这一路磕磕绊绊,走走停停,他竟然此时追上了她!不过既然被追上,又何惧他呢!
她不但离开了王府,还和一名少年卿卿我我地走在大街上。季箫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紧缩,穆水清决绝离开王府的事情已经让他失了心,发了疯似地动用自己的人寻找她,如今,瞧见她笑盈盈地望着自己,那些勇气忽然全泄了。
他好想问她怎么不回来,他好想告诉她自己等了好久,他好想告诉她自己准备了精美的礼物,可是千言万语在这刻通通都哽在喉咙里,慌张地发不了音来。
他以平静掩饰心中的忐忑与慌乱,轻声道:“王妃,下雪了,外面很冷。和我回去好吗?房里已经点好了暖炉……若是想买首饰,我们找个晴好的日子再出来……”他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带她回去。
穆水清笑道:“王爷追出来做什么?是来骂我拿走一大笔钱的事吗?还是对我离开王府一事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要追究清楚?”她顺势勾住小厮的手臂,笑得一脸幸福,“你看这簪子漂亮不?是他买给我的呢?真是比有些人有心呢!”他给她默默地戴了绿帽子,她也要狠狠地回击一下才甘心!
小喜完全被两人互瞪的气场压制住了,连抽开穆水清的手都忘了,傻傻地定在原地。
季箫陌原本是想和穆水清好好解释,可听着穆水清的胡言乱语,想到自己一直害怕她出事焦急地乱找,她却跟人说说笑笑,那根名为理智这根弦轰然崩断了。
他紧皱眉头,抓住穆水清的手,强硬地将她拉离了小喜的身边,用了劲道将乱踢挣扎的穆水清抱上了自己的马车。他温热的手指轻轻地画着穆水清倔强不屈的脸,她紧皱不耐的眉,细细地抚摸着,想抚平她的忧愁,似带有很深很眷恋的感情一般:“你知不知道今日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你知不知道今日我……”给你准备了好多惊喜……
他的手抚上穆水清的唇时被穆水清狠狠地咬了一口,印了两圈牙印。穆水清对地吐了一口口水,冷笑道:“我呸!”
“你可是知道那事了?”望进穆水清满是恨意抵触的目光,季箫陌轻咬着唇瓣,双拳紧握,半响才道,“我一直不将那件事告诉你,就是不想你生气恨我……你听我解释……整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箫陌指的是穆水清中媚药那事,穆水清却理解成了季箫陌在外养着情人一事。
穆水清歪着头,红唇微咧道:“王爷可知道厚颜无耻怎么写?!都到了这种地步,王爷竟然还会觉得我会留下?!还觉得我会原谅你?!王爷还是放我下车,并且早日写好休书休了我吧,好聚好散,才是君子……唔……”
季箫陌敛眸,突然抓住她推着自己身体的手,紧紧地握着,任穆水清怎么反抗都不松手。他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前拉一步,将她贴近着自己的怀里,然后不由分说地低下头吻住了她!
吻住那张他这段时间时常想,时常念,此时喋喋不休,吐着令他恼意话语的小嘴。
在两唇相接的那刻,穆水清睁大眼睛,如雷重击。
季箫陌毕竟是第一次主动吻别人,此时发急下,他的动作绝对谈不上温柔,他在穆水清的震惊下,渐渐加深了这个吻,想借着吻她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一般。
面对穆水清,一向巧言令色的季箫陌变得不善言辞,唯唯诺诺,此时他知道什么话语都无用。他用温柔缠绵的吻,宣泄着自己对她忽然离家的不满,用行动希望穆水清能看清他的情意。
他喜欢她,所以不会再将她推向任何人。他只是笨拙地想用吻传达这个……
穆水清呆了一瞬后,唇被蹭得殷红,她很快开始挣扎,可是在她眼里一向柔弱无比的季箫陌此时搂着她的动作竟是怎么也挣扎不开。
她的力气可是能将季箫陌公主抱起来的,还被沈墨赞叹她是大力王。如今的挣扎竟全是徒劳!
该死的!亲过别人又来亲我,恶心!
曾经有统计说女人都喜欢被男人强吻,但穆水清平生最讨厌被人强吻!
穆水清趁机抽出自己的手,重重地反手一巴掌,往正沉醉吻她的季箫陌挥过去。右脸稳稳地挨了一掌,鲜红的血印在白皙的脸庞格外醒目,季箫陌吃痛,手上的力气顿时松了一些.
穆水清瞬间挣脱出他的怀抱,她躲在一角抬头警惕地瞪着季箫陌,因为被人强吻而委屈,她眼睛里带著薄薄的一层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季箫陌茫然地抬起头,捂着自己被挨了一掌的脸颊,有些怔怔地望着脸色臭臭的、使劲用袖子擦自己红唇的穆水清。
那张原本因为亲吻穆水清泛着害羞红晕的脸颊,如今不但因为挨了一掌多了五条指印,还又青又白,骇人无比。
“恶心!”穆水清故意做了一个干呕状,撇过头不去看季箫陌那双潋滟生辉,漂亮得让人错不开眼的墨眸,如今那里面沉浸着水汪汪的委屈。
她现在极度讨厌季箫陌,这样不尊重人!还装委屈!明明是被强吻的她更委屈!
听到“恶心”这两个字时,季箫陌仿佛被晴天霹雳击中了一般,心一瞬间死寂了。他的吻在她眼里竟然这般恶心……他慌张无比,伸出手将穆水清搂进怀里,可望着穆水清反复擦拭嘴唇一脸厌恶的摸样,他的手僵在空中。
她眼里,全是防备,全是抵触,全是厌恶,像极了受了惊吓的白兔。
季箫陌的唇轻轻地颤抖着,良久,他低低道:“王妃……我这么让你讨厌?”
原本被季箫陌亲一下,唇肿得不高,在穆水清反复地擦拭下,不但唇青肿无比,皮还被擦破了。她见季箫陌反复装委屈,咽下了血丝,冷笑道:“要发-骚就去找你的莺莺燕燕!我想贤良淑德的她很懂得如何取悦你!”
“你在说什么?”季箫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呆若木鸡,“我何时有莺莺燕燕了?”
穆水清睨了他一眼,嗤笑:“怎么,事到如今还要瞒着我?刚才不是要跟我解释吗?现在成了装傻的懦夫?”生气时候的穆水清宛如一只刺猬,话语间处处立刺。一把把无形的刀刃刺得季箫陌偏体凌伤,同样也将自己刺得心中酸涩。
“我以为你说的是我命青竹找小厮的事……”
“够了!不要再说那件事!”穆水清冷声打断,牙齿咔咔作响,她强忍着再扇一巴掌的冲动,恼怒道,“西郊小巷子里住着一户人家,主人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和一个小男孩,最近几日青竹并不是回老家探亲,而是去照顾感染风寒的女子了。青竹喊她‘夫人’,你与她互称名字,亲昵无比,而且那男孩酷似你。她生病你日日陪伴,还找了太医。这般铁证如山下,你还要狡辩?!”
“你怎么知道她!”季箫陌忽然抬手抓住了穆水清的手腕,握得极紧,墨眸满是深邃暗沉,幽不见底。声音因惊讶摩擦着喉咙,他以极低的嗓音紧张道,“这件事切不可告诉任何人!”
穆水清被他忽然变色的表情吓到,瑟缩往后躲了一下,惶恐不安地看着他。后来又想到自己为何怕一个病弱王爷,自己明明有理,立刻抬头挺胸怒瞪他。
知晓她误会自己在外养着女人才闹离家出走,季箫陌心微微一松,紧张过后,甚至有些甜蜜地想着穆水清是在乎自己的,所以跟自己闹别扭了。
季箫陌刚才的大惊失色,如今又默默偷笑更是让穆水清确信无比,她双手叉腰,冷哼:“怎么,不想自己做的卑劣事情被别人知道?王爷在外有私生子,这件事真是劲爆!不过王爷放心,这事我还没跟其他人说过!其实王爷不必担心病逝后无人继承王府,这不是还有个小王爷吗!都四五岁了,干嘛还藏着掖着。当时还娶我冲什么喜,直接娶那个女子不就得了!皆大欢喜啊!”
对于穆水清的口无遮拦,句句夹杂着火药气味,季箫陌一阵心悸,他捂住胸口的位置皱了皱眉,手有些发软。良久他涨红着脸,才憋出一句话:“胡说!”
面对穆水清的机关枪一般的反问,季箫陌豪无招架能力,甚至不知从何说去。
穆水清浅笑盈盈,尽量让自己的气势不输给闻言变色的季箫陌。她素手指着他的胸膛,原本能将季箫陌点得心慌意乱的小手如今用足了劲道狠狠地戳着他的胸膛,恨不得戳一下就是一个血窟窿。
穆水清目光炯炯地问道:“你说我胡说,那她是谁?不是王爷的情人那是谁?!那孩子,长得那么像王爷,不是王爷的私生子,又是谁?!”她的这句话已经不是疑问,而是在确认。
季箫陌哑然。他心中坦荡荡知晓自己跟谢茹没有一丝暧昧之情,他只当谢茹是嫂子,甚至在三皇兄逝去后,更加愧疚地想带着三皇兄的那份待她好。但穆水清却耿耿于怀地揪着谢茹和男孩的身份,要他解释清楚。这让他如何辨别?他根本不能,也无法解释啊!
穆水清笑道:“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若王爷能说出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我可以不无理取闹。”她认真地望着季箫陌,一字一句低声道,“王爷,我等着你的解释呢。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只要你告诉我,她是谁……”
季箫陌说她在胡说,那一刻穆水清心莫名地跳快了一分,她竟然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误会了,其实那女子并不是季箫陌的情人。但此刻,季箫陌双拳紧握,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最终没有吐露半分,哪怕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整个马车静谧得有些骇人。等待答案的时间,一秒似如一个世纪。更何况季箫陌安静得太久了,让她仿佛度过了一段长长的冰河世纪,心凉得透彻……
穆水清向后退了一步,脸惨白如纸,她暗骂自己自作多情,事到如今才肯死心。她又恨季箫陌不愿意多说,不就是女子和他之间的关系吗?!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么可能不能说?!
这一次,穆水清的心彻底死了。
她暗了暗眼神,长指轻轻抚摸着已然麻木的脸颊,望着季箫陌沉默的神情,轻声道:“王爷,双重标准不是这样标准的。王爷既然给我戴了一个绿帽子,我为何不能给王爷戴一个?”
季箫陌不懂绿帽子是何意,但看穆水清婉然的摸样,立刻猜到了几分,脸瞬间铁青。
他本能地想要解释,可这完全不能解释。穆水清为何会知道谢茹?他谨言慎行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为了穆水清在今夕毁于一旦。只有谢茹的真实身份,他全部不能对穆水清解释。
“我们又没同房,说起来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好聚好散也方便……”
季箫陌震惊地抬头。虽然自己曾经怀疑穆水清的用心,对她处处警惕。但如今他早当穆水清是自己唯一的王妃,想一心一意相守的人。但穆水清竟然说他们不算夫妻,那这些日子,她究竟当他是什么?
他气极反笑:“我们不算夫妻……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王爷是我的恩人。”穆水清认真地答道,“救我于苦海、又给我钱让我在京城大展拳脚的大恩人!我真的很感谢王爷,让我得偿所愿,开了那么多店,赚了那么多钱。”她抬眼,只看季箫陌俊秀的侧脸,纤长如蝶翼的睫毛在他印着五个手印的白皙脸上落下悲伤的投影。
季箫陌识人无数,自然发觉穆水清没有说谎。只是他没有发觉穆水清隐瞒了自己之后的爱慕心思。
季箫陌嗤笑:“只是恩人?”他有点不理解穆水清的思维了,他们同床共枕,相濡以沫多月,她竟然只把他当做恩人?她对他好全是报恩?竟是这么可笑的理由!他以为她对他有哪怕一点点的东西……谁知,真的动心、傻得彻底的人是他自己!
“王爷曾说自己只有半年可活,我就给自己半年的时间给王爷治疗腿疾以报恩,随后带着自己赚的钱找个鱼米之乡,过着云卷云舒的生活。”
季箫陌呐呐道:“现在还未到半年……”
“因为——”穆水清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心里有了其它人,如果继续呆在王爷身边,我如何追求自己的幸福?而王爷既然有心仪的人,不如休了我,娶她为妃。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何必死缠烂打揪着我不放呢?”
烛火因马车的疾走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光影随之晃动,两人的影子明明亲昵地叠在一起,但此时的空气却游荡着凝肃的气氛,静谧得让人恍惚。
死缠烂打……他在她心里竟然是死缠烂打……
“我不屑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王爷不是我的幸福,我要找我自己的幸福!”穆水清的冷笑早已收敛,声音透着令人刺骨的寒冷,让季箫陌忍不住心中一怔,“我衷心地祝福王爷和那位女子白头到老,幸福美满!”
季箫陌动了动唇,抚着不停跳动的胸口,很想拉住穆水清的手说“穆水清,我喜欢你,一切都是你的误会……”,可是迎着穆水清满是冷漠疏离的视线,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的眼神清亮含着雾气,又带着傲然的决绝。
她说王爷不是我的幸福,他不是她的幸福……
耳边一阵轰鸣,身子微颤着,季箫陌沙哑着声,苦笑一声轻轻问:“他是你的幸福?你要跟他离开王府?”他指的就是小喜。
穆水清随口撒谎:“小喜虽然是小厮,但很可爱,对我挺好,挺忠诚的。”她青肿的红唇吐着让季箫陌心凉的话语,带上了浓烈的嘲讽,“而且,这不是王爷将我推给他的吗?这不是合了王爷的心思吗?!比起王爷,他至少没有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以后一心一意只会喜欢我一个!”
季箫陌的脸白得骇人,穆水清决绝冷言的话语敲打在心肺上,突觉黯然。“我……不是这样想的……我也一心一意只……”季箫陌伸出手想握着穆水清的手,但穆水清猛地一后退,他怔愣地低头,望着空空微凉的手掌。
穆水清拿出了那时季箫陌送给她的竹筒,她将按钮按上,将它指着季箫陌的心尖,眼神冷漠道:“王爷,快点命人停车,放我下去!”废话了那么时间,再不出城就要黄昏了。
这个暴雨梨花针,穆水清从未射过,而她第一次按下按钮竟然就是对着季箫陌!
望着他亲手交给穆水清防身的竹筒,季箫陌的脑子一片空白,心慌,不舍等一系列情绪全部梗在他的咽喉里,让他发不出声音。
曾几何时,季箫陌处处提防着穆水清,脸上明明对她微笑,心里却是处处算计警惕。但是,明知不能动心,明知可能是个陷阱,明知道穆水清的身份,他阴差阳错地爱上了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愿意选择相信,哪怕是落得万劫不复,他也相信穆水清不会害他。
所以他在她生辰之日,鼓足勇气,精心准备了礼物,忐忑地想着表白的话,就是想告诉穆水清,自己喜欢他,希望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希望她给他生个小王爷小郡主,希望她……
这般想着那日穆水清高兴的表情,带着步摇美丽的容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不寻常地跳动着。他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穆水清,因为一份期盼,这般着了魔地心驰神往。
然而期盼已久的一天终于到了,却是换来了穆水清的误会和决绝的离开。此时,穆水清更是用着他送的暗器精准地对着自己的心。这一射,便是死。他很想知道穆水清会不会为了自由狠下手……但又怕这个答案……
望向季箫陌那双隐隐约约间浮现着雾气的双瞳,以及颤动着似乎想要说话的惨白唇瓣,穆水清紧握着竹筒,冷声道:“王爷快点!”
季箫陌知道穆水清主意已定,对于她的离开无力回天,他的声音干涩无力,心底不停地泛起的酸涩:“停车……”
穆水清动作极快地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踩着雪地离开了。静谧的马车厢里徒留下季箫陌一个人。
他的脸色惨白,身子有些虚软地借着马车柱站定着,即使有柱子依靠着,但他扶着墙壁的手颤抖不已,宛如一瞬间,所有力气似乎都消失殆尽。他的呼吸在整个寂静的车厢清晰可闻,急促的喘息着。
他的身子虚软无力,因为情绪强烈的波动,又因为之前着急施展轻功追赶穆水清,此时,压抑在他身体内的毒素竟然蔓延了开来。
季箫陌望着看着远处那袭随风摇曳的青衫,眼神朦朦胧胧着,视线不曾离开穆水清的背影,心绪更是复杂得难以言语,似有一股莫名的悲戚和惆怅感徘徊在空气,压抑得他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冰天雪地,她有没有带够足够的衣服。
她的身子虚弱,有没有带够药……
穆水清渐行渐远,与雪花合为一处,苦涩渐渐从季箫陌的心扉丝丝缕缕地溢出来了,漫过四肢百骸,沁入骨髓。
白夜缓缓地来到季箫陌的身前,听着季箫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重嗽,轻轻道:“王爷,属下送你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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