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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为什么呢。
皇帝被软禁,坐在皇位上君临天下的人。
成了她。
他们想象中被摄政王囚禁侵犯的可怜女人并不存在。
她就坐在那里。
脸上的笑容不曾变过分毫。
除了皇帝不在,一切都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摄政王还是在老位置,貌似恭敬的看着上首的女人。
他问过林疏澜,整个天下和那个女人,孰轻孰重。
林疏澜并没有理解他的问题。
不是想要将罪名推到这个女人头上,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告诉他,真正会影响到国之根本的人,是她。
林疏澜不信啊。
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女人。
这些人啊……总是在自我感动呢。
少女垂眸一笑。
“摄政王今天想怎么玩?挑几个人出来折磨,还是威胁哀家要杀人屠城?”
只要是你在乎的,他都想要去摧毁。
“臣以为,丞相府中人丁稀少、阴盛阳衰,多年不沾女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丞相不行呢。”
这已经不是朝堂了。
简直就是个戏台。
“摄政王这话说的不对啊。你不也是多年不沾女色,谁能证明你行啊?”
文武百官深以为,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目睹神仙打架?!能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臣心里只有太后,面对其他女子自然是不行的。若是太后想要臣证明,臣自是不敢拂了太后的意。”
“应圣知!太后千金之躯怎容得你亵渎!你如此大逆不道必遭天谴!”
上天本人:……
“丞相不必这么激动,你看太后都没有说什么。不过身为一个男人,你什么都不表示,莫不是真的不行?”
林疏澜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把话说出来。
他想过,他不断说服自己,他认为和岳惜兰成婚是很好的选择。
就是说不出口。
“虽然摄政王的话多半都是废话,但这个提议哀家倒是赞成。哀家还是那句话,若丞相没有心上人,哀家可就要乱点鸳鸯谱了。”
林疏澜抬头看她。
那般克制的。
她知他性格,所以在这里逼他。
她知他不可能不顾世俗向她示爱,所以在这里逼他。
她知他对岳惜兰心怀愧疚,哪怕伤害自己都想保全她,所以在这里逼他。
她心中已有了决定,何必在这里逼他。
少女瞳眸清澈,眉眼温和。
多么……多么虚假的表象啊。
林疏澜咬紧了后槽牙。
一个人太过自制,用条条框框将自己束缚,所作所为皆是循规蹈矩。
他或许不会犯错。
然。
他一定不会快乐。
少女几乎以为自己会把人逼得哭出来。
这不是她的本意。
都说了啊,她也要做出选择的。
“臣先前得到一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应圣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笑得意味深长。
他怎么会给自己的情敌留下一丝半点余地。
林疏澜蓦然看向他,目光闪烁,内心惶恐。
如果。
如果啊。
本来就不可能有半点机会。
他从一开始就认清了现实。
既然如此。
为什么他还会害怕呢?
害怕身边若是多了一个女人,害怕真的要和别的女人成亲。
明明没有任何希望。
他还是在摇尾乞怜。
如果。
根本没有那个如果。
难道他承认自己龌龊的内心,难道他不顾一切去爱她,难道他说愿意为她放下所有。
她就会回应他么。
她什么都没说,他自己认定了事实。
所以说啊,是自我感动。
什么都给他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迟迟无法做出选择,就不要怪她逼他选择啊。
“摄政王不妨说一说。”
她笑了。
林疏澜开始感到窒息。
心脏紧缩,血液凝结,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的生疼。
如果。
涩意涌上眼眶,他微微闭上眼。
他不是应圣知,没有他的狠劲,没有他的决绝,没有他的离经叛道。
最重要的是。
他没有他那样的实力,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以站出来与全天下作对。
……啊。
是这样啊。
他。
在嫉妒啊。
“臣听闻丞相家已有一如花美眷,那人正是丞相的侍童,两人不知是何癖好,竟玩起这样的把戏。”
“哦?”
少女似是什么都不知,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丞相已经有了一个红颜知己?那你怎么不说呢?难道想拖着人家姑娘?这可不成。姑娘家若是被你坏了名节,你又不愿意对人家负责,若不是摄政王得此消息,这姑娘满腹冤屈该和谁去说?”
谁?
不就是她么?
她太清楚他的秉性,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
不只是岳惜兰的名声,还有太后本人的名声。
太过正直善良,就是活该被人利用啊。
你,能不能看清楚,好好看清楚她啊。
从来就没有什么可怜女人,这就是一个十足的恶人。
“臣……”
仿佛被人死死扼住了喉咙。
他其实恨不得就这样窒息而死。
怎么能这样残忍。
她为什么可以这样残忍。
“丞相都默认了,不如太后就下旨赐婚吧。”
真可怜呢。
应圣知如毒蛇般盯着林疏澜。
他感受过这种痛苦。
他们一个都不能幸免。
这是他们欠他的。
这个女人就为了这些没用的男人,如此狠心的对待他。
他自然要他们偿还。
“丞相若是没有意见,哀家就替你们做主了。”
喉头泛起腥甜,他握紧了拳。
“臣……多谢太后。”
人活着,总不能凡事都随心所欲吧。
比如责任啊,比如担当啊,比如大局啊,都比自己重要吧。
他只是放弃了自己,就只有他一个人受伤。
这样挺好的。
少女垂眸。
她无法理解这样的人。
她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无法理解这样的想法和行为。
她本就是异类。
不然系统怎么会选上她。
虽然她无法与人共情,但是。
轻笑一声。
上天总是会眷顾单纯的人啊。
林疏澜最后的坚持,便是婚期。
他希望是遥遥无期,可希望只是希望。
林疏澜到底只是个附带的,应圣知立即将矛头指向了谢临霄。
他挑选了数十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平日里送到谢临霄面前的膳食也都是壮阳的。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绘卷。
宫中秘药不少,应圣知又怎么会担心谢临霄亏空了身子。
就算谢临霄忍得了,她也忍不了。
整夜整夜,他饱受着欲望的折磨。
幸好应圣知没给他用些令人四肢无力的药,他还能反抗,还能躲藏。
或许,他就是想要欣赏他这般丑态。
被恐惧感追逐的滋味,绝非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这种时候,放弃才是解脱。
他还是忍下来了。
信念真的很重要。
他想再见到她时,他还是过去的那个谢临霄。
只属于她的谢临霄。
谢临霄习武,就算十几个女人蜂拥而上,他依旧能突破重围。
被女人碰到的地方如爬虫游走,恶心感挥之不去。
他的寝宫成了坚固的牢笼,外面有重兵把守。
他只能在这里和这些妖魔化的女人日复一日的捉迷藏。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分不清日升月落。
“临霄。”
看,还产生了幻觉。
大门敞开着,夜里的冷风呼呼往里灌。
他身体火热,感觉不到清凉。
他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
抬眸看去,只见满眼猩红。
她提着剑来了。
莫挽言没有武功。
可这些女人也没有啊。
谁敢和太后动手?不还是死罪么?
谢临霄心地善良,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想脱困,其实只要将人全都杀了就好。
这个人啊。
少女忍不住叹息。
不好意思,她脾气不好,非常不好。
用武力就能解决的事,何必多费口舌。
一剑捅入皮肉,血再次溅了她身上。
白衣被染透。
少女眉目清淡,没有外露一丝情绪。
无动于衷。
她踏血而来。
脚下尸横遍野。
少年扶着床柱喘息,眼前除了红分辨不出其他。
他想极力保持清醒,但身体根本不允许。
微凉的手抚上脸颊,少年本下意识要挣扎。
身体也没有允许。
身体认得这只手。
“临霄。”
“……母……后?”
“你做的很好。”
少女轻轻笑了。
她可以第一天就出现,可是她等了很久。
少年人的心性需要磋磨。
她无数次告诫他心软无用。
若非走投无路,怎懂得破釜沉舟。
他依旧觉得这是个梦。
被欲火灼了眼,面前的女子美得不可思议。
每一个午夜梦回。
他终于在现实里伸出了手。
血气扑了满怀,催动着少年体内的野兽本能。
她自然不会挣扎。
可时间地点都不对啊。
“临霄,你清醒一点。”
“母后……别……”
说话艰难,内心更是挣扎。
“……别靠近我……”
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在想,若是理性完全消失就好了,若是只剩下兽性就好了,若是能将她占为己有……就好了。
可是他尚能思考,他不得不阻止自己。
“临霄,你乖一点,我能救你。”
一直都把他当一个孩子。
心里觉得他软弱无能,却始终没有放弃他。
她这是身为母亲的责任感么?
很久以前,他会为她的这份温柔而欢欣鼓舞。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呢。
大手钳住了细腰。
她真是一个少女啊。
纤细又脆弱。
落入怀中,便如同无处可逃的猎物。
他可以。
他想。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身份……
若身份是阻碍他们的绊脚石,他就不要这身份。
是的。
他本无心皇位,到后来,他觉得皇位反而是累赘。
只要他不是皇帝,只要她不是太后。
他们就是两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一切都能从头开始。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他内心其实一直期盼着有人能打破这僵局。
对。
他希望应圣知谋权篡位。
母后。
挽言。
你错了。
你看错了。
儿臣。
我啊。
少年噙住了少女的唇瓣。
少女一手抵在少年胸膛,睁着眼看他。
“挽言……”
倾泻了吐息,含着满满的情意。
少女垂眸,握紧了剑柄。
梦境太真实,比以往任何一个梦都来得真实。
他情难自禁。
却半点不显急躁。
他和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从来都不一样。
如此沉得住气。
如此……
少女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
低笑一声。
她微微偏过头,似要躲避少年的亲吻。
吻落在脸颊,他顺势吻向少女颈项。
她不可能看错人。
所以她从未想过要放弃他。
她讨厌弱者。
是真。
她极恶非善。
是真。
如果她从未说谎,那么矛盾点在哪里。
少女举起了剑。
少年松开了手。
少女反手一剑。
铮的一声。
长剑落地。
少女被扯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莫挽言,你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
她可不这样认为。
少女冷眼看他,嘴角微勾。
“如果当真出于你意料,你就不会现在出现。”
言下之意很明显。
若他一无所知,就该是“事后”才出现,哪有这么快赶到。
“要是我不来,你当真就这么委身于他?!”
男人淬了毒的眼钉在少年脸上。
少年抬眸,平静与他对视。
男人手里的剑架上少年脖子。
“这话说的可笑。应圣知,药是你用的,他神志不清人畜不分,而且还是个武艺高强的大男人,我能怎么办啊?你在这跟我生气,简直没有道理啊。再说了,这局是你布的,后果本就该由你一力承当。”
少女在宫中当然还是畅通无阻。
他没有限制她任何,他知道限制了也没有用。
他内心隐隐期待着,来自于对强者的惺惺相惜,他是真想看看她在这种情况下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都设想过,包括如今这个场面。
可是。
果然感情本身就是弱点。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只能无奈的承认,他已不是“应圣知”,而成了被她一举一动牵扯着七情六欲的人偶。
一声轻笑。
少女回眸。
他在笑。
这一刻。
少女眯起了眼。
能看清了。
“母后这话说的不对。”
他看似虚弱,面颊通红,两眼涣散,语调亦是不稳。
可他就是这般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儿臣虽有些神志不清,但怎么都不会沦落到人畜不分。再者,不管认错了谁,儿臣都不可能认错母后啊。”
“谢临霄,你承认自己觊觎太后,觊觎你的母亲。”
“摄政王,你这个犯上作乱的人,与朕探讨伦常?”
以柔克刚,有何不可。
“陛下说得对,本王确实不需要和你废话。你的命运,这个国家的命运,全都掌握在本王手中。成王败寇,你也只能动动嘴皮子。”
兵家,最忌轻敌。
她强调过无数次了。
“摄政王当真自信。”少年微微一笑,“那么你得到了么。得到你想要的么。”
四两拨千斤。
仿佛一记重拳击中男人胸口。
正中靶心。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少女简直想要疯狂大笑。
男人顿时戾气暴涨,剑锋已划破少年颈项。
一只素手搭上了他的手背。
垂眸看去,少女笑盈盈望着他。
“激将法不是对你没用么?怎么一句话就让你起了杀心?若是你对他认真,就说明你将他当成了对手。你眼中弱小如蝼蚁的人,你现在不得不去正视他。应圣知,你已经输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才应该是感到无能为力的那一方。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
对了。
摄政王知不知道,什么才叫绝对的实力啊。
生杀大权么。
晓栩早就说过,比起玩弄人命,她更喜欢玩弄人心。
他们掌握生杀大权又如何。
她掌握着他们啊。
再者。
他,真的杀得了他们么。
“你越是在意他,我越是不会放过他。现在还不到杀他的时候,你不要逼我改变主意。”
养虎为患,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应圣知,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少女浅笑嫣然,握着他的手,慢慢将剑从少年脖子上移开。
“你杀不了的。而且啊,若我说,你杀他,我便与他殉葬,你敢么?无论生死,你都得不到。真正的弱者,真正的可怜虫,……一直都是你啊。”
低低哑哑的笑声自少女喉间溢出。
他们。
看到了怪物。
兵不血刃。
三言两语便可将人逼疯。
你想战胜她么。
你想征服她么。
你想占有她么。
你已穷途末路。
倾尽此生此世。
永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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