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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不得此生都不踏入宫中半步,还全是你的主意?”薄云暮站在他们面前睥睨眼前的祖孙俩人,明妃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他以前还真是没看到过,这个女人也风光了半辈子,事后还总能脱身,这会儿还不是得好好来求他。
“真的全是我的主意,不关其他人的事,您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您父皇。”明妃搂着自己的孙子,对以前自己从来不用敬语的人都用了敬语,就奢望他能看在她这么虔诚的份上不要责怪任何人。
“不必了!要滚就快点滚!别让朕再在这见到你们!”
此刻的薄云暮,还不想将这件事闹得太大,他的烦心事太多了,没精力再去理会这些小事。
“好好,我们这就走!”
明妃紧忙抓起薄正琰,一脸窘迫地往外走。
当场的宫女太监们见到了,都纷纷提着胆子,生怕殃及到自己身上。
原本心情就不好的薄云暮,见到这俩人更是心烦,不过他也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直接就往水澜宫去,想要见一见漪儿,缓解自己的心烦意乱。
“皇上,漪儿正在练字呢。”得知薄云暮过来,陈语嫣直接到院子里去迎接他,并揽上他的手往里走,隔着珠帘,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子俯在案桌前,手中握着笔在认真地练字,宣纸上落着些墨迹,就是不知道写得如何。
“怎么突然想起让漪儿练字?”薄云暮收回眸光,问眼前的陈语嫣。
“到了深冬,外边总落着雪,我见漪儿没地儿去玩,便想着让她练练字,学着修养自己的身心也是极好的。”陈语嫣得体地回他。
以前没仔细看过她,此刻一看薄云暮才发现她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身上有着书香世家的闺秀气质,更重要的是心性很好,不骄不躁,很是温柔。
“你的做法是对的,这样漪儿也能多识些字。朕打算等新年一过,就从尚书院里找位老师过来给漪儿教书。这孩子年龄到了,确实也该好好念些书了。”陈语嫣这么做,倒反提醒起了薄云暮。
“好啊,这样漪儿以后才能多长见识。”他一说,陈语嫣也是极为赞成。
“不如我去将她带出来,皇上还不容易过来一趟,明日臣妾再让她多练点。”房间里安静下来,陈语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主动开口要将孩子叫出来。
“嗯。”
薄云暮点点头。
漪儿一听到薄云暮来了,不知怎的,人反而拘束起来,跟着陈语嫣出来时,也总躲在她后面。
“漪儿,怎么了?不认得父皇了?”薄云暮凑近一些,想要同她靠得更近。
“不是。”
她摇摇头,抓着陈语嫣的衣角仍旧躲在她后面。
“那为何不过来同父皇说话?”他开口问,态度很是温和。
“漪儿不常见到父皇,心里害怕...”她紧张地靠着陈语嫣,不愿走出去半步。
“乖孩子,父皇可是专门来看你的,你别害怕,姨娘还在这呢。”陈语嫣心下慌张,怕薄云暮怪罪下来,只好耐心引导漪儿,让她能大着胆子走出来。
“父皇...”
好在孩子争气,被她这么一引导,便慢慢走出来叫了薄云暮一声。
薄云暮伸手抚上她瘦弱的脸庞,跟她道歉,“真是对不起,父皇以前过来看你太少了,以后父皇经常过来看你好不好?”
漪儿绞着自己的手指头,等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下头来,“好。”她心里是害怕薄云暮的,但他是自己的父皇,她不能不给他面子。
“真乖。”
薄云暮将她抱起来,坐到自己的膝盖上,细心问:“练字辛苦吗?”
漪儿摇摇头,“不辛苦。”
见她实在拘束,薄云暮抱了一会儿只好将她放下来,让她过去跟陈语嫣待在一块儿。三人一同用过晚膳后,陈语嫣将他送到外头,回头瞧了一眼屋内,才开口对他道:“漪儿她不懂事,皇上莫要怪罪她。”
“怎么会呢?是朕过来看她太少了,所以她才同朕那么生疏,以后朕经常过来看她便好了。”
听得这话,陈语嫣心里乐开了花,她就不必担忧他每日都会跑到公孙翎那里去了。
“臣妾也会好好教导她。”
陈语嫣朝他行礼,目送他走出水澜宫。
“姨娘,父皇他以后真的会经常过来吗?”等重新回到屋里,陈语嫣才发现漪儿还没睡,躺在床上睁开眼眶问她。
“嗯,是真的,漪儿要好好敬重父皇,不要害怕他好吗?”陈语嫣走过来,坐在她的床榻边上教导她。
“好,漪儿会乖乖的。”
抓住她温暖的手,漪儿的心里也有了安全感,她慢慢闭上双眸。
今日的薄云暮回来得有些晚,公孙翎有点奇怪,毕竟她要盯着他,“云暮哥哥今日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她又装成了那副娇柔的样子,生怕他看出破绽来。
“酉时处理完朝政上的事,便去看了一下漪儿,这才回来晚了,你用过晚膳了吗?”
他将人拥入怀里,自从她日日做梦靥之后,他就很怜惜她。
“嗯,已经用过了。”
公孙翎靠在他怀里乖巧回。
“好。”
搂着他过了一会儿,魏兆德从外面进来了,“皇上,乘风回来了。”他禀告道。
“你先去沐浴,朕一会儿就回来。”
将人支开后,他起身走到外面去。
公孙翎作势走到屏风后边,人却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乘风被薄云暮派去了漠北城搜查赵池馥的下落这个她清楚,这会儿回来必定是知道赵池馥不在漠北城里了。
“怎么样了?”
薄云暮急切地走到外面,开口问他。
“属下无能,等属下再回到那时,娘娘她已经从漠北城里离开了!”乘风懊恼地请罪,这件事他三番五次搞砸,已经没脸再跟他解释什么了。
薄云暮的头一紧,立刻问他,“可有查到到哪儿去了?”
“一路上都没有她的踪迹,仿若是被人给掩盖过了。”就是因为一路上细心找回来,乘风回上京才耽搁了这么多日。
“呵!没想到赵鹤唳在军营中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他的手还能伸到漠北去!”伴随着薄云暮的一声斥责,他手边上的杯盏被他打翻在地,发出“砰!”地一道清脆响声。
公孙翎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骂声,看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尝到了挫败感,才会这么愤怒。
“要不要让人在军营中盯着他?”
之前他们还是小瞧了赵鹤唳,任由他在军营中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回上京便好,如今看来,在离开上京之前,他早就部署好了一切。
“赶快叫人去盯着他,朕这回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少本事没使出来!”薄云暮的气血已经涌上心头,他的挫败感全是来自赵鹤唳,对他自然是恨之入骨。
“是!”
乘风不敢再耽搁,直接就跑了出去。
“云暮哥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沐浴完的公孙翎从屏风后边走出来,身上还裹着浴巾,肌肤上沾着清水。
“没什么事,你先到床榻上等我。”薄云暮不会将这件事的进展告诉她,找赵池馥的事他不愿意透露给任何人。
“好。”
公孙翎见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便猜到发生了何事,此刻的她也只会不动声色地到床榻上等他,不露出半分的怪异神色。
等他回来,她钻入他怀里,抱着他入睡。
薄云暮却睁着眼,过了许久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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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位老夫人的身子都好得差不多,赵意宁才跟赫连珠提自己想要回府看儿子的事,毕竟她已经过来照顾她们许久了,自己府里的事也要顾着一些儿。
其实她不说赫连珠也已经想到了,此刻便握着她的手回道:“你早就该回去照顾府上的夫君孩子了,赶紧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若是你忙不过来,可一定要找我。”赵意宁回握住她的手,轻声叮嘱她,就怕她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不跟她说一声。
“我会的。”
赫连珠点点头,跟她一道去跟林氏和杜氏道别之后,又亲自将人送到府门口,才回去忙府内的事。
她已经很久没有赵池馥的消息了,自从赵鹤唳去了军营之后,她这里和赵池馥联系的线便断了,况且,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怕被薄云暮的人盯到,那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此刻的赵池馥必定是和朗儿团聚了,只要他们俩人都相安无事,那她没有他们消息便也没什么的。冷静地想了一会儿,她决定不轻举妄动,一切都等赵鹤唳回来再说。
“珠儿,你可有跟唳儿通过书信?他在军营中如何了?”林氏开口问她。
“通过了,夫君他在军营中一切都好,让大娘子您保重好自己的身子,不要担心。”
赫连珠一边喂着她吃药,一边回着。
“也不知这仗还要打多久?唳儿能早些回来,我这心才能定下来。”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林氏又上了年纪,便想着自己的孩子能待在自己身边,这样她才能安心。
“应该快了吧。”
赫连珠也不知道这场仗还要打多久,上回赵鹤唳来信时只说还要等很久,至于会多久,半年?还是一年?赫连珠心里也没底。
“可怜了你这个孩子,等他回来我定要叫他好好待你。”林氏数落起赵鹤唳来,心疼赫连珠为着府里付出的心血。
“好,到时候大娘子您可得好好说他!”
赫连珠附和着她,脸上带着笑意。
等将人伺候着歇下后,她又想起自己的父亲来,便回房里给他写了封信,信中问候了他并问问他的近况,想要知道他近来是否安好,他一个人待在天烬国,赫连珠也会时不时记挂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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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在宁为粼那儿揭露他和薄云暮之间的交易之后,赵鹤唳就没和他再打过照面,上战场的事也是他在着手,听闻他近来心情也不太好,等打听后才知道陈紫菱已经回了皇城,貌似是发现了宁为粼的不愿和张江联手的心思,才与他撕破了脸面。
“大人,您说宁为粼真的会背叛乌丹国吗?”这些是是非非,连迟衍都绕晕了。
“他不会。”
与他接触这么多年,赵鹤唳明白他有一点跟自己很像,就是很尽忠。尽管他在燕国待过一段日子,赵鹤唳也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要为燕国办事。那个人装得再像,在他面前都能看出破绽来。
“那他还伤了那么多乌丹国将士,这心可真够狠的。”迟衍忍不住唏嘘,他从未见过一个想他那样肯牺牲自己那么多手下守护自己家国的人。
“不狠怎么能跟薄云暮联手,我猜薄云暮是允诺他拿回乌丹国,让他做乌丹国的国君,他好控制住宁为粼。”
赵鹤唳坐在长椅上,说出自己这几日才想出来的猜测。下一刻,他的帘布便被人掀开,外面的光亮照进来,走进来的便是宁为粼。
“大人以后说这种机密的话可要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宁为粼站在他面前,装作好心提醒他。
“若不是知道大人过来,我又怎会轻易说出口?”赵鹤唳靠到椅背上,饶有兴致看着他。
“呵,我还真忘了,依大人这功夫,怎会听不到本官早就已经到了外边。”宁为粼呵呵笑着,在他面前坐下。
迟衍看自己的活忙完了,便悄然退出去,在外面守着。
“大人能过来,是不是想通了?”赵鹤唳就这么坐着,那双明眸盯着他看。
宁为粼挑眉,“你早就猜到我会过来?”
“我不知道,只是猜测罢了。”赵鹤唳摇摇头。
“你的睿智,估计我这辈子都追赶不上。”自此,宁为粼才真的甘拜下风。平复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说的没错,薄云暮允诺我的便是趁机推翻陈帝,拥护我当上乌丹国的君主,但他的条件是以后我要无条件服从他,并且年年向燕国进贡,只有这样,他才会答应保住乌丹国的百姓。”
“若我们两个不是敌手,我应该会敬佩你。”此刻的赵鹤唳,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带了一丝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不是敌手了,难道不是吗?”从他再次踏入这个营帐开始,他们两个便是站到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了。
赵鹤唳笑笑,他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跟宁为粼平心静气地坐到一块,等笑声平复下来,他才点头,“没错。”
“只要你能助我摆脱薄云暮的束缚,我可以一世护着乌丹国,保证永不犯燕国的疆土。”
这是宁为粼这几日来做出的决定,全部坦白在赵鹤唳面前。
“要想摆脱他的束缚,我们就得控制住他。”而这厢,赵鹤唳也愿意同他说出自己的计谋。
“什么意思?”
宁为粼皱眉,不太明白他说的话。
“你与薄云暮的约定还是得遵守,但这只是做戏,而且你可以在拿下乌丹国之后,按照他说的,将我给杀掉。”
赵鹤唳认真地跟他部署自己的计划。
“你?...”
听到这,宁为粼有一刻的迟疑。
“从他让我跟你一同到乌丹国作战时,我便知道他已经动了杀意。”赵鹤唳倒是不以为然,面色平静地同他说出自己猜到的结果。
“那你还能如此镇定地跟我待了这么久,我真是佩服。”宁为粼苦笑两声,若是他不说,他还真不知道他猜到的不止是前半部分,还有后半部分。
“他是我亲手辅佐上皇位的,他的秉性如何我最了解。”说这话时,赵鹤唳的眼里是落寞的,他曾经把他当成自己最信任的人,甚至将赵池馥交到他手上,可没想到他最后却做出这些事来,为了赵池馥,他必须要想法子将他给控制住。
“真是惭愧。”
宁为粼苦着一张脸摇头。
“这些都是后话。”顾不上跟他多说这些,赵鹤唳继续道:“但是如今你最紧要做的便是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能将第二道防线的迂回战拉得这么长,这样下去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倒不如速战速决。等到了第三回合,我可以替你跟张江通风报信,这样他的将士也可以保下一部分。他跟了你这么久,想必会理解你的用意。”
“好,不然我这心里还真是下不去手。”
之所以在第二道防线打了这么久,也是宁为粼下不了手的表现,他也怕张江理解不了自己的苦心。
“一切按计划进行,不要手软,一手软便会被赵鹤唳看出破绽来,你别以为这军营里的人都好糊弄。”
赵鹤唳轻声提醒他。
“我记住了。”
宁为粼点点头,便从他的营帐离开。但离开时,他仍旧是怒气冲冲地摔下他的帘布走出去,明眼人都知道,他定是又和赵鹤唳大吵了一架。
两个人自从一同出来作战后就一直不和,这个军营中人人都知道。而赵鹤唳在这场战役中没起什么作用,都是宁为粼一个人在带兵作战,也是人人皆知。
等人走后,赵鹤唳坐在长椅上,看着他面前那杯已经凉透的茶水,嘴角边上挂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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