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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若是四小姐是被你送入虎口的,看大公子不把你给撕碎!”红棠咬咬牙,对着那暗卫叫嚣。
那暗卫板着一张脸,身板挺得笔直,好似没听到她说的话,更别提会被她给吓到了。
“嘿!”
红棠见他还是没反应,只好恨恨收回指着他的手指头,快步跟上赵池馥的步伐。
山庄的门已经有人打开,今日的上京京郊下了雪,里头的雪松上满是雪花,还挂着雾凇,凉飕飕的。赵池馥裹紧自己的披风,慢慢挪着脚步走进去。
她奇怪地往回看一眼站在外面的暗卫,咬了咬牙,再次抬起步伐坚定地往前走。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后院。
远远地,她便见到一个小身影在那堆雪人,雪人已经初现雏形,两只眼睛弄好了,他正在弄鼻子,手里拿着个小红萝卜在那戳啊戳,许是想戳出一个小洞来。
“朗儿?”
她怔愣在原地,脸上满是惊诧,叫出口的声音竟不知不觉带了颤抖声。
小家伙听到母妃的声音,立刻回过头来,看到远处站在的人,他当即咧开嘴叫出声来,“母亲!”
他的声音已经褪去了软糯感,带了些清脆。
小家伙高兴坏了,拔腿就往她这边跑。
“朗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将他拥入怀中时,赵池馥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般,怀里小小的一团,让她既惊喜又激动。
“唔...朗儿想母亲了,所以就从宫里出来啦。”小家伙蹭着她的肩头,手里头还抓着那根红萝卜,小手都冻红了也不在意。
“胡说,若是没有你父皇批准,你如何能出得来?”赵池馥摸着他的后脑勺,将这小小的一团抱得紧紧的。
怀里的小肉团突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其实父皇不知道朗儿偷偷跑出来了。”
赵池馥听这话觉得不对劲,将人抱到膝盖上坐着问:“那是怎么回事?”等凑近看,她才发现他的小脸也冻坏了,她怜爱地用手轻轻抚着。
“是姨娘她说要跟朗儿玩个游戏,要是朗儿赢了就能见到母亲。”他口中的“姨娘”赵池馥知道是公孙翎,她进宫的用意,赵鹤唳已经跟她言明。
“然后呢?”
她眨眨眼问,耐心问。
“那天夜里她趁朗儿睡着突然将屋子给烧了,我被热醒后姨娘便跟我说若是我能乖乖跟着那些御林军叔叔离开皇宫,一句话也不说,便能见到母亲。朗儿听她的话,从屋子里出宫一句话也没说,所以今日便能见到母亲了。”他笑着,仿若并不觉得外面冷。
“是御林军叔叔将你带出来的?”
赵池馥没想到,带薄乾朗出来的竟然是张江的人。
“嗯。”
薄乾朗点点头。
她疑惑地抬起头,才发现廊檐下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几个御林军。她将薄乾朗从自己的膝盖上放下来,叮嘱道:“朗儿乖,你先去将雪人堆完,好吗?”
“好!”
薄乾朗一口应下,便乖乖从她的膝盖上下来,欢腾地跑向自己堆了一半的雪人。
赵池馥从雪地上站起来,走到廊檐下,盯着眼前的几个御林军。
“你们,究竟是薄云暮的人还是我哥哥的人?”犹疑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
“回禀四小姐,我们是大公子安插在御林军里的眼线,张统领对我们的身份并不知情。”
那几个御林军一一低头,将实情告知于她。
“那现在的小皇子,是什么现状?”听闻薄乾朗说公孙翎烧了屋子,那必然是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但赵池馥刚回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皇上以为小皇子丧生于水淼宫里,便下旨全国举丧,知情的人除了翎嫔娘娘,便只有我们和大公子了。”方才回应的御林军,再次回她的话。
“那这么说来,大公子一早就策划好了此事?”她敛下眉头。
他们俱点了点头。
赵池馥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下一步呢?”
“大公子让我们先在这里待着,若是有变动,他会想法子通知我们。”他的回答,让赵池馥打消了顾虑。
赵鹤唳已经策划好了一切,那她便也不用再操心了。
“这段日子辛苦你们照顾朗儿了。”
回过头看着在雪地里和红棠玩闹的薄乾朗,赵池馥缓缓松了口气。
“这是属下该做的。”
他们几人回复完,便默默退走。
“母亲,您看,这是朗儿堆给您的。”薄乾朗跑过来,拉过赵池馥的手,将她拉到雪人面前,笑着指给她看。
“母亲知道,朗儿这么喜欢母亲,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呢。”赵池馥将小家伙抱起来,往屋内走,“你都在外面玩这么久了,再这么待下去等会鼻子都要冻掉了。”她捏一捏他的鼻子,取笑道。
“冻掉了母亲就捏一个雪人的给我。”他嘻嘻笑着,扑在她的怀里。
“两个月不见,你这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赵池馥捏着他的脸,话里带着训斥又带着宠溺的意味。
“小姐,奴婢下去给您和小皇子做些菜,一会儿就能用膳了。”瞧见两母子在屋子里乐呵呵的,红棠交待一声后便溜下去做菜去了。
赵池馥点点头,收回眸光看向眼前的薄乾朗,问他:“以后若是都不能回宫里见父皇了,你会不高兴吗?”
小家伙歪着头,任由她给自己暖手,用稚嫩的声音回道:“为何不回宫见父皇了?”他并不知道他们两个大人怎么了。
她想了想,用温和的声音回道:“母亲在宫里待久了,所以就不想回去了,就想在外面待着,朗儿会陪着母亲吗?”
“您和父皇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突然,小家伙问出这句话来。
“没有啊,父皇待母亲很好,只是母亲不想回去而已。”为了不让他伤心,赵池馥只好跟他撒谎。
“可是父皇待朗儿很好,还有皇祖父皇祖母,若是他们太久见不到朗儿,会想念朗儿的。”他鼓着嘴,一双明亮的眼睛时刻盯着赵池馥看,生怕自己这么说惹她生气。
“母亲跟朗儿一起回去不好么?”
他踌躇着问。
“那好,等你在外面玩累了咱们就回去。”赵池馥笑了笑,将他的小手暖到自己的手掌心里。最终,她还是不忍对他说实话,小孩子还太小。
“嗯!到时候咱们给他们带礼物!对了,还有漪儿姐姐,也给她带一份!”薄乾朗也想起了漪儿,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俩人都玩得不错,他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姐姐。
“真乖!”
见小皇子这么懂事,赵池馥心里也欣慰。
用过晚膳,将他哄睡着后,赵池馥想起太史府上的林氏的杜氏,便叫来一个御林军,问他太史府上的情况。
起先那御林军还支支吾吾着不肯说,后来在她的威胁下才说出口,“太史府上的两位夫人并不知道实情,大公子为了不让风声走漏,便瞒着她们。”
赵池馥的眉头皱起来,可想而知,林氏和杜氏知道这个消息定然是哭得死去活来,也不知她们现在如何了。
不过她今日刚到山庄里时,他们便告诉她了,这件事只有赵鹤唳和公孙翎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也好,为了朗儿,她也只能狠心这么做了。
“大公子他在乌丹国还好吗?”
最后,她才问起赵鹤唳的处境来。
“大公子一切安好,让您不要担心,只需将小皇子和自己照顾好就行。”那御林军回完话,赵池馥便放人离开。
院子里落着大雪,风声吹过走廊,呼啸作响。赵池馥抬头看着扑簌簌往下落的雪花,心里想,赵鹤唳那儿是不是也下雪了?
彼时的赵鹤唳,正坐在营帐里,脚底下放着一盆烧得火红的碳火,手里边看着山庄里的眼线传过来的书信,看完后,他的眼眸漾出一层暖意,即便是不舍,也将手里的信封扔进了炭火盘,只一刻,信封便被烧掉。
“公子,宁大人过来了。”尔后,迟衍便从外面进来通禀。
“让他进来。”
经历过上次的事之后,宁为粼不再直接冲进冲出他的营帐,倒是得体谦让了许多。
“是。”
迟衍出去将人带进来。
“这么晚了大人还冒着雪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外头的雪下得都能将脚埋住了,赵鹤唳今日一整日都没出营帐,一直躲在里面烤火。
“攻乌丹国的第二道防线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能不能出点计谋?”明日又要领兵出去打仗,看来他是想不出好计策,来这问他来了。
自己天天跟那些副将们讨论战策,出去带兵打仗也是他领头,这人可倒好,之前还会出营帐去操练操练士兵,自从气温骤降后,他就日日躲在这营帐里头,不是烤火就是嗑瓜子,他还纳闷了,他怎么还自备了瓜子过来?
“嗑不嗑?”
宁为粼刚纳闷完,这人就递过来了一把瓜子,把他气得脸都绿了。他将脸别过一边去,脸臭得不行。
“不嗑我自己嗑。”
赵鹤唳嘟囔着,还真认真地嗑起瓜子来,一丝一毫的紧迫感也没有。
“你有没有听到我跟你说的话?!”把宁为粼惹急了,他将手往桌上就是一拍,将桌上的烛台都震了震,差点就翻倒到桌上。
“我说大人,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本官已经同你说过了,收复乌丹国就是你领兵作战,我是一点计谋都不会出的。况且,这可是你在圣上面前扬名立万的好机会,等回去之后你就能加官进爵了,到时官位比我的还高,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好好把握,还要让给我?”
他在提醒他做回以前的自己,不要老想着到这来依赖他。
“那你自己同圣上说去!”
宁为粼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阵威慑。
赵鹤唳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反而还好声好气劝着,“不如你跟圣上告我的状吧?这样我就能回去领罪了,也不用在这碍你的眼了。”
“赵鹤唳,你何时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宁为粼怀疑,以前自己认识的赵鹤唳不是眼前的这个。
“死皮赖脸不好么?这可都是跟你学的。”赵鹤唳笑笑。
“我可告诉你,这乌丹国若是收复不了,咱们两个都得完!”恶狠狠地留下这句警告,他再一次愤身离去。
等人出了营帐,赵鹤唳的眸光才放到他在外面渐行渐远的身影上。
他忽然觉得,宁为粼好像是真的想要收复乌丹国,似乎不想同张江联手让燕军全军覆没,这是他的错觉?
“查一下,这两个月来乌丹国损失了多少兵力?”越发觉得不对劲,赵鹤唳叫来迟衍,让他暗中去查这些事。
“是。”
迟衍点点头,便匆忙退出去。
近日来每日都下大雪,天气又冷,双方士兵都有些消极作战,所以第二道防线的僵持战拉了好久。照这么估算下去,兴许花上三个月都不一定能攻下来。
而作战以来,赵鹤唳就没估算过乌丹国士兵的伤亡人数,只知道自己这边伤得不算多,这场战斗他们还可以战很久。后方的援助军也一直在补上,他一直以为战线拉长是宁为粼一个人的主意。
可若是如此,那他没理由几次三番来劝自己出计策,难道薄云暮看出了自己的动机?
总之,他的预感不太好。
“宁哥哥,你为何老是到那人的营帐里去求他?乌丹国的将士们能减少些伤亡不好么?”
陈紫菱在宁为粼的营帐里等他有一会儿了,听说他又到赵鹤唳那里去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他。
他不慌不忙走到衣架旁,将自己身上厚重的盔甲给脱下来,才转过头来回她,“我自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难道你不打算同张江一道联手埋伏燕军?”终于,陈紫菱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改变。
“是与不是,你不必问这么多,总之我不会让乌丹国的百姓有事。”他的眸子很平静,看得出来不像是在撒谎。
此话一出口,陈紫菱猛然间抓住他的手斥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薄云暮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能这么背叛乌丹国?!”
“菱儿,我没背叛乌丹国,自始至终都没背叛过。”他反过来抓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些安心的感觉。
“那是为什么?我不明白。”她摇摇头,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他松开她的手,眼神带了些躲闪,不再看向她。
“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就明白了。”陈紫菱不愿放弃追问,跑到他的面前,一双水眸满含期待凝着他,情绪很是急迫。
“我现在还不能说,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再一次将她的手拿下,“你回去吧,我要歇息了,明日一早还是领兵作战。”
陈紫菱不可置信看着他,微微摇头,“我不信你说的,你定然不是表面跟燕国示好那么简单。”她的脚步伴随着这句话一道往后挪,挪到营帐门口后,她一把掀起帘布,跑出他的营帐。
宁为粼转过头,只看到不断摇晃的帘布,他的眼神也慢慢暗了下去。
小夕和小怜追在陈紫菱后面跑,等回到营帐里,才发现她已经扑到床榻统领头埋到被子里放声痛哭。
俩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等她的哭声不再那么急促后,小夕才走过去拍拍她的背问:“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宁哥哥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宁哥哥了,他变了,变成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
陈紫菱呜咽哭着,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听得不是很清晰。
小夕和小怜费着耳朵听了许久才知道她说的什么,“怎么会呢?宁大人已经答应同张统领联手了,到时候咱们定然都能回到皇城的。”她们俩人安慰她。
这话刺激到了陈紫菱,她立刻从床榻上爬起来斥驳她们,“不,他才不会和张江联手,之前都是骗咱们的,我看他是要背叛乌丹国差不多!”
她越说越气,突然,她转回身子,从被褥下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道:“留着这个祸害回去背叛乌丹国,倒不是现在我就了绝了他!”
她咬着贝齿,眼神里满是杀气。
“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啊!”两个侍女想将她给拦住,可她已经跑出营帐,往宁为粼营帐方向冲去。
夜里的雪下得越来越大,她的脚步踩到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深印子。
帘布被她掀开时,宁为粼也睁开了眼,“你怎么又过来了?”他好不容易才让她离开,见她又跑回来纠缠,他显得有些无奈。
“宁为粼,你这个背叛乌丹国的贼子,今夜我就要让你命丧在这!”她扬着一张生气的脸,叫出这句话就从背后抽出匕首朝他刺去。
“公主!”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持着凶器过来伤害自己,避闪不及,人便在软榻上翻滚一圈,匕首刺中他的衣衫,撕拉下衣衫的一角。
“我看你往哪逃?!”她将匕首抽出来,又朝他刺过去,她的逼近让空间骤然变得逼仄起来,他只好用手朝她手腕劈去。
伴随着一声“啊!”地尖叫声,便是匕首落到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宁为粼将人压到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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