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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殿下来见我!”
云儿一脸倔强,听不进她的半句话,只想见到薄云暮,若这话是他自个过来说的,那她便也就死心了,偏偏来的赵池馥,她最不愿听的便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赵池馥笑了笑,眼里带着嘲笑的意味看着她,“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殿下就是不想见到你,所以才让我来的。”
听到这句话,云儿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薄云暮对她根本就没付出过感情,如今维系他们之间的唯一一条关系线除了漪儿,便没有别的了。而且他之前就有说过,孩子生下来之后,她们之间必定是要分开的,燕国的皇室不可能允许一个外族女子入室。
“死心了么?”
看着她这副精神恍惚的样子,赵池馥收起笑意,冷声问她。
乘风趁机,上前去将漪儿抱到手里。
云儿恍惚回过神来,终于将满肚子的不甘心憋了回去,只会流着泪道:“给漪儿找个好好待她的奶娘。”
“请吧。”
乘风给了她还算客气的口吻。
云儿再瞧漪儿一眼,终究是出了小别苑的门,小沛亦是被赶出了潜府,主仆二人从此就要分道扬镳。
“姑娘,今后您有何打算?”
离开之前,小沛关切地问她,算是离别之前俩人一道道个别。
“不知道,我不想离开漪儿。”
云儿还未从方才的沉痛中抽离出来,整个人精神很是低落。
“不如您先跟我回去吧,我家中就我和兄长一人,日后若是有进宫的机会,咱们再进宫去,看能不能碰上漪儿小姐。”小沛拉着她的手,语气很是诚恳。
她稍稍别过脸,看着她真挚的面容,颤声问她:“真的还有这个机会吗?”
“只要能有机会进宫,定是会见到的。殿下他不是就快要登基了么?到时候漪儿小姐便是公主了,也会被带进宫的。那皇宫里那么大,咱们就算是混进去了,也不会有人将我们给认出来的。”
小沛知道她此刻心情低落,便想让她振作起来,漪儿便是让她振作起来的法子了。
“好,我跟你回去。”
云儿想到只要以后还有机会见到漪儿,便什么都能答应下来。
小沛笑了笑,将人带了回去。
赵池馥抱着漪儿来到薄云暮面前时,他将漪儿抱到怀里,并开口问她:“人走了么?”
“已经遣走了。”
两个时辰之前,薄云暮人停驻在小别苑外,想了想还是先去了一趟颐心院,赵池馥便是他求她过去的,云儿见到自己必定会死缠烂打,他不见见到那种场面,跟他当初和魏良娣分开的场面太像了。
“照看这孩子的奶娘我已经找好了,后面就由奶娘带着她,你就不用操心了。”他看着怀里的女儿,这脸上的笑就显露出来了,说到底他打心眼里还是喜欢漪儿的。
“若是这孩子以后问起她的生母呢?”
赵池馥看看他,又看看漪儿,眼里终究流露出一丝心疼来。
“就说她生下她时便遇难了,从小就没见过,便也不会有太多念想了。”说这句话时,薄云暮的表情明显很痛苦。
“可是这样她会责怪自己,觉得是因为自己她的生母才会遇难。”赵池馥却没有赞同他的说法。
薄云暮声音沉下来,“让她早些死心的好。”
尔后,他将漪儿交到了身后的奶娘手里,吩咐着:“仔细照顾着,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可是要负全责。”
漪儿已经没了亲生母亲陪在身边,薄云暮不想她再受到别的伤害。
那奶娘战战兢兢应下声来,便抱着漪儿出去,孩子睡得正熟,倒是也没闹腾出什么动静来。
“明日还要进宫上朝,你早些歇息。”
看着漪儿出去了,赵池馥便也不再久留,提醒了他一声,她便也回去了。
“嗯,过几日我们可能就要搬进宫里去了,你看看这几日清点一下府里的东西,该带的就带进去,但宫里样样都有,你也别太累着自己了。”
按理来说,此刻她应该还在坐月子,薄云暮也不想她太过操劳。
“我知道。”
点点头应下,赵池馥也出了他的屋子。
回去时,红棠正在喂小皇子喝奶,小家伙喝得正欢,见到赵池馥回来,他的小手朝空中扑棱扑棱着。
“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认人啦?”
红棠看着手里的小家伙,笑着朝赵池馥说道。
“可不是嘛,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生的,自然是聪颖过旁人的。”赵池馥满脸骄傲,走过去抓过他的小手,握在手掌心里,满眼慈爱地看着他。
“小别苑里的那位赶走了么?”
等喂完小皇子喝奶,红棠才开口问她。
赵池馥点点头,逗着摇篮里的小皇子玩,轻声说道:“那孩子也真是可怜,这么小就见不到自己的生母了。”
她知道小孩子没什么感受,只是长大了这心里定是不会好过。
“那还不都怪她母亲,偏要将孩子生下来,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殿下的宠爱,脑子里想什么呢?”
红棠脑子清醒得很,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云儿自作自受罢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孩子到底是无辜的。”赵池馥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为了漪儿,不是为了云儿。
“您也别太遗憾了,人各有命。”
红棠劝慰她,端起装着奶水的碗,走了出去。
她出去后不久,许嬷嬷也走进来了,她进来是要跟赵池馥禀告给漪儿找奶娘的事,“漪儿小姐的奶娘已经在小别苑里住下来了,今后小姐便由她来照看着。”她不知道薄云暮已经跟赵池馥说过一轮了。
“我知道了。嬷嬷你这两天叫下人们清点一下各自院子里的物件,合成册子禀报上来给我,再过几日咱们就要搬到宫里去了,能带上的东西都尽量带。”赵池馥吩咐她薄云暮交待下来的事。
“好。”
许嬷嬷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自小照顾着薄云暮长大,如今见到他能登上主位,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子嗣,她心里的欣慰感一点也不比魏良娣的少。
次日,高桓帝命陈仁礼在朝堂上念出自己昨日命他写的传袭皇位的事,朝堂百官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听着前面的人念出这道重量极高的圣旨。
念完后,薄云暮上前接下圣旨,底下的群臣立刻喊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魏兆德的嘱咐在先,今日的薄云暮特意穿一身明黄色的锦衣,为的就是这一刻能派得上用场。
“众卿平身。”
他亦是抬了抬手,让底下跪着的人都站起身来。
众臣得令,才缓缓站起身子。
赵鹤唳站在那些臣子的最前面,薄云暮离得他最近,他看着如今身在高位的薄云暮,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是自己扶持的人终于登上皇位的喜悦感,还是期待一代新君能有所成的疑虑感,他自己说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便是,赵池馥今后在后宫的日子不会比之前在潜府里的日子走得顺当。
“皇上想怎么处理宁为粼?”
下了朝,俩人一同坐在御花园里时,赵鹤唳开口问他,宁为粼还被关在大理寺里,从他被擒拿的那日起,就一直没处置,如今终于等来这个时机了。
“这么有才能的人,就这么杀了岂不是可惜?”薄云暮抬起眼来,看着他笑言。
“若是不处置,以前跟过大殿下的臣子们想来心里会有所忌讳。而且,他也是害死您皇兄的人,您的心里难道不怨恨他吗?”
赵鹤唳反问,他好像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一样。
“朕为何要怨恨他,当初皇兄跟朕闹成那样,好不容易有个人从半道杀出来,替朕解决了他,朕还想着要感激他呢。”事情延展到今日,薄云暮想得愈发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那这么说来,皇上非但不想处置他,还想将他委以重任了?”听到这儿,赵鹤唳总算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燕朝经过这一战,已经变得势单力薄,朝中正是补给新血液的时候,若是他肯归降,朕还真有这个打算。不过,还缺个去说服他的人。”薄云暮的眼神落到他脸上,语气一转道:“大人与他最为相熟,亦是最了解他的人,朕想了许久,由你去说服他最为合适。”
这件事,恐怕也只能由赵鹤唳去做,这是薄云暮老早之前便做下的决定,只是一直没说出来罢了。
“您想让臣去当这个罪人?”
赵鹤唳的脸色当即沉下来,他知道去说服宁为粼意味着自己必定会担下不少臣子的骂声,燕国的百姓也会替他所不齿。薄云暮这么做,便是想让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中。
“听大人这口吻,像是不愿意?”
薄云暮的手指头瞧一瞧这大理石桌面,眯了眯眼。
“如此有违忠义之事,臣是不会做的。”赵鹤唳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开口拒绝他的话。
“大家都是替燕国的百姓办事,他的那些治国之道在乌丹国有效,在咱们燕国必定也会有效。”
薄云暮依旧坚持。
他继续道:“大人,前几日咱们还在城墙上并肩作战,如今你便要违抗圣命了吗?”
“对,您若是不说,臣都还以为您忘记前几日咱们还在城墙上并肩作战过了呢?您也亲眼见到过,乌丹国的将领张江混入了京畿卫中,杀害了我燕国不统领士,这些都是宁为粼害的,这件事您还想就这么算了?”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赵鹤唳的语气愈发不好了,他没想到薄云暮第一日登基,他们俩人便因为这一件小事闹了不快。这个人想的,仿若和当初自己想的不一样了。
“此一时非彼一时,而且就因为那样,朕才让你去劝服他,他若是肯咱们再任为己用,他若是不肯咱们便处置了就得了。”
薄云暮没想到他会这么犟,不过就是一个异国罪人的处置手法罢了。他心里相信,宁为粼那么一个爱护乌丹国的人,留着他在燕朝为官,他心里的煎熬未必会比直接将他处置的少。
“那您也另找他人去,臣是不会去的!”
他说完,便起身拂袖离去。
“真是有够犟的。”
薄云暮拿起手边上的茶杯,拂了拂茶盖,饮下一口茶水。
“想不到皇上居然能提出这种要求来!”
迟衍听到薄云暮的那些话,心里也有气,一从宫里出来,便忍不住跟赵鹤唳吐槽。
“也不知我这么做对了没有。”赵鹤唳反问自己一句,低头钻进车厢内。
“大人一心为燕国的百姓,只盼皇上也是这么想的才好。”迟衍知道他心里的担忧,但新君上任,他能做的也只是替他在心里祈祷两下。
赵鹤唳微微点头,闭上眸子开始养神。陈武还在城外搜寻敌军的踪迹,他这两日也没能睡个好觉,又赶上薄云暮登基,好多事情都压在他身上,他已经许久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可谁知,轿辇刚回到太史府门口,便见陈武候在府门口了,“大人!”见到轿辇赶回来,陈武立刻上前去朝他鞠礼。
“有什么发现吗?”
赵鹤唳的眼里带着疑惑。如不是有情况,他不会找到这来的。
“今早咱们的人在城外的小溪流边抓到了三个人,好像是乌丹国的人,那三个人死活不愿说出一句话。”
陈武将今天早上抓到陈紫菱的事告诉他。
“是前几日跟着燕敕来攻打城门的?”他提起精神,问陈武。
“看着不像是,细皮嫩肉的。”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肯说,所以陈武才不确定是不是,就是看样子觉得不像是当将士的人罢了。
“先关押着,若是他们还不肯说,便用刑逼迫,直到他们开口为止。”只要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赵鹤唳便觉得不重要。而且目前陈武还没能问出关键的信息,他便不想再过多理会。
“好。”
见他神色疲惫,也知道他已经没能好好歇息了,陈武便不再过多叨扰。
赵鹤唳点点头,抬脚迈进府门。
陈武立即翻身上马,按着他说的回去处置那三个乌丹国人。
陈紫菱和她的两个婢女被陈武关在一间破旧的牢房里,那是城门口以前就设的,已经许久没关押过犯人了。被抓了之后她们三人一直缄口不言,只恨恨地瞪着陈武。
“瞪我做什么?谁让你们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我说你们的将领都已经回乌丹国了,你们三个还待在城外做什么?”
陈武看他们这个样子,便知道不是什么哨兵,况且他们被抓回来到此刻,也过去五六个时辰了,城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压根就不会再有敌军守在城外了。
他说了许久,他们三个还是坚持不说话。
“来人,行刑!”
下一刻,陈武当即大声喊来牢里看管刑具的人,让他带着刑具上来。一见到眼前这些冷冰冰严刑拷打的工具,陈紫菱的后背都被吓出了冷汗。小夕和小怜虽然护在她身前,可这脚也是止不住地颤抖,俩个小姑娘一直以来顶多是被宫里的嬷嬷打过手掌心,并未见过这些吓人的刑具。
“看你们几个这副细皮嫩肉的样子,这几鞭子打下去,想必这小脸蛋就不能看了吧?只要你们肯实话实说,本将可以考虑放了你们。”若不是跟着张江过来的,他便不会太过为难。
小夕和小怜回过头,看陈紫菱的神色,谁知一下子就被她给瞪了回来,俩人只好又转过头来。
“看来你们是宁愿受刑也不宁愿说了,那我便不客气了!”
陈武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挥出一道刺耳的闷响,吓得俩个小宫女当即叫出声来,连连求饶道:“我说,我们说...”
“砰!”
等她们刚出完声,就听到茶几破碎的声音。俩人睁开眼一看,原来鞭子没落到她们脸上,而是打到陈武自己桌上的茶几上了。
“你们俩个蠢丫头!”
陈紫菱气急败坏,指着她们破口大骂。
原来三人是决定要装哑巴的,想着这样陈武从她们嘴里问不出什么话来,便就会放她们走了,可此时此刻她们俩人一开口,想要装哑巴是不可能的了。
“主子,咱们错了...”
小怜心悸,差点就跪了下去。
“那便说说,你们都是什么人?若有隐瞒,我手里这鞭子可是不长眼的!”知道了手里拿着鞭子对她们最管用,陈武便也不矜持了。
俩个小宫女盯着陈紫菱看,等她发话。
“让开让开,都让开!”
后者嫌弃地将她们俩人推开,将脸露到他面前道:“本公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是乌丹国陈帝的女儿陈紫菱,在乌丹国人人都称我为公主,不知到了燕国这儿,这位统领是否也能这么称呼我?”
她一副骥骜模样盯着他,嘴角边上噙着笑意。
“什么?你是乌丹国的公主?”陈武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等看到她雪白的脖颈时,他才恍然大悟。紧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那两个小宫女,亦是一样没有喉结的。
“喂,你眼睛往哪儿盯呢?!”
陈紫菱看着他那对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厉声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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