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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回到潜府后,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心养胎,除了刚回来时和赵池馥一同用过一顿午膳,之后的日子就没再去打扰过她,俩人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赵池馥也没问过她那边的情况,薄云暮在宫里的局势不是很明朗,燕敕等人一直在咄咄逼人,想要让高桓帝迫于压力放了燕皇后,高桓帝一人顶下所有压力,不想让他们得逞,可自己又没有法子对付,只能先这么拖着。
赵鹤唳在一点点调动御林军的兵力,想要在燕敕没有暴动之前,将京畿卫营给压下来。这个过程有些漫长,但他也在尽量加快速度。
宁为粼被的薄云暮秘密关进了大理寺中,伴随着被转移地方的,还有薄云弘,俩人关在一处地方,也算是有缘。
“想当初我还与殿下一同联手,想要辅助你登上主位,如今看着我们这副落魄的样子,还真是讽刺。”宁为粼也不知是在笑对面的薄云弘还是在笑自己。
“呵呵,大人,以前的事你就别提了,你杀了我皇兄,我们算是仇人,本王可不愿与你扯上半点关系!”薄云暮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撕破了,此刻正不屑地看着对面的人。
“就算你再怎么撇清事实,那都是你撇不掉的。”宁为粼冷笑,谁都不比谁清高,何必呢?
“那可未必,等皇后亦或是我皇弟将你杀了,那本王便不用撇了,这件事只会被长埋在地底下!”
薄云弘勾起唇角,眼神带着杀意。
“二殿下,你还是太天真了,燕皇后要杀我,这个我没意见,但是你那皇弟嘛,你以为他会动我?”
宁为粼摇摇头,唇角边上竟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难不成他还会重用你?!”
薄云弘伸手指着他,觉得他厚颜无耻得让人憎恨。
“不然呢?咱们可以走着瞧。”宁为粼仰头大笑,仿若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本王劝你别痴心妄想了!”
薄云弘约莫是被他给刺激到了,顾不上此刻的仪态,在牢中直接冲他骂出声来。
宁为粼却是不再理会他,将脸别过一边去,嘴里还念叨着,“燕国有薄云暮真是不幸啊。”
薄云弘想要制止,但俩人不是同一间房的,他制止不了。
一个月后,燕敕的京畿卫营被陈武带领的御林军给团团围住,他没在京畿卫营里,京畿卫营的兵马被他转移了将近一半,但能将这剩下的一半给控制下来,他的胜算便少了许多。
陈武将消息转达给赵鹤唳时,他正站在城门上,城门上点了许多火把,几乎每个士兵手上都拿着一把燃着火光的火把。
“大人,这青天白日的,为何要点这么多火把?”陈武不解,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燕敕不是将京畿卫挪到城外了吗?今日咱们控制下了他的京畿卫营,这两日他必定会从城外攻进来。而且,他的手里有一支燕皇后培育出来的蛊虫军,那些蛊虫才是最致命的,点燃火把便是为了以防万一。传令下去,即日起城门上的火把都不要熄灭!”
赵鹤唳不知道燕敕什么时候会攻进来,所以只能日日夜夜都要燃着火把。
“是!”
陈武当即传令下去,让城门上的士兵们都做好万全的准备。
百姓们知道要打仗了,全都闭门不出。这场争斗来得太快,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赵鹤唳的兵马就和燕敕的兵马要打起来了。
而薄云暮也不再装病,直接从重华宫里出来,将朝堂上燕皇后的余障清理干净,一个也不留。
“暮儿,如今这朝事便由你来处理了,等你们将燕敕的兵马都给清完了,这皇后朕便传给你。”
和燕敕等人争斗的这两个月来,高桓帝两鬓上的华发又多了不少,亦是心力交瘁,不想再在这朝堂上同那些臣子们斗了,他想要服老。
“父皇。”
薄云暮将他扶住,扶着他到殿外瞧一瞧这辉煌的皇宫。
“从前朕只自知道要治理天下,竟没好好地瞧一眼这皇宫,如今看来,这皇宫也是蛮气派的嘛。”
他自嘲般笑笑。
“父皇,这皇宫是您亲手打下来的,自然气派。”薄云暮知道他心情低落,便想说些安慰他的话。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远处一座并不起眼的宫殿里,他开口道:“你的母妃该接出来了。”
“一会儿儿臣便派人去将她从冷宫里接出来。”自从魏良娣回到冷宫里,薄云暮都派人留意着她的安危,如今人是一点事都没有,所以薄云暮才能这么放心。
“你心里还怨父皇吗?”突然,高桓帝转过头来,看向他。
“儿臣对父皇的怨念早就没有了。”薄云暮如实回着。
“其实,朕早就知道了烨儿不是魏良娣害的,只是那会儿燕氏一族太过兴旺,朕没有想到好法子去将他们在朝中的根基给拔掉,便只能先让你母妃受苦,朕这么做虽然保住了朝廷,却害了你母妃,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好夫君。”这是高桓帝第一次对薄云暮吐露出这么多的心声,他的心里对薄云暮有愧,便想一次性将心里的话都跟他说清楚。
“儿臣心里明白,这朝廷里的关系太过复杂,父皇这么做是迫不得已,儿臣心里都明白。”
他亦是温声同他说了自己的回应。
“你是个好孩子,今后坐上了这皇位,可记住千万别走你父皇的后路,哪个氏族手里的权利都不能大过你,不然日后会很麻烦。”高桓帝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下来,像是将自己多年来所受的屈辱都一吐为快,更是不想他步自己的后尘。
“嗯,儿臣会记在心上。”
薄云暮眼神微微收紧,心思也变得沉重起来。
当日,他便回到了潜府上。
赵池馥不知道他要回来,是以,晚膳便没准备他的,自己一个人坐在颐心院里用完膳。
“殿下?”
还是红棠先看到他走进来,讶异地叫了一声。
“你回来怎的不先派人回来说一声?红棠,下去那副碗筷上来,再叫厨房里多做几个菜。”
赵池馥脸上也带着讶异,只得匆匆忙忙吩咐红棠。
“是,太子妃。”
红棠福着身子应下来,便匆匆跑出院子。
“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薄云暮笑笑,太久没见到她,他一坐下便将她的手握到手里。随后,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你这肚子比之前我见到你时,又大了不少。”
“你也不想想过了过久了,自然是要比之前的大了,不然可就不对劲了。”赵池馥笑笑。薄云暮揉一揉她的手,尔后,将手放到她隆起的小腹上。
“放心,这段日子一有空,本王都陪着你,直到将孩子生下来。”他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让人暖心的笑容。
说到生产,赵池馥想起了住在小别苑里的云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小别苑里的那位才是生得最快的,大约也就这几日了。”这件事薄云暮有义务知道,她必须要通知他一声。
“她那边有产婆过去接生就行了。”薄云暮面上的笑意凝固一会儿,不冷不热地回了这一句话来。
“殿下真不过去看一眼?”赵池馥知道他不关心云儿,只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但不知为何,还是想亲耳听到他的答案。
“不去了,等她生下孩子,我的答案还是和之前告诉你的一样。”他将手挪到她肩上,将人抱入怀里。
“可你们的事情闹得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将人赶走可有损你的声誉。”她微微抬头,看着他脸上冷漠的表情。
“不然呢,将她留在府里,留在我身边?”这回,换薄云暮低下头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你敢?”
赵池馥咬牙,脸上的表情有了凶意。
“那你还问那么多。”
薄云暮点一下她鼻尖。
“我这不是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嘛。”她嘻嘻笑着,钻入他的怀里,她已经很长一段时日没有感受到他怀里的温存了,此刻正紧紧抱着他。
红棠见俩人正亲密着,便没着急将添好的菜端上去,只在一旁静静站着。过了一会儿,将俩人开始动筷子了,她才端到他们面前。
当天夜里,薄云暮在颐心院里过夜。
次日,云儿知道了薄云暮回来的消息,她没刻意到他和赵池馥的院子里去寻他,只在自己的小别苑里待着,人也清清静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姑娘,殿下回来了您不去见一见他吗?”小沛端着些时节水果上来,顺便多嘴问了她一句。
从知道薄云暮回来到此刻,她好似是变了个人似的,比薄云暮回来之前还要安静。
“若是太早过去,他便会觉得我是廉价的,既然他能让我重新回到潜府里,我便是不会再轻易出去的。”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眼里有坚韧,也有凶狠。
“姑娘,那您也得拴住殿下的心呐,不然他怎会轻易让您留下来。”小沛以为她会主动去争抢,可此刻看她这副样子,便知道她是不愿意去争抢的。
“不急,等孩子生下来,他自然会过来的。”她笑了笑,尔后便问她,“产婆可有找到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让小沛到外面去找个产婆,她心里头也在估摸着日子,自己就快要临盆了,所以想提前将产婆给找进来。
“还没呢,昨个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那产婆说这两日都已经被城中的几户人家给先定了,等过几日才有空余。”
小沛也是一脸的为难,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在上京里找个产婆会那么艰难。
“那你这两日再找找,再晚了我可就要生了。”说起产婆的事,云儿倒是最着急这个。
“嗯,奴婢会去找过的,可若是赶不及,您要不要先去跟太子妃说一声,她的产婆再前段日子已经在府上住着了。”这是小沛前几日才知道的,原来赵池馥的产婆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找好了。
“你先去找,若真是找不到就再说。”云儿是不愿去麻烦她的,毕竟她提防着自己,又怎会将自己的产婆让给自己接生。
“好。”
小沛知道她也为难,便赶紧退下去,又出去找产婆去了。
走出来匆忙,她顾不得看前面的路,迎面撞上着一身锦衣的人时,懵懵懂懂回过神来,“太子殿下!”
看清被自己撞到的人,她急忙跪下来行礼。
“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薄云暮冷着声音,质问眼前的丫鬟。
“小别苑里的云儿姑娘这两日就要临盆了,奴婢还没找到产婆,这会儿正着急着出去找产婆。”小沛慌慌张张回着,方才在小别苑里跟云儿说话还好,这会儿对着薄云暮,她的舌头便打结起来,手心里冒的全是汗。
“还没找到产婆?”
他疑惑地问。
“没呢,奴婢连着找了三日了,都没找到合适的。”小沛心里一喜,觉得薄云暮那么着急孩子,兴许会将赵池馥的产婆给挪过来,给云儿接生。
“是没给够银子吧?多给些银子不就行了。”谁知道,薄云暮只丢下这冷冰冰的一句话,便抬步继续往前走。
小沛白高兴一场,但没有被他责罚,她心里依旧窃喜,急忙爬起来跑出府去,想尽快找到合适的产婆。
可一整日下来,又是无功而返。别说是多给银子了,就算是多给两倍的价钱,人家也不愿推掉手里头之前接下的活。云儿经过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燕国要打仗了,城门关闭,城外的产婆进不来,所以城中的产婆才如此紧俏。加上有的产婆又闭门不出,这人便大大锐减了。
云儿听着小沛描述城中的情况,无奈之下,只好来找到赵池馥,想要跟她求求情。
赵池馥听完她说的话,便也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了,她把玩着手里的珠子,眼神里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温情,反而奚落她道:“云儿姑娘,你找错人了。我虽然不反对你回到潜府里来,可也不会对你出手相助。我本来就不欢迎你待在殿下身边,若是出手帮你我心里憋屈得慌,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帮你呢?”
若此时的云儿只是城中普普通通的一个产妇,那她会出手相帮,可她是使了手段怀上薄云暮骨肉的,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也不会过。
“您就看到咱们两人同侍一夫的份上...”云儿的声音弱下来,带着卑微的乞求。
“呸!谁跟你同侍一夫?!我家小姐是千金之躯,生在官宦之家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跟我家小姐平起平坐?!”她的话刚说完,就被红棠给生生怼了回去。
这一下,云儿再无话可说。
她挑不出红棠那些话的错处,自己确实不能拿来跟赵池馥比,她有一个能呼风唤雨的哥哥,也有一个世代为官的娘家做庇护,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有肚子里的这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好,云儿明白。”
如此,云儿便不再乞求她,让小沛扶自己起身后,灰溜溜出了她的院子。
“姑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再出去找去!”小沛的话里带了哭腔,方才云儿被羞辱的那个样子她也看到了,对方太咄咄逼人,她看不下去。
“好,辛苦你了。”
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了,只能靠着她再出去找。
而此刻的公孙翎正好来到潜府里,她知道云儿跟薄云暮的事,但一直想的是当面问问他,是以,知道他没事后,她便来到了潜府上。
正好看到云儿自己扶着廊柱往前走,像是很艰难的样子,“你就是云暮哥哥的那个他不愿娶进门的小妾?”
看到她的肚子,公孙翎便一清二楚了。
“嗯,您是?”
云儿抬起头来,她的嘴唇有些苍白,兴许是刚才在赵池馥面前跪了一会儿,人有些受不住。
“原来你还真的是不要脸,不然云暮哥哥怎么会连个丫鬟都不派给你。”公孙翎双手交叉抱着,像看戏似的看着她艰难地挪动步子。
“不是的,我有丫鬟,只是她刚刚出去给我找产婆去了。”云儿解释道。
“行了,我要是你啊,我都不好意思再待在这府里,云暮哥哥不承认你的身份,你又比不过馥儿姐姐,我看你啊,生下孩子后就赶紧滚吧。”公孙翎冷冷看着她。
“我,我不想走,我想留在孩子身边...”她轻声回应着,倒是不肯屈服。
“想留在孩子身边?你先把产婆找到吧。对了,我听说近来上京里的产婆紧俏得很,找不找得到还是个问题呢?所以你这孩子啊,能不能生下来还两说呢。”公孙翎笑笑,每一句话都在奚落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
“你,我不许你诅咒我的孩子。”云儿的心情变得激动起来,嘴唇抖着。
“我可不是那种人,谁让你没看清人就要死心塌地跟着,不然本郡主都懒得奚落你!”
公孙翎的眼神变得无比尖锐起来,整个人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翎儿,别乱说话!”
恰好此刻,薄云暮从外面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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