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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燕敕被叫到了凤鸾宫中。他看到卧伤在床的人,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在这皇宫中,没人敢动燕皇后,不仅是因为她的地位,还因为她背后盘踞朝野的家世。
“长姐这是出了何事?”
燕敕紧张地问,他与她上一次见面才没过多久,她就被人打成了这样,如何能不叫人心惊。
“是被那狗皇帝打的!”燕皇后强忍着后背上的痛,咬牙切齿地回他。
“皇上他为何要打你?”燕敕不明白,他们做的事都是暗中进行的,按理说高桓帝根本就被怀疑过,更别说查他们了。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他此刻已经知道我有要反他的心思了,只是他没对本宫赶尽杀绝,只是杀一杀本宫的锐气罢了。”燕皇后轻叹一声气,他们都还没将谋反的心思搬上台面,就被高桓帝这样压了一头,燕皇后的心里也不好受。
“看来皇上还是顾念着你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如此一来,燕敕这颗提起来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了下来。
“谁知道呢,经过今日这一遭,今后我手里的权力必定是不能跟之前相比了,咱们该进行的事还是照样进行,如今朝野上就剩赵鹤唳没动了,薄云暮又昏迷不醒,要扳倒他的阵营易如反掌,但在这之前,要先将赵鹤唳给架空了。”燕皇后最头疼的便是这个。若是能将赵鹤唳被扳倒,他们才能算是成功一半。
“臣弟明白,可赵鹤唳手里的人在朝野上遍布的不少,咱们从哪个部开始清除?”
燕敕盘算了几日,觉得就赵鹤唳这一党手里的人复杂,身居首位的和副手的在他手里都有,拉哪一个下台都没有正当的理由,想要诬陷吧,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他们的府门连潜都潜不进去,所以燕敕也就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就从尚书部开始,你可还记得以前公孙翎曾被关在里面过,就连薄云暮也是。他们俩人在里面必定有人接头,便是尚书部的陈仁礼。陈仁礼素来也与公孙堂交好,只要能将其中一人拉下马,另外一人便也近了。”燕皇后此时此刻能想到轻易会被按在砧板上的人便是陈仁礼。
“可是拉公孙堂下马似乎没什么必要。”燕敕不太明白,公孙堂的手里已经没什么权利了。
“你忘了,公孙堂以前可是御林军的统领,他们是皇族出身,可也是武将世家出身,若是公孙堂被拉下马,现如今的御林军统领不就乱了军心了嘛。”毕竟现在的御林军统领可是公孙堂一手调教出来的,这里面的关系,燕皇后都拎得很清,毕竟她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并不是只会跟那些个嫔妃之间算计的。
“臣弟明白。”
听她这么分析一番之后,燕敕脑海中的线路便明朗了许多。
“动作能快就尽量快点吧,免得夜长梦多,还有一个人的性命你得注意了,便是那宁为粼,一定要交到本宫手里,由本宫亲自处决!”
燕皇后想起还被关在天牢中的宁为粼,她想要等局势明朗之后再亲自处决他,才能对得起自己在天之灵的儿子。
燕敕抬起头来看着她回道:“臣弟会叫天牢中的人好好看着,不让任何人碰他。”
“嗯。”
燕皇后放心地闭上眼睛,朝他挥了挥手。这一顿责罚下来,让她身心俱疲,她必须得好好歇一歇,才能恢复些精气神。
宫女将人送出去后,便进来伺候她,连用汗巾擦都只能擦一些边边角角,不敢碰到伤口,一碰到便会被她责罚,宫女一个个面如土色地伺候着她,给她换完药确认人睡过去了之后,才敢蹑手蹑手地退下。
而那厢,自公孙翎知道薄云暮中蛊的消息后,一直尝试着想要进宫里去看他,可都被人拦了下来,她不知道那些人代表的是高桓帝还是哪个人,连续几日都进不去之后,她只好跑来找赵鹤唳。
“大人能否带我进宫去看一看云暮哥哥?”她在赵鹤唳进宫之前,在他的府门口堵到了人。
“郡主起得真早,这树叶上的露珠都还没蒸发完,你就已经在我家府门口候着了。”他看着身旁树枝上悬挂着的露珠,一张脸不温不热地道。
“也没有,这天儿暖了我就喜欢起早,睡太多对身体无益。”公孙翎摸不清他的秉性,只能没话找话地回他。
“想见太子你来求我没用,又不是我不让你去见他。”赵鹤唳看着她,满脸无辜地回她的问题。
“不是你?那是谁?”公孙翎将信将疑,现如今太史大人与太子殿下走得最近,他的许多事都会跟赵鹤唳商量,公孙翎知道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
“你得去问管京畿卫的人亦或是管御林军的人。”宫里能将她拦下来的无非就这两个派别的人,赵鹤唳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行,你不跟我说,我自己问馥儿姐姐。她怀了身孕,我这人的脾气又不好,我可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在打迂回战,这公孙翎看出来了,她知道赵鹤唳最关心赵池馥,她又怀了身孕,他定是会更担心,便假意要拿她出来要挟他。
霎时间,这人竟然将她往车辕上一拉,将人死死地抵住道:“你敢?你不能去找她!”他低斥。
这副温润的嘴脸变得太快,将公孙翎给吓得半死,她咽了咽喉间的口水,才勉强找回一丝力气回他,“好了,不找便不找,我不找便是了,你别紧张,先松开松开...”她小心翼翼地掰下他的手。
他的手还紧紧揪着她的衣襟,仿若没将她当成个女的。
“我说大人,我好歹也是个女儿家,还是个郡主,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公孙翎怎么掰都掰不动,心里涌上来一顿委屈,眉毛立刻就皱成了一团。
“对不住。”
她这带着哭腔的声音让赵鹤唳恢复了些仪态,他连忙松开手,朝人道了歉。
“你可吓死人了,不让去就不让去,你好好同我说不就行了,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嘛。”
她嘟囔道。
还没人敢这么粗鲁对她的,她越想越委屈,豆大的泪珠竟顺着脸颊掉落下来。
呃...
这下赵鹤唳尴尬了,他这上朝的时辰被她耽误了这么久,此刻还将人给弄哭了他脱不开身,只能先试着哄她道:“郡主,你能不能先回去,改日我再去登门给你道歉?”
“不能!你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服软的样?”
声音还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温柔!公孙翎心里头想着,还别过脸去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珠。
赵鹤唳沉了沉气息,温声朝她说道:“我这上朝可要迟到了啊,今日早朝上我要处理的事哪一桩哪一件不比哄你这位千金骄纵大小姐来得要重要的多,没准你父亲的事还要我处理,你可还有脸在这拦着我的路?”
公孙翎抽了抽鼻尖,身子才一点点往后挪开,“那下了朝之后,你可要到我府上去找我解释清楚。”
她抬起头来,看着走上轿辇的人。
“知道了。”
赵鹤唳冷漠地回一声,这车帘才放下来。
“切,真是个冰山脸。”
公孙翎对着他远去的轿辇做了个鬼脸。
“郡主,大人方才那么说,是不是侯爷他出什么事了?”墨兰在一旁听得真切,一边给她递帕子一边问道。
“没理由啊,我爹如今手里不掌权,能出什么事?”公孙翎既是在回她的话,也是在反问自己。
“一会儿等大人到府上之后,您再细问他吧。”墨兰将帕子给收好,安慰着她。
“嗯,不然爹他只会瞒着我。”
公孙翎也点点头,回到自个的轿辇上。她当了一个早上,这腿都站麻了,此刻坐到轿辇里的毛毡上,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还忍不住唉唉叫了几声。墨兰赶紧给她揉了揉,她这脸色才变好了。
“这位郡主可不是个善茬儿。”迟衍惊魂未定地道。
“比以前收敛多了。”
以前赵鹤唳虽然没跟她打过交道,但看到过她那副德性,朝中的臣子没几个敢惹她的,除了她爱找的薄云暮和陈仁礼,其余人都巴不得离得她远远的。
“估计连大人都说不过她。”
除了赵池馥,迟衍还没见过他同谁服软过,那公孙翎还真是个例外。
“你很闲?”
赵鹤唳白他一眼。
“卑职知错了。”
迟衍紧忙低下头去,继续给他煮茶。
等喝完一盏茶时,轿辇也到了皇宫外头。今日来迟了些,大臣们已经都进了宣正殿,在等高桓帝过来。
好在高桓帝来得也迟了些,赵鹤唳才赶上了早朝。
燕敕按计划参了陈仁礼一笔,并连带着公孙堂也一并被参了。朝中的人个个面色惊讶,倒不是惊讶于他们俩人的罪状,是因为近日朝中不少官员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罪状被降职,要么就是被革职,很多人手中的权力都被架空了。那些人不只是燕敕一个人参,还有其他的朝臣参与其中,但都是燕皇后那一党的人。
可大臣们不知道高桓帝是怎么回事,只要是罪状坐实,他是哪个都责罚了,也不去深究那些人是不是被诬陷的。一连环的臣子中招下来,朝臣便也都怕了,就怕哪一日这罪状也莫名其妙落到自己头上来。
“陈仁礼和公孙堂有私交?”
平日里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人,被燕敕说有私交,还蓄意笼络宫中的御林军,高桓帝头上的王冕晃得差点要打到自己的额头。
“正是,臣这里有一些书信可以为证。”燕敕说完,还真从自己的绣兜中拿出了几封像模像样的书信。
陈仁礼和公孙堂都板着一张脸看他手里的那些书信,俩人眼神里带着杀意,但都是一句话都没辩解,脸上也没有惊慌之意。
魏兆德将那些书信呈到高桓帝面前,让他拿起来看。
高桓帝眯着眼睛随便拿起其中的一封打来看,低下头去看信中的内容时,他的眼睛眯得更紧了,就只有一条细缝。
“这上面就是一些普通的问候啊。”他将书信抬高,问向燕敕。信件是几年前公孙翎被送到尚书院里学习时陈仁礼给公孙堂写的一些情况禀报信,这父亲担心女儿,陈仁义给他禀告个情况是情理之中的事,警告两声便也就行了,并没有燕敕说的那么严重。
“身为尚书院的院长,私下将院内的消息透露给外人,这还不算私交吗?而且他们还在信中提到过要找朱朝等人出来饮酒。”朱朝便是御林军现今的统领,公孙堂一手带出来的人。
“哦,可有此事?”
高桓帝的眼睛总算是不眯了,问了一声底下毫无惧色的陈仁礼和公孙堂。
“确有此事。”
陈仁礼朝他鞠一礼,便干脆利落回了。
他的目光放到公孙堂身上时,他却哈哈大笑起来,反问燕敕:“怎么,燕敕大人也有兴趣?改日我们四人一起痛饮岂不快哉?何至于闹到御前?”
他这语气,分明就是在嘲笑燕敕没能与他们一同喝酒才会闹到高桓帝这来的意思。
“你!朝堂上还请侯爷自重!”他毁了一下衣袖,冷哼一声。
这一闹,惹得朝中不少臣子捂着嘴偷笑起来。
“侯爷说得在理,小事而已嘛,燕统领不如就允了侯爷的苦口婆心。”赵鹤唳亦是在一旁帮腔道。
“大人别着急啊,皇上自有定夺。”燕敕不在意他们的嘲笑,将目光放到高桓帝的身上,等他说出一个让人信服的处决来。
“哈哈哈,燕统领不要生气嘛,和气生财,朕倒是觉得大人说得在理,这不过就是喝顿酒的事,改日朕做东,将你们都邀到宫里来,一同喝上一杯,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难得的,高桓帝竟同他打起哈哈来,而且还同意了赵鹤唳所说的,摆明是不敢得罪赵鹤唳了。
燕敕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些日子高桓帝一直是站在他这边的,怎的突然就变了,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身边的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应下一声,“皇上说的是。”这件事便在朝上被赵鹤唳这么糊弄过去了。
下朝时,燕敕的心思还在方才自己参的那件私通事上,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燕统领可是心慌了?放心,皇上是明事理的人,若是真有罪,他这双眼可比我们这些人要看得清许多。”赵鹤唳碰到他,便与他言语了几句。
“看来大人心里亦是如明镜一般。”
燕敕笑笑,在赵鹤唳面前,他还不敢太放肆。这棵大树没扳倒之前,他是不敢惹的。
“可不敢。”
赵鹤唳谦虚地回,尔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便匆匆跟他道了别,“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他答应了公孙翎要到她府上去找她,若是忘了,那位姑奶奶指定就会天天去堵他了,他可受不了。
恰好,公孙堂的马车还没走,他便疾步上前与他道:“侯爷,我要到你府上去一趟,可否介意一道同行?”
公孙堂见来人是他,笑得都合不拢嘴,急忙回道:“自然是不介意,谁敢拂了大人的雅兴。”
俩人有说有笑地,互相搀扶进了车厢。
燕敕看着不远处那说笑的俩人,心头的火气更旺了,在他看来,他们就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他使劲拂袖,快步离开。
“大人为何突然要到本侯的府里去?”公孙堂看着他,不解地问。
“臣答应了郡主一件事,一会儿要去找她说清楚。”赵鹤唳将实情与他说了出来。
“我那闹腾的女儿,指定是又闹腾到你那里去了吧?”一知道跟公孙翎有关,公孙堂的头就大。突然,他又想起薄云暮来,立刻问他:“是不是跟太子殿下有关?”
除了他,公孙翎不会关心别的人了。
赵鹤唳欲哭无泪,只能点点头,“侯爷说对了。”
公孙堂的心里一咯噔,连忙拍着自己的大腿,“我就知道,我这个女儿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殿下的消息封得这么严实,岂是她想打听就能打听得到的。”
赵鹤唳笑笑,“说明郡主是对殿下用情至深,能做到这样的人可是不多。”这么长时间过去,赵池馥又有了身孕,公孙翎还能默默惦记着薄云暮,实属难得。
“得了吧,什么用情至深,我看她是鬼迷了心窍,那脑子犟得跟驴一样!”公孙堂是个虎人,不会用文人墨客的那些雅致词,便只能这么奚落她。
“等郡主遇到个真性情的人,定是能打动她的芳心的。”赵鹤唳见他气得眉毛倒竖,只好这么安慰他。
公孙堂摇摇头,叹了声气,他都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看到公孙翎出嫁。
俩人转移了话题,聊到了燕敕之后,没过过久便到了侯爷府。
“郡主,侯爷的马车回来了,太史大人跟他一块过来的。”墨兰按着她的吩咐,时刻盯着府门口的动静。
公孙翎扔下手里作画的笔,愣声朝她确认:“一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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