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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柠，我一直都很确定一件事，就是索翰林非常真心的喜欢你。”奈奈说话的语气变得平静，“但我一直不是很确定，你真的也喜欢他吗？”
奈奈不知道索翰林也在场，才问出这种话，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索翰林表面无动于衷，心里是有所震动的，因为他也不能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神经大条的奈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都看到的问题，说明不是自己的多虑。
钟艺柠怔了几秒，然后点头：“当然是喜欢的。”不是违心的回答，“我想和他共度余生，这还不算喜欢吗？”
索翰林心里绷着根弦，听完回答这根弦并不是缓缓地放松，而是突然断了掉到地上。
“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奈奈的感觉很奇怪，思索后换了种问法，“那你期待和他有肌肤之亲吗？就是看到他的手，会情不自禁想去拉，看到他上扬的嘴角，会想要轻吻。”
奈奈以为她说的话只有两个人能听到，钟艺柠余光瞄到对面的索翰林，感觉如坐针毡，脸上发烫，底气不足道：“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这个很重要的。”奈奈正经严肃。
索翰林打开手机刷看朋友圈，尽量不想让钟艺柠尴尬，心里却在意她的回答。
“我觉得……我可能和你们感受不太一样，光和他在一起都觉得轻松、愉快，愿意把所有的快乐、烦恼分享给他。”她描述着自己的感受。
奈奈听到她的回答有一瞬失望：“也许这真的是个体差异。”
“好啦，不要纠结这些奇怪的问题了。”钟艺柠怕再听到让人尴尬的问题，毕竟索翰林也在场。
“嗯，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奈奈放弃追问，“总之索翰林是个值得的人，你好好珍惜。”
钟艺柠点点头：“我会好好珍惜的。”
又聊了几句别的后，两人结束了视频，钟艺柠把手机放到桌上，边拿起筷子边对索翰林说：“奈奈现在过得不错。”
“嗯。”索翰林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吃吧，等会儿都凉了。”
他还是平缓的语气，也看不出来有不对的地方，但钟艺柠就是敏感地觉察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哪句话说得不合适。
“刚才我回答奈奈的问题……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她试探性问道。
“没有，你就按照真实想法去说去做就好。”索翰林毫无责怪，“是我，有时候患得患失了。”
患得患失的感觉，钟艺柠似乎也体会过，明白这是因为在意。她再一次郑重地告诉他：“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真的是非常慎重和坚定的态度。”
“我知道。”他并没有怀疑这点，“也许等去了法国就好了。”
钟艺柠笑笑，或许真如他所说，在T市经历过太多波折，只有离开这片土地，才会让人觉得不会再出岔子，真正感到心安。
吃过饭后两人在商场逛了一会，下午的天气不错，阳光介于阴与晴之间，索翰林又带她去了游乐场。两个人在湖上划船，玩一些比较惊险的项目，钟艺柠能感觉到，索翰林努力不留痕迹地掩饰心里的一些事。
坐摩天轮的时候，她自然地想起了上一次在香港坐摩天轮，南柏岩亲吻她的情景。回想起来，仍然感觉有羽毛一样的东西在轻轻撩动着心弦。钟艺柠想起奈奈的问题，在三亚的夜晚，她没有拒绝南柏岩，算不算一种隐隐的期待肌肤之亲？
现在都还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算是证实他真的牺牲在伊波克了吗？
每一次将南柏岩的名字与“死亡”两个字联系起来时，钟艺柠都有短暂的窒息感，继而马上想要躲避这个想法。
“对今天的约会，还算喜欢吗？”回酒店的路上，索翰林问她。
日常情侣约会的项目他们今天基本都体验了，钟艺柠回答：“嗯，感觉很轻松，不太一样的体会。”
“我很喜欢。”索翰林也给出自己的感受。
车停到酒店门口后，他对钟艺柠说：“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给我，等你电话。”
“嗯。”钟艺柠解开安全带下车，“路上开车小心。”
她下车后和索翰林互相招招手，然后走进酒店的旋转门，玩了一整天，感觉身上有些乏力。她从包里掏出房卡准备等电梯，一抬头看到坐在大堂沙发上的女人，不禁一怔。
“久违了，钟小姐。”那女人站起来踩着高跟鞋向她走来，能够看到她脖子和脸上部分地方还有疤痕，是上次车祸留下的。
钟艺柠有一瞬的晃神后淡定自若，毕竟，现在傀儡游戏已经结束，她不再是自己的雇主。
“罗小姐，有什么事？”她直接问道。
罗馨始终冷着张脸，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瞧得上过钟艺柠，哪怕最后得知她的真实身份。走到跟前时，仍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娇艳的唇色有些刺眼。
“你还真是一刻不停地折腾，说到玩手段，谁也没能比过你。”罗馨眼中燃着怒火和妒火。
不用猜也知道，恐怕是程妍告诉她昨晚见到自己的事，她今天是为了南柏岩而来。自己苦心积虑布的一场大局，最后全盘崩塌输给一个自己不屑的人，罗馨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过奖了，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钟艺柠懒得和她争执，按下电梯。
罗馨的脸色更难看了，声音变厉追问：“南柏岩现在在哪里？”
“我对天发誓，我不知道。”钟艺柠坦荡荡回答道。
“他跑去了伊波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罗馨恨得牙痒痒。
“我知道，但我从未要求过他这么做。”钟艺柠心平气和，激怒罗馨对自己也没好处，“那边撤离，我们先离开的，至于他后来怎么样，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罗馨的眼中布满红血丝，有力而颤抖地问：“他死了？”
哪怕南柏岩没有回应她作为女人的心思，她也不可能对他的生死无动于衷，罗馨爱南柏岩，是深刻到骨髓的。
“我真的不知道。”钟艺柠烦躁地又按了几遍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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