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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手轻脚地走进仓库的最里面,看到废弃隔间的一个小桌子前,熟悉的身影伏在上面打着盹。阳光从小窗户射进来一个电筒形状的三角区域,落在他浓密的黑发上,毛茸茸的比猫还容易让人产生抚摸的快感。
然而我把我那危险又不堪的念头,像掐吻痕一样深深地掐死在了拳头里。
轻轻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苏西航,你怎么在这里?”
“唔?!”
他睡得很浅,坐起身子看看我:“罗绮?”
我退后两步,轻轻咬了下嘴唇:“已经是早上了。”
“恩,我天亮才打了个盹。”苏西航伸了个懒腰,到旁边的洗手台去洗脸漱口。然后一转身便又是精神焕发得跳到我面前了——
“不是说要保持点距离么?怎么,我藏得这么隐秘你都能挖出来。”他半开玩笑地看了看我的脖子,目光沁出一丝不厚道的狡黠:“又添一个?怎么,还是用手搓的?”
我脸一红,下意识地捶了他一拳:“别闹了。你……为什么一直呆在库房啊?”
“恩,在查东西。”收起那略不正经的笑意,苏西航敲了敲僵硬的肩膀,将面前一摞摞影印好的资料文档推到我面前:“我查了中科自从异丙托溴铵失败后,近一年半的课题项目。发现个很奇怪的问题。”
我紧张起耳神经,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漏听。
“话说,中科的餐厅有供应早餐么?”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李太太在情急之下能抄起个不明物体就把小三砸了,因为我也差一点在冲动之余撂起左手边的化学瓶子撇上去。
“苏西航,你别浪费我感情行么!”
“我说我发现了问题,但并没有义务告诉你啊。”苏西航眯了眯眼,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贱样实在令我心碎啊。
“这点道理你懂吧?研究成果向来独自尊大的,我点灯熬夜找到的线索,你卖个萌我就跟你共享么!”
我:“……”
苏西航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找到了什么很可能跟我父亲的死有关!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我直接就把他按墙上了:“你要是一定跟我别扭,大不了,我……我也跟你交换一条信息。”
我说昨晚我在加班的时候,和苏北望无意中撞到了肖黎和唐家礼的事。
“怎么样,是不是很劲爆很值得一听?”
苏西航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居然把父亲死因里这么重要的线索跟肖黎躺在哪个老色狼身下这种八卦事相提并论。
说得我那叫一个羞愧啊,恨不得用刚才那瓶浓盐酸洗洗脸清醒一下。
我说苏西航,我没工夫八卦这些鸟事,可是肖黎昨天说得那些话信息量真的很大。
“哪里很大啊?一句话,就把她在中科里做的所有事都给坦白了。呵呵,本来就是蹩脚到家的圈套,也就只有你这种智商的人才想不明白为什么。”
苏西航瞄了我一眼,抱着肘子直咂嘴:“你呀,早跟你说过了不用瞎担心苏北望。只有他吃你不吐骨头的份——”
说着,他抓起桌上的一张白纸,三下五除二地画了一张图表。
“看清楚了,今天我可算是课外帮你辅导。另收费的哦——”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西航手里的笔,音符一样灵巧地吐出四条线。
每条线的两端,都被他用龙飞凤舞的笔体标注了几个汉字。
前面是部门,后面是姓名。
所以我眼前很快就呈现出了这样一张树图表:
研发部——高兵
市场部——周男
财务部——李兴仁
药库检——杜德义
看着苏西航那清澈的眼神自顾自地循循善诱着,我恍然大悟!
“我就觉得这段时间里公司发生的所有事都好像有什么内在的联系,一会儿有人跳槽一会儿有人撕逼……
看起来好像都是独立事件,原来有这样的玄机。”
我说我刚来中科的时候就听说了研发二部的高经理跳槽走了,原因是唐总有意提携关成卿。让人家觉得自己没了戏,于是二话不说去了竞争对手康林集团。
接下来,我听我妈提过在菜场偶遇了药库检员老杜,也是有点什么吱吱歪歪的理由一把年纪了还跳槽。
然后是周男,正因为是跟我太相关的人,以至于让我根本就看不清这一连串意料之外的矛盾后面还能隐藏什么样的阴谋。
回过意识再做考虑,我想我才终于明白——当初肖黎挑唆丁荷梅大闹中科的用意何在。
她是要让周男走投无路颜面扫地,然后不得不离职……去康林。
至于最后一个人,财务副理李兴仁就更不用说了。
我就知道肖黎被关在货梯里这件事压根没有那么巧合,怎么李太太就能接到**找上门来,怎么电梯就能恰好故障,怎么就有运送危险品的工人从撕逼大战旁边经过?
这明显就是一个非常精准的战局,目的和对付周男是一样的,逼走李兴仁,再收到康林集团名下!
运营部,研发部,药管部,财务部……
四个高管,组合成一条完整的合作链,足以把中科集团内部任何一项商业机密都给套换出去!
而这背后的主使人,竟然是中科的最大股东——唐家礼?!
“不吃早饭容易低血糖,”苏西航拍拍我的肩:“跟我下楼吧,边吃边说。”
后来他把我拉到公司旁边的KFC里,点了两份早套餐。苏西航的意思是,闻了一晚上的药品制剂味,现在只觉得垃圾食品都成了珍馐美味。
“能告诉我你昨天一晚上都有什么发现么?”我心事重重地搅弄着手里的调羹,抬眼看着苏西航。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再跟我插科打诨卖关子:“就像我之前说过的,近一两年来,为了迎合市场的高盈利需求,中科药业的主要研发项目由传统的治疗类处方药向高盈利低成本的保健品方向发展。
但是我彻查了这段时期内,中科两个研发部门名下记录在案的课题——传统药学试验的概率依然远远大于保健类药物。”
我怔了一下,没说话。但迷惘的眼神已经显示出了‘我的好友智商已下线’的尴尬。
“这个不难理解,”苏西航解释道:“简单点说就是中科的业务可能有合作和外包,只不过……没有被光明正大地提上台面上罢了。”
我攥了攥拳身,说我明白。凡是不能提到台面上的,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隐情。
“那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中科不愿把自己的合作商公布出来呢?”
“这份资料,是康林集团的。因为是黑进去的,所以解码有些乱。”苏西航表示,这是他用自己那辆心爱的哈雷,跟小弟苏东唐换来的。
我翻看着手里那一摞密密麻麻的药品出库单,看着看着,就看出了一点小门道儿。
“苏西航,为什么康林集团内部的研发课题,跟我们中科推产品的峰值几乎是一致的?
比如说这里,去年一月份,我们中科主打了一款安眠类保健品,主要针对中老年人的失眠症状。可是你看看你昨晚查的这些,几乎完全没有任何跟该品相关的课题记录。
反而是康林集团的这份内部资料里,有七项涉及到苯二氮卓类,水合氯醛等安眠类成分。”
“所以——”苏西航循循善诱,我则孺子可教。
“所以你的意思是,中科药业和康林集团表面上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实际上——他们本来就是有勾稽关系的。中科的很多产成品,其实都是康林在提供?
有利可图的时候,双方分红。一旦有风险,掩的是市场的耳目,坑的……一般是不知情的股东和投资商?!”
我只知道唐家礼狡猾,却没想过他还会玩狡兔三窟。
苏西航说罗绮你太聪明了,搞不好要坏苏北望的事呢。
我说谢谢夸奖,但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的收益者和受害者们到底怎么站位?
苏西航说:“其实很简单。假如是中科的屁股不干净,留了有什么把柄在康林手上。
所以‘健康之星’这块肥肉,多半已经被唐家礼拿去孝敬人家了。
明明已经不是自己的东西,却要大张旗鼓地对外筹资。
那么这整件事就再清楚不过了——
中科是池塘,健康之星是饵,唐家礼只是根鱼竿,康林集团才是幕后垂钓者。
至于苏北望,就是那条不得不咬钩的鱼。”
我啊了一声,我说这些事你早就猜到了?没有……告诉过苏北望么?
苏西航撇嘴白了我一眼:“苏北望是鲨鱼,不是胖头鱼。
他有本事咬钩,就有本事把人家的橡皮艇翻个底朝天。”
我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我还是想不明白肖黎在整件事情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当然是垂钓者放在池塘里的一条美人鱼咯。会手段,能魅惑。”
我摇摇头:“那她处心积虑把那几个高管从中科挤到康林的目的是什么啊?
照之前这么分析,两家公司不一丘之貉么?”
唉,没想到她真的是商谍啊!我说我把这么一个为了事业而宁愿自我牺牲的伟大女人想象成下贱做作的小三,实在是太对不起人家肖黎的牺牲精神了。
“罗绮,你的思路真奇葩。我越来越想不明白苏北望为什么会爱上你了。”
我差点喷出半口粥,赶紧用纸巾压着轻轻咳嗽了几声。
“想不明白就别想,又……不关你的事嘛。”我底气不足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也是。”苏西航侧着头,挑了下眉继续回到刚刚得话题上:“从中科带走的四位高管只是个幌子,他们的作用是放在康林掩人耳目。
让所有人都相信——不久后,从中科‘泄密’出去的有关‘健康之星’的一切细节,都是他们几人所为。
我敢赌一个汉堡包的,不出半个月,康林那边就会推出与‘健康之星’配方一模一样,功效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个名字的新型保健品。
而唐家礼,完全可以一脸无辜地对股东们摊肩膀。
当然再严重再无耻一点,他甚至有可能伪造一些证据,把矛头指向已过世的罗老教授。
咬定是他把‘健康之星’的专利泄露了出去。
罗绮我不是吓唬你,商斗的漩涡可不比烧杯里的化学反应,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做起下流的事可都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样,都这么玩。”
我只觉得背脊里一阵阴风点天灯,抓过纸巾打了个喷嚏。然后轻轻舒了口气:“你和苏北望,难道不是一个胎里的么?”
苏西航咬着汉堡怔了一下:“这个不是重点。”
我无奈地挑了下唇角,说我也知道这不是重点。
“因为对我来说,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事,到底跟我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我很难受,这种难受不仅仅是缘于父亲蹊跷的死因像一块结石般重重压在我心房。
更因为我早已把父亲留下的‘健康之星’当成他学术精髓与灵魂成就的不朽延续。这也是我当初顶着压力回中科的根本原因。
可如今……
这些趋利的商人们就像庸俗的害虫,把能用来造福社会的科研成果当成不齿的手段来玩狠斗阴。
但最让我觉得可悲的是……我自以为深爱着苏北望,却为何会没有想象中那么渴望他赢?
苏西航告诉我,他尚且没发现与我父亲死因有关的异丙托溴铵有什么异常的存在。
当初那些失败的药物按批次销毁备案,至少从账面上看不出短缺。
“没有短缺不等于没有可疑,”我叹了口气说:“在中科,叫出来一个人都是科学家,想要杀人害人。只要对照着成分配方,每个人都有本事能迅速制出毒药。
只不过公司的试验和库管都有严格的监控,不可私自做。”
苏西航表示同意我的看法。这异丙托溴铵又不是鸡蛋壳脱钙反应,随便在家拿个碗倒上醋就能做。
如果不是利用中科的实验设备,那也一定是其他什么相对器材完备的环境中。
我觉得我的思路进入了死角:“除了制药公司的实验室,还有哪些地方呢?”
“那可多了。化工实验室,各大医药学院实验室,甚至我们警署的鉴定科实验室。”苏西航拄着下颌沉思:“那么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同时满足三个条件呢?”
“三个条件?”我惊讶,我特么这里还是空白了一脑子的思路呢,人家苏西航都能开始分析线性交汇点了!
果然人类和警犬还是有差别的——
“首先,了解中科药业之前那个异丙托溴铵的研发项目,能够轻易拿到成分表。
其次,能掩人耳目地制药试验,不会被任何人发觉和怀疑。
最后,熟悉罗老教授的生活习惯,有机会在他的饮食中下毒。”
我震惊地不要不要的,连连说,那只要把我爸爸的社会关系网拉出来,一个个排除啊盘问啊!
苏西航说如果警察可以这么做,投诉率绝对比你们中科的餐厅还要高。
“我刚刚说的这一切,全部都是推理。我们没办法在你家里找到投过毒的营养品,没办法重新检验你父亲的遗体,更没办法查出是谁偷偷制造了能引发慢性心脏病的异丙托溴铵。
难道你要拖着冷冻箱里的乖乖,对法官说你怀疑你父亲的死因跟这只猫是一样的?”
苏西航这一段话直接把我呛到南墙上了,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了。
我说谢谢你了苏警官,不给你添麻烦了。
“嘿!”他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我:“才几天的功夫,就被苏北望惯得这么矫情?
我也没说不管你,坐下!”
我乖乖地坐回来了,丫的不知觉得就比警犬还听话。
“在没有充足证据之前,我不太方便通过职务来翻案重立。
罗老教授这件事,我已经委托林兄去查了。”
我说林语轻么?他坑你多少钱,我还给你!
“我不需要钱。我要是缺钱,呵呵,凭这个手艺我早去盗墓了!”苏西航笑眯眯地做了个手术刀开膛的动作,吓得我替那被咬了一半的汉堡凛然打一哆嗦。
“那我现在……”
“坐等苏北望的反击就是了,”苏西航把那半明显不打算再吃的汉堡一层层揭开,跟排列内脏似的整齐码放在眼前。
我看得一阵阵反胃,这家伙的职业习惯也太要命了!
“你不用多担心,只怕唐家礼这次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本来我还有点同情那几个炮灰,但一想到周男也在里面……
呵呵,这是一次吃人不吐骨头的博弈。
唐家礼想要苏北望的五个亿投资当嫁妆,而你以为苏北望是那么容易认栽的么?”
“那……周男会怎样?”我咬了下唇,我说有次我在苏北望的办公室外,似乎听到他跟他的助手说起过,周男会不会去康林集团的事。貌似,他还安插了自己的人过去。
事情已经被揭露到这个程度,我反而真的不怎么担心苏北望了。
“周男?那要看他够不够聪明了。”
苏西航挑着若无其事的口吻戏谑道:“我可听说两个月前就跳槽到康林的研发部经理高兵,不到半个月就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吐为快。
像这种不讲道义,两面三刀的家伙……”
“肖黎他们挑中这几个人也是有原因的吧?”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苏西航的意思。这几个可悲的替死鬼都有个共同的特点——与中科都不是好聚好散,都有仇怨。
比如说高兵,一直以为无论是能力还是资历,自己完全应该是下一任研发部总监的不二人选。没料到在我父亲去世后,唐总多方表现出更加提携关成卿的意思。他因怨跳槽到康林,必然会十分卖力气卖原主。
周男和李兴仁就更不用说了,撕逼撕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而那个看似老实巴交的杜德义——
我抬起头,看看苏西航。问他杜德义是犯了什么事?
“因为他有过目不忘的天赋,有些时候便疏于一些书面记录的管理。有人诬陷他监守自盗……”苏西航的回答等于说在这循环的证据链里坐实了最后一笔。
要么是受过冤枉,受过不公平的待遇。要么是因私生活被逼迫到无法在中科立足。
越是这样的人,越有出卖公司的动机。
“就是这样,所以到时候这几个人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苏西航打了个呵欠对我说:“唐家礼便可以一脸无辜地去苏北望面前挤眼泪,至于苏北望会怎么反击。罗绮,咱们去楼下便利店看看买包什么口味的爆米花坐等看戏——”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希望苏北望倒霉一样……”
“开什么玩笑?”苏西航眨着无辜的眉眼:“他手里好歹捏了五个亿的投资,我们启苏的钱那将来不也有我的份啊?
我犯得着跟钱过不去么……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我还真的很希望看到他焦头烂额的样子。
只不过……从来没遇到过能难得倒他的事呢。”
我说你真变态,该不会是为了看苏北望脸绿,才故意把人家未婚妻——
苏西航的脸色一变,我当即意识到自己这口没遮拦的又说错话了。
“对不起,我……”
“没事,反正我有前科。”苏西航摆摆手,笑眯眯地起身:“等会儿教室见,先走了。”
我站在他身后怔了一会儿,可能也是有意跟他错开离去。
可就在这时,苏西航突然转过身来,冲我道:“罗绮,苏北望是一块很坚硬的盾牌。站在他身后,可以帮你挡住枪林弹雨。
但是盾牌是铁造的,有棱有角。如果你没有强大的内心和自我保护能力,会先一步鲜血淋漓。”
“你……”我的心猛然一震:“苏西航,你是在告诉我要怎么跟苏北望相处么?”
“不,我只是在告诉你怎么谈恋爱。凡事七分满。信任与保留,都是必备品。”
上午的培训依然座无虚席,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因为今天有苏西航的课,以至于好多人都选择不要去参加那个可怜姑娘的追悼会。
不过好像听说肖黎去了——凶手和恋人,都喜欢返回现场,呵呵呵。
我坐在培训室的最后一排,所谓——恩,与苏西航保持距离!
但是他那充满磁性又略带逗比调侃的声线,实在是令我几次三番忍不住抬头去看。
还好前面两个人的八卦声渐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唉,唐总住院了你知道么?”
“哈?!病了?”
“不清楚,好像是因为昨晚在公司出了点意外。”
“我们公司又不是煤矿,怎么这一天三遍的净出意外啊。”
我在后面听得腰子直疼。话说昨天晚上,我和苏北望不是眼看着我们唐总在小会议室里关灯踩花呢么?
该不会是动作太高难了,被肖黎的高跟鞋踹了一窟窿吧?!
“也不能算是意外,好像是因为最近安全防护加强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弄出了点烟雾,整个防火警报被拉响,从天棚往外喷干粉。
唐总也不知道在会议室里干什么,估么着受到了惊吓。据说今早都起不来床了——”
噗嗤一声,我笑出了一口矿泉水!
“罗绮!”苏西航很不客气地吼我的名字:“不用这么努力地配合我讲得例子吧?”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PPT上的化学式——N2O,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笑气’。
一时间,课堂上轰然大笑,就算苏西航再帅也控不住场了。
我红着脸,借口去洗手间,直接就从后门溜走了。
还没等走两步就撞上了苏北望,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刚进公司,从正厅往电梯口去呢。
“罗绮你怎么了?”
“我……我没什么啊!”我拍拍胸口,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然后瞅瞅没人,拉着苏北望就拐进了一个墙角。
“喂,我刚刚听人家在八卦唐总住院的事,你知道——”
“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苏北望轻轻挑了下唇角。说真的,能在公司里见到他笑,简直比千金褒姒都难得啊!
我连连点头,一脸求知欲地表示我想知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高兴了,”俯下身子,苏北望在我耳边轻轻吐了一声气息:“进来我办公室。”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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