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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人们还没有走完,只因走在里面的人脚步都太慢了。
这件作品被命名为“九州天廊”,全部由玉石雕琢而成,人们看到的加上想到的,身临其境、思入其境,成了一场无法形容的曼妙之旅。九州世界从未如此直观,如此瑰丽,如此繁盛而恢弘。
从云州出发,绕过霓云山如裙摆一般的山麓,坐上一辆马车,穿过麦田中的小路,买一把最漂亮的云州风车,来到繁华的云都。
在云都买一件皮裘,走上无数人心中的“圣洁之境”雪州,雪州纯净的冰原大地,让人不舍得落足。堆一个雪人儿,写上一个愿望,买一盏冰灯,送给心爱的姑娘。
好了,可以脱掉皮裘了,雪州往南就是棠州了,古色古香是为木,在棠州一定让你大饱眼福。“天下名木一字棠,棠开棠谢万物仓”,木的极致都在这里。到了与它相邻的陶州,景象变幻翻天覆地,这里是“陶瓷之邦”,器具打造之丰盛犹在棠州之上。
再往南,你将来到九州世界最富庶的地方——殷州。这里的人把楼盖到十几层,有的刷着金粉,有的镶着琉璃,这里有如同刀切一般整齐的市坊,有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复杂车马。歌楼酒馆、珠光宝气,车水马龙、遍处霓虹,这里是富人的天堂,是不那么富的人的理想。
这里的东西很贵,要是觉得消费有点压力,便驱车再往南看看。
这时候,你将来到“沧澜世界”,不像殷州那样五光十色,这里有你看不尽的山水、扑面而来的海鲜,有深情款款不忍下口的鱼,也有凶神恶煞让人不敢下口的鱼。你将看到九州世界最密集的运河,沧州的鱼就是通过它们端上了殷州、云州甚至雪州的餐桌。
这样丰富而快速的旅程,可能让你心有所定,也可能从未如此不定,这时你便可以喊上一辆管它慢不慢的车马,一路向西走走看。
经历了繁荣和丰盛,你可能需要一个稍微原始点的地方沉淀沉淀,西部世界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里地广,人却不是想象中的稀,如果你把牛羊当成人一样的个体,那么西部世界就是“第一人口大州”。这里到处都是牛羊,也到处都是蓝天白云、青草河流,羊是那样的白,像一朵朵大棉花。
如果运气好,你还能看到马场,看它们尥着蹶子,就像自由最好的样子。当然,你一定会看到很多羊倌牛倌,他们不看天不看地不看牛羊也不看自己,给他们一杆鱼竿,说不定一整天都能在那钓石头。
保不齐你还能看到一个叫季牧的少年,兜子里装着刚刚出生的小羊羔,这只毛还没干,另一只又出生了,狼狈的他决定今天回家。
九州天廊,妙在神工鬼斧一般的雕刻造诣,妙在对九州世界典型意象的刻画,妙在这条路线的打造,更妙在它给人的联想,它的“言止于此尽于此”。
每个人的感悟都是不同,但有一点一定是相通的,它以最恰当的篇幅为人们重现了九州世界。走完九州天廊,不代表真正走过了九州世界,但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走过了九州世界”,这便是艺术的一种魅力和价值。
身在其中的季牧,内心想到的都是这一年里看过的书,与眼前的景象竟有一种神妙的契合。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可以如此具象的看过九州。这里面带给季牧的触动大得不能再大,千人看到千面,在季牧这里,是商铺林立、车马填咽,繁华的背后是无数商人的奔走,互通、掘利,一场又一场商的博弈。
能在年夜看到九州天廊确实是一件幸事,这件作品将参加今年的九州艺展,不说夺魁,只要拿到一个好名次,等再回到云州便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
看了不能白看,年节之后,一场围绕着九州天廊的学术大研讨在各个学院轰轰烈烈展开。这一道瑰丽博壮的天廊,看时千人千面,到了学术层面便又升了个台阶,百花齐放、各展所长。
艺学院的技法研究、工学院的地理考究、经史学的贯古通今还有文学院的诗词歌赋,加上这一次的文章与开年第一次大考挂钩,学子们为此煞费苦心。
太学的“二学年”,大考有了很大的变化,从前只需答卷,而这一年将变成笔试加面试,不仅要过试卷这一关还要直面讲师,相比之下后者的难度无疑更大。
“江山修书万里、穹庐执手垂霁,试问诗酒墨客……”岳子昂读着读着咂起嘴来,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直白!太直白!”梅笑直接开喷。
“滚!永远不要回来!”
“我就问你,江山怎么修书?穹庐怎么执手?这爪子是哪里来的?”
“土鳖!”叱了一声之后,岳子昂突然转怒为喜,“走天廊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事儿对医学院太不友好了,刻点疮啊疤啊,你们也好对症下药。梅大夫,你准备怎么写呀?无病呻吟?”
“你滚!难搞的又不是我一家!”众人顺着梅笑的目光都是看向了季牧……
季牧半垂着头坐在书桌前,一个动作保持了有半个时辰,季牧和梅笑一样头大,不过他的难题在于,知道要写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写。
无论是私塾还是太学,他习惯了你问啥我答啥,现在的他,别说写一篇完整的文章,写信都是流水账。他请教过岳子昂,岳子昂也跟了说了很多,但俩人一个说“马吃草”,一个说“牛好看”,交流了好多次马还是不认得牛。
但季牧又知道,在太学有一手文章未必能走到最后,但走到最后的人一定有一手被人津津乐道的文章。
季牧越想越是抓狂,杵在那半个时辰愣没憋出一个字来,这种感觉在季牧看来像极了便秘,憋得脸红脖子粗就是拉不出来,换个姿势还是拉不出来,真是要了亲命。
季牧受不了了,站起来走到岳子昂面前,“老岳,你写不出东西的时候,一般会干什么?”
“那你可算是……问错人了,我写不出来东西的时候还没记事呢!”
“哎呀我的妈!谁的破嘴闪了我的腰!”梅笑按住腰,一副很痛的样子。
岳子昂白了他一眼,随后正色了几分看向季牧,“你是知道要写什么,但是不会写?”
“没错没错!”
“那就不是内容的问题,要不你试着想写就写什么,随便写,最后我帮你看看?”
“可随便写我也不会呀!”季牧苦道。
岳子昂挠挠头,突然灵机一动,“这句话你会不会?”
“哪、哪句?”
“随便写你也不会呀!”
“确实不会呀!”
“哎呦我的祖宗!”岳子昂一拍头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你把确实不会抄上五百遍!”
“好!”季牧乖乖坐了回去,抄着抄着突然好像有点明白岳子昂的意思了,就是心里想什么直接写,别的什么都不要管。
“季牧!季牧!”正在这时,吴亮风风火火推门而入。
“发生什么事了?”
“我得到了一个你们商学院的重大小道消息!”
“什么消息!”
“陶大朱……”
就见季牧手中的笔啪的一声飞了出去,双手按住吴亮的肩膀,“陶大朱,陶公要来了!!”
吴亮喘匀了气,又把季牧按在了凳子上,“你想什么呢!是陶大朱的关门弟子,六合坊的大才人管清,要来你们商学院做一个月的讲师!”
“六合坊,大才人,管清。”这些关键词在季牧脑中飞速闪过,兴奋的他直接喊了出来——
“天呐!我要见到大商人、大生意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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