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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镜子的只是虚体,无法做实体能做的事情,萧铭又不想附在他人身上让第三方赚便宜,因此,名为讨债的夜晚,他却只是换着花样地绕圈打转,没法做进一步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清晨到来时,宗忘川还是因为过度劳累和过度失水外加少量失血,出现浑身乏力、头重脚轻、眼前发黑等症状。
卫生间里,刷牙漱口完毕的宗忘川看着镜子里的萧铭,说:“你能剃一下胡子吗?”
“为什么!”
萧铭得意地摸着精心修剪而成的胡子。
“这可是严格按照十大时尚杂志的年终评选结果修出来的胡子,需要每天早上花费起码两个小时才能维持的性感造型,弗洛蒙浓郁,却不会给人邋遢随便的感觉……”
“但是你的胡子昨晚上扎到我的肉,就在……的时候……”
宗忘川放下毛巾。
萧铭坏笑起来,说:“这不可能。穿过镜子的不是实体。虚体通过神经刺激给你感觉,你会觉得胡子扎肉,说明……你想要这种感觉……”
萧铭的影像突然从镜中消失了。
下一秒,萧铭又出现在宗忘川的身边,半透明的手指捏着恋人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镜子里还在滴水的脸颊。
“你看,镜子里只有你没有我……”
“恶魔的脸本来就不能出现在镜子里。”
“但如果是实体的话,镜子里至少能呈现衣服。”
萧铭低头,亲了亲他的喉结。
宗忘川不爽的呜咽了一声,随后走出卫生间,穿衣,穿鞋,准备外出。
将打火机和香烟揣入怀中后,他警告萧铭:“我今天可能下矿洞探查,如果我在矿洞时因为你的恶作剧突然体虚乏力发生意外,你要负全责。”
“如果你担心昨夜体力透支过度导致工作时体力不支晕倒,我可以陪你一起下矿洞。只要你不介意我在陪你下矿洞时顺便做点多余的事情、要求多余的补偿……”
“我介意。”
说着,宗忘川推门出去了。
……
……
宗忘川将车子停在离矿场有十多米远的树林旁,徒步进入矿区。
如陈英所言,硫铁矿早在一年前就因为环保问题被彻底废弃。
铁丝网外围停着七八辆生锈的推土车,红漆脱落的铁皮门上悬着长满红锈的大铁锁。
四周静悄悄,连鸟叫声都听不到,硫磺的味道倒是异常浓烈。
宗忘川拿老虎钳在铁丝网上剪出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钻进矿区。
铁丝网内的世界比外面更荒凉。
杂草丛生的荒地上躺着大小不等的硫铁石碎片,空气中飘荡着呛人的硫磺味,整个矿区都笼罩在不自然的安静中,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宗忘川听不到其他声音。
这很不正常。
宗忘川深吸一口气,踩着煤渣路找到废弃很久的矿山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不过是三间连在一起的简易白铁皮房子,屋顶铺着防水化合板,墙壁用铁皮混合三夹板订成,表面涂成蓝白两色,大门涂成红色,门把手表面有肉眼可见的红褐色锈斑。
宗忘川带上手套,推了下铁皮门。
咔……
被雨水锈蚀得又脆又薄的铁皮门因为这轻轻一推掉出碗口大的洞,洞里,霉味扑面而来。
宗忘川只能侧到一边,等房间里的霉味散得差不多后,才小心地打开脆弱的铁皮门,走进霉味浓郁的房间。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地上积着厚厚一层泥水混合物,办公桌的抽屉大半敞开着,办公电脑自然已经搬走,留在桌上和抽屉里的纸质文件不是发黄就是发潮,好不容易找到几张保存相对完好的,也因为管理处的打印机用的碳粉太廉价,字迹淡得几乎无法阅读。
“一团糊烂。”
宗忘川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却迟迟没有点燃。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阴嗖嗖的响起:“别忘了,这里原本是私矿,你爸爸也曾是私矿场的工人……”
“私矿……”
宗忘川心念一动。
梅田镇的硫铁矿除了环保问题,多半还存在其他违法乱纪行为。
所以,矿山被迫关停时,担心事后被清算的老板才会把所有可能对他不利的文件都——
或是销毁或是带走,留下的全是无关紧要的废纸。
为了验证猜测,宗忘川走到碎纸机前。
碎纸机前的篓子里只有一团被雨水浸泡成黑灰色的纸灰:矿山老板将文件粉碎以后还担心有人将碎纸条一张张地拼回去,又把纸条变成了灰!
“这么一来,确实没法通过潜入调查获取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也反向证明矿场的问题很严重……”
自言自语地说着,宗忘川走出办公室,靠着锈迹斑斑的铁皮墙,抽了一支烟。
呼……
烟很快抽完,宗忘川看了下钟表。
现在是下午一点,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
然后,他看了下天空。
太阳依旧停留在他穿过铁丝网进入矿区时的角度,影子的角度也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这地方很邪门。”
宗忘川舔了下干涸的嘴唇,扔下只剩过滤嘴的香烟,随手拿起一个表面有锈水痕迹的矿工帽,走进矿洞。
……
矿洞里一片黑暗。
宗忘川打开探照灯,白光只能勉强照亮前方两米。
宗忘川放慢脚步,一边打量一边前进。
地上到处是硫铁石碎片,皮鞋踩在上面,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空气很糟糕,硫磺的臭味让人联想到地狱。
即使宗忘川长期和一个身上散发着地狱味道的恶魔住在一起,对硫磺味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突然置身如此浓度的硫磺毒雾中,也难免呼吸不畅,头昏目眩,脚底发虚。
呼……呼……
他果断停下脚步,单手扶着岩石调整呼吸。
呼吸逐渐匀称。
这时,矿洞深处传来清晰地敲打声。
当……当……
悠长,清脆。
宗忘川怀疑自己出现幻听,轻轻敲了几下岩石。
咚、咚!
手指敲打岩石发出的声音略带沉闷,完全没有深处传来的声音的清脆质感。
谁在敲打岩壁?
用什么敲打岩壁?
宗忘川全身都警惕起来。
这时——
当!当!当!
更加清脆的敲打声响起,连续不觉,源头在矿洞的更深处!
宗忘川没有寻声而去。
整个矿山都已经被废弃,矿洞里不该还有矿工。
有人偷偷潜入矿洞挖矿石?
念头刚生出,宗忘川立刻摇头。
进矿洞前,他已经仔细检查过整个矿区,并没有发现除他以外的人类活动痕迹。
此时在矿洞深处挖矿石的是谁?
是人,还是……
宗忘川拿出纯银打火机——
咔!
清脆的声音过后,以圣水为燃料的火苗蹿出,呈现在他面前的是黄雾朦胧的世界。
黄雾中,灰色人形提着类似铁锹的棍形物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被凿得坑坑洼洼的岩壁上、堆满碎石的地上,不断冒出酷似溃烂的凹凸。
这些凹凸一旦冒出立刻破裂,释放硫磺毒气,将本就黄雾缭绕的世界变得更加毒雾茫茫。
正当宗忘川手持打火机认真打量矿洞时,他脚后的碎石中,突然窜出一个如煤渣的灰色人影!
嗤!
体表燃烧高温的灰影从碎石中窜出,立刻扑向宗忘川!
目标明确,快如闪电!
嗤嗤!
火焰在空中留下高温的弧线,灰影却扑了个空,直直地撞上前方岩石。
没想到自己会落空的灰影立刻身体一百八十度反转,准备再次扑杀。
“没脑子的低级恶魔,连对手是谁都没看清楚就上岗!”
嘲讽地笑着,宗忘川挥舞打火机,火苗在空中画出一个闪亮的守护符!
随后,他低声念咒,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回荡、重叠,变成气势恢宏的奏鸣。
灰影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守护符压过来,将它封在岩石上,最终变成一滩灰色的粉末……
当!当!当!
低等恶魔被灭,洞中的黄雾却没有减淡,雾气中,灰色人形依旧浑浑噩噩地挥舞工具,不知疲倦地敲打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是鬼魂。
消灭低等恶魔的快乐因此荡然无存。
宗忘川再次抽出香烟,靠着墙壁点燃:
这里的硫磺味道太浓太重,严重影响他的判别能力。
……
……
“艹,居然在这里爆胎!真是便宜没好货!”
应红华不爽地踢了两下助动车,翻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丈夫陈明,突然看到前面有车子经过。
她赶紧把助动车横在路上,挥手大喊:“喂!喂!”
车子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露出俊美得让人窒息的面容:“你怎么在这里?”
“车胎爆掉了,能带我一程吗?”
应红华露出讨好的笑容,指了指地上的助动车。
“没问题。”
宗忘川下车,和应红华一起将爆胎的助动车放进车子后备箱。
随后,两人上车。
应红华不等邀请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火热的目光打量着这个男人。
脸蛋长得像偶像男星也就罢了,连身材也又高又瘦,不输模特的细腰长腿,坐下来没有一点小肚子……
想到这么完美的男人居然眼瞎看上陈英,应红华更加气打不出一处!
趁着同车的机会,她向宗忘川搭话:“准姐夫,你这么帅的人怎么就看上了大姐?”
“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志同道合,”宗忘川目不斜视地说着,“怎么,怀疑我是她花钱雇来撑场面的临时男友?”
“如果有公司可以租借准姐夫这么帅的临时男友,我倾家荡产也要租一个……”
应红华一脸轻佻。
宗忘川笑了笑,说:“你已经结婚了。”
“结婚也可以离婚,又不是古代,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遇上准姐夫这么帅的男人,哪个女人能——啊!”
斜对面突然窜出一辆车。
宗忘川急忙转动方向盘,以间不容发的操作与横冲车辆擦身而过。
咚!
肇事车稳稳的撞上路边扶栏,车前盖扭曲,车子被迫停下。
劫后余生的应红华见状破口大骂,“靠,怎么开车啊!”
没等宗忘川把车子停稳,她就推门下车,要找那三脚猫司机理论。
然而——
肇事车上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驾驶,没有乘客,也没有人下车。
见到这一幕,应红华面色大变,她连滚带爬地回到车上,对宗忘川说:“快!快回去!回镇上!”
“怎么回事?”宗忘川问。
应红华干笑着说:“遇上幽灵车了。”
“幽灵车是什么东西?”
宗忘川故意装傻。
应红华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路边还在冒烟的车子,上牙打下牙地说:“就是幽灵车……矿也是因为这东西才关掉的……”
“硫铁矿不是因为环境问题才关停的……”
宗忘川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知道什么!要真是环境污染被勒令关停,我们怎么还用井水洗菜烧饭!”
应红华的牙齿不住地颤抖。
宗忘川看着应红华的脸:“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
宗忘川见状,握住应红华的手,安慰说:“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怕……怕鬼……梅田镇的硫铁矿是因为闹鬼才关掉的……”
*弗洛蒙和荷尔蒙不完全是一回事,弗洛蒙就是俗称的信息素,能够吸引异性接近,荷尔蒙是激素的统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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