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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是这样的道理……”
司徒美还是觉得有些烦。
讲道理,这件事情本身和她没什么关系,但也许是事情闹得太大了,超脱她的掌控,甚至说,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这样接近过舆论的中心。
她觉得非常不安。
柯黎见她也没胃口吃下去了,就把小蛋糕从她面前拿走,顺便劝她,“其实你仔细想想,关我们什么事呢?”
他慢慢道:“那天如果不是张德帅的夫人求到我们面前来,我们其实根本不会知道张德帅去见了仇晨,后面媒体记者的事情更是无从谈起——我们两个不过是个偶遇的旁观者罢了,没有改变身边,也没有刻意制造什么,没必要把不好的影响往自己身上揽。”
司徒美点头,用脸颊蹭蹭他的,“你说的对。”
“乖。”柯黎爱怜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再歇一会儿,我们去康复室。”
“好。”
司徒美已经复健很久了,连凶险的手术也做了好几次,每天更是康复不断,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都没有什么用,她的下半身依旧没有任何知觉。
别说她了,就连整个医疗团队,都从最开始的信心满满,变成了现在消极低沉的状态。
虽然他们从来都不曾在司徒美面前展现过,但司徒美其实也完全感受的到。
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连她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了。
可同样的,她也不会对这些为自己而努力的人说什么丧气话。
就像是糊了一层窗户纸,她站在那头,其他人站在另一头,只要没被捅破,就看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柯黎将司徒美送进康复室,交给他从太平洋彼岸找来的医术高超的康复师后,告诉司徒美他要去买瓶水,然后转身去了楼下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气氛压抑,二十几名身着白大褂的顶级医疗师皆面色凝重。
柯黎坐在首位,沉着脸,“有什么事?说吧。”
大家互相看了几眼,半响,其中一个染了白金色的医生率先开口,“对于您爱人的病情,经过我们的一致商讨,有了新的论断。”
柯黎垂下眼帘,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他没有接话,屋内霎时间寂静一片,白金色医生顿了顿,也不知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他看向身边的人,企图得到一些意见,但对方也只是摊开手,不知如何是好。
“柯黎……”
有人唤出声。
但柯黎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
其实,何须他们商讨呢?
柯黎觉得好笑又悲哀。
作为一个从业经验丰富的医师,在做了这么久的康复训练,又经历了这么多次重大手术后,司徒美的状态依旧毫无起色,到底是什状况,他的内心其实早有论断了不是吗?
可总有人不给他逃避现实的机会。
“经过一系列的研究,我们怀疑司徒美女士如今无法站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粉碎性骨折,而是脊髓损伤。”
‘脊髓损伤’四个字被说出来的那一刹那,柯黎瞳孔猛缩,甚至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发颤。
在现代医疗技术的背景下,神经传到的损伤意味着永不可逆,也就是说,司徒美站不起来了——
这一次,真的站不起来了。
脊髓内断了的神经,没有人能够再次连接上,让他们重新工作。
柯黎银牙紧咬,如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四处弥漫,无孔不入。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
“柯黎……”
其他医师都是柯黎的朋友,看他这个模样也不好受。
这些日子,柯黎对待司徒美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其实,如果不是真的喜欢,真的爱,又怎么会把他们从世界各地花大价钱聚到这里的呢?
谁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大家也不愿意给出这种论断,可没办法,事实就摆在这里,谁说的都不算。
柯黎深吸一口气,“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就好。”
之前染了白金色头发的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对方冲他摇了摇头,用嘴型讲,“没用的。”
白金色男人也清楚这个道理,叹了口气,也随着人流走了。
等最后一个脚步声消失之后,柯黎便再也装不下去了,他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他真的想不通,司徒美明明是那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上天就不肯对她好一点呢?
她明明、明明那么善良,那么可爱啊!
连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都能往身上揽责任,虽然从小在外面长大,但是把家国情怀看的比什么都重!
这样好的人,为何要承受这种痛苦……?
或者说……承受这个痛苦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柯黎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一望无际的海水中,海水顺着鼻腔涌入肺部,窒息感令灵魂战栗,没有尽头,也没有救赎。
会议室里的窗帘拉的不算密实,细碎的光从缝隙里落进来,打在柯黎的肩膀上,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只有沁入心脾的寒冷。
他就这样坐着,忽略空间,忘记时间,知道窗外由天亮变成天黑,月亮高高悬挂在夜空之上,如雕塑般的人才勉强动了动已经发硬了的脖子。
余光瞥到门口安静少女,他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小美……”
司徒美温柔地笑笑,滚着轮椅的滚轮来到他面前,把怀里的三明治轻轻放在他的桌面上,“我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就在楼下便利店给你买了点吃的。”
屋里没有开灯,只能靠着一点朦胧地月光勉强看清眼前人的轮廓。
三明治上还有司徒美身体残留的余温,很微小,如果不仔细感受,根本察觉不到。
可就是这点温度,让柯黎瞬间红了眼眶,坚强了这么久的大男人,眼泪夺眶而出。
他赶紧低下头,试图不被发现。
可是已经晚了,司徒美握住他的手,把不好说的、说不得的,大大方方提出来,“我治不好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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