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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姐病重的消息传来后,莫君匆匆回了莫府,作为莫府的妾室,苏叶也跟着回去了。
先心病最怕生气,两人见到王嫣时,她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几乎快要断气。
苏叶就觉得,一个养在深闺的病小姐,抗打压的能力实在是差了些。
若是在现代,这个时候肯定要上呼吸机,想着古代没有这东西,她开始对王小姐进行徒手心肺复苏。
看的一众人都傻了。
做完按压后,又做了几次人工呼吸,王小姐的心脏才算是重新跳了起来。
怕她再把自己气断气儿,苏叶忙劝道,“什么都没活着好,别想太多了,只要你活着,少爷就还是你的,死了那就不好说了!”
“苏姐姐,你就不难过吗?”只因为是女子,便要和她人共享爱人。
苏叶道,“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又不是让我娶,别想太多了,你这病需要静养。”
说完她把床前的位置让给了莫君,“你陪妹妹说会儿话,我去弄点儿吃的。”
到了厨房的苏叶并没什么事干,她刚把王小姐给救了回来,现在王家的丫鬟对她倍儿客气。
“苏夫人,听大人说您喜欢吃炖菜,您看咱们做什么口味儿的?”
苏叶有些受宠若惊,这几个小蹄子还从未对她这么客气过。
不过她不是个记仇的人,同为女人,互相包容点儿没坏处,她点好菜后,便找了张椅子坐着等。
要说王家的丫鬟还真挺有眼力见的,可能是看她无聊吧,还给她切了盘水果。
晚饭时王嫣没有下床,只在床上喝了碗粥,苏叶又劝了她几句,把人哄睡下了。
这会儿莫君还没缓过来,依旧是那副被虐过的样子。
苏叶拽了拽他的胳膊,“吃饭去啊,想什么呢?”
“我不饿,你去吧。”
“至于吗?不就是娶个媳妇,又不是没娶过,你若实在不喜欢,娶回家放着不也行。”
莫君并不同意她这样的处理方式,“作为男人,把一个女人娶回家是要负责的。”
苏叶道,“你想太多了,就算你是朵鲜花,那也不一定所有人都喜欢,人家右相的孙女可能就烦你这个类型。”
两个互相讨厌的人负什么责啊,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把莫君拉到饭厅后,两人吃了顿异常沉默,又气氛诡异的晚餐。
因为一直被瞪,苏叶有些受不了了,“你别总这么看我,怪别扭的。”
莫君特冷静的说道,“如果我抗旨你说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把你关起来呗!”
“那你呢?”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不让你娶!”周朝律法可没规定抗婚要连坐,这事跟她就没关系。
莫君就纳闷了,“你怎么就能把自己择的这么干净?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夫人。”
“那又怎么做?她进门后又不是跟我睡!”
莫君提醒她道,“是不会跟你睡,但要跟你睡同一个男人,右相的家风,可是出了名的能斗。”
“……”
“是不是觉得跟你有关系了?”
“好吧,是跟我有那么点儿关系,可这事又不是我能左右的,娶不娶还不是得看你。”
莫君不说话了,这确实是他的事。
这天晚上,莫少爷在书房待了一夜,清晨太阳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有了决定。
抗旨,不娶。
早朝的时候,圣上再次提了给莫君娶平妻的事,他的理由是,王家女儿天生体弱,总要有个人给莫家传宗接代。
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右相虽然不同意,但并没有直接拒绝。
圣上问莫君,“莫卿可有异议?”
按之前决定的,莫君跪了下来,“圣上,臣妻昨日闻此消息当场昏厥,请圣上收回成命!”
圣上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似是不太在乎他的话。
莫君再次说道,“嫣儿与臣乃结发夫妻,臣不忍她如此离去,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圣上当场冷了脸,并摔了案子上的东西!
“不知好歹!朕念你莫家无人传宗接代,好心赐婚,你却给朕扣了个害你妻子的帽子!”
“臣绝无此意,圣上明鉴!”
“拖出午门,罚跪半日!”
莫君被罚的消息是礼部尚书派人传给京兆府的,孟兰没敢耽误时间,赶紧去了王府询问具体情况。
他到的时候,礼部尚书已经在等着了。
孟兰忙行礼,“尚书大人。”
礼部尚书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他对孟兰招了下手,“坐吧,你们莫大人是个才学与修养双在的人,可惜咱们没有遇到好君主。”
“尚书大人,这种时候小心为上。”
“不怕,就算我再小心,该来的照样来,躲不过的。”
“大人,隔墙有耳。”
“不用劝了,当年吴大人出事时我就该识趣些的,门前的石狮下面有封信,若是哪天老夫亡故,你取出来交给女婿。”
“大人?”
“赶紧走吧,从这离开便去宫门,以后你们任何人不要再来这里。”
孟兰一向是谨慎的,见尚书大人已经这么说,他赶紧向外走去,之后按尚书大人交代的去了宫门。
中午十分,在午门跪了半日的莫君被放了出来。
“大人,可还好?”
“无碍。”只是没法站立。
在车上,孟兰把上午礼部尚书的话都转述给了莫君。
莫君思虑片刻,然后说道,“按岳父大人交代的做吧,放出风去,王家自私成性,只顾自己女儿,不顾莫家子嗣。”
“大人确定尚书大人是这个意思?”
“他既奔死,肯定不想连累妻儿,如果我没猜错,王然已经出城了。”
王然是礼部尚书的长子,王嫣的兄长,礼部尚书只有这两个子嗣。
孟兰道,“属下这就去城门查看,若是确已出城,立马放出与王府决裂的消息。”
“去吧。”
上朝的时候,莫君已经猜到了礼部尚书会这么做,因为他的岳父大人为他求情了。
说是自己舍不得女儿受苦,去要求的他不能再娶。
总之,把一切罪责都揽了过去。
圣上本就阴晴不定,这下被驳了面子,当下便罚礼部尚书回家反省,朝中职务赞由他人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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