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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等小事,还有更大的就是饮食问题,对顾吻来说,一日三餐怎么吃,吃什么,什么时间吃那都是最痛苦的事情,尤其了是生了孩子以后。
怀孕期间,除了婆婆偶尔的刻意刁难,她大可以以挺着肚子以不方便为由,每次下厨就算只做她自己一个人的量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生了孩子就不一样了,你不去做的话就别想吃上一口合口的饭菜,可厨房就一个,你去做的话,又占用了地盘,如果只做自己的量,虽然表面上没有人明着说为什么不顺便多做点大家一起吃呢?可脸上几乎写满了这些字。
多做点当然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可是有的时候做了还要被挑剔,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况且如果做的好吃了合她们胃口了,那天天都要她做怎么办?岂不是成了伺候他们一家的保姆?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顾吻每次都是等她们吃的差不多了,有人给自己抱孩子了,才起身去厨房倒腾。
其实顾吻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每次吃饭的时候,思思就哭个不停。
她面对的不是剩菜剩饭,却是冷锅冷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悲哀?
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她已经忘记了做美梦是一种什么感觉,已经忘了连续睡个八小时又是怎样的一种享受?
在时间上她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孩子一哭哪怕是凌晨两点,她都得打起全部的精神来迎接挑战,一边哄孩子,一边跟自己的眼皮打架。
可是就睡在旁边的身为孩子的父亲,除了刚开始有点紧张激动外,日子久了完全把孩子的哭声当成了催眠曲,似乎也已经有了免疫力,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每次看到龚剑睡的这么舒服还踏实,顾吻真想一脚踹过去。
古往今来,到底是谁规定孩子要随父姓的?最大的功劳是女人好吗?男人除了播种,其实中间又到底做了多少付出?简直屈指可数!
怀胎十月的是女人,临盆前不是面临下体撕裂侧切就是面临肚子横空被划开一刀的也是女人。
可是男人呢?他不知道怀胎十月的辛苦,也从没挨过一刀,才熬过几个夜晚,才抱了几个小时的孩子,就叫苦连天,最后还一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爸爸”这个称呼,一边又跟还没孩子般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孩子是上天赐给顾吻的礼物,她也想家和万事兴,她也希望孩子可以在健康快乐的环境中成长,至少不要像她那样,所以一切的一切,她告诉自己只要孩子好,忍忍又不会死。
今晚算是幸运,因为蚊子和龚明她们来了,蚊子知道顾吻吃不惯,她自己其实也吃不惯于是就主动下厨帮忙做了几道菜。
饭菜都做好了的时候,顾吻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她想龚剑走过来对她说:“你去吃吧,我来抱孩子。”
然而龚剑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去了厨房拿碗筷,而后就坐在餐桌边愉快的享受了起来。
这个时候,龚德兴走到顾吻的面前道:“吻吻儿,孩子给我吧,你也上桌吃饭。”
每次顾吻觉得委屈的时候,公公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去抚平她这些不好的情绪,顾吻看思思今天挺乖也没哭,而她自己早餐又没吃,也正饿着呢,于是就把孩子抱给了龚德兴。
顾吻正要去厨房盛饭的时候,蚊子让她坐着等她盛出来就行,这样的细枝末节让顾吻感激涕零,至少目前为止,龚剑未曾这样做过,因为他骨子里觉得这样降低身份。
蚊子做的红烧鱼实在合顾吻的胃口,她像刚从栅栏里放出来的猪一样囫囵吞枣的吃着,蚊子在一边取笑她怎么跟没吃过似得,这中间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然而她没吃多久就看到坐在她对面的龚德兴正将一颗剥好的大蒜头在思思的唇前碰了碰。
顾吻刚开始以为公公只是逗思思玩,而且这孩子看上去还挺开心的样子于是便也没太在意。
哪里晓得没一会功夫龚德兴就把蒜头往思思嘴里送,试图让她咀嚼,可这才两个月不大的孩子牙齿都没有,再说就算有牙齿顾吻也坚决不会让她吃这种生大蒜的。
思思很无奈的将头别到一边看着顾吻表示求救,嘴巴还扁的很无辜。
顾吻忙阻止道:“爸,你别给她吃这个,她才多大啊,怎么能吃这个?”
“没事,我儿子这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抱着大蒜吸了呢。”黄莲花边吃边说道。
顾吻很无语,每次就知道拿自己的儿子说事。
看龚德兴依旧不罢休,顾吻再次提高音量的阻止道:“爸,别再给她吃了啊,她要哭了啊。”
可是龚德兴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思思在跟他玩躲猫猫呢,然而还没过一会,思思终究还是哭了起来。
顾吻忙放下碗筷走到龚德兴身边伸手准备去抱孩子。
龚德兴躲闪了开来道:“没事,你回去吃饭吧,我就逗逗她而已,不会给她吃的,好了我现在把她逗笑。”说完就开始酝酿着一个表情。
顾吻本来还在好奇公公这个时候会做什么夸张的鬼脸将自己的女儿逗乐呢,结果正在她思忖着的时候,就看到他将头微微后仰,而后便往思思脸上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思思的哭声骤然间戛然而止,可是紧接着伴随的便是浑身颤了一颤,目瞪口呆的看着爷爷。
等顾吻反映过来的时候,龚德兴又一个喷嚏打在了思思的脸上,思思又打了个哆嗦,而后不但没哭,反而乐了起来。
这样一来,龚德兴反而更放肆了。
公公怎么能这样逗孩子,他感冒还没好他不知道吗?顾吻不敢置信看着思思脸上布满的口水,看到她满脸的笑容,她突然开始怀疑思思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也这么奇葩。
她忍无可忍的从龚德兴的怀抱中把孩子抢夺了过来,然后抱着就往卫生间走去,给思思擦脸的时候,估计太大力,使得她哭的撕心裂肺的。
龚德兴看顾吻抱着思思走出来了,脸拉的老长,于是笑道:“孩子刚不笑的挺乐呵的吗?”
顾吻坐在沙发上后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和道:“爸,你感冒还没好啊,孩子的抵抗力本来就差,你这样对着她打喷嚏,万一她也感冒了,那吃药打针怎么受的了啊。”
黄莲花一边啃着馒头一边云淡风轻道:“这有啥的呀,都是自己人,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可是病菌不分是不是自己人啊。”顾吻委屈道。
此时思思停止了哭泣,估计是听到争来争去的声音了,你看这女人啊天生就爱八卦。
“你这说的也太严重了点,再说你怎么一天到晚病菌长病菌短的,病菌在哪里,我咋没看见,不就一个喷嚏吗,哪有那么多病菌,儿子你说呢?”黄莲花对着龚明问道。
是非对错自在人心,可是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嫂子,他虽然对嫂子有芥蒂,可好歹是非分明,也不是落井下石那种小人,但是公然反驳自己的父母那就是忤逆,那就干脆沉默不说话,于是低头啃馒头将腮帮子塞的股股的,着实委屈了他。
黄莲花忙去拍龚明的背:“哎哟,儿子啊,你是不是早餐没吃啊,咋饿成这样啊。”
龚明实在是被馒头噎的不行,于是忙起身去饮水机那边倒水喝,似乎这样恰好帮他摆脱了两难的境地。
这个时候蚊子帮着顾吻说道:“伯父伯母,病菌是无形的,咱们肉眼肯定看不见的啊,但是感冒打出来的喷嚏确实含很多的细菌哦,我姐说的没错,小孩子抵抗力差,稍微一点细菌的侵袭就很容易生病。”
顾吻暗暗的给蚊子投去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
黄莲花却气的狠狠的咬了口馒头,龚剑却埋怨的瞪了顾吻一眼。
“好了,好了,都别讲什么细菌不细菌的了,都怪我,我就想让孩子开心没别的意思,吻吻你也上桌吃饭啊。”龚德兴一边推了推眼前的盘子一边说道。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心情吃下去,顾吻若无其事的摇头示意自己吃饱了。
饭后,也许是因为蚊子在场,于是黄莲花难得的主动去收拾碗筷洗,这要是在平时,她才懒得管,吃完直接把碗筷往餐桌中间一推,然后就直接往卧室走去,或者下楼找人唠嗑。
“老家那边来电话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我看我再呆个几天就该回去一趟了。”龚德兴说道。
回去?回去也好,顾吻在心里念到。
黄莲花从厨房探出个头来道:“什么时候回去,我也想回去了。”
“你回去干啥?你回去了孙女咋办?你就呆在这里帮着带孩子到过年再回去吧。”龚德兴笑道。
什么?不让婆婆回去?还要她在这里呆到过年?这公公要是走了,那能压住婆婆的人都没了,婆婆岂不是要在这个家“称霸天下”了?顾吻在心里呐喊到。
“蚊子啊,有时间跟吻吻一起去我们北方玩,让明明儿带你去看看哈尔滨的冰雪大世界,那里可美了,每年的并冰雕都不一样。”龚德兴对着蚊子说道。
蚊子笑道:“可以啊,我也好想去看北方的雪,听我姐说北方的雪厚的一条腿踩进去都拔不出来的。”
“那可不,老厚了,不过到时候得你记得千万要多穿几件厚衣服,那边的外头可冷了。”龚德兴说道。
“嗯,好的,伯父。”
“对了,刘正宗说大家聚一聚,听说这次打算把正牌女友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龚剑说道。
“行啊,还正牌女友,什么时候?”龚明问道。
“明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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