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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牙齿还咬舌头呢,最后还不是谁也离不开谁。至于顾吻虽然她心里一直有个结,可是就算为了孩子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日子过下去吧,要不然呢?
几日后的一个早上,顾吻估计因为昨晚吹电扇着凉了,一晚上闹了好几次肚子,这不她刚给思思喂奶没多久,肚子又开始翻江倒海的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她一直忍到思思喝饱了,才把她抱给了龚剑,拔腿就往厕所冲去。
也不知道在她之前是谁上的厕所,当然不是公公就是婆婆了,竟然没冲!更过分的是马桶边沿甚至地上都是黄黄的液体,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过去怀孕初期的时候,顾吻抱怨了下马桶太脏,个个倒是蛮配合,可是自从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肚子里的是女儿后,各个方面显然没有以前那么迁就她了。
现在呢?完全不顾及他人,似乎越来越随便,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无所谓了,可是能怎么样呢?这种个人卫生的事情,还需要人说吗?就算说了,只会被说成太矫情。
这么久都忍过来了,再忍忍又何妨?
无奈之下,她只好再次屏住呼吸,委屈自己将厕所冲了一遍再将周边用清水重洗干净后用纸巾擦干,待一切都弄好后顾吻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自从有了孩子以来,就连好好上个厕所都成了奢侈,每次裤子一脱屁股都还没够着马桶边沿,思思就哭个没完没了。可是此刻小家伙倒是很安静,女儿真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
于是顾吻闲来无事便四处乱看了一番。
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那洗脸台面上简直乱糟糟,上面搁放着的牙缸底部覆满了一层咖啡色的污垢,还有墙上挂着的毛巾也不知道是公公的还是婆婆的,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黑色还是白色的了。
过去她怀孕的时候,打扫卫生偶尔也会打理打理,可是自从生了孩子后她自己都顾不上来,哪里还有这个精力,而且她发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如果她不去做,所有人好像都很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闹肚子,拉的次数也多,所以**自然生疼,再加上如果纸巾不够绵软的话,那擦个屁股简直就相当于在伤口上抹盐,那真的是“菊花残”了。
顾吻气呼呼的冲完厕所洗好手之后随手拿了点卫生纸走到客厅,对着龚剑道:“拜托以后让你妈不要再买这么便宜又粗糙又劣质的卫生纸好不好,**都要被擦破了。”
龚剑看了顾吻一眼,突然没忍住笑了起来。
顾吻一本正经道:“跟你说正经的,有什么好笑的?”顿了顿发现思思不在龚剑的怀抱中于是问道:“思思呢?”
黄莲花这个时候正抱着思思从次卧走了出来:“在这儿呢。”
顾吻将手中的卫生纸在龚剑的眼前晃了晃示意他把她刚才的话复述给他妈听,然而龚剑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似得扭头继续看电脑。
顾吻瞪了龚剑一眼。
黄莲花一边逗着思思一边说道:“别晃了,我看到了,也听到了,那纸咋粗糙咋劣质了,一包还要两块钱呢,再说之前不都用的好好的么?”
听到没有,你忍耐,人家觉得理所当然,你反抗,人家觉得你没事找事。
顾吻无语道:“可是软点的卫生纸也贵不了几块钱啊。”
“贵不了几块钱?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你,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我说你咋就这么娇气?那擦屁股的纸用那么好干啥呢?擦完就扔掉多浪费?”黄莲花边说边就近原则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废话,不浪费,难道你还想回收利用啊?真的是倚老卖老,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顾吻在心里冷哼道。
黄莲花继续说道:“我还没说你呢,你说你为什么每次用纸都那么浪费,每次你上厕所之前那垃圾桶是空的,你上完之后,那垃圾桶里面的卫生纸堆的跟山一样高。”
每次上厕所顾吻都是先把马桶擦洗一遍,然后用卫生纸擦干,或者没时间的时候就直接将卫生纸铺在马桶边沿两侧,这样确实有点浪费,可是干净啊。
可是有那么夸张吗?还跟山一样高,顾吻怔了怔沉默没有说话。
这一大早说的都什么事啊,就为个擦屁股的卫生纸这样争来争去也实在没意义,算了,算了,反正自己出了月子了,以后出门长点心记得买便是,顾吻在心里念到。
于是上前走了两步,准备伸手去抱思思的时候,骤然间发现了点变化。
思思脖子上的白色口水巾哪里去了?这黑乎乎的又是啥?还有她屁股上的尿不湿呢?怎么变成几块破布了?这破布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破裤子上面裁剪下来的,都褪色了,这都是什么鬼?
顾吻不敢置信的又往前走了一步,脸色瞬间晦暗了下来,她没说话,直接伸手过去摘思思脖子上的那块破布,也许是因为这番动作过于猛烈不小心碰到思思,弄疼她了,于是紧接着便听到她“哇哇”的哭声。
黄莲花看顾吻动作这么粗鲁,会了她的意图,于是忙躲闪到一边质问道:“你这是在干啥啊?把孩子弄疼了你知不知道?”
在一边用电脑的龚剑听到思思的哭声也转脸看着顾吻这边道:“又咋啦?”
龚德兴这个时候也从次卧走了出来,他这两天有点小感冒身体有点不舒服,没事一般都呆在屋里。
顾吻用颤抖的手指着思思脖子上挂着的破布对着龚剑质问道:“这是什么?我把孩子交给你之前,她脖子上的那块白色口水巾去哪里了?”
龚剑看了眼后说道:“不就一块口水巾吗,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吗?”
顾吻冷笑道:“你问问你妈,这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口水巾?”
黄莲花忙说道:“好了,真是矫情,这是我内裤裁剪出来的,这三角形的样子不是挺合适的吗?这么激动做什么?跟要吃人似得,况且我这还是八成新的呢,也没穿几次,洗的干干净净的,咋啦?”
这个时候,思思也停止了哭泣,似乎在凝神静听着大人之间的争辩。
顾吻不敢置信的看着黄莲花,这种贴身衣物但凡穿过的它都是二手,无所谓新不新,它怎么洗都是脏的,更何况她知道她还有那种囤内裤的癖好,脏上加脏。
她的个人卫生她无权干涉,可是凭什么祸害到自己女儿头上了,而且不但没有悔改之意,还这么理直气壮,简直不可理喻。
龚剑也知道这样这样似乎真的不太好,但当面说他妈是错的,那让他妈怎么想,而且这样一来,顾吻不得更嚣张啊,于是只能打马虎眼:“好了,好了,算了,多大的事儿。”
顾吻没指望龚剑会帮着自己讲什么话,可是她在想如果这个时候是她的错,那么他还会这么无所谓吗?还是会劈头盖脸的帮着他父母一起来批判她呢?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把女儿抱走坐到沙发上轻轻把那破布卸下后,又把塞在思思屁股下的破布抽走,而后让龚剑帮忙去卧室把尿不湿拿过来。
龚剑刚想去,黄莲花起身走在他身前将他挡住对着顾吻道:“哪有你这样过日子的?这尿不湿一个得多贵?口水巾的事情就算了,可是这尿不湿咱能省为啥不省呢?我两个儿子从小到大就没垫过这么贵的玩意,现在年轻人咋就这么娇气。”
“我娇气,我女儿也娇气,我全家都娇气行了吧。”顾吻实在不想再争辩下去,不是说这个贵就是说那个贵,说白了不就是嫌弃她的孩子是个女儿,不就是不舍得给她女儿花钱呗,可是这钱花的是她挣的,她凭什么摻和?
“你说你这孩子,没说两句就翻脸,我这不是跟你好好说,提个建议吗,再说了,这尿布也不粗糙而且还能回收利用。”黄莲花振振有词道。
回收利用?谁洗,你吗?洗了再拿来给我女儿擦嘴吗?什么叫粗糙?跟仙人掌一样带着刺,非得把你刺出血了才叫粗糙?顾吻冷笑了一声,而后沉默没有回应黄莲花的话。
正在顾吻想要起身准备自己去拿的时候,龚德兴咳嗽了几声,他从次卧出来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餐桌边的椅子上。
他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哎!娘们,你就别摻和了,现在年轻人不比咱们那一代人了,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她们爱给孩子穿什么,用什么都是她们的事情,再说她们都是当爹妈的人了,心里有谱,也知道挣钱不容易,能不能把孩子带大以后就靠她们自己了,好了,剑剑儿,赶紧去屋里拿尿不湿。”
听到自己老伴发话了,黄莲花沉默的跟一只小羔羊似得。
龚剑这才听了龚德兴的话去了卧室,拿了个尿不湿出来递给顾吻。
顾吻没好气的接过,龚家总算有一个讲点正义的人,如果今天不是因为龚德兴,估计又该闹的鸡飞狗跳了吧。
说顾吻不气那是假的,只能告诉自己要冷静,不就是口水巾尿不湿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吗,大风大浪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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