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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反应快，伸手拉了对方一下，淡然道：“你去把早膳给大人端来吧，一会儿大人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呐。”
闻言，小宫女略一屈膝，退了出去。
梳妆台前的乔珎松了口气，想想又觉得好笑。
九娘走过来时便瞧见了她脸上未收回的甜笑，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她是真替这对儿鸳鸯高兴。有什么比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还令人欣慰的呢？
“早上王爷走时让奴婢莫要唤醒您呢，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您。”接过梳妆的工作，她低声说到。
乔珎抬眼问：“他何时走的？”
“约摸辰时初。”
那此时应该还在上早朝，但也估计快下朝了。
“九娘快些吧，说不定皇上一会儿该来了。”
昨夜缠绵间，沈宗恪告诉她，他向皇上说了想要求娶她一事。
乔珎虽觉得惊讶，但那时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的动作给主宰，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然而沈宗恪却告诉她，若是书启寒来与她商议此事，只需要答应就好。
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皇上若真的要来跟她说这件事，也快了。
坤极殿内，镇阳王果真将兵符上交，丝毫没有犹豫。
在众人窃窃私语时，只听他扬声道：“不知微臣想要求娶乔宫令一事，皇上可帮微臣问过她否？”
此话一出更是满堂皆惊。
求娶皇帝的宫令女官，镇阳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曲家兄妹微微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不同的情绪。
书启寒手指轻抠着龙椅扶手，略一停顿后笑道：“镇阳王莫要着急，待早朝过后朕亲自去替你问问她的意思。定然不会忘记此事的。”
“那便有劳皇上了。”沈宗恪一拱手，随后退回队列中不再说话。
耳边听着其他人上谏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思绪不受控制飘到昨夜。
女子柔滑的肌肤、可怜又魅惑人心的娇喘、勾人的姿态……在某种情绪被挑起之前，他闭了闭眼将她的身影暂时赶出脑海。
辰时末，早朝终于结束。
朝臣们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时不时有人到镇阳王面前拍几句马屁，都被他淡然以对。
倒是曲惜锦，经过他身边时拿满是幽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宗毓下意识想留住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曲惜颂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瞥他一眼，有许多话想问，但这会儿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
沈宗恪忽略周围一切的注目，乘马车回到沈府。
小松等在门口，一见主子回来便上前迎接。
“母亲在何处？”
小松答：“夫人在流芳居与其他几位夫人在打叶子牌呢。”
沈宗毓跟在他四哥身后，有些焦躁地问道：“四哥，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真就这般轻易地交出了兵符？”
“那你还想摆个仪式再上交么？”
“啧，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闭嘴。”
沈宗毓脚步停顿一下，神情懊恼地又跟了上去。
流芳居的牌局正好结束，几位隔房的夫人们聚在一起嗑瓜子聊天，聊的无非都是些家长里短之事。
小松走在前头去通报：“夫人，王爷回来了。”
众女眷都面露喜色。
这沈宗恪如今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阳王，哪怕是能跟他说上两句话那也是极其荣光之事。
屈氏面上带着微笑，并没有自满的神情。
看着高大挺拔的儿子进来，恭恭敬敬的冲众婶娘行礼，心下满意地点头。
不卑不亢，不骄不纵，这才是沈家的好儿郎。
“母亲，儿子有一事需要母亲帮忙告知族人。”沈宗恪在母亲下首边的位置坐下后说到。
屈氏点头：“你说。”
“这个月十五儿子便要启程前往沧州，但向皇上求得了恩典，遂以准备举家迁过去。您帮儿子在族中告知一声此事，若愿意与本王一同迁去的，近日便可做好准备了。”
旁里的夫人们一听，有人欢喜有人愁。
能跟着镇阳王迁去沧州自然是好的，虽然条件可能不如帝京好，但只要到了那处，沈家就是实打实的土皇帝，荣华富贵自然享之不尽。
但也有人愁，毕竟在帝京生活了好几代人，根都扎在此处，突然说要迁家，心里始终不是个滋味。
要是不迁去，那便等于没了镇阳王这个“保护伞”。
该如何抉择，实在困难。
屈氏听了他的话，手上剥瓜子的动作一顿。
随即笑道：“知道了，母亲下午就召集族人宣布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其余人也纷纷告辞，总要将这消息带回去，让各房当家的拿主意才好。
刘氏也招呼了自家儿子一同回去，把空间留给母子二人。
等人都走完了，屈氏才拍拍手上的碎屑道：“说罢，你拿什么作为交换条件了？”
沈宗恪喝着茶，闻言略一挑眉笑道：“母亲果然神通，连儿子跟皇上做了交换条件都知道。”
她冷哼一声，不无讽刺道：“没有足够的交换条件，他肯放过我沈家上下？你如今位高权重更是招他忌惮，又怎会因你请求恩典就轻易答应？”
说着起身在厅中踱步，沉思片刻忽然问：“为娘猜，你是拿兵权作为交换条件的？”
沈宗恪无奈地摇头，看来什么都逃不过母亲的眼睛啊。
见他默认，沈夫人蹙眉问：“你交了多少？”
“边关的兵权以及……冥州城的兵权。”
“什么？”边关的也就算了，毕竟是大势力，若是马马虎虎交个冥州城的兵权定然不能满足皇帝。
不过只要边关的兵权就完全可以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交了冥州城的兵权？她实在是不能理解。
面对母亲的疑惑，沈宗恪也起身，走到门口，负手望着满园的积雪淡然道：“儿子同时还向皇上表明，要娶乔珎为妻。”
语气平静，只是在向她说明事情而已。
屈氏苦笑着颔首，他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
无非是拿兵权迫使皇帝答应他的条件罢了。
“好，这些事就暂且不说了。我问你，之前让你问的事情如何了？”
男子回头看向她，不太确定道：“您指的是哪件事？”
屈氏差点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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