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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都卷 ·下 几回魂梦与君同(2)

作品: 与君执手画倾城 |作者:忆若清风 |分类:浪漫青春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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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意外横生

嗦嗦嗦。

面对萤火射来的匕首,浮紫衣将手中的纸扯出了奇怪的声响。

“紫衣……”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

叮,嗖嗖嗖,匕首在空中急速旋转,绕了一个半弧,咚地扎进了不远处的廊柱中。

啪啪啪,萤火兀自鼓掌,“睿王府的侍卫统领真是好快的身手。”没错,刚才眼疾手快为浮紫衣挡刀的便是浮紫衣。

浮紫枫撤下剑,并未最先去关心浮紫衣的情况,而是对着萤火抱拳请罪,“舍妹得罪之处还望王妃见谅,若还有什么新鲜玩意紫枫愿意奉陪。”

萤火冷冷地看着浮紫枫,他的眼神刚正又极恶,若不是她有王妃头衔,他怕是早就对她拔剑了,“浮大统领还真是位好兄长呢。”

有时候,她很是想不通,像浮紫衣那样作恶多端、杀人害命的坏女人为什么总能在危难时刻得到那么多人的庇护。

反观她,那个曾经说过要娶她的男人,明明就在眼前,可却一点儿也不知道那个恶女对她犯下的恶行,还认她为义妹;然后那个已成为了名捕的姐姐,也只晓追查她牵扯的案件而不闻不问她的过去、她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都说天道轮回,苍天开眼,如今,与她有血海深仇的人就在眼面前,她却无法立即杀掉她,甚至还要强压自己的怒火选择忍耐与妥协。

这太好笑了,对不对!

“呵呵呵,呵呵呵……”所有的情绪夹杂缠绕在一起,让萤火的思绪陷入了困顿和疯狂状态,刚才那一刀她铁了心想要置浮紫衣于死地,并且连为什么杀她的说辞都想好了,可是浮紫衣有位好哥哥,她积压了七年的仇怨无法用一刀了事,好恨,好不甘呐……

屏风边飘落的白纸上已经踩上了几个忽大忽小的脚印,那个墨点再也不是白纸上的唯一了,就好像曾经她也是谁的唯一,可是经历过了许多事,她还能成为谁的唯一呢?

萤火的细眉微微一皱,她感觉到刚才还汹涌澎湃的情绪一下子就萎顿了下去,身子就像抽空了一般的难受,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一些模糊不清的人脸,那些人或笑着或沉着脸,而那不管是好意还是好奇的目光全部都是对准了她,一瞬间,她竟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如此的荒唐可笑。

“啊,我好像喝醉了。”不知是做戏还是想要逃离,萤火踉跄数步,转头对夕拾说道:“王爷,我们回家好不好?”灵动的眸子铺上了一层灰暗,她倔强地把小嘴撅得老高,嘴角一下一下抽动着,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一副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

看着萤火此时此刻的样子,突然之间,夕拾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恨意,恨着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恨着那些拥有过她却不曾珍惜过她的人,他也恨自己,不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向她伸出一双手。

“燕儿,摆出这样的表情会不美的喔。”夕拾笑着走到萤火身边,一手拉起她的手,一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地抚摸着,微微倾身间,耳语弥散,“我们这就回去。”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昵。

亲昵间,萤火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七年前最初遇见的人是夕拾,而不是醒夜就好了。

沉默良久,素淡突然出声,一副没看够好戏的语调,“四弟,这就要回去了?”

“嗯,回去了。”夕拾的嗓音依旧是淡淡的。

“四弟,我们兄弟三人难得见一次,不要这么扫兴嘛。”

夕拾俊眉深蹙,“要是玩出来了人命可就不好了呢。”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他再也无心多待。

看着夕拾不留情面地离去,素淡觉得自己被挑起的兴致遭到了破坏,他不满地抱怨道:“四弟还真是宝贝她女人呢,哼……”

说者无心,可是听着有意。

只不过,从醒夜淡漠沉静的表情之中,谁也看不出他心里翻涌的情绪。

街头的风,吹得有些肆意。

马车的帘子被吹得翻飞,午后的街道热闹异常,而马车内却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微风卷起丝丝细屑在萤火的面颊上摩挲,被迷的眼睛眨眨,然后瞬间不知道是什么,在眼前飞过……

刚才在春日楼发生的一切,萤火知道,那些外露的情绪在夕拾的眼力下无处遁逃,可她却没了当时想要一吐为快的心情了,所以她在等他开口问。

可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为什么不问?是乏了?还是在闭目休憩?”带着各种各样的疑问,萤火悄悄转身,身子才摆正就对上夕拾那双散开尘雾的眸子,那里面藏着扑朔迷离的温柔。

“想哭的话,就在这里吧。”

原来他不说话,是以为她要哭。

可是,她并没有想要流泪的感觉。

片刻后,夕拾又开口问道:“浮紫衣,也是其中之一?”

“是。”

“苏流年、庄陌霆、陶影照、浮紫衣,然后……?”

“没有然后。”

萤火总是不明白,她和夕拾说仇人名字的时候每次心情都很平静,次数多了,她渐渐发觉,也许是他在的缘故,所以能让她特别平静地面对过往。

而夕拾一副了悟的样子,点点头未再多言。

虽在夕拾在身边可以让她的心情平静,可是他平静下来的模样却会让她感到不安,她并不知道他在打算着什么,于是萤火试着开口道:“今晚,我会亲手了结浮紫衣和陶影照。”

夕拾的指头一下一下敲击着怀中的锦盒,似在盘算什么,大约敲了十几下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说道:“他们,现在还不能死。”

萤火并未立即询问原因,她的视线渐渐移向夕拾怀中的锦盒,她记得那里头装得是天香引,此行他们来花都就是为了它。而这东西既然到手了,他们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走之前干掉两个仇人,然后再携药一起返回月都,岂不圆满?

可为什么他却说他们暂时还不能死呢?

她极力地思考,不断地努力思考。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来花都的目的大概不仅仅是为了天香引。既然如此,他还想要在这里得到什么呢?

她开始回想,一幕接一幕地回想,从他们登船离开江州的情景回想起。

想着想着,她似乎找到了几处破绽,比如偶遇花怜忧、比如五大暗卫的消失,他们去了哪又干了些什么之类的、比如素淡、醒夜、夕拾三王奇迹般地在花都齐聚。

“你,是不是在算计些什么?”

哒哒哒,敲击盒面的声响断了下来,夕拾狡黠一笑,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萤火被问的一愣,停顿须臾,她答道:“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天香引这样简单。”

毫无防备的,夕拾倾身靠近萤火,指尖划上她的脸颊,“怎么,你在生气?”

萤火一慌,缩了缩脑袋,“我生什么气?”

“生本王没告诉你来此的全部目的的气啊。”夕拾倒是坦诚得很。

萤火努努嘴,“果然不止为了天香引那么简单。”

“是啊。”

“那还为了什么?”

沉思片刻后,夕拾学着萤火的样子努起嘴,用类似撒娇的慵懒语气说道:“之后,你便会知晓。”

“说了等于白说。”看来夕拾现在还不打算告诉她。

哒哒哒,指头敲击盒面的声音又传了来,夕拾抱着锦盒灿烂一笑,“在这期间,你也有你的事要做,不是吗?”

萤火没太明白夕拾的意思。

而夕拾一直维持着灿笑,他抱着锦盒慢慢仰靠到软椅上,闭目轻言道:“那种人,让他们死得太轻松很不划算唷。”

萤火很快便领悟了,一语道破天机,原来夕拾的意思是……

入夜。

在天香引和浮紫枫内力的调和下,夕拾的畏寒症总算是解了。

这样的场面,连一直不曾露面的陶战都出现了,疗伤的过程并未太长,损耗内力的浮紫枫在醒夜的陪同下最后离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萤火和夕拾二人,看着熟睡在床的夕拾,萤火轻柔地帮他掖好被角,微笑着挥起衣袖,烛台上的蜡烛呼的一灭,顿时,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没多久后,漆黑的屋子里闪出一个人影。

都督府别院之一的未明园内,八角亭中灯火通明,亭子里坐着一男一女正在开心的对酌。

“哈哈哈,哈哈哈……”喝酒闲聊时,二人还时不时爆发出哄笑声。

“陶影照、浮紫衣,你们就趁现在还能笑的时候多笑两下吧。”躲在亭边古树枝头的萤火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心里又开始抽痛起来。

“喂,听说那日在春日楼一个女人点名道姓说要杀你啊。”浮紫衣与陶影照多日未见,一见就拿他开起了涮。

“来找死的而已。”

“是吗?怎么没见你和往常一样把前来刺杀你的刺客都割掉首级悬在城门上示众呢?”

“咳咳……本公子一时忘了而已……”

浮紫衣狭促一笑,一杯酒递到陶影照面前,贼贼地说,“难道那刺客是个女的?还是个美人?”

“咳!”

浮紫衣摇头啧啧道:“你这家伙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花心呢,有了那花怜忧,你还要招惹多少女人才甘心啊?”

陶影照接过酒杯,晃了晃杯中酒,叹气道:“本公子是花心,哪里像你,一辈子眼里只看得见一个睿王,可是结果又如何呢?你得到了什么?不会真的如逸王妃说的那样,熬到你人老珠黄还换不来一个侧妃的名号吧?”

啪,浮紫衣一掌挥了过去,陶影照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

“你少乌鸦嘴。”浮紫衣拍案而起,怒冲冲地道:“什么侧妃,夜哥哥迟早会娶我当正妃的。”她叉着小蛮腰,一脸凶悍样。

“是是是,祝你早日成为睿王妃。”

而说到某某“妃”,浮紫衣又想起了白日里的郁闷事,“说起那逸王妃我就来气,那女人是疯狗还是跟我有仇?不仅仗着身份在众人面前出我的丑,甚至还意图用匕首暗算我呢。”

“不会吧?”

“怎么不会,大家可都看到了。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

“得了吧,人家可是逸王的正妃。”

“正妃有什么了不起。”浮紫衣一手叉腰一脚蹬上椅子,指月怒斥道:“就逸王那身子骨,不用多久,她就会成为寡妇的,到时候看她还得意。”

“说的没错,说的没错。”陶影照也想起来了他和逸王妃的过节,于是对浮紫衣的诅咒之言大加赞赏,“是啊,到时候顺便也帮我讨回来。”

“她怎么你了?”

“那小娘们居然敢掌掴我。”

噗哧,浮紫衣一口酒喷了出来,哈哈大笑道:“她掌掴你?”

被浮紫衣嘲笑了的陶影照顿时来了气,咬牙切齿道:“是啊,在牢里当着很多人的面掌掴了本公子,要知道我爹都没舍得动过我一根手指头,那女人居然打我。”

“看来这次我们又能同仇敌忾了。”浮紫衣举杯,“这一杯就当是我们的结盟酒,喝下之后就一起给那小妖精点颜色看看。”

“好。”

“干。”

“干!”

嘎,他们碰杯时,树头的枝丫被怒火中烧的萤火不小心折断了,做好了被发现准备的她迅速拉上蒙面巾,并摆出飞身而下的姿势,可左脚才踮起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啊!”的一身惊恐叫声。

浮紫衣和陶影照喝得正畅快,被叫声扰了雅兴的陶影照极不耐烦地摔了酒杯吼道:“到底是谁在哪里鬼吼鬼叫呀!快去给本公子看看。”

躲在树梢的萤火重新藏好,等待着下人的禀告,视情况而动。

呼哈呼哈,家丁喘着粗气狂奔到陶影照跟前,还来不及跪地就被陶影照一把拽住衣襟,“到底是谁大呼小叫的扰了本公子的兴致啊!”

家丁在慌张中结结巴巴道:“禀、禀告三公子,有、有人死了。”

陶影照睁大双眼,仿佛家丁是来骗他的一般,他双手把家丁拎了起来,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禀告三公子,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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