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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何出此言?”
刘嫣与他从无隐瞒,索性与他坦白道:“实不相瞒,方才我回来取钱之时,在门外碰到了王氏。”
“王氏?她来干嘛?”刘宗奇怪道,随即又领悟过来,蓦然惊出声道:“你怀疑是她?”
刘嫣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小声一点,看了一眼屋外,确定没有人后,上前低声道:“阿哥稍安勿躁,我也只是胡乱猜测,并无证据。”
“你可见她从你屋中出来?”
刘宗小声追问道。
她摇摇头,说道:“我虽未亲眼见到,但我看她当时神色有异,见到我时,略显紧张,所以我对她有所怀疑。当然,我们也不能因此就能断定这事就是她做的。”
刘宗一听,蹙眉道:“据我所知,王氏并不缺钱花,这个家里的钱也几乎都是她在把着,不应该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啊。”
“但愿是我想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氏这人心胸狭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万一她嫌我们在这里碍眼,故意以这种方式驱赶我们也说不定。之前我就尝过她的厉害。”刘宗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琢磨了一下,又道:“这可不好办了。他是黄员之妻,倘若真是她所为,黄员知道这事的话,怕是更加厌恶她了,他们的关系本就一直僵着,若事情闹大,不过是徒生一些是非罢了。而王氏的父亲有些势力,于我们来说讨不到半点便宜。”
“阿哥说的不错,我想来想去,这事不能追查。此事于我们和黄员来说皆不利,我们且当钱丢了喂狗罢。那人若拿的心安,就让她拿去。”
虽然刘宗心里不甘,但也认同刘嫣的话,只得这样了。忽而想到一事,说道:“对了,今日路上碰到了陈信,我心里奇怪了好久,你说,是子玉当时不在,还是不愿露面与我们相见?”
他想,若子玉在场,不应该避而不见才对。
刘嫣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想必他那时不在场吧,否则没理由不见我们的。”
刘宗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
日落西山,临到傍晚。
因王氏威慑家仆不许叫他们二人再过来用饭,所以黄员这边特地让人送了饭过去。
待家仆在王氏怨毒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将饭菜端出去后,黄员这才起身,准备出门。不料鞋子刚迈出门槛,便被隔壁走来的王氏出声喝住。
“你站住!”
黄员立时面露出一丝不耐烦,看也不看她一眼道:“你快些用饭吧,一会儿凉了。”
王氏快步上前,伸手拦在他身前,看着他清丽的脸上淡漠的表情,不由对他又爱又恨,但想到那两人,仍是问了一句道:“你当真要让他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你!”
王氏气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破口大骂道:“黄员,我告诉你,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你我虽为夫妻,可你别忘了,这里的家主是谁!你平日吃的用的都是谁提供给你的!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这件事,我务必要插手到底!明日,你明日就让他们走!否则这事我没完!”
……
之前,王氏就不大喜欢黄员与刘宗整日粘在一起。她认为,刘宗这人穷酸,一无是处,不仅一味地求黄员帮忙不说,还只会拖累黄员的前途,所以,时常在黄员耳边吹风,说一些刘宗的坏话,鼓动他疏离刘宗。
黄员这人外表看来放荡不羁,无拘无束,但却是重情重义之人,自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每次都是敷衍了事,之后依然我行我素,与他来往紧密。而去年刘宗在此留住,也是因后来得知卞氏病重,不得已告辞回乡,王氏这才善罢甘休。
彼时王氏以为这个“拖油瓶”再也不会回来,不料,一年后又寻上门来,而且这次来,还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
这可急坏了王氏。
要知道,黄员在当地是出了名的花花肠子,除了达官显贵他惹不起,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免不得被他相中调戏一番,为此,也挨了不少有妇之夫的毒打,王氏也没少在赔礼道歉上送礼花钱,以求息事宁人。如今,刘嫣的出现,无疑让她生出一股危机之感。
要说之前她还能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黄员再如何风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纳妾的话。那么眼下,她可不敢再轻视了。
因为自刘嫣来到这里之后,不过短短两日时间,她蓦然发现黄员有些变了。
黄员每次看刘嫣的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与对着自己时,明显是不一样的。
不止如此,他这两日来也破天荒的不出门寻花问柳了,王氏暗暗跟踪寻望下,发现他经常表面看似去找刘宗,实则每次借找刘宗谈话之便,与刘嫣走动颇近。刘嫣自是生的漂亮不论,只说她是他拜把兄弟刘宗的亲妹妹,“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王氏还是懂得。
王氏从未如此妒忌一个人,对刘嫣的恨意也是更甚。她岂能容得他们兄妹二人继续蛊惑黄员?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员与刘嫣渐渐修成爱果?
不能!她不能!
……
黄员并不受她威胁,只淡淡道:“你若固执至此,那我便同她们一起搬出去罢,反正我在这里也住的膈应。休书我明日给你。今后,你我再无干系。”
王氏闻言一惊!
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
即便她知道自己相貌平庸,身材丑陋,黄员也在外常常粘花惹草,但她一直自信自己比较了解黄员的为人,知道他再怎么浪荡,再怎么对自己无视,也绝不会真的休了自己。因为那晚设局让他醉酒与自己假装发生关系,事后他没有不负责任抛下自己不说,且十分愧疚的向自己道了歉,虽能看出他不心甘情愿,但还是当着父亲的面,应下了会娶自己。
她始终认为,只要对他足够好,他就不会想着离开她。
毕竟,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失去了自己,他就只能回到以前,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了。
除此之外,她最不能相信的是,他竟会为了那两个外人而与自己过不去。自己才是他的妻啊!
哪怕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哪怕只与他成亲不过一年,但说到底,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人呀。
原本只是讨厌他们二人,可是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竟引怒于黄员,偏偏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犹豫片刻后,她想了想,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时候暂且服个软也无妨,于是咬咬牙道:“好了,我答应收留他们也行,只是,你需答应我,你自今日起就与我同床而睡。否则入了他们的耳朵,传出去,我脸面何在?”
她想,这么说,他应该能理解吧。
不料……
“不用了。”
对面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王氏心下一凉,犹如被人浇了一头冷水。
“前夜用饭时,我已经跟他们坦白说了。”
黄员道。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自与你成亲之后,从未与你同屋住过。”
什么?!
王氏听到这儿,差点就被气的昏死过去。
因为气极,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因之前她亲自去歌馆抓他一事,被他直言说成“悍妇!”“粗陋!”后,以至于她回来后反思了好久,觉得自己的夫君定是讨厌自己这副性情才不喜欢自己的,于是自那之后就尽力克制自己的一言一行,只为有朝一日他能看到自己的改变,讨得他欢心。
当然,王氏的这种想法自然是错误的。
黄员不但丝毫没有领情,反而渐渐对她更加疏远起来。
因为以前他只认为她这个人粗野,蠢笨,现在,又在她身上看到了“虚伪”两个字。
即便明知她是为了自己改变也好,他只知道,一个人再怎么变,本性是无法变的。心若丑陋的话,再怎么掩饰,也是能够被人看穿的。
王氏半天才平复下来,事已至此,她也只得暂且委曲求全了。没办法,谁让她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了眼前的这个花心大萝卜呢?就是打碎了牙,也要自己咽下去。
……
刘宗在此养了三四日后,脸上的淤青才算看着淡了一些。
是夜,黄员过来探望,见刘嫣不在,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笑盈盈上前与刘宗叙话。
刘宗说自己已无大碍,且他已和刘嫣约好,明日一早便去太学院。
黄员问:“可找到人为你举荐?”
他摇摇头,称没有,先试试再说。
“你这么毫无准备的去,和不去又有何分别?”黄员道。
刘宗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你也了解我的情况,在高阳不提,就说在长安城里,除了你以外,我再无交心之人了。是以求于权贵之人替我美言举荐,那也是需要花钱来买通的,不说我,就是你不也……”他说到这里一顿,随即垂头丧气道:“唉~不说了。”
黄员明白他的意思,沉吟片刻,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位姑娘,那姑娘人脉广阔,集交权富,不如,请她帮你寻摸一个来?”
“哦?你说的这位姑娘是何许人也?怎有这般能耐?”刘宗为之一振,颇为好奇道。
他扬唇一笑:“你且收拾一下,稍后随我去了便知。”
……
在此之前,刘宗其实一直非常欣赏黄员的才华,且也十分同情谅解他的遭遇,即便风流韵事一堆,但也将此归结于他命途多舛以及后来又家门不幸上面。他始终觉得,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会致使他自甘堕落,而他本性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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