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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谈傻了了吗?
男人的劣根性开始作怪,遇到某些事,总会轻易地被冲昏大脑。
哪怕再优秀的男人也不例外。
分别四年,终于重归于好,他全副身心都想要她的身体。
这几天只能亲,不能碰的亲热,实在太折磨人。
开会讨论修改方案时,他又收到某人的短信:橙橙被她外婆接走了,晚上我们出去吃,还是自己买菜做?
彼时他正和粱令楷讨论一个case,条理分明地说完自己的意见,随后回复:“随便,记得等我回家就行。”
某人开始装傻:等你回家干嘛……
他面不改色打了四个字:回家睡觉!
粱令楷坐在旁边,偷瞄了眼他的手机屏幕。
卧槽!粱令楷内心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想不到某人平时一本正经,调起情来居然这么直接奔放!
这天的行程实在忙碌,临近6点,易哲慎才从慈善活动上下来。
活动结束,有合作伙伴挽留他一起饭局,他想也不想就婉言拒绝。
粱令楷跟人取笑他:“我们家Carson现在是可是名草有主,小别胜新婚,当然是要抓紧时间回香港陪太太了。”
其余人惊诧:“原来易先生已经是已婚人士呀?”
易哲慎并不否认,将这边事情打点好,就直接取道回香港。
路上,他看了眼手表,7点不到,这边回香港大概一个半钟。
所以,回去算上晚餐,还不算晚,时间也算宽裕。
简兮家钥匙他已经有了一把,等他一路急吼吼地到家,上楼,打开门,踌躇满志地进门,等待他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情形。
房子里安静得出奇,没有预想的浪漫,连某个女人的身影也没有,只有做清洁的保姆和他面面相觑。
易哲慎问:“她呢?”
保姆愕然答:“简小姐临时有事,让我转告您,她出差了。”
易哲慎:“……”
去西雅图出差,是临时决定的事。
简兮和苏黎一起过去。苏黎八月份就将做新娘,她是美国长大的,信奉基督教,受洗也是在西雅图一间教堂,此行是顺路过去提前预定教堂,希望和PACO在那间教堂举行婚礼仪式。
头天下了飞机,先去酒店倒时差。
然后翌日一早和几个客户公司派来接洽的人员一起开会,下午一家一家走访,考察客户公司产品销售行情,晚上草草用过酒店的晚餐,就各自回房间写方案。
等忙完已经是深夜时分,困得倒头就睡。
前三天都是如此,第四天总算空闲下来。
简兮又陪苏黎去教堂定日期,一切打点妥当,回酒店的路上,出租车司机是个华裔。
异国他乡,遇到同胞总是件开心的事,司机大叔用口音浓厚的中文一路跟他们介绍西雅图这边值得游玩的景点。
经过一处中国风明显的宅院,简兮看到,大门口用汉字书写两个风骨俊挺的“郁园”。
司机说:“这里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华裔富商郁家住的地方。”
苏黎问:“怎么好像荒废很久了?没人住吗?”
司机点头:“对啊,郁家的人都短命,一个个死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剩几个佣人在看房子。”
郁,很特别的姓氏。
简兮多少猜到了什么,原来,这就是郁明子和她姐姐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那易哲慎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隔天是周末。
西雅图下雨,简兮抽空去了趟市区公墓。
郁家在西雅图的华人圈子里很出名,不用花费太大功夫,她就找到了郁凌子的墓碑。
在墓园西南角的一处花草繁茂的角落。
半山腰的公墓区安安静静的,黑色大理石墓碑打理得很干净。
墓碑上有郁凌子的照片,跟简兮曾经在易哲慎书房抽屉里见到的那张一样,长发,瓜子脸,是个温婉秀丽的女人。
简兮弯下腰,将来时在花店买的马蹄莲放在墓碑前。
雨点下得淅淅沥沥,水珠顺着白色马蹄莲的花瓣颤颤滚落。
下午还有事,因此简兮没在那里停留太久时间,站了一刻钟便离去。
雨还在下着,只剩墓碑上郁凌子的照片被风雨侵袭,依旧温婉如初。
远处,有人撑着黑伞过来,轻轻走到墓碑前。
一双戴着黑色薄手套的手,缓缓拿起那束花,下一秒,花束被厌弃地扔到旁边。
乳白色的女式羊皮单鞋毫不留情地踩上那束花,一点点地用力,用力,直至原本洁白花瓣沾染了泥泞,被蹂躏得一塌糊涂。
在西雅图的工作还在继续。
简兮没日没夜地忙了几天,经常累得晚上回到酒店倒头就睡。
苏黎跟她抱怨这家酒店距离工作的地点较远,建议有空换一家。
简兮点头同意,却没想,这个念头还未实施,就出事了。
那天早上,她和苏黎一起在餐厅用过早餐,乘电梯到一楼大堂。
苏黎走在前,正在和Paco通电话。
简兮落在后面,拿出手机,低头边走边查询附近合适的酒店。
“叮”的一声,她戴在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忽然毫无征兆地松脱。
是易哲慎送她的那枚。
金属戒圈在酒店大堂大理石地板上一路往前滚,骨碌碌落到前面的绿植花盆下,才缓缓停下。
简兮转过身,准备回头去捡。
却在这时,斜对角的大堂保安忽然惊恐地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她头顶的地方,“那个……那个灯!”
简兮奇怪地顺着他眼神抬头,看去。
那是酒店天花板上装的一盏硕大的水晶吊灯,做成八头带罩的款式,光芒夺目耀眼。
此刻,丝毫预兆都没有,这盏灯忽然诡异地摇晃两下。
哗啦一声——
就在简兮反应过来之前的一秒,灯体突然开始倾斜,只在瞬息之间,就从天花板上倏地脱落。
巨响过后,硕大的水晶吊灯重重地砸了下来——
水晶灯体碎得满地都是,溅起的碎片四散飞落。
“啊——”
酒店大堂里,四周的住客和服务人员尖叫起来。
简兮吓坏了,但也反应迅速,在吊灯砸下来的一瞬间踉跄之中往后退,却还是没有幸免。
碎片划伤她只穿了半裙的小腿,霎时间血流如注,汩汩往丝袜外面冒。
前面的苏黎已经吓白了脸,几步赶回来,慌忙查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有没有事?”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简兮惊魂未定,摇摇头。
苏黎忙扯了纸巾,替她腿上伤口止血。
简兮忍住刺痛,指了指几步之外花盆脚下还静静躺在那里的那枚戒指。
苏黎站起身,把戒指替她捡回来。
简兮把戒指重新戴在无名指上,这才苦笑:“要不是它忽然从手上掉下去,我现在估计已经被砸成肉饼了。”
苏黎难以置信,半晌才惊魂未定地点点头,“是,它是你的幸运物,今天救了你一命。”
酒店总台反应迅速,很快安排专车,送简兮去附近医院处理伤口。
幸好情况不严重,只是划伤了一道小口子,缝几针就好。
医院急诊室,护士将伤口处理好,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简兮还在劫后余生的情绪里。
天晓得半小时前那一幕有多惊险,那盏吊灯少说也有将近一百公斤,砸下来一瞬间的冲击力,她不死也要重伤。
只差十几厘米,她与死亡擦肩而过。
只有劫后余生,方能体会能完好活着是多么可贵的一件事。
心脏仿佛被一股热流狠狠撞击了下,滚烫而又汹涌。
现在她忽然好想念某个人,想听见某个人的声音。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翻出某人的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国内时间现在才晚上九点过,易哲慎显然刚回到家,见她这时候打来电话,颇有些意外,“怎么了?今天没工作?”
简兮吸吸鼻子,声音幽幽的:“没事,就是忽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太了解她,显然不信她的搪塞:“发生什么事了?”
简兮不想让他担心,只得含糊说:“真的没事,你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情绪泛滥嘛……我就是忽然想你和橙橙,我想回家……”
男人在那边嘴角一弯,“工作很累?很累那就不做了,回来,老公养你。”
她笑,泪光闪闪,“又开始臭美了!”
他低笑,这才问:“还要忙几天?”
简兮想了下:“事情比想象中要麻烦一点,大概礼拜六才能忙完。”
易哲慎顿了片刻,开口:“那不如我过来?”
简兮“啊”了声,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接着道:“反正还有点事要回纽约交接,奶奶那里,我想带你回去见见她。”
这个决定太仓促了。
简兮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当然知道老太太这个横在她和易哲慎之间最后的障碍,可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考虑了下,她点头同意,“好吧,你自己安排时间。”
酒店大堂发生的意外,变成翌日美国华人报纸社会新闻板块上短短一条新闻:
XX酒店今晨发生意外事故,大堂水晶吊灯无故从天花板脱落,造成该酒店一名中国籍女性顾客轻伤,事故原因警方正在调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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