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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走二十多公里,平均一天走七八公里……也太慢了吧。
石平把我心底的想法说出来,罗敷反问他:“你觉得慢了?现在我们走的路段不算艰难,希望一直这种最好。”
言下之意,她之前在贵州山下暗河走的路相当艰难,有多困难咱们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路途还算太平,虽然不怎么好走,但没有生命危险。此刻在我们面前有个小瀑布,十来米高,没有可以下去的路。
暗河水流不大,瀑布落下的水花四溅,我们用电筒照湖面不见底,无法确定瀑布下游深浅。我往里面扔了颗大石头,声音被淹没在瀑布里。
看来需要有人当第一勇士去探探水的深浅,丰叔道:“我去吧,关于跳水求生我们训练过,问题不大。”
丰叔把手电筒递给石平,后者接过手电筒让丰叔小心些。
好家伙,手电筒接得一点不害羞,他身轻如燕跳水占绝对优势却自己不跳,反而看着个五六十岁的胖老头子当炮灰?好歹人家是你领导啊。
“我来吧。”我二话不说把手电筒扔给罗敷,转身不由分说的往下跳去。
“轰隆”一声,我全身落入水中,有些冷。不过还是赶紧卷起脚,以防撞在某颗大石头上。好在水不算浅,我往下探了探,然后脚用力蹬了几下,迅速升到水面。
“水深两米多,瘦子没问题,但要是丰叔的体重,估计要被河底撞屁股,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对上面的人大声喊道。
石平做了个OK的手势后看也不看直径跳下来,结果差点砸到我,还好我闪得快。
“对我有意见明说嘛,搞这些阴招?”我说。
“啊?”平石平抹了把脸上的水,反应过来后不停给我道歉,我就开个玩笑,他还当真了。
罗敷身子单薄,身手敏捷,跳个瀑布没半点问题。唯独丰叔如临大敌,一百六七的身体砸到十来米距离的水上,那场景简直像颗小炸弹。
我担心他沉到水底会崴到脚,所幸上岸来只红着脸说自己浑身火辣辣的,他扯开衣服瞄了眼肚子,全身红彤彤的。看来这里的水还挺有张力。
暗河里本就寒冷,我们所有人全身湿透,行走间海拔又降低几十米,感觉温度比在水塘那里低了好几度。
这种地方是不适合休息的,一旦睡着,身体不好的很容易患病。
行走间我身后突然“咔擦”响了声,在缓流的暗河段显得格外大声,我们把手电筒照光聚过去,原来是石平踩断根白色的棍子。
“走路看着点。”丰叔从他身后走过来提醒道,到他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把手电筒对准石平的鞋子看了半晌。
我隐隐觉得有问题,回过头问他:“怎么了丰叔。”
“呃……老弟,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死人的骸骨?”
“嗯?”我略感惊讶,快步过去细细瞧了下,果然是人的骨头,石平踩断的正是人的手腕到肘的那段臂骨。
“大概是从上流冲下来的吧,无心之失,切莫怪罪、切莫怪罪……”我双手合十不停的对着骸骨道歉,要是身上有香纸,铁定烧一些给这位老兄。
“陈彪兄弟,也不至于吧?不就是一副烂骨头么?断就断了,瞎道歉什么咯,你道歉他能听到么?”石平轻蔑地说道。
我听了心头火起,老子道歉是为了谁,真是狗咬吕洞宾。他做能接触鬼神的职业,居然没有半点敬畏之心,日后必定遭灾,我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拉着罗敷往前走去。
在队伍最后的丰叔宛如父亲般又开始不厌其烦的数落石平,说他口不择言行为高傲等等,引的罗敷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延暗河走了几个时辰,丰叔已经掐着老腰走了好长一段路,我看大家体力消耗过多,建议大家注休息好再赶路。
我摸出手机瞄了眼,现在已是半夜,不知不觉在暗河里度过一天,感觉时间不快不慢,就是过程挫折了些。
大家没有过多交谈,在没有能提神的环境里,人更加容易疲惫,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什么东西跟枯草似在我脸上不停的拂拭,我伸手赶开几次没什么作用,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位长胡须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本来遇到个老头子没什么奇怪的,但我们是在暗河里啊?我瞬间警惕起来,问他是谁。
“你们踩断我的手一走了之哪行啊?小朋友。”老人面带慈笑的说道。
踩断他的手?我不由低头看向他左手,左手竟然从肘关节往下开始模糊不清,这才意识到对方不是人。
我噌的一下移开身子站起来,手里握紧刻玉,问他是哪里的孤魂野鬼,敢在我面前放肆。
“哎呀,小朋友你说对咯,孤魂野鬼也就罢了,尸骨不全还被你们踩断一截,老头子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我面前哭起来,相当悲惨。没等我怜悯之心被激出来,老人突然面色一改,变成只有两颗眼珠子的骷髅头,凶狠恐怖的威胁道:“要是你们不把我尸骨安葬好,我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哈哈大笑,张着血齿朝我伸过来。
我不禁往后退两步……
“哎呀……”
原来是做了个梦,我自己头撞到洞壁疼醒,可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做噩梦?
我打开电筒,罗敷在旁边打坐,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叫了声没搭理我。丰叔和石平被我的叫喊声吵醒,连连问我怎么了。
“没事,做了个梦。”我掏出手机看时间,已是三更时分,我们睡了大约有两个小时。
“既然醒了,继续赶路吧,按你们这个进度啊,十天半月都走不出去。”罗敷冷不丁开口说话吓了我一跳。
丰叔和石平揉揉眼睛,起身准备赶路,石平看了眼手机抱怨道:“唉,才睡两个小时,太急促了吧,没精神怎么……”
话未说尽,只见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哎呀…呀”的叫个不停,我差点对他嗤之以鼻,不就摔了跤,至于喊爹叫娘的?
我懒得管他,和罗敷自顾自走在前面,丰叔过去准备搀扶他,拉到他手后立即叫住我:“石平……石平的手断了。”
我心里一阵无语,有这么脆弱么?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家,站着摔跤能把手摔断,虽说暗河里地势不平,可年轻人的骨头哪有那么脆弱?
我过去瞄了眼,不由心中一惊。
手腕到肘关节中间骨头直接断了,居然翘了个模子出来!我四周端详,除了石头边缘,没有能让人手断成两截的尖利东西。
“怎么回事?”我问石平。
“不知道啊,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感到头昏眼花,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在石头上面了,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浑身无力吧。”
老鬼被踩断的是左手,石平断的也是左手,骨头断的位置和老鬼如出一辙,世间没这么巧的事。
我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梦,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几分钟过后受伤处开闹病,石平疼得龇牙咧嘴,丰叔在附近找出两根直直的小木棍子,采了两根长藤把石平断骨位置固定住。
“你小子,让你留点口德,现在知道错了吧。”丰叔恨铁不成钢。
石平不信邪,不耐烦答道:“哎呀,可能是巧合而已,咱们别主观意识先入为主好吧。”
“主观意识?石平,你自己好好回想踩断的骨头位置是不是正好是你手断的位置。”
经我提醒,石平沉默不语,脸色变得难看,我把昨晚梦到老头子的事给几人说了,丰叔问道:“你意思是老鬼要我们帮他把骸骨带出暗河拿出去埋葬?不然我们全部得遭殃?”
“大概是这个意思。”我点点头,罗敷在旁边轻哼一声,道:“孤魂野鬼的小把戏,你们担心什么,他有那个能力造次吗?”
这时周围忽然刮起阵妖风,吹的人骨发凉。暗河里怎么会刮风呢,又不是在出入口处,很明显老鬼对她的话不满了。
我丝毫不怀疑我们能轻松的将老鬼消灭,但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是我们有错在先,再把老头打到魂飞魄散未免过分蛮霸。我提议回去找老鬼尸骨带出去好好安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罗敷和丰叔不置可否,反而石平不愿意麻烦,说倒回去要浪费几个小时,我们电筒所剩的电不多,暗河有多长是个未知数,再耽搁下去恐怕会把我们拖入绝境。
“一只流浪鬼能翻起多大浪?他敢再出现,我非要报断手之仇不可!”提到自己的断手,石平怒火中烧,朝暗河深处喊道:“老东西,有本事你给老子出来!”
声音在沉寂的黑暗中激不起半点波澜,他大概觉得我们几人会法术,根本不用担心老鬼。可明明是他的错,刚断了只手怎么不知反省呢,反把怒气归于老鬼。
既然他非要拿自己性命赌气,我无话可说,自己何必多管闲事。
我独自继续前行,大伙的警惕性提高了些,虽是只野鬼不足挂齿,但也担心他突然使什么阴招偷袭。如此提心吊胆的赶路心里着实不爽。
石平却怒气冲冲,巴不得老鬼早点出现。
走一两个小时后,刚才的事渐渐被我们遗忘,河道越走越宽,给人感觉洞口呼之欲出。丰叔提起精神走路带风,对石平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在水城地界内,出去之后我们得回之前洞里把三位同事的遗体带回局里,让他们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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