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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这个房位置挺好的，有劳左晴小姐——对了，以后叫我陈彪就行，大师二字真受之有愧。”我连忙挥手示意，房子能住就行，我对住的地方没太多要求。
罗敷全程漠不关心，不做任何评价，她飘荡惯了，有没有房、住什么样的房全无所谓。
花了天时间和房主办完交接手续以及整理房子，没等我们找人装修门面，便接到丰局打来的电话，他语气激动急促，请我马上去局里一趟，说前两天去世的受害者诈尸了。
诈尸？
对于此类稀奇古怪的事我已是见怪不怪，无非是什么小鬼作祟，安慰丰局一番，十多分钟后一辆霸道开到店门口接我。
“门面还没整起来先接生意了啊？自己能搞定不？”罗敷一旁开玩笑道。
“嘿嘿，人在江湖嘛，放心，小案子。”我让她把装修店面的事处理下，上车和司机往局里开去。
丰局是个五十多的男人，有个大肚子，见面简单寒暄几句，为避免出门在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让我叫他丰叔。这个我理解，他们职业隐秘，老方和他部门的人在外边也是称他“叔”。
我问他诈尸的尸体是否还在殡仪馆，叫他带我去看。
“刚才法医和我说了，是搬运尸体的人碰到尸体的尾骨神经线，尸体坐了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不慌，陈彪老弟，我先给你看个录像。”
丰叔挥手让手下拿来光碟插在笔记电脑里：“这是两位死者的死亡录像，有点诡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有些不屑，做我们职业的，鬼都见过还怕诡异？
录像里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大街上正常行走，几十秒后莫名的全身开始抽搐，行走僵硬，宛如行尸。走出几十米，到一路灯下，画风忽然转变，男子停下来双手抱住灯杆，拼命的往铁杆上撞头，仅仅两下便撞得满脸血浆，他似乎不觉得疼，期间偏头看了眼摄像头，灯光下的眸子满是邪恶和呆滞。
男子狠狠撞了几下铁杆才倒地不起，好在录像没声音，不然一般女孩子真能被吓哭。
丰叔继续放第二个录像，过程和结果与第一个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唯独不同的是，第二个行动稍微灵活些，是撞路边墙身亡的。
“我们调查了两位死者最近的交际活动，凡是与他们有接触的人逐一叫到局里审问，没查出什么结果，两人是正常人，没有精神病之类的疾病。”放碟子的工作人员说道。
“按理说这种案子有监控为证，实在查不到只能定义为自杀案件，逝者家属那边很好交代。
但我们无法说服自己，不忍心昧良心欺骗逝者家属。
一般情况下，谁会无缘无故把自己脑袋撞的稀巴烂？陈彪老弟，你能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吗？”丰叔分析道。
我此时对他开始有了很多敬意。 我提出要看下逝者尸体，二人便带我来到停尸房，两具尸体盖着白布，揭开布那瞬间我差点没吐出来。
尸体的额头基本被撞粉碎，面目全非，其中一个甚至天灵盖都撞开了，能清楚看到脑花，惨不忍睹。
正如丰叔所说，一般人谁会对自己如此狠毒？即便有这个心，正常人撞一次基本会晕倒没了意识，他们能把自己头颅撞到残缺不全直到死亡简直反科学，或许在撞击途中他们已死了。
“法医来验过尸没？”我问丰叔。
“验过，在案发现场验了之后到停尸房又验了一次，结果一样，什么也没验出来。二人生前一个星期内没吃过任何药物和可疑食物。”
如此的话，十有八九是鬼杀或者巫杀，但丰叔告诉我二人一个一直规规矩矩上班，一个做点小生意，基本没什么仇家。
如果不是仇家所为，谁会对他们下手呢？有什么目的？
我一头雾水，他们专业的断案人员束手无策的案子，让我这个外行人来破恐怕有点太高估我了。
丰叔看出我暂时没什么头绪，建议我回去再看下录像，于是我们回去又看了一遍，这次不像之前急于见尸体，把十多分钟的录像前前后后看了个遍。两个受害者虽是同种死法，但录像上那位生前上班逝者的动作要比另一位灵活得多，看上去更像是自杀。
在录像要结束时，我忽然看出点东西。
上班的逝者尸体内爬出个小东西，仿佛一坨黑影很快消失在录像里，全程不过半秒。
“丰叔，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尸体里蹿出来？在十分十五秒。”
丰叔将信将疑让旁边的工作人员把录像倒回刚才我说的时间点，暂停之后果然截到个黑影正从尸体身体飘出。
录像不是很清晰，加之光线不够，不管怎么放大都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能看见黑漆漆的一坨。
“黑影应该是案子的关键所在。”
我对丰叔说道，回头见他拉长着脸怒视旁边的工作人员，骂道：“小张，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们居然没看出来，平时怎么工作的？还想不想干了！”
叫小张的工作人员被他一吼，惧怕又委屈，嘟喃道：“受害者没动静后，后面的录像我们只看了几遍，当时以为是一只鸟飞过去没怎么留意，而且完全看不清嘛，黑漆漆的一坨黑影能提供什么信息？”
我心想小张是怎么回事儿？作为破案人员，录像里任何一侦可疑绝不会轻易放过，何况动静颇大的异常。完了领导指责不知道认错还出言狡辩，要是普通职员恐怕早打包滚蛋了。
丰叔果然气的脸色涨红，瞪着小张，似乎已找不到任何言语来训他，我岔开话题问小张死者分别叫什么名字。
“生前上班的叫冉铭，另一个叫赵春钱。”
如此的话，我们观察范围不得不扩大一倍，看到黑影时，我第一反应便想到了小鬼，他之前给我说过李舒涵安排他到水城报复仇人，加上录像上很明显是邪祟作案，他是第一嫌疑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高人下的诅咒或者用什么法术把他们控制住，比如降头师比较擅长让人自杀的伎俩。
“这样，丰叔，你让你的人查一下，水城姓冉的人家和姓赵的人家有多少，都分布在哪。”
丰叔立马安排人着手调查，要查出这些不难，只需要其他部门配合。
“陈彪老弟，咱们查这个做什么？你意思是，作案的人会再对两个姓氏的水城人下手吗？”丰叔问道。
“很难说，可能会继续杀其中一个姓氏的人——我现在只是猜测，现在没用任何证据我们只能先缩小范围了。”
说话间我让小张打开赵春钱的录像又看了遍，可赵春钱的死亡录像里并没有任何黑影闪过，直到办案人员抵达现场。
“不可能啊，两个应该是同凶案件，难道那坨黑影是离开监控后才跑出来的？”小张疑惑道。
“有这种可能，既然是一坨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可以在上车后逃离，甚至要进我们部门时再逃离都没多大问题。看情况十有八九是同凶案子，但咱们办案不能凭感觉，找到证据才是真理。”丰叔说道。
办案要真凭实据，尽管作案手法一样，也不能笼统的下结论是同凶案。
录像里疑点很明显，赵春钱是第一个受害人，若是小鬼所为，他为什么杀第一人时知道避开摄像头，第二个要跳出来不打自招？不符合正常逻辑。
和丰叔等人讨论许久没有谁能拿出绝对的证据作为理论依据，丰叔让我先回去休息，下午后他打电话来，说水城姓冉和姓赵的人家已经查清楚，前者只有三家，后者则有一千多户。
数字庞大，人力有限，派人一一监视是不可能的，难道要等凶手再次作案才能有所突破？这样的代价太大而且巨傻，万一别人下次杀的是其他姓氏呢？案子就停滞不前了？
既然怀疑是小鬼作案，那李舒涵的仇人定是一家人啊，我怎么早时候没想到？恨不得拍自己几巴掌，麻烦人家白白查了一下午。
对丰叔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我让他派几个人盯住两位死者家里，有情况及时汇报。尽管丰叔一头雾水，但没有多问，照我说的做了。
晚上罗敷已在新房把床铺好，房子也打扫了遍，我们几乎没什么行李，收拾起来非常容易。
“案子破了么？”罗敷从卫生间洗漱出来问我。
我将案子情况给她说了下，罗敷微微皱眉道：“小鬼你放过他几次，他不知道珍惜死性悔改，你这次打算怎么做？”
“不可能放过他了，之前他没涉及到命案，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曾想到他为了李舒涵什么都做得出来。”
“嗯，你不用担心，李舒涵要是出手，我们顺道一起把她收拾了，留她在阳间只会残害无辜。”我点点头，心里莫名的有些混乱，这时罗敷说她今天请了装修公司，准备把店装修成云城老店的样子，问我有什么建议没。
能装成老吊死鬼的刻玉店模样最好了，我当然没意见，只是觉得委屈罗敷姑娘，真正的大材小用了。若换作是别人叫她做这些事她恐怕要教训人家一顿吧。
第二天丰叔没打电话过来，我和罗敷忙于装修刻玉店的事，因为店不大，吊顶两三个人忙活一早上基本搞定。
装修进行顺利，下午再把买的架子和摆饰板之类的钉到墙上，装修的事基本搞定，可装修工作人员在用钉子钉墙时，莫名其妙的突然停下来。
我以为是弄到手了，回头看了眼，见钉钉子口的墙上竟然有血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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