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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默仁急于拉我帮他做事，可见打压鬼师佬的任务阴司很重视，至于能在他那里谋取些什么好处我得好好想想，不能白白卖命便宜了这老狐狸。
老吊死鬼见我没多大意见，岔开话题问我：“听老杜说，你最近在阳间遇到个女鬼有点棘手？”
女鬼？
老吊死鬼说的应该是李舒涵吧。
从师父话里和刚才杜默仁跟我的谈话中，不难看出他对我在阳间的活动了如指掌，老家伙真坐得住，我命悬一线时也不曾见他露半面。
我回老吊死鬼道：“你说的是李舒涵吧？没什么棘手的，她不跑水城去了么。”
“咳咳……陈哥……那是因为人家忌惮罗敷姐呢。”旁边的许亮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好家伙，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非拆我台。
杜默仁侧过身忍不住咳嗽两声，老吊死鬼责问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没看书，我留给你的《雕玉集》拿当摆设？要是真用心研究书上的知识，会被只女鬼弄得黔驴技穷？
好意思说不棘手……要不是罗敷姑娘帮忙，你恐怕早去地府见我了吧。”
老吊死鬼一语中的，我脸颊不自觉的发烫，当天要不是罗敷姑娘及时出现，当时真不知怎么应付呢。
不过说我没看书确实有点冤枉人了，我羞愧辩解道：“书我有看啊，书上的是理论知识，法力不是一朝一夕能提高的，李舒涵在玉女山吸收日月精华七八十年了，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与其把人家打魂飞魄散，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将她摆渡？既能化解她怨念，我又能记一功，岂不是一举两得。”
“哎哟，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善良？打不过就打不过，扯什么仁义道德。”
有这样瞧不起自己徒弟的么？
我懒得和他争执，打断他请教关于《雕玉集》里封尸篇九塞的用法，老吊死鬼问我李舒涵在棺材里时是不是被九塞封住。
我点点头，告诉他九塞中三塞被李舒涵摧毁，自己对着《玉雕集》按图索骥，刻了三塞补上。
老吊死鬼摸了摸下巴说道：“嗯……若是封印她身体的九塞全在，当然用原来的刻玉最好，玉有灵性，压制李舒涵七八十年，她对之已有所恐惧，现在既然少三颗，你自己弄也行，只是你法力低，会使九塞形成不对等的封印，你弄的三塞会很容易被她冲破。”
“那怎么弄？封印不了只能武力收服咯。”
“呵呵……”老吊死鬼看了眼旁边的罗敷，笑道：“法力不够拿玉来凑，一层封印不住你搞两层，两层不行搞三层，不过从性价比来衡量，让罗敷姑娘动手解决要划算简单得多。”
废话，我不知道罗敷出手划算？以她的性格，估计不会给李舒涵摆渡的机会。
杜默仁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看了看时间，提醒老吊死鬼该回阴间了，说是要办什么入职手续，叮嘱我到水城盯住鬼师佬的基层后，二人快步离开。
出店门口我问杜默仁，我在水城以什么身份对付鬼师佬，卧底还是临时工。
杜默仁反手扔过来个木制的小吊牌，吊牌呈小葫芦形状的不规则图形，上面用两个血红的刻字格外惹眼——水城。
类似的牌子在之前和罗敷闯阴间时见鬼差佩戴过。
罗敷瞄了眼牌子打趣道：“呵，升职了？”
“一样是鬼差，升哪了？”
“之前是临时工，现在算是入编制了，就像实习期过了转正一样。”
一般转正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我没半点喜悦，反而觉得吊牌烫手。
杜默仁不管我愿不愿意当反手给我扔过来，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阴司水深，我才不去淌他们的洪水，反手把吊牌扔桌上：“不是什么好东西，麻烦一个。”
“也不能这么说嘛，陈哥。”许亮捡起吊牌端详道：“我觉得它是好东西啊，鬼差是多少人鬼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好职位呢。你对当差没兴趣，但你答应杜默仁帮他在水城做事，有它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付鬼师佬啦。”
“嗯，从这方面看吊牌有些作用，可以把个人恩怨转换为鬼师佬与阴司之间的斗争，这样的话他们不会太记恨你，而且你找帮手方便得多。”罗敷说道。
的确如此，肥猪父母被鬼师佬残害，我们迟早要面对他们，与其和肥猪势单力薄的寻仇，不如借力于阴司。肥猪再利用老方部门的势力，对付起来才有可能势均力敌。
收了吊牌，时间已是深夜，和罗敷简单聊几句去水城的事便睡去了。
翌日清早我被个陌生电话吵醒，接通后得知对方是水城特殊部门的负责人，姓丰，听声音年纪估计五十岁往上。
他电话里约我晚上吃饭，说是特地代表水城的老百姓们感谢我之前为他们破的案子。
话说的好听，真有心前几天怎么记不得感谢？
再说云城到水城距离不近，我开车开回要花一天时间，有诚意到云城来请啊。
我果断婉拒他，丰局再三邀请，最后推迟不过，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直接说，他才不好意思的讪讪笑道：“呵呵……老弟爽快人，其实没什么大事，有个小忙需要你的帮助，这两天水城发生两条命案，案子离奇，恐怕非你不能破啊，希望陈彪老弟能赏个薄面过来。”
我就知道这些无利不起早的老油条哪会良心发现无缘无故请人吃饭……古话讲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反正横竖我们要去水城，我便答应他去看看案子情况。
于我本人来说真心不喜欢与阴司或者特殊部门的人有太多交集，里面的人利益牵扯多，势利现实，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但我要到水城待段时间，凡事又不能太不留余地。
罗敷起床后，我让她收拾下准备出发。
打电话给左晴，让她在那边给我买套房子，顺便买个偏僻些的小门面。
我准备在水城开个事务所，一来可以接触更多案件，增加自己经历见识，再者人活着得维持生计。
老吊死鬼回云城当鬼差，店里东西我不准备带走，包括福寿街居民们送的几块上好和田玉全留给他用。
《雕玉集》我没看完，许亮又要学习，我索性把他一分为二，前面部分留给他在店里学习。
考虑到许亮和老吊死鬼不太熟，我问他：“亮，我和罗敷要去水城一段时间，你是和我们去还是留在云城？”
“我去那边帮不了你们啊。”许亮放下手中的书，拍了拍之前被打断的腿浅笑道：“再说你师父一把年纪了，不留个人照料你放心么？”
老吊死鬼年纪不算大，法术不低，我跟他在一起给人感觉不是我照顾他，反而是他在保护我。况且以他的脾气，除了差个跑腿，什么照顾的人根本不需要。就算活着的时候，也勤快得很。
“行吧，你在云城要是老吊死鬼为难你，到水城来找我。”
抛下这么一句话，我和罗敷出门去，开车出福寿街时遇到寿衣店老胡，简单寒暄几句，继续赶路。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今天的老胡给人印象有点不同寻常，他面带笑容却目光阴森。
“老胡没什么问题吧？”我问罗敷。
“他有没有问题我没看出来，不过你店里的那位许老弟问题不小。”
“嗯？他怎么了？”
“你没看出来他留在云城的真实目的是因为你师父回来了？之前你做什么他要跟着你，现在似乎想他的大腿了。”
“管他的，多跟老吊死鬼多学些东西也是好事。”
“你个猪脑子。”罗敷狠狠白眼我，生气道：“我是怕他和你师父学东西吗？关键是他的品性，你没发现此人心机很深吗？以后要是学有所成，可能一大祸害，现在看起来没多大问题是因为实力不及，没到他露出本性的时候。”
我不禁偏头看罗敷，她一本正经严肃模样，跟真有其事似的。我和许亮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但平时相处不多，深交更谈不上，以他平时表现来看，是有点不可测。
罗敷姑娘生活千年，识人无数，这么说定有她的道理，我不想激怒她，附和道：“呵呵……是么？可能是我平时对他留意不多，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们受左晴小姐邀请，到水城后直奔她家，进门就见她孩子和外公外婆在嬉闹，一家人其乐融融，瞧到这一幕我心中甚感欣慰。
二老见我们立马起身问好，又是倒茶又是水果的让我颇不好意思，我对左晴道：“孩子恢复挺快。”
“是的，多亏了你们的帮助，大恩不言谢，以后有能帮的地方我定倾尽全力。
“过去了提它干嘛，咱们互相帮助嘛，我最近一段时间要在水城生活，到时候麻烦你的事多着呢，呵呵……”
“嘿！大恩人，说这个就见外了！你在水城受欺负尽管给我说，老头子虽然没什么能力本事，在水城多少认识几个人，一般小事能处理下。”左晴老爸拍着胸脯道。
初来乍到，我不惹事，但别人想欺负我也没那么容易，能为难我的想必左晴父母帮不上什么忙，再不济我有罗敷嘛。
我礼貌谢过老人，问起左晴小姐房子的事，她拿出几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房子的位置和门面大小以及内饰。我仔细看了下感觉位置还不错，房和门面在郊区的同一栋楼，安静但不算很偏僻。
“怎么样？陈彪大师，照片上的房子是二手房，价格环境各方面还行，不满意的话我再去找找。”左晴小姐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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