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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给我说祖训，转眼间又搞出一套理论来反驳，话是他提出来的，反驳我不是反驳他自己么？
我真是佩服他的脸皮，简直是个老无赖。
我还未答话，知翳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是从……你是陈彪？废我徒弟的家伙？”
“从什么？怎么不说完啊，大风水师。”
他早已气的脸色发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何曾不想在这里把恩怨了结了，可毕竟是在人家家里，不合适。
知翳可管不了那么多，扬言要把我废了为他徒弟报仇，说罢从兜里掏出泥人，口中念念有词，看样子要用泥人对付我。
幸好我有玉客，正准备接招，旁边的陈叔难得的生气了，问知翳道：“你们是来帮我还是来报仇的？要是报仇，请你们出去打！”
知翳瞧陈叔面色不愉，悻悻地收起泥人：“小子，今天我看陈总面子不给你计较，我们账我会慢慢跟你算，别想跑。”
我没心情和他做口舌之挣，我们不可能在陈叔家分胜负，刚才准备试试他的实力，没成想陈叔及时阻拦。
“我不跟你斗嘴，既然你说阴气不是来自陈叔祖先的坟墓，那我问你，阴气是来自哪里？你作为人家花高价请的法师，一没有驱除别墅阴气，二没有找出阴气来源，你这些天都在干嘛？只吃饭不做事啊，当陈叔好骗吗？”
一番指责正中下怀，知翳气的牙直咬，瞪我两秒平静下来道：“我最近在查阴气来源，迟早会知道，不会像你信口雌黄，至于别墅上的阴气我不是没驱除过，只是驱除了还会回来，治标不治本有什么意思，找到源头连根拔起才能真正保陈叔家人平安。”
阴气驱除还会回来？有点意思。
我顺他话说对陈叔道：“一个雇主不能有两个意见不同的法师主事，陈叔，之前本是欧阳明找到我朋友来处理你的家事，知翳暗中派人对我朋友下黑手，现在我们两人只能留下一人，你选吧。”
“你别血口喷人，谁下黑手了？陈总你别听信他一面之词……”知翳风水师正要再言，陈叔挥手打断，回头问我：“所以……之前我家里闹鬼时你不是刚好路过我别墅门口。”
陈叔果然聪明，我点点头，不准备解释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帮他驱邪是顺带，主要是来报复知翳，而知翳是为了圈陈叔的钱。
听到这里，知翳面露喜色，肯定道：“陈总，我给了你夫人方子，屋子里不可能有鬼，除非……哼哼！是某人骗取你的信任故意为之。”
“胡说，陈叔的大儿子身上被附了两只魂魄你只除掉一只，陈叔亲眼所见难道会有假？你说的对，可能是某人为了钱财昧良心故意为之吧。”
“你……”
“好了好了。”陈叔再次不耐烦打断我们，神色失落，估计对我们挺失望的，沉默片刻后他叹息道：“看来你们两人是无法共事的，这样吧，你们不是说别墅屋顶阴气环绕不散吗？谁能驱除阴气让它不再回来，谁就主事我祖坟的事，钱我加倍，另一个输了不得有怨言。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陈叔意思是不管谁对谁错凭本事吃饭，我和风水师四目相对，双方均没什意见。虽然没有明刀明枪对干，隔空斗法同样考验对方实力。
别墅上的阴气来向我和风水师两人结果相同，应该不会出错，但他一口咬定阴气不是出自李舒涵的坟墓，难道有其他原因？或者是在陈叔面前强言遮掩，不然岂不是自己打脸承认之前修复墓地时没有弄好？小心为妙，我得抽时间去玉罗盘所指方向仔细寻觅一番，避免走冤枉路。
回到福寿街已是十点多，最近的福寿街略显热闹，现在已有两家人在办丧事，想到这个本来有些困意的我立马没了瞌睡。
在福寿街街头我远远地看到对面一只小鬼朝我飘来：“大哥哥，你回来啦？我正要去找你呢。”
“怎么啦？”瞧他小脸蛋惊慌失措，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又死人啦，就在刚才。”
“啊？”
我抬眸细看，福寿街上确实比之前热闹，但街尾有一处人更多些，十几个人在一家店门口围站着，那家店是卖扎纸人的，老板我见过几次。
过去了解了下，死者是店内老板，五十多岁，死因不明，听他隔壁的几个邻居说，当时他们正在喝茶闲聊，扎纸店老板突然就不行了，捂住心脏位置疼得表情扭曲，半句话说不出来，仅仅两分钟左右时间便断气了。
“心脏病？”我问他们。
几人摇摇头，几十年来隔壁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没发现他有这种急性病啊。
“唉，有点邪门，才两天福寿街去了三条人命，不知道下一个是谁。”邻居满脸担忧道。
回想之前老人提过某个村类似的事件，一村人短时间内陆陆续续死去七八人，福寿街本来阴气重，再死七八人不得成人间地狱去？恐怕到那时候什么孤魂野鬼都聚到这里来了。
事不宜迟，我赶紧动身，在店内拿几块刻玉到福寿街附近瞧个究竟，哪有那么多巧合。
要出发时在门口遇到寿衣店老板，知道我去查福寿街事情，要跟我一起。有个人陪也好，寿衣店老板估计早坐不住了，只是自己平民百姓想做什么力不从心。
“彪子，你一定要好好检查，我们不会是被人下了诅咒吧，我小时候听老人说，在打仗那个年代，有人得罪道士或者降头师，他们会用法术下降或者下诅咒在那些人身上，刚去世的三个老鬼会不会是中了类似的邪术？”
寿衣店老板猜测不无道理，降头师或者一些修炼邪术的道士确实会利用法术给别人降头或者下诅咒，我问他：“嗯……你说的不是没可能，但我们福寿街挣点死人钱，中规中矩，谁会出去得罪降头师那类邪士？况且，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这方面。”
“有道理，特别是扎纸店老板，平时胆小如鼠为人谨慎不轻易开罪人，不过你说的证据，我发现个问题不知能不能算是证据。”
“嗯？你说说。”
寿衣店老板顺了把胡须，颇有破案人的风范：“从福寿街死第二个人开始，我便研究他们的死因等方面，发现了一些问题，当时以为是巧合没告诉你，直到扎纸店老板过世，我更坚定自己的判断，他们三人的死亡时间极其怪异，两人之间都是间隔十二个小时死亡，半点不差。”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寿衣店老板继续道：“钱老板是晚上十点三十九分，第二个是今天早上同样时间，扎纸店老板今天是晚上，你看是不是正好十二个小时死一个人，不出意外的话，明早十点三十九分，我们福寿街又要有倒霉蛋过世。”
连续死几人老人可以说是巧合，但在同样时间过世，再说是巧合，除非是傻子了。
谈话间，我们已经走出福寿街，到后面的山丘上，在这里能看到福寿街全貌，几十户人家星光点点对立而列。没什么特殊的，要说真有什么特殊之处，莫过于整个福寿街仿佛充斥股怪异的气息。当然，这完全可能是自己的主观意识。
“看出什么没有？”寿衣店老板问我。
我摇摇头：“福寿街阴森，但那是挣死人钱所至，没有鬼婆散发出来的阴气。”
寿衣店老板面露焦虑，盯着福寿街观望良久，转而突然想到什么，对我道：“对了，彪子，我们昨天白天和街上人出来找阴地时，在街后面看到个地方的土被抛开翻新了，当时没多在意，现在想想，那土虽然平坦没立丘，但模样是葬人时弄的模样，像是没下葬完的样子，你说会不会跟那玩意有关？”
说话期间他转身指着我们身后的一片土地，我让他带我过去看看，现在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可疑，我们都不能放过。
到那块翻新地，果如寿衣店老板所言，翻土为长方形，比棺材大些，我略微感到土中隐隐约约有几丝阴气。
“咱们把土抛开看看？”
寿衣店老板闻言立马动手，别看他年纪大，干起活来比年轻人还得劲，土是新埋的，不到半个钟，我们便把土全部抛开，下面露出一块硬邦邦的黑木。
想到《雕玉集》提到用玉做的某种阵法，我后背一阵冰凉，忙让寿衣店老板回家拿锄头铲子顺便叫上几个相对年纪不是很大的街坊邻居过来。
《雕玉集》里有记载，刻玉派祖先与人斗法时，曾用刻玉放在棺材中，将棺材埋在敌人居住地方的周围，再施以法术，能对敌人造成致命打击。
说白了，这是一种诅咒。
十多分钟后，寿衣店老板带来工具和三五个中老年人，不过精气神挺好，我们三下五除二把棺材上的泥土全部清理干净。
几人望着棺材议论纷纷，有人问福寿街连死三人，因为时间太短，没一个下葬，看棺材应该刚入土不久，会是谁被葬在这里呢？
要解开众人的疑问唯独开棺一看便知，但也有人反对，说万一是附近云城的人看的风水地下葬呢，冒然开棺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如此一说后来的几个人有所顾虑，不好动手，唯独我明白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便道：“明天十点三十九分我们福寿街会再死人，要不想死者是你们自己或者朋友，就赶紧搬吧，再晚什么魑魅魍魉该出来了，放心，棺材里面不会是正规人家葬的，也可能是个空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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