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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为了能利用更多时间练习而选择直接睡在练习室里的事情,对于权至龙来说一点也不陌生,或者应该这样说:这种行为几乎每一个练习生都或多或少做过几次。只是却没有人像靳天宁一样,竟然连续性的住在练习室里,这已经不是努力的范畴了,而是拼命。
虽然现在已经入夏,但是,在权至龙的记忆里,那个属于位于地下室里的又冷又小的练习室的夜晚,依然是冷的可以。当初他和东勇裴几次因为练习太晚错过回家的末班车而不得不在那间练习室里凑合的夜晚,留给他的记忆只有寒冷。
“至龙啊,你有没有听我说啊!”电话那头的吴昊京有些无奈的停下自己的絮絮叨叨,来唤回神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权至龙。
“哥……这个我……”权至龙喉头有些发涩,稍稍敛下眼神,静静的盯着面前桌子上的粥碗,“我没有办法阻止。哥,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正式非正式的当过将近十年练习生的权至龙最能理解练习生生活中的那些艰辛,想着当年自己也是这样,隐瞒着病情抓紧一切时间努力练习,只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像前辈们一样,站上自己梦寐的那个舞台的自己,权至龙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阻止靳天宁。在这件事上,权至龙有些无力,心里却又多了一抹忧虑。
听了权至龙的话,电话那头的吴昊京也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吴昊京端着电话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这座城市,“是我逾矩了……”
吴昊京自然明白权至龙的意思,毕竟他虽然比权至龙大了将近十岁,但从小时候两个人关系就很好。那个圈子里的压力到底有多大,除了那些作为当事人的艺人外,最清楚各种艰辛的大约就是他这种专门负责做艺人生意的心理咨询师了。
如今他打这个电话给权至龙,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越界的,或者说算得上违反了自己的行业操守,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越是了解靳天宁的过去,他越是心疼这个孩子,越是希望她真的有一天能重新站上舞台,他想权至龙大约也和自己一样,所以才默认了权至龙的这种过度关心,也第一次违背了职业操守,过度的关注了这件事情,“但是,至龙啊,今天,至少今天,劝劝她让她休息一下,毕竟她真的在发烧啊……”
“好。”权至龙说的沉重。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电话两头的人都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天的行程结束,权至龙异常的沉默让东勇裴他们四个人都有些担心。这种时候自然需要一贯插科打诨惯了的李圣贤被众位哥哥推了出来去问原因。
“哥……你没事吧。”李圣贤难得乖巧的坐在权至龙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提问,后面是三双闪着同样疑问光芒的眼睛。只是权至龙并没有理睬,而是低着头,两只手交替着转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圣贤眼睛骨碌碌一转,心里就隐约得出了一个结果,凑近了一些,“哥,你是在因为天宁吗?话说,哥,早上你为什么不让天宁跟我们出来啊。”毕竟上午权至龙强硬的拒绝了靳天宁陪同出席活动的举动,他们还是知道的,当时他们虽然也奇怪权至龙如此动作的原因,但出于信任也没有反对。
“她发烧了。”权至龙简明扼要,却也没抬头看李圣贤一眼,只是手下转手机的速度更频繁了一些。
李圣贤诧异的瞪了瞪眼睛,瞟了眼似乎依然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权至龙,回头和另外三个哥哥眉来眼去了一阵,和东勇裴换了位置。
要说几个人中,彼此了解最深的就是东勇裴和权至龙,东勇裴伸手捂住了在权至龙手指尖快速旋转的手机,“至龙,到底怎么回事。”
权至龙抬头看了眼东勇裴,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开口,“勇裴啊,我忽然觉得我有些得意过头了。”权至龙的情绪很差,大约是因为身边坐着的是东勇裴的缘故,刚刚一路上都紧绷着的肩膀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权至龙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昨天昊京哥给我打了电话,他告诉我天宁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现在都很差,而且昨天她再发烧……”
后排的三个人听到靳天宁的情况都有些惊讶的互相看了看,才发现他们最近似乎都没有谁去关注过靳天宁的情况。姜达声和崔圣贤两个人更是觉得有些愧疚。
东勇裴没有说话,却也在反思自己一直说当靳天宁是朋友,却真的没有关注到近期靳天宁的情况,虽然也知道这的确是他们最近太忙了的缘故,但这样的理由他却觉得没办法说出口,因为那听上去就跟找个理由给自己开脱一样,让人心里更不舒服。
“其实昊京哥说的事情我都知道,只除了她在发烧这件事情。”权至龙自厌似的闭了闭眼睛,虚攥成拳的右手抬起,挡在了自己的眉间位置,“或者说,我早就已经预见了天宁如今这种情况。当初我就告诉过天宁,她一方面要做我们的助理,一方面要定期去见心理医生,又要准备今年的入学考试,再加上练习和我留给她的作业,她会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要牺牲掉,或许也无法兼顾。当初我一样一样的将这些摆在了靳天宁的面前,与其说是帮她分析,倒不如说我是在用我那些所谓过来人的经验,逼着天宁走进了现在这种状况。我好像太自以为是了,当初我自以为是的介入她的过去,然后给了她回到舞台的希望,然后自以为是的给她安排了心理医生,自认为帮她做了最好的安排,可天宁是怎么想的?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天宁她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我似乎也从来没有认真替她考虑过。我只是以一个前辈的身份,居高临下的安排了这一切,推着她走到了今天的境地。昊京哥说让我劝劝靳天宁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没了立场去劝她休息,去劝她放慢脚步,因为我就是逼迫她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权至龙‘呼’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然后弯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自己摊开在膝盖上的双手间。
东勇裴从权至龙的身上感受到了茫然和疲惫,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权至龙的身上这么清晰而直面的看到这么强烈的消极情绪,权至龙从来都是勇往直前的,他一直站在他们的身前,带领着他们,东勇裴忽然想起了权至龙之前不止一次独自熬夜给组合写歌编曲,独自一个人承担着一个组合生死的重担,他们是不是也太依赖权至龙了呢?才会让他一下子涌现出这么深刻的疲倦。
东勇裴抬起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拍拍权至龙的肩膀,可手悬在他后背之上很久都没能放下,东勇裴抿了抿嘴有些颓废的将手收了回去,此刻他也懊恼的发现,他对着这样的权至龙,虽然心里堆满了担忧和抱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随着权至龙和东勇裴两个人的沉默,保姆车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下来。各自想着心事,保姆车夹着夜色稳稳的停在了公司地下车库。
“我先去看看天宁,你们先回宿舍休息吧。”权至龙抹了把脸,跟四个人打了声招呼,双手插着兜往电梯走去。
“一起吧,我也有些担心天宁的情况。”东勇裴随即跟上,对于他来说,发现做错了就要马上纠正,既然他把天宁当自己的朋友,那么就应该做到关心朋友。紧跟着跟进的是心存内疚的姜达声和崔圣贤,紧跟忙内李圣贤也脚下拐了个弯,跟上了几个哥哥的身影。
“靳天宁已经走了?什么时候?”权至龙记得自己明明让靳天宁在办公室等他回来好好谈谈的,可从李成基口中才得知,一到下班的点她就如往常一般第一时间离开了。
其实听了李成基的话,权至龙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靳天宁播了过去,悠扬的彩铃响起,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起电话,权至龙因为自己心里对靳天宁去处的猜测让他咬紧了后牙,隐忍着怒气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铃响了三遍电话就被接了起来,“美希姐,麻烦帮我找下天宁行吗?我打她手机,她没接起来。”
“咦?天宁大约一个小时前打电话跟我说不用给她留门了,她今天要加班啊。你不知道吗?”听着金美希回答,权至龙只觉得血气一下子冲破了天灵盖,强忍着满心的怒气,勉强解释了两三句便挂了电话。
东勇裴看权至龙放下电话后就紧紧的握着电话,额角的青筋都蹦了出来,“怎么?天宁没回宿舍?难道是去医院了?”
“医院?”权至龙深深的呼气再舒气,“达声,找经纪人哥哥借辆车,就说我要用,谢谢。”
姜达声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权至龙这时候看上去快要气疯了的样子,还是别去招惹他,答应了一句就迅速行动了起来。而一向乖觉的忙内小心翼翼的往老大的身边凑了凑。
当一行五人来到公司专属的练习室时,才走到地下就看到最里面的一间练习室里泄出来的微光和并不明显的音乐声。权至龙紧抿着嘴,一马当先的走在了最前面,一把推开了练习室的大门,被吓到的练习者猛的打了个机灵,停下了舞蹈,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来看向权至龙五人。
东勇裴觉得在看到靳天宁的时候是倒吸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懊恼,靳天宁每天都和他们同进同出的,可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权至龙口中的‘糟糕’到底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靳天宁就像是个因为吸/毒而病入膏肓的患者,瘦的已经脱了形,本来就不小的眼睛此刻大得吓人,里面却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和活力,只留下了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在灯光下都能察觉她的皮肤有多么苍白,脸颊两侧却又透着一种过分的潮/红,这哪里还是他们所熟识的靳天宁,活脱脱已经是半个鬼,连走路都仿佛是在用飘的。
“靳天宁,你还记得上午你答应了我什么?嗯?”权至龙心头的无名火让他在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只想一顿恨骂能把眼前快要疯魔的人骂醒过来,“说啊!上午你答应了我什么?”
“等你回来,好好聊聊。”靳天宁小声的回答,却又加了一句,“可我等到了下班,你也没回来,我想着先过来练习一会儿,等你回来应该会给我电话,我再回去找你的。”
“电话?”权至龙气急败坏的左右看了看,疾步从角落椅子上抄起了似乎已经被主人遗忘了许久的电话,按亮了屏幕举到了靳天宁的鼻子底下,“我是打了,可你接了吗?嗯?再说了,什么叫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的意思是,无论我几点回来,你都应该在办公室等到我回去为止!靳天宁,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至龙!”东勇裴上前企图拉开情绪有些过于激动的权至龙,却被他一甩手臂避了开。
“好,就算听不懂人话,那你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身体是你自己的!我昨天就让你休息,你也不听,别忘了你在发烧,而且已经三天了!你到底在不在乎你自己的健康?练习!练习!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就你这样的情况,就算让你上了舞台,你能撑下一场演出吗?”权至龙咬牙切齿,生靳天宁的气,也在生自己的气,颓然的耙了下头发,“靳天宁,别让我后悔!后悔同意你现在这样胡闹!”
“前辈,每个练习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你们可以,我也可以。我先子啊已经二十岁了,若是再不努力,那我就真的没机会回舞台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只是有点发烧而已,不能因为这个就耽误了练习……”靳天宁倔强的据理力争。
“休息是耽误时间?嗯?因为是最后的机会,所以就算是生病也要练习?嗯?”权至龙气的全身发抖,却发现靳天宁只是倔强的抬着头看着自己,带着一股坚毅和固执,权至龙第一次觉得有时候一个人对梦想的执着竟是这么的碍眼,又看了眼梗着脖子打算坚持到底的靳天宁,权至龙抹了一把脸,自暴自弃的喊道,“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爱干嘛干嘛,反正身子是你的!”说完狠狠的推开练习室的大门就窜了出去。
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看了看靳天宁又看了看权至龙的背影,在东勇裴的示意下鱼贯而出。
“天宁,坚持练习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知道吗?”东勇裴最后又劝了一句,却只得到一片沉默,无奈的也只能离开。
权至龙口中说着不管,可走出练习室后却又停下了脚步,一转身靠在了练习室门边的墙壁上,听着从练习室里传出的,再次响起的音乐,闭了闭眼睛。
当手表的时针慢慢滑过十点的位置,权至龙站直了身子,“去买点好消化的东西回来。”权至龙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银行卡放到了李圣贤的手里。
“哥,我也一起去,帮忙拿东西。”从来都和李圣贤关系有些尴尬的姜达声竟然主动请缨,顺手还带走了老大崔胜贤。
东勇裴双手往口袋里一插,“我出去透透气,你和她好好谈,别着急。”见权至龙点头答应,东勇裴转身出了地下室,站在楼边的街上玩起了手机。
权至龙重新推开练习室的门,径直走到音响的地方按下了停止键,“如果你不想因为生病住院的话,就听我的话,今天到此为止。”
靳天宁垂着头,但总算是听进了权至龙的话,妥协了。接过权至龙递上来的水瓶,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权至龙看了看靳天宁,“过来,我看看还烧不烧了。”说着也不等靳天宁靠近,反而是自己走了过去,撩起她汗湿的发帘,整个手附在了她的额头上。只是因为汗湿,靳天宁的额头不见一丝热度,反而透着冰凉,“去把汗擦一擦,圣贤他们去买吃的了,等下吃点东西把药吃了,等下我送你回宿舍,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广告现场。”
有些话权至龙敢和东勇裴说,却不敢透露给靳天宁,尤其是亲眼看到她的拼命之后,他是打从心里害怕,若是自己,哪怕只是露出一点点不确定或是动摇,会成为压死靳天宁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明眼人都知道靳天宁如今不过是在靠着她那点心气儿在坚持着。
第二天的广告行程因为是啤酒广告,所以只有四个人参加,而李圣贤则是因为未成年的缘故被排除在外,独自就在了宿舍。
才上了保姆车,权至龙就例行公事的摸了摸靳天宁的额头,感觉手下的温度终于没有了过分的热度,才稍稍放心了下来,却还是监督着靳天宁再吃一天的药来巩固一下。
到达现场后,权至龙将靳天宁安排在了休息区,美其名曰看包,但其实不过是变相的找机会逼着她休息一下。同行的同公司职员中有些是知道靳天宁情况的,尤其是同在bingbing团队的人,就算大家都不说,但或多或少都暗自敬佩着靳天宁的执着,所以对权至龙偏心的安排都是默认的,至于其他不知情的人,也多是聪明人,自然没有上前添堵的,各自相安无事罢了。
本来打算一边看包一边完成权至龙布置下来的作词作业的,但大约是最近太累又小病未愈,被太阳烘烤的暖呼呼的靳天宁就这么迷迷糊糊的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等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身上正裹着刚刚广告拍摄中间休息时,权至龙给她披上的衣服。
揉了揉眼睛,靳天宁动作轻缓的站起身,还没等她将权志龙的衣服折好,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拉住了手臂,“快跟我走!”先是吓了一跳,但听声音觉得很耳熟的靳天宁仔细一看,才看出拽着自己一路疾走的人正是权志龙本人。
迷迷糊糊的被权志龙推上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车,权志龙手脚麻利的拉上车门,冲着正坐在驾驶座上的姜达声说了声,“开车,我给小圣贤打电话,让他去路口的便利店等我们。”
车子缓缓的开出片场,驶入大马路,还一头雾水的靳天宁只听到旁边已经拨通了电话的权志龙冲着电话那头的李圣贤说了句,“现在立刻到路口的便利店等着,什么都不用带,还有注意保密!”说完就撂了电话。然后回过头看向一脸囧囧有神的靳天宁,权至龙扯开了这段时间里最轻松的一个笑容,大白牙上下一碰,“天宁啊,我们一起潜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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