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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认为,太后这个策略是可行的,分类看病能够大大改善我们太医院,既能节省时间,院里的太医们也能减轻负担,只不过,看病讲究对症下药,像太后所说的一视同仁可就犯了医学的大忌。”
黄明容浅浅的笑开,说话间,人已经进了屋内。
大约是烧了暖炉的缘故,屋内的温度明显要比外头来的温柔许多。
江采是个怕冷的,如今见到暖炉简直像是受到了神的洗礼般,就差没感恩戴德了。
“太后似乎惧冷?”
黄明容为医者,观察力本就比常人来的仔细,她微微凝眉问道。
江采随意的摆了摆手:“无碍,过些日子就好了。”
之所以突然间这么怕冷,大概是她的灵魂与这具身子融合还差点火候的原因,只不过这理由说出去也没人信。
黄明容先是异样的看她一眼,接着轻声道:“太后还是注意些为上,惧冷并不是个好的开端,古书里便有许多的疑难杂症的初级症状便是惧冷……”
江采听着黄明容的侃侃而谈,秀气的眉微微上扬。
她一直认为,古人的医术通常比较拘谨迂腐,因此即便是在与胡丹青比赛时,虽用了点心计,但也并未太上心。
但眼前这个女医刷新了她对古代医术的看法,这思想还真是与时俱进,跟得上她的节奏啊。
正所谓,惺惺相惜者,水到渠成。
江采觉得这世间许多事情不能用语言来解释,比如她与黄明容这一见如故的奇妙感觉。
尽管,这一丝不苟的女医依旧要遵循皇帝的意见,在她这里狠捞一笔。
关于医术的话题停止后,黄女医很尽职的将事情拉回正轨。
“明容明白太后想要的东西,皇上的吩咐明容定然会做到,只是希望太后能帮明容一个忙。”
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医笑容亲和,端庄而大方的模样是后宫妃嫔无法相提并论的。
如果忽略她那与容湛如出一辙的语气的话,江采会更喜欢这个看起来内敛话不多的女子。
“是不是保证哀家答应你的要求后,针灸针便是哀家的了。”
实在是在容湛那里吃了太多的闷亏,以至于她每逢交易时,都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用全身细胞在寻找可能寻在的话语漏洞。
这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若是可以,她宁愿不要这种机敏。
不带脑子的生活多好,但偏偏她穿越在这皇土后宫,梦想终究只能在遥远的地方翘首以盼。
黄明容清晰的将她话里的怨怼听了去,眉上飞来一抹笑意:“正是如此。”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江采这才放下心来道:“说吧,什么要求。”
提及这个话题,黄明容的面色微微变了变,语气却依旧平缓柔和:“是关于明容父亲的病情,明容无能,钻研了许多年也未能找到针灸术的技巧,但家父的病情似乎只能通过此方法根治,所以明容想请太后帮明容这个忙。”
不管思想再怎么与她相融,黄明容本质上还是个真真切切的古代人,在这个完全没有关于针灸术记载的时代,想要懂得其中奥秘,除非是华佗再世。
道理江采都懂,但是为什么古人说话就不能简洁明了些呢,亏得她文字底子不错,所幸才能从这么一大篇话里总结出中心。
“你是想让哀家帮你父亲诊病?”她问。
黄明容笑意有些苦涩:“恕不相瞒,家父已经被这病症折磨了十多年,若是再不根治,恐怕明年便要辞官告乡,家父为朝廷效力几十年,他……”
“哀家答应你便是。”
江采最厌烦的便是繁琐,更何况,身处囫囵,更加要小心翼翼,方得永恒,她撇清自己还来不及,又怎会作死的去知道别人家的事情。
有句话说的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一直奉为人生行为准则。
黄明容见她答应下来,先是面上一喜,接着柔声细语的问:“还有一事,明容听陛下说起,说是太后体恤宫内太医,自愿揽下太医院?”
吓!
她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大公无私的牺牲精神了,她怎么不知道?
“明容想,太后从未接触过太医院,若是不嫌弃的话,明容愿意听从差遣。”
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却比谁都辨物居方,她一个太后与皇帝相比,哪个是主子,她心中明白的跟个明镜似的,因此将容湛交给她的事情办的漂漂亮亮也无可厚非。
江采听着她已经在替她打算后路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赔了才华又搭上人,这桩买卖真是亏的大发了啊!
更可气的是她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湛便是吃准了这一点,可恨的不断压榨。
“行,一切你们安排,现在可否将东西交给哀家了?”
天地良心,这句话说出时,内心的痛楚几乎要将人湮灭了的好吗。
黄明容掩唇轻笑一声,才袖子里掏出白色包裹送到她面前:“这便是针灸针了。”
在经历了无数次出卖良心的交易与割地赔款后,她要的东西终于到手里,那感觉五味陈杂。
此时手中的针灸针已经不再是普通的针灸针了,它俨然已经成了座压缩金矿,重的很呢。
“太后合何时随明容去给家父诊病?”黄明容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江采肉疼的攥着包袱,回答的不情不愿:“明日。”
皇后的歪嘴已经拖延不得,她现在必须得去凤仪宫了。
黄明容任务圆满完成,自然不会多做阻拦,江采与胧月一前一后离开太医院,回宫的路上时不时能见到宫娥小声的交头接耳。
“娘娘,您真的要到太医院么?”
无比操心的胧月担忧的问道。
江采回的随意:“你认为我还有拒绝的余地么?”
皇帝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这场交易他几乎已经在她这里将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收割了去。
聪明狡诈的跟个狐狸似的男人,又怎会不知道她江采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便是那双手那身医术了,因此,太医院这个担子,用容湛的话来说。
舍她其谁?
“可是娘娘您是太后啊,您怎么能去太医院当职呢?”胧月仍然坚持自我。
江采很佩服她这么执着的精神,事实上,她倒也想威武不屈,贫贱不移,但这一切在生存面前,一切都是屁话。
不过就是个小小太医院,她江采还搞不定?没有挑战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不会中医的法医不是好太后。
算起来,江采接受事情的能力也挺强,至少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其自然,也是一种本事。
“这么说起来,娘娘您可是大宣史上第一个当了太医的太后呢。”
胧月的脑袋里不知道经过了哪些信息,最后突然振奋的说了这么句。
江采瞥了她一眼,这很值得高兴吗?
省去那些看病的时间她饮茶看书思考人生多好,每天累的跟条狗一样才不是她的人生目标。
“前面就是凤仪宫了,待会儿我施针时,你看着银霜,别让她来打扰我。”
见识过银霜的本事,江采觉得若是皇后待会儿喊上一两声,她能操着扫把冲进来,护主又死心眼。
胧月明显觉得自己不太能接受这种高难度的任务,她在银霜面前完全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小可怜,会不会太为难她了?
江采无视她的一脸为难欲言又止,踩着并不标准的小碎步进入凤仪宫。
大约是皇后下的命令,今日的银霜并未多做为难,甚至无比乖巧的低首垂目的站在殿前,直到进了殿内,江采才知道原因。
金碧堂皇的殿内,精致的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一枝红梅从半开的窗前斜进来,霎时间在殿里吹开一抹春色。
雪色里的春色,冬日里的丹桂,夏季里的霜雪,都是人间最少见的惊艳,然而,屋内独独有一人,压过春色,盖过霜雪,胜过丹桂,举手投足间,万物皆失色。
“听闻母后今日要施针,朕一时好奇,便来瞧瞧,不介意吧?”
如清兰落地声,嗓音如此特别,不是那狐狸般的容湛皇帝又是谁?
大约是因为时代的久远,导致人的本能反应敏捷的过分,几乎是见到容湛的第一时间,江采便竖起浑身汗毛,用全身心在警惕。
“皇上言重了,皇后的病情耽搁不得,哀家便献丑了。”
江采深知言多必失,她故意将话题转移,容湛好心的没难为她,将位置让给她。
没了容湛颀长高大的身影阻碍,江采的视线瞬间宽敞起来,她下意识往皇后看过去,却在下一秒倒吸口凉气。
谁能告诉她,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皇后本身就不算惊艳的面上,本来以为嘴歪眼斜已经够凄惨,现在已经无法用任何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一开始为了维护形象而说的天花如今一语成谶,好嘛,原来不论在哪里,话不能乱说这个真理始终都是存在的。
只不过,现在不是她感慨的时候,一个歪嘴已经够她折腾了,现在又多了个天花,这皇后怎么就这么喜欢考验她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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