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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次小叔来西凉,是想带父皇回大宣的。”
小金鱼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江采看了不禁笑出声来:“是吗,真可惜,这个秘密我已经猜到了。”
“不,不一样的,这一次小叔是打算强制性带回。”
小孩一听江采的话,顿时急了起来。
江采见他气急败坏,这才认真道:“怎样一个强制法?”
小金鱼深吸口气,小大人一般的徐徐道来:“我在大宣时,偷听了小叔和大臣们的谈话,明日中秋夜,大宣使者也会来,使者会告诉父皇,皇祖母性命危在旦夕,总之,骗也要将他骗回去。”
“可他现在不在京城,当如何?”
对于小金鱼的话,江采并不惊讶。
事实上,她从来不认为,大宣那些大臣们会让容湛一个一国之主,常年在他国晃悠。
只是,用容湛的母亲来做文章,也真亏得他们能想出来。
就不怕哪天一语成谶?
“我不知道,但是据说小叔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小金鱼说着皱起眉头,一脸的闷闷不乐。
江采见状耸了耸肩:“那咱们就对明日的中秋之夜拭目以待吧。”
想来也是很热闹了。
先是有许慎的语言,薄沉中秋夜会造反在先,后又有容骁打算在中秋夜上带回容湛。
古人是对中秋有什么特殊的情节么?若不然,怎么都选择在明天动手?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明日便是中秋,恐怕不是想象中的太平,你好好休息。”
江采沉声对小金鱼嘱咐,小孩一如既往的懂事,点了点头,便跟随外头等候的随从一同回去。
屋外的月亮愈发的明亮,可以想象到明晚会是如何明朗的光景。
江采遥遥看去,对着那轮明月出了神。
其实她隐隐有些知道,容骁在打什么主意。
许慎的预言与他的打算恐怕也不是巧合来的那么简单,也许两人之间有某种联系,也许是她多想了。
但谁知道呢?
一切,待到这轮明月下去再上来之际,就是真相大白之时。
一天光阴说快不快,却也紧紧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江采一整日都待在寝宫处理宴会事宜,整个人忙的像个陀螺般,转个不停。
恨不得一人分成十个用,忙的头晕目眩。
总算是熬到夜晚降临,月上梢头之际。
彼时,她与方贵站在城墙之上,眺望远方。
东南方向,是通往京城的唯一道路,若是薄沉起兵造反,定然只能走这一条路。
而今看去,这条路上被灯火点的雪亮,即便离得远,依旧能够看清这路上空无一人的景象。
若是起兵,也是时候有动静了才对。
“殿下,宴会即将开始,咱们可以回去了。”
方贵看了眼时辰,提醒道。
江采目光沉沉放在不远处,忽的,瞳孔一缩:“等等!”
方贵见状,顺着她所看的方向眺望,在看清来人时,也跟着肃然起神色。
“是薄沉!”
果然像许慎所说的那般,他薄沉今夜是打算起兵造反的吗?
方贵正欲下令防御,却被江采制止。
她眉头紧皱在一起,仔细看着远方策马而来的薄沉,语气惑然:“只有他一人,薄沉是打算做什么?”
方贵闻言眯眼看去,果不其然,宽敞的官道上,只有薄沉孤身一人策马狂奔。
“莫不是个陷阱?”他猜测道。
江采抿唇:“你留在此处,严加防备。”
方贵直觉不妥,却见江采去意已决,只得将话又咽了回去。
交代完方贵,江采起身上马,先薄沉一步赶回宫中。
进了寝宫,正打算梳洗打扮一番,却见寝宫中赫然杵着一人,待她看清后,惑然唤道:“阿絮?”
来人正是赫连絮,她闻声缓缓转过身子,一双眸子定定的瞧着江采。
江采被她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应当是得知了某个消息,比如,平后的去世……
吞了口唾沫,江采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赫连絮见她为难,声音沙哑道:“我母妃何时出事的?”
江采怔了怔,如实回道:“昨日。”
“她为何要服毒?”赫连絮逼问。
江采张了张嘴,实在无法说出真相。
或许对于赫连絮而言,真相远没有那么重要,若是让她知道平后对西凉王并不忠,她也或许并非西凉王的女儿的话……
“你不说,我来说,她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父皇,更没脸告诉我真相,所以宁愿先一步死去,是么?”
江采不出声,赫连絮语气讽刺的说道。
她看着江采,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害怕,又渴望得到答案。
江采不知道是谁告诉赫连絮这些,虽然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她仍在踌躇,不知该如何言说。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殿门忽的被人撞开。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赫连絮与江采的注意力同时吸引过去,月光下,来人身影逐渐清晰,两人皆是一怔。
江采无言的看着闯进来的薄沉,心中有些想骂娘。
这是什么情况?
家庭伦理剧案发现场?
强行压下心中的操蛋感,她轻咳一声,捡起自己所剩无几的身为帝姬的威严:“薄爱卿有何要事,竟急切到要擅闯本宫寝宫?”
薄沉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后将视线放到赫连絮身上,江采完全被当成了空气。
虽然她这帝姬之位做的分外憋屈,但好歹从名义上来说,她暂时还是这朝代的主宰者。
说实在的,江采有些不悦,不,是很不悦。
底线被挑战,她浑身凌厉的气势,总算爆发出来。
她沉着脸,走到赫连絮面前,有意无意阻断薄沉注视着的视线,冷声道:“薄爱卿应当不想担个藐视皇权的罪名吧?”
听她这么说,薄沉这才稍稍收敛,她对江采行了个礼,言道:“殿下恕罪,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江采挑眉:“何事?”
“解释清楚,臣与平后娘娘之间的事情。”
江采没想到,薄沉会这般坦白。
但她在对上薄沉的视线时,心中想说的话,尽数被压了下去。
薄沉的眼神她很熟悉,之前在大宣时,师放也曾这么看过她。
那是一种透过这具身体,看向另外一个人的眼神。
只是不同的是,薄沉是在看赫连絮。
江采隐约猜到,赫连絮的相貌与平后八分相似,薄沉眼底有悔,有恨,有爱,可更多的,是怜。
就是这一眼,她突然间开始怀疑起许慎对她所说的话。
若赫连絮真的是薄沉与平后的孩子,那么在今日,他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赫连絮。
这是一种直觉,且,是万分笃定的直觉。
“阿絮,或许,我还是该唤你一声絮儿殿下。”
薄沉缓缓开口,是对赫连絮说的。
赫连絮眼睛仍然通红,面对薄沉时,显然是怨恨的。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母妃竟然与别人私通,更无法接受自己竟然是她私通的产物。
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是假的不说,就连父皇对她的疼爱,都是错误的!
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若不是他……
这一切错误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所以她讨厌他,憎恶他,如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甚至连见都不想看见他。
赫连絮性子向来很直,她的讨厌丝毫不掩饰,薄沉亦是能清楚的感受到。
他先是苦笑一声,后幽幽道:“幸而你不是我女儿,若真是我的孩子,如今你这般厌恶我,该多叫我寒心。”
薄沉这一句说的轻巧,却让在场的两个女人惊讶的不轻。
尤其是赫连絮,哭红的眼睛登时瞪大。
他刚才说什么?什么叫‘你不是他女儿’?
“她骗了你们,不对,不应该这么说,只是她没辩解,从而导致你们都信了那贼人的话。”
薄沉似想到什么,眼睛微微眯起,熟悉的压迫感便倾泻而出。
江采甚至不用猜测,都知道他口中的‘贼人’指的是谁。
不过,她同意他的说法。
许慎那老贼,的确是精明的很。
若不是薄沉今日来坦白,她与赫连絮便真的要被骗过去了。
“你是说,我不是你……”
赫连絮沙哑着声音,显然无法相信这转折。
薄沉见状叹了口气:“显然,我很希望你确实是我女儿,但很遗憾,你的母妃并没有背叛你父皇,即便我穷追不舍了这么多年。”
江采:“……”
这又是什么发展?
前一天她还因为平后的背叛为西凉王感到不值,甚至对这扭曲的世界观都差点崩塌。
结果今日薄沉告诉她,平后并没有背叛西凉王?那她为何要服毒自尽?
江采想问,却在见到薄沉眼底浓郁的悲伤时,终是没问出口。
应当是不想回答的吧。
不论是怎样的答案,在一个女人身上坚持了几十年,最终她到死都在利用他,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何其残忍,更何况,还是薄沉这样一个自持清高的人。
但江采能想通这一点,不代表赫连絮也能做到,就在她失神之际,后者,已经毫不留情的戳了人家痛处。
“既然你与我母妃没有关系,那她为何在提到你的时候,选择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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