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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疑惑于胧月的态度,事实上,这个小宫女总是喜欢夸大其词。
兴许是宫里的氛围影响到她的成长性格,江采顿了顿之后,还是决定无视她的话。
“娘娘要去哪儿么?”
胧月见她的坐在铜镜前整理仪态,心惊胆战的问上一句,心中祈祷着别让她听到肯定的回答。
原则上来说,江采该体谅这个护主心切的小宫娥,选择在这个时候撒一个善意的谎言,然而很不巧的是,今日她的行程还必须要她陪同才行。
毕竟,靠她自己,折腾到夜里都不见得能找到太医院。
因此,江采回眸,冲她嫣然一笑:“我们今个儿去太医院。”
胧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没喘口气,又听江采温声补充:“找黄女医。”
什么叫祸不单行?在胧月这里,自家娘娘热衷于作死,还喜欢万事带着自己一起,那就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事。
“娘娘,您好端端的去太医院做什么,再说,那黄女医都告假了,您就算到了太医院也找不到人啊。”
江采细细的将自己梳洗妥当,间隙中,听得胧月这么说,动作一滞。
昨晚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容湛确实是让自己去太医院找人,若这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她现在起码得抱五分怀疑态度。
但那人是容湛,堂堂大宣天子。
江采认为,他还不会没节操到将‘君子一言’这个底线抛弃。
最终,胧月还是耷拉着脸跟在江采后面,江采算了下,自打她到来之后,这小丫头露出笑容的次数屈指可数。
罪过罪过,她这些日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娘娘,您当真有把握能治得了皇后的病?”
前往太医院的路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近,烈烈寒风之下,身后的小宫娥无比担忧的问了句。
江采点了点头,天气冷的叫人不想开口说话,今日显然不是个适合出行的日子,她理了理被风吹的有些散的头发,这样想着。
“那可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啊!”胧月搓着手,语气更加急切起来。
江采不想说话,因为一张嘴,便有乌拉拉的寒风往嗓子眼灌,但她还是舔了舔唇瓣,安慰道:“你放心,你们家主子每晚备受佛祖关照,现在已经习得一手好医术。”
胧月不想相信,却又不敢不相信,只得认命的继续过着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生活。
江采见她不再追问,暗暗松了口气,按照她这一身来路诡异的医术,这小宫娥要是再聪明些,定会发现其中不对劲。
她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总是用这些虚幻的佛祖理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娘娘,前方便是太医院了。”
江采正神游天外,胧月轻声提醒一句,她闻言看去,被冻僵了的脸先是抽了抽,紧接着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眼前景物说一句‘断壁残垣’也半点不为过,本就不高的小院墙面已经脱落大半,就连一个正儿八经的门头都不愿意给,一块粗糙的木板上,极为敷衍的三个大字——太医院。
任凭江采七窍玲珑,将所有脑中蓝图都设想了个遍,却依然被眼前的现实冲击的说不出话来。
这还能叫太医院么?干脆改名太危院得了!
这里的太医们得有多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忍受这种可能风稍微大点,便尸骨无存的工作环境?
“胧月,咱们大宣的医疗事业是不是很惨淡?”
江采盯着那摇摇欲坠的门头,忍不住问上一句。
胧月脸色凝重:“别说是大宣了,放眼大陆,就没有哪个国土有足够的医者。”
之所以医者这么少,大多是因为整个大陆热衷于医术的好大夫太少,留下的关于医术的书籍知识更是寥寥可数,这也便直接导致学习这门的人兴趣缺缺,久而久之,便形成这种医患比例严重失调的现状。
那按理说,物以稀为贵,在这种医者稀缺的情况下,皇宫更应该给予最丰厚的待遇才对,为什么事实总与她想的天差地别呢?
她想不通,胧月更想不通,这涉及到整个大陆的集体思想,小宫娥能力有限,江采不为难她。
“你先在这儿等我。”
江采往里眺望一眼,转身对胧月吩咐句,抬步踏进这座甚是惨淡的院子。
和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出入,院子里的药材也是少的可怜,要是来个稍微难点的病症,估计连药方都凑不齐,穷的叮当响。
“连最基本的熟地黄,白芍之类的药材都没有,怪不得这太医院这么冷清,没有根本,治不好病,难免受冷落……”
江采作为医者的本能,简单的勘察了下院子,她啧啧两声,感叹着。
但事实再一次证明,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能乱说。
就在她话音刚刚落地时,一道正处变声期的少年音霸道入耳。
“来者何人?什么熟地黄,什么白芍,你懂医吗,不懂就别乱说话!”
这冷不丁蹦出来的声音吓的江采一个激灵,她眯着眼循声看去,这一看看过去,不免身体一颤。
谁能告诉她,刚刚还凄惨的堪比鬼屋的院子,怎么会一瞬间冒出这么乌泱泱一大堆人?!
只见那成年男子高的门框处,以一个浑身绿油油的小子为领头,排列整齐的蹦出足足三十余人,高矮胖瘦皆有,但没一个形象是和医者挂上边的。
这些人是什么人?
“娘娘,您没事吧?”
院子外,小宫娥胧月听到动静,担心的朝里头喊了句。
江采还未来得及回答,这边的绿小子便上下将她瞅了一遍,恍悟道:“这不是我们的太后娘娘吗?”
又是个打过交道的,江采心一沉。
她最烦和原主有过牵扯的人交流,因为这样更容易暴露自己。
“黄女医在吗?”她省去一番对话,直奔主题。
绿小子双手环胸,扫过她的眼神中,轻蔑之意毫不掩饰,话里的嘲讽更是要溢出来:“我们黄女医事务繁忙,哪像太后娘娘这般清闲,并且,我不认为太后与女医有什么话可以说。”
言下之意,她这个闲人哪儿配得上和他们尊敬的黄女医说上话呢?
江采发誓,若是放在寻常,她定然不会和这般小毛孩计较,但今日不同,她刚从容湛那触了霉头,签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协议,现在这口气正憋在心里头呢。
她江采不配和黄女医说话?
呵,那就好好让他们瞧瞧,那个众所周知,空有一副皮囊的太后,是如何在医术上吊打一帮小鬼头的!
“咱们来打个赌如何?”她笑吟吟的看着绿小子。
绿小子狐疑的盯着她:“赌什么?”
江采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他身后,湛蓝色的眼底精光乍现。
“就比谁先诊完十人,并开出相对应的药方。”
细长青葱的指尖尽头,正是一圈围着两人凑热闹的围观群众,男女老少,形态不一,唯一一致的,是每人手腕上都系着的一根红绳。
应当都是来太医院看病的宫人。
绿小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毫不客气的大笑,他笑的极为夸张,仿佛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
“我……没听错吧,太后要同我胡丹青比医?哈哈,咳……莫说我是黄女医唯一关门弟子,就是我们太医院随便一个学徒你也赢不了,何必自取其辱?”
“一炷香的时间,赌吗?”
江采并不理会他的嘲笑,转身在院子中央的上香台上点燃一炷香。
胡丹青见状缓缓收起笑容,尚还稚嫩的面上升起一丝戾气。
在他看来,江采这番行为就是在质疑他的医术,这是决不能容忍的。
“赌就赌!”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毛毛撞撞的性格大概也只适合在这栋破旧的小院子里称霸王。
毫无疑问,她对这孩子的第一印象并不是那么的好,说的再直接点,差到没眼看。
江采将衣袖往上一撸,直接走到那一群围观着的宫人面前,众人大气不出,完全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这太后放着好好的柜中美人不做,跑来给他们治病是什么道理?
“你,舌头伸出来。”
江采不顾旁人眼光,直接走到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大汉面前,声线清冷。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句话吓蒙了,伸舌头?看病为什么要伸舌头?
江采从他们的反应中看出端倪,如果可以,她真想现在就去翻翻这太医院的医书,看看这个时代的医术到底落后到什么程度!
看病最重要的是什么?
望闻问切。
更何况还是在这没有任何先进仪器的朝代,这四个字便更为重要,他们竟然不知道?
江采眼神复杂的看向一旁正在认真把脉的胡丹青,心情何止用一个‘卧槽’来形容。
而被她瞧着的胡丹青得意的扬了扬眉,他被黄女医收为关门弟子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被这个奇葩的朝代震惊到无语凝噎的江采叹了口气,接收着已经诊断完四个病人的胡丹青的挑衅,神色微微一正。
看来,要想在这种不规则的朝代取得的胜利,就得用不常规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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