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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
她能有什么好交换的?不,应该说,她还有什么能交换的?
初来乍到,在不了解情势的情况下,被人骗的一穷二白,她现在全身的家当也就这条命值点钱,除此之外,她江采还有什么?
容湛不提还好,这话闸一打开,江采顿觉愤恨难平。
这明显不公平,一个人民币玩家,一个普通玩家,这不是明摆着只有被人家按在地板上摩擦摩擦的份儿吗?
瞎了眼的老天,坑爹的命!
“母后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见她不语,容湛好心情的猜测一句,眯起的桃花眼潜藏笑意。
江采皮笑肉不笑:“哪儿敢啊。”
他是天子,他是天下霸主,这盘棋还不是他想怎么搅和就怎么搅和?
不,不对……
江采脑海中忽的闪现一道灵光,师洵的身影一点一点浮现,盘踞在心。
容湛也并非手握大权,他腹黑不假,但权利却并非她所想的那么大,若不然,师家也不会密谋造反。
有薄弱就有把柄,她就不信,她堂堂精通人体器官的二十一世纪法医,还看不清一个皇帝的花花肠子!
“兴许,我能帮陛下的,只有一个。”
江采清了清嗓子道,言语间并无异色,一脸认真的,仿佛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决定开口。
不动声色将她神色尽收眼底的帝王勾了勾唇角,笑的愈发深沉,他眼神饶有兴趣的落在江采身上,话音落地生花:“哦?那母后说来听听。”
“若没有猜错的话,朝中异象丛生,陛下这龙椅坐的恐怕不是很稳当,如果陛下信得过我,我愿为其分忧。”
江采脑中努力搜寻自己看过的少得可怜的宫斗剧,将语气模仿了个八成像,乍一听,还真有几分幕僚的味道。
江采胆子够大,自古朝堂之事止于唇齿,祸从口出,多数人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偏偏她是个奇葩,别人避恐不及的事情,她要往上撞。
容湛笑意不减,仿佛未曾听见她方才话里大胆的用词,他站起身,在江采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跟前。
扑鼻的白兰香,在一个男人身上显得有些诡谲,江采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时,才惊觉自己似乎触碰了一些不该触碰的话题。
“大宣的江山如何,母后与朕都是看在眼里的,要朕说,你唯一能做交换的,唯有这一双手。”
容湛说着抬起她的手腕,摇曳烛光下,纤手莹白,指节分明。
江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刷的下窜到头皮,整个人都凉了下,她紧拧眉心,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是,你说的没错,我的本事都在这一双手上,你要是将它毁了,你大宣绝对要为损失掉一名神医而感到惭愧!”
江采说到最后,几乎要尖叫起来。
容湛的变态狠戾她领教了何止一次,人命对他而言都如同草芥,更何况只是一双手。
但她作为医者,要是没了手,那绝对是比死了还残忍。
掌心被一双温热的手托着,江采额上密密麻麻的汗,动不了的情况下,她只能咬牙在心底骂。
该死的内力,该死的点穴,等她逃过今天,非得将这两者研究的透透的,再不能受这样的罪!
她宛若一只刺猬,浑身竖着尖刺,眼神里写满了警惕。
容湛欣赏名画一般的将她的手掌仔细看了一遍,随后自喉咙里发出一声笑,短促而低沉。
“为了不让我大宣子民惭愧,这双手朕便替百姓留着,不过既然母后这么说了,那朕这里,还真有一位需要你出手搭救的人。”
话音落地,江采只觉得浑身一轻,那股压迫的力量消失不见,恢复了自由。
“宫里的女医黄明容告假一月,既然母后医术了得,那不如过去解救万民于水火如何?”
容湛微微眯起一双好看的眸子,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背,他的眼底只有江采,一种锁住猎物的既视感。
江采直觉面前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一个大坑,但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个是交换条件?”她问。
如果这作为条件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但事实证明,乌鸦不会变黄鹂,说的唱的从来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朕想交换的,是母后那一颗医者父母心。”
容湛淡淡的说出条件,江采真怕他这狮子大张口闪到舌头!
医者父母心,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有病人你就得上,数量不限,时间不限,日期不限。
呵,打得一手好算盘,用医德来牵制她,真是不服都不行啊!
“好,成交,陛下现在可以将针交给我了吗?”
一次次割地赔款,一次次签订不平等合约,这些账她都会一笔笔记在心里,有朝一日,定要他百倍偿还!
面对她咬牙切齿的质问,容湛依旧从容不迫。
真的,论心如止水,江采只服容湛。
但愿他日后依旧初心不改,不动如山,若是有了软肋,并且叫她发现,那个时候,便是他还债之时!
“母后要的东西在女医手中,明日你到太医院,自会有人接应。”
容湛又坐回案前,面前一盏烛光恰好将桌前一方天地点亮,灯影摇曳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江采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告别的话都不说一句,匆匆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案前的人缓缓抬头,手中拿着的笔沾了墨,轻轻划下去,宣纸上本来清晰可见的字迹瞬间模糊。
“太后亲自动手,这面子够大么……”
空气丝丝压抑,将一句话分离解析,霎时间飘散在风中。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诺大的御书房空无一人,只余一盏明烛兀自燃烧。
外面的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是沿途时不时有盏灯为江采引路,她怀疑自己走一夜都找不到养心殿在哪儿。
“娘娘,您怎么从外头回来了!”
江采前脚刚刚抬起,脚尖还没够着门槛,里面便传来一记惊叫声。
胧月被吓得不轻,赶忙迎上来,哭丧着脸道:“虽说是夜里,但娘娘您这样视圣旨于无睹迟早要出事儿的!”
小宫女心惊胆战,满心都在希望自家主子能安分些,别再自己找苦头吃,用江采的话来说,那就是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尽管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白粉,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保证娘娘的安全。
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宫女,江采表示很无奈,她已经尽量避开她的作息行动,为的能不让她太过提心吊胆。
但谁曾想,一回来竟撞上了被尿憋醒的她呢?
“我没事,我就是出去透透气,没走远,你叫我我都能听见。”
江采随意的摆摆手,开始满嘴跑火车。
胧月还想说什么,被江采提前打断:“好了,我要歇息了,你不是要小解么,去吧。”
她言罢进屋倒头就睡,胧月想了半天,没能知道太后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小解,她看了眼将被子踢到胸前的江采,放轻了步子走近,小心翼翼的将她被角掖好,又匆匆裹紧外衣出门。
直到第二声吱呀声响起,江采才放下心,浅浅睡去。
孤身来到这异世界,被众人算计,推上风尖浪口,几次三番与死神擦肩而过,而胧月这小宫女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慰藉。
江采是个很简单的人,对她好的人,她亦会掏心掏肺。
她小气记仇还护短,但也慷慨大方与善心。
世间万物皆是相对的,江采便是那最公平的克隆机器,情分与纠葛复制粘贴,至于什么时候还回去,急不得。
她最喜欢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夜深,入梦。
江采睡了个好觉,做了个好梦。
她梦见自己手握针灸针,纵横天下,不再受容湛那暴君的蹂躏,一个人逍遥自在,每一天都行走在人生巅峰。
但是梦终究还是梦,一睁眼,就没了。
“娘娘?”
江采睁眼,见胧月蹲在床边,一脸欲言又止,她打了个哈欠了:“什么事?”
“您方才骂了皇上,幸好宫里没其他人,但……”
“梦是相反的,我在梦里骂他,那说明我打从心眼儿里敬佩他,被人听见了又如何?”
江采发现,自打来了大宣,她别的本事没见长,胡掰的功夫倒是日益炉火纯青。
胧月到底年纪小,段数低,被江采一句话轻而易举的糊弄过去,她端来水就给她洗漱。
“太医院有女医?”
洗漱间,江采想到什么似的问了句。
胧月点了点头:“太医院的女医是负责后宫里的娘娘们,人数不多,据听说最近因为黄女医的告假,连晴嫔的风寒都没能来得及诊治。”
江采了然,她顿了顿,又接着问:“那黄女医为何告假呢?”
本是随口这么一问,却不料引来胧月紧张兮兮的神情,她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凝重道:“娘娘,此事我们后宫不宜插手,这话,可千万不要再在他人面前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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