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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说完这些话之后基本上我就无话可说了,不管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骗了安东尼或者骗了他,总之我是个感情的骗子。而且我专挑单纯男人下手或者趁着男人们还处在单纯的时候下手,不为别的就因为好骗!
自从我在医院遇到了那位哲学大妈之后,我个人认为我的思想境界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不再禁锢在我狭隘的感情观里,尽可能地超脱出来,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审视关于我感情的问题,以目前形成的既定事实来说,我确实是个骗子,而顾明是对爱情不忠、玩弄女性的臭流氓,我们现在的状况是女骗子配臭流氓,细一想怎么觉得还是挺配的啊!
也许我们的命运总是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比如他十六岁那年他妈妈第一次脑溢血,他害怕他妈妈就那么离开他,在那个时期、那个环境下能走进他内心世界的大概只有他妈妈和我,而能走进我内心世界的只有姥姥和他。那次他妈妈被抢救了过来,只是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十八岁我们准备考大学那年,我的姥姥突然去世了,也是脑溢血,不同的是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顾明的恐惧我真真实实地体会了一把,我没去跟他说我在害怕什么,不用说他都知道,那个时候他总是跟我说没关系还有我呢。顾明一直在帮我办理姥姥的身后事,姥姥的尸体在火葬场停放了三天,等着妈妈从美国赶回来。葬礼很简单,只有我们三个和几个老邻居,回家之后妈妈试探性地问了我要不要跟她去美国,说完这句话她接着又说,国内正如火如荼地搞着下岗再就业,她这样的人现在回来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我要真跟她去美国,大学肯定是读不起的。她听姥姥说我的学习还不错,如果留在国内的话应该可以考个不错的大学,姥姥的存折上还留了几万块退休金,她去美国继续打工的话,每年也可以给我寄些生活费来,然后她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想我妈一直是个特别现实的女性,她对现状分析得头头是道,不带半分感情色彩,她让我充分认识到我要跟着她去美国还不如自己留在中国呢,其实她想多了,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那些天,顾明也很担心,因为我出门的时候又看见他在家门口徘徊了,我想我得打消他的顾虑,我出门倒垃圾,他一直跟着我,我说:“你老在我们家门口转悠干吗?”
“看书累了,出来随便转转。”
“我妈明天要回美国了。”
“是吗?”
“是啊,她要是走了,在中国可真的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说完这话的时候,顾明一直在看着我笑:“没事,还有我呢!”然后他想了一下又紧接着说,“还有苑腾和丁磊,怎么能是你一个人呢。”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顾明可真单纯啊!
回来之后想事情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越想越多,等我回过味的时候,身旁的安东尼为了真心地结交中国朋友,不知道喝了几杯酒下肚了。整个脸红红的,连鼻头都红了,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说要去洗手间一直没回来。
安东尼笑着晃晃荡荡地站起来说:“我想尿尿。”
顾明听见了,朝站在远处的服务员说:“带他去一下洗手间。”
服务员扶着脚下拌蒜的安东尼往门外走,安东尼看着包间里的沙发直冲了过去,站在沙发边上就要解拉链,服务员一直跟他大喊:“No,No,No。”
安东尼知道这句是不行的意思,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服务员问:“No?”
服务员点头指着沙发摆手,做了睡觉的姿势,安东尼看着他的样子,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秒睡了。服务员转头看着我们,顾明挥了下手:“别管他,让他睡吧。”
丁磊坐在那儿说话声特别大,我知道他有些醉了,我们四个人里其实丁磊的酒量最差,可是每次都是他吵着要喝,几杯酒下肚,话就开始变多,还越说越大声,拦都拦不住。顾明的酒量很好,他是越喝多了话越少,让你分不清楚他到底醉了没有,其实我觉得苑腾的酒量和他不相上下,只是他属于闷骚型,别人一说让他喝他就一直说“不行,不行不行,我喝多了”,最后别人都躺着他还站着。
丁磊四处找服务员非让饭店给他们炒一大盘花生米,服务员表情为难。丁磊立刻急了,嚷嚷着:“你们这么高级的饭店,连花生米都不会炒啊?”服务员应了他的要求,很快炒了满满一大盘,三人乐呵呵地坐在那边吃边喝边聊,完全当我是空气一样。
丁磊坐在那儿兴致勃勃地回忆着我们的中学时代,说中学的时候有个女生胸部发育得特别大,跑起步来一晃一晃的,那女生一跑八百米,在操场上的男生基本就什么都不干了,全在那盯着她晃动的胸部看。丁磊说完之后,三个人都坐在那儿闷闷地笑,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还记不记得吴三那孙子,一到夏天就在那儿装劳动标兵,一下课就拿块湿抹布把过道墩擦得油光锃亮的,就为靠那点反光偷看女生内裤,后来我忘了是谁发现他的阴谋了,结果他一擦完,好些男生都在那歪着头看,你丫最厉害!”丁磊拍了拍顾明肩膀,“别人都在看颜色,你恨不得扫一眼连什么材质都能说出来,你真不愧是卖内裤出身的。”
“真够无聊的!”我从饭桌上站了起来,心想这是个属于男性的对话,似乎我再坐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了,我想出去看看我妈为什么还不回来。
“你坐下!”丁磊突然拿手指着我,“就快说到你了,马上说到你!”
我看着丁磊觉得他表情像认真的,又缓缓地坐了回去。
“我知道我这个人很肤浅,在你们女人眼里大多数男人都肤浅,你们最常说的那句怎么说来着?哦,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要不然就说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我请问下半身能思考吗?下半身就没长脑细胞怎么思考?”丁磊的说话声音很大,他侧头看着苑腾寻求着共识。
“比喻,比喻,这是个比喻。”
“比喻得根本就不准确嘛!”
我忽然觉得这对话在向两性方面发展,面前的这三位男性是彻底站在一条线上了,还是他们从始至终就一直就在一条战线上啊。顾明坐在那儿,低垂着眼睑,环抱着双臂不说话,苑腾在一旁听着,时而搭上两句茬。
“谢影,我必须得让你知道,这三个人里我是第一个喜欢你的!”丁磊拿手推了下身旁的顾明,“是不是?你承认不承认?”
顾明微扬了嘴角,没有驳斥丁磊什么。丁磊又转头看苑腾:“我是不是第一个?”
“对、对、对,你第一,你第一。”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是第一,因为我……肤浅!”丁磊转过头来继续对我说教,“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我好像觉得到现在都没再见过比你漂亮的女孩了。我自从知道我有了性能力之后,我几乎每个春梦梦见的都是你。”
“哎哟喂,你丫喝多了吧你。”苑腾伸手捂住了丁磊的嘴。
丁磊一脸不高兴,推开了苑腾手:“我才喝多少啊,就多了?”
“都满嘴跑火车了还没多呢?”
“你丫可真虚伪,你心里想得绝不比我少。”
顾明转身看着墙角站着捂着嘴乐的服务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服务员出去之后,他又恢复到原来安静倾听的状态里。
“你别在这儿胡扯了啊,一会儿顾明跟你急。”
“他才不会跟我急呢,我就是想想,我也没干什么,哦,我想都不能想了?再说了她跟二傻子似的,这么多年了,她知道我喜欢过她吗?她连她自己长得巨漂亮这事她都不知道,咱仨跟她说她是一丑八怪,她就以为自己是一个丑八怪,她都不知道女生为什么不爱理她,脾气差吧,偏长得特漂亮,那女生的心眼都跟针一样小,以为她在那儿装呢,谁能喜欢她啊?”
丁磊一说起话来估计谁捂他嘴都不管用:“不过我看她也不在乎,天天跟顾明蹲路边卖裤衩,她也不嫌丢脸。别的女孩谁干这事啊,城管来了每次跑得都披头散发的,她急了恨不得连城管都敢打。我当时就想,怎么就没这么个女孩喜欢我啊?不用像你这么漂亮也行,能像你这样不论我干什么她都愿意在一旁陪着我。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就算我肤浅我也不是傻子,你眼睛里只装一个人,我早就看出来了,苑腾要去跟你表白的时候,我一直跟丫说你别去你别去,你是自取其辱,谢影喜欢顾明,他们肯定会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多好啊。你别去添乱,丫非不听非跟我说,万一呢,万一呢,万一个屁啊万一!”丁磊转头怒瞪苑腾,“你说你是不是自取其辱?”
“还……还……还行吧,万一呢!”苑腾的脸上有点尴尬。
“还万一呢,她只能跟他在一起,她要跟别人了,打我这儿就不乐意。”丁磊手舞足蹈地在那儿点来点去的。
“你们俩后来好了,我高兴、真的高兴,我看着你们俩,我就想这世界上一定也有一个女人是老天专门为我安排的,只是我现在还没碰到罢了,会碰到的,肯定很快就能碰到的。结果我还没等到我那个女人,你丫就卷包袱跑了,我当时心想,嘿,你这人做事可真绝了啊,你跑了顾明的天塌了,我对女人那点希望也他妈让你一块卷跑了。”
“行了,就到这儿吧。”顾明伸手拍了拍丁磊的肩膀。
“干吗就到这儿啊?我重点还没说呢。”丁磊甩开了顾明的手,拿手指着我,“我知道你耍什么小心眼,你不是就嫌弃顾明结过婚吗?问题你也没多地道啊!”
“丁磊!”顾明的眉头深蹙,声音突然提得很高,听起来像是很愤怒。
“我这帮你呢,你丫怎么不识好歹啊?我一三十多岁的公司老总,面对着一个我喜欢了二十几年的一女的,在这掏心掏肺苦口婆心的,是为了劝她和我哥们能再好,我现在说出来都觉得自己脑袋是被驴踢了!谢影,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要是为了气顾明非得嫁这位法国大爷,你真还不如嫁我呢,你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你那意思我还不如他呢呗?”丁磊指了指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的安东尼。
“给你两个选择,你要不嫁我,你要不嫁苑腾,你嫁我们俩谁都能把顾明气一肝颤。”
“不、不、不、不!”苑腾坐在一旁一直摆手。
“你丫不是万一吗,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啊。”
“不是,我听你说的觉得特乱。”
“干吗非得把郭瑶睡了?”我转头看着顾明,打断了丁磊慷慨激昂的话语,丁磊坐在那儿眼睛转了转,想了一会儿他转头看着顾明,“你丫跟那郭瑶睡过?”
顾明坐在那面无表情,嘴巴紧闭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儿,丁磊突然朝他大喊:“你丫赔我八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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