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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之内,南风也很快的得到了容慧传回来的消息,一切也正如她预想的一样。
“接下来就要看大臣们的表现了。”南风站在窗前,望着远远不见一角的皇宫方向。
“可……夫人现在身份尴尬,那些大臣们还会听娘娘的吗?”碧水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南风只是称:“他们是不会听我的,可也总得有人制造内讧不是?”
“娘娘的意思是我们趁乱回宫,制造皇后与大臣们之间的非议?”碧水问。
南风点头道:“没错。我倒要看看,池络此番骑虎难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商议完之后,南风打算明日便启程回宫。
傍晚之时,孙御医忽然前来:“娘娘,那微臣要不要随娘娘一同回宫?”
南风想了想,说道:“不用了,此番回宫恐怕宫中会生出事端,你好不容易出来了,暂且不要卷进去的好。另外,我还有事想要大人帮忙。”
“娘娘但说无妨。”孙御医拱手称。
南风小声说:“趁着这会儿皇上忙宫里的事没空盯着行宫这边,我带你去见玉泽,这段时间还请大人帮我好好照顾他。”
“照顾殿下?殿下不是……跟叶公子在一起么?”孙御医有些疑惑的询问。
南风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有别的事需要叶公子帮忙,我怕玉泽有危险,想来想去,让他跟着大人你,还是最安全的。”
孙御医慎重的考虑了一番,随后才答应道:“好吧,既然是娘娘的吩咐,属下一定尽我所能照顾保护好殿下。属下有表亲在城中有旧宅,便带着殿下去旧宅安住些时日。”
“好,你只把住址告诉我就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若有需要自会去找你。”南风嘱咐说。
两人决策之后,南风才带着孙御医从暗道出去见秦玉泽跟叶长欢。
再见秦玉泽的时候,他似乎已经与叶长欢完全熟络了起来,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让南风有种错觉,仿佛他们二人真的是亲如父子一般。
“玉泽,过来。”南风朝秦玉泽招手。
秦玉泽乖乖的走到南风身边:“怎么沈姨娘?”
南风说道:“姨娘这两日与长欢叔叔有重要的事要做,玉泽跟着孙大人去宅子里住好不好?”
秦玉泽有些迟疑,目光也略显不情愿:“玉泽不听话么?叶叔叔不喜欢玉泽了么?”
南风无奈的看了叶长欢一眼,连忙摇头说:“哪有,是姨娘有事要叶叔叔去做,不方便照顾玉泽而已。而且玉泽一直住在客栈之内不方便,我让孙大人带着你换个大点的住所,玉泽就可以在院子里玩了,不好么?”
秦玉泽这才稍有动心,只不过眼瞧着孙御医似乎很是陌生。
南风见他原来是与孙御医生疏,笑着将他带到孙御医面前说:“玉泽忘了,这是孙御医啊,从前在宫里的时候,玉泽每次生病,都是孙大人在照顾你啊。”
秦玉泽眨着眼,仔细瞧了一番,这才想起来,急忙高兴的点头:“玉泽记起来了,孙御医喂我吃过药,还给玉泽糖吃!不是坏人!”
孙御医略显尴尬的一笑,行礼道:“殿下。”
南风也无奈的笑道:“孙大人是沈姨娘的好朋友,自然不是坏人,这下玉泽同意了么?”
秦玉泽懂事的点点头,却还是有些不舍的转头看着叶长欢。
叶长欢故作高兴的说:“快去快去,你这臭小子整天缠着我,我可要好好放松一下。”
秦玉泽做了个鬼脸,跑到孙御医身边。
“跟着孙御医也要乖乖听话。”南风嘱咐说。
秦玉泽想了想,答应道:“沈姨娘放心,玉泽会听话的。母后在天上看着玉泽呢。”
“你……你说什么?”南风脸色骤变,像是听错一样。
秦玉泽却十分正常的说:“沈姨娘,玉泽都已经知道了,母后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很安全。玉泽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一直听话,不让母后难过。”
南风眼眶泛红,转头看向叶长欢,难以置信的询问:“你都告诉他了?”
叶长欢点头:“嗯,这件事瞒不了多久,还不如让他早早接受现实。你看,玉泽现在不也是好好的。习惯了就好了。”
南风不知道叶长欢用了什么办法,用了多少时间,才让幼小的秦玉泽坦然接受了周皇后已经死了事实。南风也不知道秦玉泽到底有没有理解死亡的含义,只不过看他没事,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头也算是慢慢放下了。
与叶长欢独处的功夫,南风也坦言说道:“我准备回宫。”
“多久?”叶长欢问。
“不知道,可能一去不回,也可能这一次回来之后,一辈子也不用入宫。”南风望着天边,神色有些迷离。
叶长欢坐在她身边,与她一同目视着前方:“那你希望是哪一种?”
“我希望……我可以不用进宫,也不用管所有发生的一切,就这样离开,过平常的日子。我希望……回到本该属于我的地方。”南风说。
叶长欢半懂不懂的转头看着南风:“你不会有事吧?”
“有你帮忙的话,应该不会。”南风笑道。
叶长欢疑惑的指着自己询问:“我?”
南风点点头:“嗯,这次进宫,我想……让你跟我一起。不过我也在犹豫,毕竟你也知道,你与先帝长的太像了,一旦被人发现,恐怕会引起不小的恐慌与误会。”
“要我进宫做皇帝?不会有这等好事吧?”叶长欢嗤笑着说。
南风却翻了个白眼,故意调笑说道:“如果我是呢?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做梦?”
叶长欢没急着反驳,而是沉默了片刻,随后显得有些正经的说:“先帝已经不在了,他的朝代也再也不会匡复了。一切都只是被车轮碾压好的轨道,一旦被历史替代,就不会再回去了。皇帝会代代相传,已经不属于皇位的人,就不会是皇帝了。”
他的话令南风有些琢磨不透,仿佛这样的话不该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般,更像是秦潇。
“到底要我做什么?说说看,要是无聊的话就算了。”叶长欢双手枕着头,靠在长廊上,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好像再询问一件什么有趣刺激的事一样。
南风也没再遮掩,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也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说自己与池络反目成仇,说从宫女变成贵妃,说自己与秦潇之间的牵绊……奇怪的是,叶长欢就这样听着,好像从没有什么疑问一样。
说着说着,南风居然打着哈欠睡着了,叶长欢转头看她,无奈的摇头。也不知她精神紧绷了多久,说说话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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