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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瑧妃想完,银栩又继续说。
原来,西北角的宫墙被人炸开了个口子,一股北蛮军队喊打喊杀地正与禁卫军激战。刚才这边的震动,就是那爆炸波及,可见北蛮军的炸药威力之强。据说,那爆炸已经炸死了十几名禁卫军,幸好那边守卫不多,巡逻的也正好没经过,不然死伤更多。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瑧妃语无伦次,“难道,真的要改朝换代了么?皇上,皇上!”
见她说着就要冲出去,银栩急忙拦住:“娘娘!先别去,皇上好好的呢。”
瑧妃问她:“北蛮都打到宫里来了,皇上怎么可能还好好的?”
暄黎哭叫道:“我要见父皇,母妃,你带我去见父皇啊。”
瑧妃拉起女儿的手,强作镇定道:“走,我们去见你父皇。”
银栩想劝又不知怎么劝,只好跟着走,边走边说:“娘娘,禁卫军在跟北蛮打仗,皇上肯定要坐镇指挥的呀。没有皇上召见,您和小公主就这么去了,恐怕会触怒龙颜,还请娘娘三思!”
瑧妃停住脚步,明白银栩的意思。现在皇上肯定和大臣们在商量对策,或是在指挥禁卫军与攻打皇宫的北蛮人打仗,如果她们母女俩去了,只会是添乱。
但假如,此时天香在又会如何?
不知怎的,瑧妃竟然想到了天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轩辕少主。轩辕家族虽然在江湖上隐没多年,但毕竟是半神家族,族群庞大,力量也不容小觑吧。倘若天香带兵,与北蛮一起攻打皇宫,那大衍就真的完了!可是,如果天香是帮皇上呢?
对啊,轩辕家族自古以来都是辅佐人皇的,除非人皇昏庸无道,民不聊生,他们才会另立明主,助其登位。当今皇上还不至如此,轩辕家族理应继续辅佐,保皇护皇,捍卫大衍政权才是。北蛮都打到皇宫来了,轩辕家族又在哪里?
以瑧妃的脑力,实在无法判断轩辕家族到底会怎样。而那个轩辕少主天香,上次逃出皇宫之后,皇上本要追缉的,却在得知其身份后要礼遇。天香没有让暄沪接回宫,却跟随秦良澍南下,这又作何道理?
银栩见瑧妃乱了分寸,赶忙说:“娘娘稍安勿躁,待奴婢去打听打听。”
瑧妃连连点头,让她去了。
暄黎不安地问:“母妃,发生什么事了?”
瑧妃心慌意乱:“有坏人打进宫里来了。不过,黎儿不要怕,有禁卫军呢,他们会保护我们的。”
暄黎答应一声,却仍害怕,死死地揪着瑧妃的衣角。
皇宫西北角,北蛮军与禁卫军各有死伤,打得甚是激烈。有小队长想要求援,却又担心这是北蛮的声东击西之计,忙派人去求教秦将军。
可人还没走远,北蛮军却突然撤退,稀里哗啦很快就散了。闻讯赶来的官兵只看到北蛮军的背影,却连放箭都没能伤到丝毫,想要追击却被叫停,恐遭埋伏或中计,又都去看皇上那边有没有事。统领发令,封闭城门,发现北蛮军立即诛杀,响炮为号,禁卫军听到炮响即刻赶去支援。
打扫战场时,禁卫军发现这些北蛮军似乎有些面熟。而奇怪的是,北蛮军除了帽子和铠甲是北蛮装扮,裤子和靴子全都是中原衣物,有的甚至只穿着布鞋。扯开铠甲检查,里面的衣物竟然全是中原式样。
他们将这一发现报给皇上,一时间众臣议论纷纷。秦敢和上官无忧都认为,北蛮此番攻打皇宫并非真实行动,可能只是为某个秘密行动做掩护。可究竟是什么秘密行动,大家都不得而知。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刚才打仗的当儿,一个北蛮人趁乱混进宫内,此时已将一过路太监暗杀,尸首丢进井里,自己则换上太监的衣服假扮他,进了后宫。之所以这么麻烦,是因为皇宫自从中秋宴出事之后戒备十分森严,盘查甚紧,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制造混乱才能有机会混入。
而后启制造这个混乱,志不在攻打皇宫,而是让暄梐和众官员慌乱,心生俱意。他也知道,那次行动失败,皇宫必定加强戒备和守卫,要想强攻,以他带到京城来的兵力及事先潜伏的人员,根本没有能力。他们所能做的,只是佯攻,引起朝廷的慌乱和注意,给那个混进去的奸细打掩护。
如今,奸细已然混入,北蛮军目的达到,立即撤去装备,装成大衍百姓,淹没于市井,禁卫军也难查出。只是,刚才那一仗,北蛮军损失了二十几人,原本就不多,这回更是伤,只能想办法撤出,以免更大伤亡。
后启急匆匆装扮成老妪,带着心腹,命他们分批转移,或就地潜伏,以备后用。避过禁卫军搜查之后,后启又恢复商人装扮,带着骡马货物,请求出城。
可是,城门已封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后启无奈,只得回到租住院中另想办法。此前暄梐已派人搜查追捕后启,然而每次都被他逃脱,且连个影子都不见。上官无忧怀疑,朝中可能有奸细与之通报消息,这才得以在官兵来前全身而退。
后启这批商人想要出城的事,很快就报到上官无忧那里。上官无忧觉得可疑,忙带人前去查探。
城门官见到上官无忧,将一批外地商人想要出城的事详细禀报。上官无忧让他描述商人面貌,听说是个五十来岁的微胖男子,须发略有花白,带着十几个随从,赶着几车货物,车上全是衍都及附近特产,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对。
“大人,下官见他们并无可疑之处,本想放行。可上头有令,城门封闭不许任何人出入,下官便将其劝回,报与大人知晓。”城门官边说边献上一杯茶。
上官无忧接过茶说:“样子似无可疑,但刚刚有北蛮军攻打皇宫,随即有人要出城,这便是最大的可疑!走,随本官挨家挨户搜查,务必找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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