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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傀儡直接抓住赖拉的手臂开始啃噬 ，肌肉、血液乃至于骨头全部分拆入腹，而它刚刚被曹牧分解的手臂快速生长，不消片刻便重新长了出来，张牙舞爪、凶相毕露。
这也是班猜的底牌之一，只要还在战斗之中，只要还能弄到血肉，那他的宝贝就能不断的战斗。
从各种角度而言，血肉傀儡都是一种极其适合战斗的操纵之力，但对于它的敌人而言就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曹牧和血肉傀儡交锋几次。每次逼退之后，它都会继续进食，很快赖拉的尸体就不成人形，看上去恶心至极。
“放弃吧，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班猜十分自信，因为他已经看出了曹牧的软肋。
面对班猜这种能力，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擒贼先擒王。以曹牧的实力，朝着他全速奔来，机会不小。
但曹牧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抱住汤文舟的手，好几次因为护住汤文舟，而被血肉傀儡伤到。
也就是说，只要曹牧要保护汤文舟，就不可能给班猜带来威胁。
面对班猜的洋洋得意，曹牧没有任何的心慌：
“的确是一种不错的能力，可惜了……”
说到一半的时候，曹牧侧头对汤文舟认真地说道：
“刚才的战斗你都看清楚了吗？”
汤文舟点了点头，他只是因为身体之中多出了莫名的能量而行动迟缓，但思维相当清醒，他同样能够判断什么时候该采取攻击、选择什么样的战术策略。
不过汤文舟还是有些好奇，曹牧说这句话的意思是？
曹牧用自己的行动做了回答，面对再次冲过来的血肉傀儡，曹牧没有再选择挥拳，而是举起右手，食指与拇指交叉，打了一个响指。
接下来的一幕，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以及……恐惧。
距离曹牧不到半米的血肉傀儡，居然从腹部分离，一分为二、整整齐齐，也不知道伤口从何而来。
如果让血肉傀儡，再找到血食，它也不是不能恢复。但刚才的一分为二只是开始罢了，两半身躯各自再分解，二、四、八、十六……
而且每一次二分都完全对等，不差分毫。
视觉上之上，更是震撼。浑身赤红、状若婴孩的血肉傀儡，一瞬间就分解成为了肉眼难辨的微粒。
曹牧再扣一个响指，分裂便停了下来，然后一滩肉红色的粉末如同流沙一般落下，在地上堆起一个小山丘，哪怕心智强如汤文舟也忍不住有些恐惧与恶心。
看到这一幕的班猜，更是心神具裂。明明自己还有底牌没有使用，明明自己还在诱骗曹牧与自己近身搏斗，但这一切的前提——自己辛辛苦苦蓄养的宝贝居然这么死了。
虽然他本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在短时间内，他没有办法再催生血肉傀儡了。
班猜毫不犹豫，转身朝着来时的大门冲去，做出同样决定的自然还有宋慕和沙楚。
他们虽然是亡命之徒，但绝不是送命之徒，就算今天损失惨重，只要能逃出三水寨，荒野之大，凭借自己的能力依然能混个好日子。
看着班猜等人的逃跑，汤文舟很想提醒曹牧斩尽杀绝，但曹牧突然转过头，对着汤文舟说道：
“身体还撑得住吗？要不去一旁休息一会儿？”
二人在直视的一瞬间，汤文舟就已经明白了曹牧的想法，软弱无力地点了点头，曹牧便将汤文舟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待汤文舟坐稳，曹牧做的第一件事是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手套，缓慢戴上，然后再将自己的打底衣物撕下一块为汤文舟包扎止血。
此时二人处于正面相对的姿势，戴手套的动作被二人身体挡住。距离如此之近，汤文舟自然把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
曹牧的大拇指和食指指尖都布满了裂纹，偏偏又无一丝一毫的血液流出，就如同因为干涸和裂开的泥土一样，触目惊心。
“好了，已经没事儿了。”
说这话的时候，曹牧还用右手拍了拍汤文舟的后背。
汤文舟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曹牧的手有些无力。看来刚才曹牧的攻击虽然鬼神莫测，但也给曹牧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汤文舟低声说道：
“那接下来……”
曹牧既然没有追出去，也没有解释什么事情，那就代表着危险或许还没有结束。
“应该快来了。”
话音还没落下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跑步声。
带队的自然是刚刚从正面战场消失的孙止戈。孙止戈身上还有些泥土与树叶，看起来刚才经过了一场混战，他脸上满是关心：
“曹队长、汤先生，你们没事吧？”
曹牧摇了摇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没什么事，荒匪的首领已经被我重创。”
孙止戈满脸高兴，说道：
“这倒是。我刚刚好不容易解决了敌人，准备回来帮忙，就看到班猜三人逃跑的身影，果然都不是曹队长和汤先生的对手啊。”
一向不喜欢插话的汤文舟，突兀说道：
“主要是队长太强，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寻找实战的机会，队长也不会和他们纠缠这么久。”
果然听了汤文舟的话后，孙止戈脸上表情有些许变化，落入曹汤二人眼中。
“既然三水寨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那我们两个人就先回滇城了，食物供应的事，之后会有政府的人来和你详谈。”
孙止戈连忙说道：“怎么这么紧急呢？好歹在我们三水寨吃个饭再走吧，让我感谢一下二位的帮忙。”
汤文舟的声音有些虚弱，他指了指自己的伤口主动解释道：
“还是我扯后腿了，战斗之中不仅受伤，还不小心被那名女荒匪的操纵之力控制，现在还有些不舒服，得回城找医生看看。”
听到这个理由，孙止戈沉默了两三秒钟，然后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留二位了，那就让我把二位送出去吧。”
于是，孙止戈和三水寨的护卫一起护送二人上车。
临行之前，孙止戈还再三邀请二人有机会来三水寨做客，又耽误不少时间。
直到曹牧一直驾车将三水寨远远甩在身后，汤文舟才如负释重地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上，他说道：
“曹队，你身体还好吗？要不我来开车？我现在也恢复不少了。”
曹牧也没有回头，继续注视着眼前的道路，说道：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句话，汤文舟瞬间就安心了，他继续说道：
“曹队，要不你给我讲讲刚才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汤文舟语气之中不自觉带上了些许的轻快，好像全然忘了刚才还在生死搏斗。
曹牧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汤文舟，他其实也有些意外，汤文舟总是带给他惊喜。想到刚才汤文舟和他的配合心有灵犀，他说道：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所推测了吗？你说出来听听，有什么缺失错误的地方，我再给你说。”
汤文舟也不偷懒，他总觉得自己和曹牧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心中有多少百转千回也能与对方说。
“那我就直接说了，我的问题你也要正面回答。”
“嗯。”
“你刚才扣响指那个动作，应该是你之前所说无法控制的力量？”
之前曹牧安慰汤文舟的时候，曾经说过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所以才需要带手套。
刚才战斗之中，曹牧摘手套后所使用的操纵之力以及双指的受损都证明了这一点。
“是的。我最近对于操纵之力又有领悟，暂时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所以必须要靠这双手套进行隔绝。
这双手套是一件规则物，带上的时候可以让穿戴者的伤势快速恢复，而负面效果则是无法使用源力，以及会有一些疼痛感。”
只要曹牧不佩戴手套，那他的双手就会缓慢的自我分解，这双手套所带来的治愈能力正是曹牧所需要的。
这个问题与曹牧自身战斗力有关，关系重大，曹牧依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告诉汤文舟。一方面是信任，一方面也是自信。
而汤文舟听到之后，满脸皆是惊讶：
“负面效果也太大了吧，禁止使用源力而且还有痛感。”
曹牧点了点头：“准确说，它的效果就是把一个人体内的所有源力都转化为自我治愈力，痛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负面效果。”
规则物，又一种超乎人类想象的存在。
如果说操纵者是指能够操纵自然规则的人，那规则物就是规则凭附的物体，它们各有神奇的功用，和操纵之力一样千奇百怪。
但规则物也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在它们的种种神奇背后，必然有着某种负面影响。
比如汤文舟差点被使用的消除镜，其实也是一件规则物。
它可以消除目标的特定记忆，但是它的负面效果则是——使用者每晚都被困在消除的记忆中反复经历体验。如果多次使用的话，使用者有极大的概率精神失常。
而汤文舟见到的消除镜，只是一件破碎的规则物。它原本是一面礼堂整衣镜，足足有2米高，3米长。它曾经的使用者在发疯后将它击碎。
后来被联合政府所获，并且发现哪怕破碎的消除镜也能够继续使用，只不过仅对普通人有效，相应的负面效果也降低了很多，只是会让使用者做噩梦而已。
于是联合政府便把破碎的消除镜分发给每个城市的执行局，这也是联合政府这些年能一直将操纵者的存在瞒住的原因之一。
至于手套带来的痛苦到底有几何，汤文舟并没有继续过问，而是继续复盘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扣响指的那个能力应该还有其他限制吧，比如说距离？次数？”
“刚才是两米内有效，暂时不能连续使用。”
至于什么叫做“刚才是”、“暂时不能”，汤文舟同样没有追问，而是说道：
“虽然曹队你的能力有限制，但是以你的实力还是能轻松击杀班猜三人。你应该是在顾忌孙止戈，对吧？”
曹牧虽然未置可否，但是汤文舟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
“班猜等人来自旧世纪暹国，跨越幅度足有千里，他们五人的实力可想而知。但是孙止戈之前向滇城传递的求助信息，并没有任何危急紧张之意，就算滇城没有派人帮忙，孙止戈估计也有应对的实力。”
“理由不够充分。”
汤文舟看了一眼曹牧，总觉得自己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捉弄之意，但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曹牧捉弄自己做什么？难道是想看自己满脸吃惊的表情，不可能嘛。
“你说的是孙止戈错估对方的实力，或者是准备投降这两种可能。首先，以孙止戈在荒野上的门路，三天时间绝对能够判断出班猜一行人的实力。其次，昨天我们刚三水寨的时候，寨子内一片井然有序，绝不是投降的样子，两种可能都可以排除。”
曹牧这才点了点头，他还有继续战斗的能力，甚至还有其他底牌，但孙止戈让他有些意外，他准备再观察观察。
“而且孙止戈还有很多行为都出卖了他自己。”
“比如？”
曹牧越来越感兴趣。明明是一个没有任何荒野经验的新人，汤文舟却能够看见很多常人忽略的细节。
这些东西在和平年代就是被害妄想症、就是胡思乱想，但是在荒野，这些全部都是关乎性命的细节。
汤文舟带给曹牧太多惊喜了，他想看看汤文舟能够发现到哪一步，和他的推测又是否相同。
“他一直在强调自己实力弱，但是三水寨这么一块肥肉，或者说他自己就是一块肥肉，没点实力他能护住吗？他可能没有想到会有操纵者单独攻击他，更没有想到你居然眼睁睁看着他被打，而不施以援手。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孙止戈暴露了他的实力。其实隐藏实力这种事情谁都会做，但是他专门避开我们，过犹不及。”
“嗯。”
曹牧点了点头，他也是从这个时刻才完全确信孙止戈有问题，所以最终没有直接击杀班猜等人。
“队长，恐怕孙止戈击杀敌人的速度还在你之上。”
汤文舟的语气莫名的兴奋了许多，他想看看曹牧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曹牧只是看了汤文舟一眼，一字不说。
汤文舟立即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好好好，我知道，这是队长要留给我实战的机会，而且队长以一敌三。曹牧队长，文成武德。千秋万代，一统荒野。”
汤文舟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小说里看到过的一段吹捧之词，稍微一改用用在曹牧之上。
很明显这属于朋友之间的亲昵，曹牧心里有些开心，还是沉声说道：
“你怎么推测出来的？”
“孙止戈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大群的护卫。很明显是在他击杀西那瓦后，才去集结护卫，从时间上来推测比你快。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回来帮忙，就足以证明他居心叵测。十有八九是看到班猜三人的逃离之后，才回到室内，想看看我们两人是否失去战斗力。如果我们无法战斗，他就会直接动手。”
“所以你才会主动插话。”
曹牧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刚才在汤文舟主动开口解释原因的时候，曹牧就知道汤文舟已经明白自己的顾虑，于是他便保持沉默，由着汤文舟演戏。
“这就是我全部的推测了，怎么样。”
“不错。”
看见曹牧承认了自己的推测，汤文舟也忍不住有些得意，为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而得意，他继续说道：
“不过孙止戈真的不怕班猜他们报复吗？就算孙止戈有其他的后手，但是班猜的操纵之力实在太诡异了，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把三水寨的普通人杀个七七八八，他的三水寨也就废了。”
“班猜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这次轮到汤文舟不解了，他也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没有任何证据，难道曹牧发现了什么，自己被曹牧比下去了？小孩儿般幼稚的汤老师说道：
“死了？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单纯的直觉而已。”
其实也不完全算直觉，比如从楼房之中走出来后，从曹牧仔细观察了三水寨的情况，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的枪声。孙止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于班猜等人，孙止戈另有后手。
而除非动用大量热武器，否则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阻拦操纵者。
要么孙止戈手中有其他热武器来源，要么孙止戈与其他操纵者有合作乃至更密切的关系。无论哪一种猜测都需要更多、更详细的证据，推测的正确率太低了，所以曹牧并没有说出来。
直觉？等了半天你给我说是直觉，汤文舟感觉曹队长今天的画风怎么有些奇怪。
想到这儿，汤文舟话锋一转，问道：
“曹队，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不？”
“说。”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扣个响指啊，是为了显示你帅吗？”
曹牧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差一点都打滑了，他原本以为汤文舟会有什么重要问题，万万没有想到……
看着曹牧紧紧盯着自己，汤文舟突然有些后悔，他只不过是想到上次二人开的那个玩笑。
算了，小命要紧，还是不问了。
“曹队，算……”
“打响指只是一个定势。”
“定势？”
“嗯。为了更好使用操纵之力而发明的定势。操纵之力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使用方法，为了让自己能更快调用操纵之力，不少操纵者都会有研发自己的定势。
比如动作、语言、招式等等，简而言之有点像快捷键，只要按下一个固定的快捷键，你就能使用复杂、高深的能力了。这部分内容等你迈入【强】级之后，就能查阅相关的资料了。”
听到对于定势的解释，汤文舟心中突然联想到一个人，他说道：
“曹队，黄景曜的定势是不是我们小队里最奇葩、最中二的啊？”
曹牧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他说道：
“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什么，黄景曜的定势还不是最中二的？汤文舟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还想继续追问，结果却被曹牧抢先开口：
“你还是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哪怕明知曹牧这是在转移话题，但汤文舟还是解释道：
“刚才发生的事，和上次黑雾袭击你的情况很相似，就好像是我的源力吞噬了什么东西一样。只不过当时赖拉已经死了，所以没有任何的阻挡，吞噬得更加彻底……”
说到这儿的时候，汤文舟内心有些反胃的感觉。吞噬一具尸体内的某种存在，这样的描述让他想起了班猜召唤出来那个鬼东西，产生了生理性的不适。
看到汤文舟脸色有变，曹牧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没什么。”
二人再次回归到正题之上，曹牧继续说道：
“按照你的描述，我觉得你的操纵之力应该不是黑雾那么简单。你大概也有所猜测了吧？”
“嗯。”
“等这次回去之后，我向总局申请特别权限查一查有无相关资料，到时候再说吧。”
“那之后三水寨的事情……”
“先暗中观察吧，执行局的人手不足以对荒野组织进行长期监控。”
“嗯，我的直觉告诉我，要不了多久，就能弄清楚三水寨的事情了。”
曹牧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看得汤文舟有些不敢相信，汤文舟直接说道：
“你笑什么？”
“你的直觉。”
汤文舟有些尴尬，自己刚才不是在心里吐槽曹牧的直觉，怎么自己就犯了同样的错误呢？
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曹牧面前，自己经常犯蠢。汤文舟已经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反常了，或许自己和曹牧真的是天生的朋友吧。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汤文舟和曹牧的闲聊之中度过。除了工作，两人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而此时的三水寨内，已经将刚才激烈战斗的痕迹全部消除，孙止戈一个人站在窗户边，阳光洒下，将他的影子拉长。
孙止戈对着空气说道：
“人已经收拾干净了？”
“嗯，都已经死了。”
声音突然出现，来源似乎在影子之中？
“那两个执行者的实力怎么样。”
“那个队长恐怕已经不只是【悟】级了，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否则你刚才就出手了吧。”
“算了，把这件事汇报上去吧，也不知道……”
“最近安生一点，南边来的操纵者可不在少数，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吸纳的人才。”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声音才沉寂下去。
孙止戈摸了摸自己藏在袖中的种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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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6000字，明天就没有更新了，我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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