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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危他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他们从余浪县城出发,走出了大概三公里,项蓁忽然腹痛内急,然后一泄不可收拾。
附近没有村子,即便有,最近这几天发生的可怕疾病,村子里的医生也未必给他们开门。
沈危让高佑翔和王政清守着项蓁,自己折回余浪县城他们吃过饭的那条街,找到一家原本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拍了半天,硬是把值班的人拍醒,买了两盒治疗腹泻的药和几盒抗生素。
项蓁吃了药,一时半会儿也止不住,沈危干脆让大家原地休息。
项蓁这个样子,沈危本来想找个旅店让大家住下,天亮再走,没想到,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反对,他们想赶回中州的心情和沈危一样急切。
等止泻药起作用,他们重新上路,已经过了三更了。
沈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刚才一直在担心,腹泻会是突变丧尸的一种前期征兆。
还好不是,否则,几千公里,把项蓁那么大只的一条汉子扛回中州,估计路上得多走半年。
他们走出一公里左右,临仙镇方向忽然传来几声枪响,四个人都十分吃惊,华厦国的枪械管制相当严格,民间不允许拥有枪支,这个时间,怎么会有枪声?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从临江镇方向逃过来的人群那里得到了答案。
临江镇大桥等待过桥的人中,突然有几十个人同时丧尸化,虽然有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和专门负责紧急处理丧尸化人员的士兵,可四十多个人同时发病的情况他们可能还没碰到过,所以当时场面完全失控。
十几个丧失理智的丧尸追逐着身边的人撕咬,因为车辆太密集,慌乱的人群又占据了狭窄的车辆缝隙,乱跑乱窜,拿着专业工具对付丧尸的士兵干着急跑不到丧尸跟前。
当时的场面混乱到让人绝望。
警察和士兵中有一部分配备了真枪实弹,两个警察看到几个丧尸同时扑向因为穷极无聊扎堆在路边玩耍的小孩子,想开枪击毙丧尸,枪却卡了壳,军队的长官和几个士兵开枪,击中了那几个丧尸。
不过丧尸和那些孩子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和沈危他们交谈的人当时只顾着逃跑,也没看清楚。
因为丧尸的出现,原本在跟警察和士兵对峙、要求开车过桥的人全都放弃了车子,或转身向着身后逃离,或冲上大桥,向着自己原本目的地的方向逃离。
所以,沈危他们来到临江镇大桥时,除了依然坚守大桥的士兵和警察,就是拥堵了几公里的、好的、或已经报废的汽车,而没有一个等待过江的人。
几个穿得像太空人一样的人,一人一个喷雾器,正并排从南往北喷洒消毒剂。
靠近桥头,两顶军用帐篷前,十几个士兵端着枪,远远地围成一圈,中间是一群被捆绑了手脚、勒住了嘴巴,躺在地上挣扎的丧尸。
士兵和警察依然站在路边和桥头,没有人再对着他们纠缠责骂,他们此刻默然肃立,偌大的世界,只有丧尸的低吼、风声和乌拉江水翻滚流淌的声音。
沈危四个人在上百个士兵和警察的注视中走上大桥,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都能从容不迫的四个人,此刻感觉有点不会走路了。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走出了十几米,沈危的脑子里,抑或是眼睛里——他分不清究竟是哪里——突然出现了一副灰蒙蒙的画面,就是他脚下的临江镇大桥。
可他脚下的大桥路面是完整的,沈危眼睛(也许是脑海)里的临江镇大桥,却有几条方向大概一致——都是东南至西北方向——的曲曲弯弯的裂缝,接近大桥中心的地方,还有一条笔直的横向裂缝,比几条斜缝都宽。
沈危摇摇头,抬头看天空,画面没有了;他垂眸向下,眼前的大桥路面还是平整的,但很快,布满裂缝的大桥画面又出现在他脑海里。
沈危并没有因此产生心理或视觉上的紊乱,他眼前的大桥清清楚楚,脑海里的也清晰明白,继续向前,走到眼睛(或脑海)中有裂缝的地方时,他会下意识地跨一大步,把裂缝隔过去。
王政清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小声问:“怎么了?”
沈危也小声回答:“过了桥再说。”
走到大桥正中间,这里集中挂了好几盏灯,灯下有三个并排而立的警察,他们正站在沈危脑海里中间那条横向的裂缝上,但沈危心里很清楚,桥这会儿暂时没有危险。
沈危不明白自己这种笃定的感觉从何而来,但这种感觉清晰而坚定。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示意王政清他们稍等片刻,自己走了过去。
几个警察看向他。
沈危说:“请问,这个大桥会彻底封闭,行人也禁止通行吗?”
中间的警察说:“省里来的桥梁专家一直在监测,桥在地震中造成的损伤在持续恶化,如果你们有亲人朋友需要通过大桥回家或去什么地方,抓紧时间吧。”
原来有桥梁专家参与大桥当下的管理。
沈危放下了心,说了句“谢谢”,回到几个战友身边,走出了十多米后,他才扭头对几个警察说:“你们站的那个地方是桥最容易出现断裂的地方,其实只要两端把守好了,桥上不必安排人,你们还是到路上去吧。”
几个警察有点懵,面面相觑几秒钟后,他们往旁边挪了几米,没有下桥的意思,其中一个警察对他们说:“过了桥,走远一些,不要在车辆最集中的那一段停留,那里几个小时前出现过特异性肺炎患者,会通过空气传染。”
沈危说:“谢谢。”
到了南岸,走下大桥,沈危转过身,从另一个角度试验。
大桥的影像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断裂的缝隙和刚才在对面看到的完全一致。
把守桥头的士兵看到他都已经下去了,却不走,不明所以,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有,谢谢!”沈危说,“就觉得这个桥过的挺不容易的,多看两眼。”
离开大桥,他们沿着公路边沿走过了车辆最拥堵的路段后,又往前走了几百米,感觉安全了才停下,高佑翔顺着路边一棵大树就秃噜到了地上:“头儿,已经过江了,咱们就在这儿休息吧。”
沈危说:“成,不过这里没有旅店,要不咱们再往前……”
他说不下去了,他“成”字一出口,高佑翔就直接躺平了。
项蓁说:“队长,用不着旅店,不就是躺着睡个觉嘛,哪儿不能躺?”
沈危在项蓁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他知道,项蓁是不想花钱,几个人都知道他们的钱不多了。
高佑翔四肢大开地躺在地上说:“不住旅店,这样我就可以睡到地老天荒。”
“小孩子胡说什么?”王政清训斥高佑翔,然后转头对沈危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是凌晨五点左右,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除了身后大桥上几点微弱的灯光,四周一片漆黑。
沈危的目光落在公路中间的汽车上:“不住旅店也行,我估计大部分汽车都没有锁,走,去找辆车型宽敞的,权当住房车了。”
“我操,我怎么没想起来这个?”项蓁兴奋地说,“队长,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还有车能继续开?要是有,你就不用往那个基地跑了,你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万一人家不认你这张脸,一来一回,咱们得白跑二十多公里呢。”
“哇,就是啊。”刚才还像死狗一样的高佑翔也来了精神,抓住项蓁递给他的手爬了起来,“队长,咱们现在先睡,等睡醒,咱挨着挑,前面那么多车,肯定有还能开的。”
沈危说:“那就说好了,现在先睡,睡醒了挑车。”
王政清往南边只有几辆车子的地方指了指:“那边那辆,看着像房车。”
沈危也已经看到了那辆车:“走,过去看看。”
走到近前,发现还真是一辆房车,奔驰的;它南边那辆是捷豹suv。
两辆车都没锁,项蓁拿着小手电找了一下,奔驰的遥控钥匙还在车上,捷豹的找不到。
沈危注意到,两辆车上的喷漆都开始脱落了。
项蓁说:“队长,你跟刀爷睡房车,我特喜欢捷豹,妞子我们俩就睡它了。”
“成,”沈危笑着说,“不用担心有紧急集合,放心睡到自然醒。”
项蓁睡觉打呼噜,沈危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和王政清好好休息一下,他也确实需要和王政清计划一下后面的事,这样安排正合适。
王政清先上车,他想试一下车子还能不能开,结果是不行,发动机根本不启动。
沈危大致观察了下周边的地形,准备上车时,他无意中往南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修长的人影从山坡的树林里跑出来,跳上公路,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沈危心想,现在这种情况,居然敢一个人走夜路,这是艺高人胆大啊,还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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