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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不争想过临江镇跨江大桥会比较乱,但没想到会这么乱。
他沿途看到那么多莫名熄火,然后再也动弹不了的车,还担心以后会不会就彻底没车了,到了这里,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什么,离大桥还有大约两公里,公路就被车龙彻底堵死了。
各种品牌的豪车挤在一起,车与车之间狭窄的缝隙里站满了人,黑暗中无法完全看清这些人的表情,但从不绝于耳的叫骂声中,可以想象他们的焦虑沮丧。
车子还能开的都在骂余浪县和高织县政府危言耸听,把守公路桥的士兵不通人情狐假虎威;车子开到附近后忽然坏掉的,在骂莫名其妙的鬼老天和政府救济不利。
车和人多得超出了卫不争的想象,不过看到车子后面挂的各个不同地区代码开头的牌照,他很快就想通了。
乌其拉山脉雄伟险峻,乌拉江水又特别湍急,在乌拉江上修建桥梁难度非常大,所以,乌拉江流经乌拉省的长度一千多公里,一共只有四座公路桥,一座铁路桥。
其中,余浪县临江镇公路桥所在的地段,地势相对而言最平坦,按正常逻辑,发生地震时,这座桥受到的冲击应该最小,五年前那次大地震中,最先恢复通车的就是临江镇大桥。
这次地震的级别比五年前那次要低,其他几座大桥在这次地震中都没有彻底断裂,只是扭曲塌陷,不能通车,大家以此推断,临江镇大桥的情况应该更好点,没准车辆可以通过,所以,乌拉江西北部和东部部分地区的车都涌到这里来了。
九月下旬到十月下旬是乌拉省北部的旅游旺季,卫不争出差那几天,已经有大批外地游客涌入吉满,半个月过去,第一批游客应该大量返程了,卫不争估计,未来一周内,到这里过江的人会越来越多。
不知道到那时,这里会成什么样子。
靠近大桥五百米左右,公路两边的树上,每隔几十米,就挂着一盏特别大只的气死风马灯,大桥头上,挂着长长的一排。
卫不争在车子的缝隙间侧着身体往前挤,慢慢地向着那一排灯光靠近。
两公里左右的路,他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桥头。
气死风灯下面,是一排全副武装、带着特制防毒口罩的士兵,大桥上面,隔几米就有一个警察。
桥头的两边,有两顶非常大的军用迷彩帐篷,帐篷门上挂着红十字标志,帐篷旁边各站着一排几十个手握特制的长柄安全大叉子的士兵。
一大群人在对着气死风灯下面那些守护大桥的士兵的脸骂,大概意思是桥根本就没事,士兵不让他们通过是在刻意刁难,他们离家好几百里,没了车,让他们凭双脚走回去吗?他们如果在路上染上腐尸病毒,士兵负责吗?就是士兵愿意负责,把自己也染上腐尸病毒,士兵的小破命能抵得上他们的命吗?
士兵们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徒步的人随便过,任何车辆不能踏上大桥一步。
卫不争从两个士兵之间穿过,上了大桥。
已经是凌晨了,桥上的人很少,南来北往的都有,基本都是结伴而行,只有他是一个人。
卫不争抬头看了看繁星如雨的天空,颠了颠背上的包,加快了步伐。
桥的南头和北边情况差不多,这边大声发牢骚指责守桥士兵的人也很多,只是没有人爆粗口骂人。
卫不争下桥时,对身边正在被一对中年夫妻指责不通情理的士兵大声说:“谢谢!辛苦了。”
年轻的士兵和那对中年夫妇都愣住了。
卫不争对着士兵笑了笑,挥挥手:“再见。”
士兵晃过了神,也笑着说:“应该的,责任所在,一路顺风。”
卫不争心情愉快地挤出吵吵闹闹的人群,再次挤进车海,忽然看到,路边的小饭店和超市居然还开着门,他马上跑了过去。
他先来到饭店,老板娘说,只有酸浆面、打卤面和千层饼。
卫不争说:“五份打卤面,五张,不,十张千层饼,打包。”
时间宝贵,他不想在现实世界耽误,打包回空间吃,能节约时间。
路边店,他拿了东西马上走,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老板娘就算起疑心也无所谓。
老板娘一点没起疑心,刚才有几个人,买的比卫不争多多了,她很高兴地对卫不争说:“大份打卤面和千层饼都是三十。”
卫不争惊愕地看着她,这个价格比以前翻了正好一倍。
老板娘说:“烙饼的铁锅不能用了,我们用以前和面的一个大号陶瓷盆烙的,多费劲你知道吗?再说了,三更半夜不睡,我们图什么呀?”
卫不争咬了咬牙:“钱你已经加了,面和饼不能再偷工减料。”
末世来临,钱可能很快就会变成废纸,尽快换成东西才对。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明天到了高织,他要去银行多取点钱,如果以后像末世小说里所写的那样,社会秩序崩溃,他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就全都打水漂了。
老板娘说:“放心吧,我们多收的这几块钱是辛苦钱,不是坏良心钱。”
卫不争说:“那你先做着,我去隔壁超市买点东西。”
隔壁小超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卫不争先问了价格,超市加价倒没那么狠,小东西加一块,贵点的加两块或三块。
卫不争买了四整盒巧克力,又买了两包量贩装方便面和四块火腿,两整包餐巾纸,一提卫生纸,十瓶纯净水。
从超市出来,他没有直接回饭店,而是装作找公厕,走出了二十多米,找到一个没有灯光的死角,把除了一盒巧克力和一瓶纯净水之外的其他东西都收进了空间,然后才回到饭店。
饭店老板人品还行,面和饼的质和量都跟平时差不多。
只是装东西的塑料袋质量太差,把打包好的面和饼的包装盒装进去后,卫不争一提,袋子刚离开桌面,下面就裂开了。
老板骂到:“操,明天老陈来了再说,他妈这回送的什么破玩意儿。”
这次用三个袋子套叠着,把装打卤面和饼的盒子放进去,试着提了几下,袋子没有烂。
卫不争出了饭店,一直往南走,这边的车比江北少,大概堵了一公里多点。
离开车辆拥挤的地段,又往前走了大概五百米,路上只有随意停着的几辆报废车,已经没有人了,更没有灯,路边店也就桥头附近有几家,现在,路两边都是树林茂密的山坡。
他跳下路基,用意念把手里的东西收进那间具有优化功能的茅草屋,那几个袋子却留在了他手上,卫不争楞了楞,很快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空间不愿意多接受垃圾。
他把袋子团吧了两下塞进背包,撒腿跑上了山坡。
他往山坡上走了大概一百米,确定路上即便有人,也看不到这里,才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枫树下停住,靠在树背对着公路的一面坐了下来,然后一个闪念进了空间。
进空间的瞬间,他好像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惨叫声和鞭炮声。
迟疑了一下下,卫不争闪身又出来了,侧耳仔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一个闪念重新回到空间。
这次,他直接来到了碧玉湖边,扔下背包,三下两下扒光了衣服,纵身跳入湖里。
虽然很累,他却没有马上去坐在那个石头沙发上,而是挥动双臂,绕湖游了三周后,才坐在西北角的沙发里,闭上眼,尽情地享受湖水沁凉又温暖的美好感觉。
听起来相当矛盾,但碧玉湖水的确是这种感觉,沁凉又温暖,舒服得难以形容。
卫不争上次在湖里,无法理解这种现象,怀疑碧玉湖不是自然形成,而是炼器的产物,大能的意识告诉他,确实如此,碧玉湖是他模仿师祖炼制的一个湖泊炼制的。
卫不争现在躺的这个沉在湖水里的沙发,看起来像汉白玉,坐着却是软的,和那间当客厅用的茅草屋里摆放的沙发感觉一模一样,都是炼制出来的灵器。
在湖里泡了大约一个小时,卫不争一个闪念出来,拎起他扔在草地上的湿衣服,来到青玉河边。
青玉河清澈见底,河底是以白色为主的各种颜色的鸡蛋大小的鹅卵石,间或也有一些大点的石头,色彩和质地都漂亮得接近玉石,河里还有嫩绿的水草和一种半尺左右长、颜色浅金红的鱼,非常漂亮。
卫不争把他的脏衣服放在一块深绿色的大石头上,又搬来两块成人脑袋大的白色石头把衣服压好,一路吹着口哨往茅草屋走去。
他上次试了一下,他顺着青玉河往西,只能走到一棵很像白桦的树那里,然后不知怎么就转弯了,可他丢到河里的一只袜子,却能顺着河水一直走,他如果不用石头压着衣服,衣服被冲走就坏了。
他步行回到最西头的那间茅草屋,坐在落地窗前铺了漂亮毯子的超大罗汉床上,把郑笠送他的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郑笠应该是个暖男,他以为卫不争的衣服都丢了,就给他买了两套防寒服,四身包括袜子和短裤在内的全套内衣,应该是同号码的这一款,所有颜色都拿了一套,可能考虑到接下来天气会越来越冷,他还买了套头围脖、手套和一沓子厚袜子,一双高筒防水靴。
食物倒是不多,再多也装不进来了,所以只有四包饼干和两盒拆掉了外包装的巧克力派。
卫不争心中有数了之后,马上一个念头,把这些东西全部放进了那间具有优化功能的小屋,然后拿起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盘,来到外面。
茅草屋西边,有一片很像自然生长的各种野果树,空间里广大的开放空间现在也是秋天,这些果子正好成熟,卫不争非常饿,但他不想吃自己带进来的食物,决定吃空间水果充饥。
这几种水果都和他现实世界的水果很像,栆、苹果、梨、山楂,山楂他只摘了四个,其他几样把整个盘子都装满了。
端着盘子到青玉河边,把水果冲洗了一下,回到小屋,他又拿起一个小水晶杯,来到门前十几米外,一个被各种小野花环绕的、面积只比澡盆大一点的小小泉边。
这是灵气极其浓郁纯净的灵泉,大能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羊脂泉,卫不争先天的混沌灵体,现在每天也只能饮用一毫升多点。
如羊脂白玉一样细腻的泉水从墨绿色的石缝中渗出,滴到下面小小一片的泉里。
卫不争伸出杯子,接了二十滴,回到小屋,招来溪水兑满杯子,一口气喝下,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这些灵果的味道好到无法形容,卫不争肚子已经很撑了,嘴巴却还想吃。
吃完水果,他看了一下并排挂在门口的三个外观完全一样,只有指针颜色不同的复古式钟表,指针白色的是修真界的时间,指针黑色的是开放空间的时间,绿色的是卫不争现实时间的时间。
卫不争因为这个小屋的家具和摆设,怀疑这位大能是从地球穿越到修真界的;因为这个绿色指针的闹钟,他确认自己的想法没错。
他提出了这个问题,大能的意识嘿嘿笑了两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现在,绿色时针闹钟的时间是三点半,现实世界现在七点钟天亮,卫不争可以在空间呆大约二十一个小时。
不过,他不打算呆那么长时间,睡一觉他马上就出去赶路。
把闹铃定在了四点四十,然后拉开放在角落的海蓝色薄被,睡觉。
七个小时,是他以前每天正常的睡眠时间
不太足四点半,卫不争就醒了,拿着杯子和牙刷来到青玉河边洗漱完毕,他过去把石头压着的衣服拎出来,回来搭在枣树和苹果树之间系着的绳子上。
这根搭衣服的绳子也是卫不争佐证大能曾经是华厦人的理由。
他还以此推断出,大能未穿越前,在华厦应该是平民之家的孩子,否则不会都穿越修炼成大能了,还保留着在院子里晒衣服和被子的习惯。
干完这些,卫不争去那个具有优化功能的小屋看了看,他前天晚上在那块玉米地,偷偷往空间扔了十几个玉米穗。
他那块一百二十亩的责任田还空着呢。
他听说,华厦国现在农民用的粮食种子,大部分都是专业技术人员培育出来的,长成的粮食颗粒不能当种子使用。
他不知道他偷的这些玉米是不是特意培育的那种,所以他把玉米都放进了这间小屋,希望能把它们的胚胎优化一下。
刚放进来一天,他肯定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他不着急,现在不是种玉米的季节,这些玉米可以在这个小屋呆相当于外面世界四年的时间。
他今天出去后,要想办法弄点小麦,现在正是种小麦的时候,农时这东西,耽误不得。
他出了特种灵气小屋,正要去隔壁的工作室兼储藏室,再仔细看一遍修炼功法,然后就回到现实世界,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朗和煦的男声:“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青玉空间的植物成熟后,也需要收藏起来?”
“啊?”卫不争一愣,“不是可以一直长在树上,并且长的时间越长越好吗?”
“不要把你那里的修真小说当教科书。”男声说。
卫不争被逗得笑了起来,这个大能虽然故作威严,可怎么听都是个年龄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而且应该是性格特别好的那种:“我知道了前辈,植物必须按自然规律生长,是我犯傻了。”
大能说:“好,那你开始收果子吧,我走了。”
卫不争问:“走是什么意思?”他一直以为大能的意识是和空间共同存在的。
大能说:“我已经把空间的基本规则告诉了你,其他不明白的,你得自己慢慢摸索,维持意识运行也是需要能量支持的,现在,我存留给意识的能量很少,现在剩下的能量只够用感知来监督和控制你的在这里的行为,不够和你说话了,说话也是要耗费能量的。”
卫不争心里一阵难受,除了爷爷奶奶,他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和谁交过心,他早就决定一个人走完这一生,可是,因为他完全可以对大能不设防,只是几十个小时,他就已经把大能当成了朋友。
这么快,他就又要恢复只有一个人的日子了吗?
“别难受,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原来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并不是坏事,以后你就可以放心地交朋友了。”大能的意识说,声音里呆着温暖的笑意,“现在,让我们说再见吧。”
卫不争都习惯地把手举起来要说再见了,忽然想到当下让他非常困惑的事情,就问:“可以再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不是关于空间的,而是我现在所在的世界。”
大能说:“说吧。”
卫不争席地而坐,问道:“我身体里新出现的能量,就是造成那些人成为僵尸的东西吗?”
大能沉吟了一下才说:“本来想让你自己体悟,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和你说说吧”。
大约十分钟后,卫不争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大能说:“那,再见吧。”
“再见。”卫不争说,“您能把青玉空间投放到我的世界,您本人肯定也能来,希望我还有机会再见到您。”
“呵呵,随缘吧。”
话音落,卫不争觉得某种东西从他身边离开,可他仔细感觉了一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您还在吗?”卫不争轻轻问。
没有人再回应他。
卫不争站在那里,对着美丽而空寂的远方发了会儿呆,使劲呼出一口气,对自己说:“如果要收果子,至少要先有个装果子的箩筐,卫不争,快点去打草编箩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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