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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似被前缘误(2)

作品: 木槿花西月锦绣 |作者:海飘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2-28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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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我一阵。我以为她要同我谈轩辕淑琪,不想她却垂下了忧郁的眼,沉默地向前走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慢慢跟在她身后,一阵风吹来,卷起她宽大的素袍,更显得她的纤腰不盈一握,如弱柳扶风。

眼看走出花海,我依礼拜别,她趁扶我之际,对我附耳柔声道:“夫人的生生不离,至今不解……”她吐气若兰,带着紫罗兰的香气,“想是为了给踏雪公子守身吧。”

我闻言一怔,却见她抬起身来,对我浅浅一笑,美丽的眼睛却是无边寂寥,“夫人走好,后会有期。”

我走出冬宫,心中不停回味着轩辕淑环对我说的话,发现门外没有人,咦?人呢,那一大帮子抬我过来的人呢?

我东张西望间,忽然有人捅我腰眼。那腰眼是我这辈子的死穴,有时堂堂段太子同我闲时辩论,被我驳得哑口无言时,就会胡搅蛮缠地点我腰眼,看到我流下我的英雌泪,紫瞳妖魔便会扬扬得意地大笑起来。

当时的我捂着腰轻叫一声,本能地怒转身,什么人这么无礼?

咦?没人呀,又有人捅我右边腰眼,我双手叉腰地转到右边,还是没有人。我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微低头间却见那个驼背老头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身后,树妖似的脸猛然放大在我的眼前。我吓了一大跳,倒退三步,努力定下心来,心想女太皇的手下果然深藏不露,对他用突厥语笑道:“前辈好武功啊。”

老头子一手摸着耳朵,大声道:“你说什么?”

“前辈真乃高人也!”我忍住气,稍微大声了一点。

老头子一瘸一拐地走近我,随手捡了一支枯枝当拐棍,慢吞吞道:“是啊,高兴啊,今年的花开得好啊。”

嗯?我又大声说道:“前辈可否叫人送我回凉风殿?”

“哎,天快要变了,是凉快。”

我们在鸭言对鸡语中聊了半天,我的嗓子都喊哑了,看来这个高人并不想帮助我,于是我决定自己往回走,便向他拱拱手,礼貌地说了一声:“前辈告辞了。”

那老头子却忽地扯住我的袖子,可能是刚刚在花园里施肥来着,我只觉一股奇怪的臭味冲鼻而来,我忍住恶心,正要礼貌地甩开他,没想到老头子猛地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唾沫星子混着浓痰喷得我满脸都是。我再也忍不住了,恶心得直想吐。

我猛地甩开了他,可能力气稍大了一点,张老头没留神,一下子站立不稳,他背后的罗锅子起了不倒翁的作用,他滑稽地晃了两晃,然后像一座土墩似的慢慢地向后倾了下去,口里咕哝着:“哎哟妈呀,可摔死我了。”

那只浑浊的眼睛有些怨恨地看着我。这个样子很像小时候在花家村,张老头那个白痴儿子,总是被小屁孩欺侮,那群小屁孩一边编着顺口溜笑他,一边用石头丢他,他只好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张老头年纪也大了,追又追不上,只好气得站在那里抱着傻儿子直流眼泪。

我没想到他还真摔着了,心下十分歉然,又万分疑惑。刚才他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我,分明看似一个高手,怎么这么不禁摔?不管怎样,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我赶紧抹了一把脸,走回去扶起了那老头儿,“真对不住,张老先生没摔着吧。”

未近身前,他身上那股恶臭又传来,我强忍满心欲吐,扶他站定,帮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确定他实在没有摔着,这才向他抱抱拳,再三道歉。他无奈地摇摇头,用一只手往西边的方向指了指。我想我快要被熏晕了,向他拱了拱手,施轻功向西逃去。

直到累了,我方停下,回转身,早已不见那个古怪可怕的张老头,刚松口气,却又傻在那里,原来我身在一处较为荒凉的园子里。

我好像迷路了!

我还是在冬宫的地界吗?我向前走了几步。这个园子很大,有几间破屋子,满眼皆是膝腿那么高的枯树荒草,破败凋零。哎,现在可真是我逃跑的好时候啊,可惜偏又不认识路。正在思索间,听到里面似乎有人的谈话声传出来,我想正好可以问问,却听到有个女子低低的涕泣之声传来,“您莫要骗我啊,真的吗?”

然后是那女子半是痛苦半是销魂的呻吟,伴着有节奏的摩擦之声。

“很疼吗?”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太过激情迷离,甚至带着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可我实在听不出来是谁,“快过来,小妖精。”

我小心翼翼地低下身,伸头看去,却见一个金发美女背对着我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一根破柱,全身衣衫尽褪,赤裸光洁的玉背上满是触目惊心的鞭痕,有人正从她身后使劲进攻她。那人被门扉挡住看不真切,只见一只大手狠狠地捏着那女子的丰臀,然后故意抠上那女子雪背血淋淋的鞭痕,引得那女子不时痛叫出声,而另一只大手使大力地搓揉着那犹带着血红鞭痕的丰乳,似要揉碎一般。

后来我想想,觉得这一年我也算“到处见桃花,没事看A片”了。正琢磨着这一对是谁,估计是宫里私定终身的可怜男女吧,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男的绝对不是一个太监。这时那个女子向后痛苦地仰起脖子,露出脸来。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AV女优却是今天早上因冒犯我和卓朗朵姆而被罚的那个宫女,拉都伊。

那男子沉重地低吼起来,抓起她的金发猛地把她翻过来,改从正面提着她的两条玉腿猛烈地摇晃着她,狠狠地啃咬着她挺立的酥胸,尤其不放过那每一寸血红的伤痕,于是她的伤口更多,他似野兽一般啃噬着伤口并狠狠地吮吸着滴出的鲜血。

她颤抖地娇媚求饶,她略微的推拒挣扎都刺激得他更是兴奋,那动作也随之更加猛烈狂野,她终是被他狠狠地推倒,无力地仰面躺在肮脏的泥土上,她性感丰满的胴体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前。

他看着她红色的乳尖滴着鲜血充满渴望地挺立着,饱满的双乳因为他的撞击而剧烈地上下跳动,她似乎想抱住自己放浪的丰盈,他却残酷地挡开了,野蛮地揉捏着那温柔的双峰和性感的腹股。她只能柔顺地被他撑开大腿,承受着他手指不停地亵玩着她。

那人充满欲望地淫笑着,把她的一条玉腿挂到肩上,然后肆虐粗暴地吻上她,咬破她的嘴唇,吮吸着她的丁香舌,“喜欢吗,嗯?小妖精,告诉我,有多少男人这样让你快活过。”

她只能嘤咛一声,万分羞涩地紧闭着双目,任那痛苦的眼泪滑落,“主人,你是我唯一的男人。”她如溺水之人双手无助地抓着地上的枯草,无依地任那地上的泥土沾黑了美丽的面容,柔弱地任他强壮的身躯肆意蹂躏她雪白的身子,她口中的呻吟听上去却也更加淫靡。那人得意地轻笑起来,更加用力地亵玩着她的身体。

我赶紧缩回脑袋敛声屏息,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呼吸渐缓。

“主人,腾格里在上,我对您的爱永远不会消失。”过了一会儿,女子低低的誓言轻声传来。

那个声音却满意地轻笑了起来,“傻丫头,自己小心了。”

我支起耳朵正要再听,却见拉都伊蹿了出来,她的脸上还有鞭痕,泪迹未干,衣衫也有些凌乱,脸上还有着一种既幸福又心碎的红晕,只是草草地拉平了有些皱的衣衫,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朝凉风殿一步三回头地走去。

里面的另一个人是谁?我屏住呼吸,却见里面慢慢悠悠地踱出一个英武的青年,却是阿米尔。他倒是衣衫十分整洁,头发也不见凌乱。

我就说嘛,为什么这个拉都伊这么不喜欢我,大妃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她的主人,是我的死对头,阿米尔啊。

然后我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着了那个老头子的道了。也许我应该往南边走,那样便不至于撞上这一幕。我使劲想着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像张老头那样的高人?他一定是故意指给我这条路,好让我看到这一幕。

这张老头明明说是在女太皇的殿中待了三十多年,理应是老人了,为何要骗我到这里来,莫非是张德茂易的容?以前宋明磊也曾经告诉过我,江湖上的易容高手,绝对不是套个精致的人皮面具那么简单,而是必先调查清楚所易之人的种种,包括性格、喜好,一丝不差,除非是极亲近的人,否则根本无法发现。

幽冥教的人,又喜欢拿活人做实验,用活死人偶代替原本的角色,我冷汗涔涔,莫非那个老头是幽冥教派在女太皇身边的卧底,今天他故意让我到这里来是想……

我屏住鼻息,阿米尔谨慎地左右看了一阵,便向撒鲁尔的神思殿走去,转而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站了起来,走到那间破屋之中,满眼断壁残垣,青苔阶上行,蛛网到处张结于檐角,显示着这里许久没有人光顾了。园中有个半亩大的池塘,塘中水色看去发黑黏稠,有些地方还在汩汩冒泡,泛着一股子刺鼻的气味。这股味道很熟悉啊,熟悉地挑战着我的记忆之门,这股味道很久远,久远到可以追溯到我的前世。

我围着塘边转了一圈,慢慢地蹲了下来,用手指沾了黏稠的液体。

身后有丝风掠过,我惊回身,却见一只老鹰扑棱着翅膀,飞到池塘边的破回廊那里,收了翅膀,探着脑袋冷冷地看着我。我看了它一会儿,它也对我挑衅地叫了几声,如唳泣徘徊于耳边。我抄起一块石块,正准备朝它扔过去,它忽地惊恐地扇着翅膀,慌张而逃。

我放下石块,把沾着黑色液体的手指放到鼻间闻了闻,忽然身后有一丝疾风掠过,我警觉起来,正要站起来,有人在后面猛推了我一把。我扑通一声掉进了那个黑池子,腥苦酸涩的液体慢慢没住了我,只瞥到一个白纱女人在岸上看着我,那个女人半蒙着脸,却是碧莹身边的那个汉家侍女。

我奋力向上扑腾着,吐出那口液体。那个女子满眼快意,飞快地闪身离去。

求生的本能让我乱抓起来,黑水里有很多不规则的块状物体,我急忙中摸到一个粗壮的棍子,想用那根柱状物体钩住岸边,好划过去。

抬起手来,却是一根早已腐烂的人骨,我骇然间,拼命扑腾,搅动了池中本来凝缓的物体,仿佛一下子打破了一个死寂的可怕世界。无数的肢骨、人头浮了上来,向我涌来,其中一个血污的头颅沉浮在我眼前,肿胀狰狞的脸怒目而视,依稀可辨,竟然是那个今天早上对拉都伊行刑的米拉。

我惊叫出声,嘴里又涌进一口黑色的液体,极度的惊恐中我终于记起来这个池子里的液体了,这是原油。

我拼命地扑腾,使劲蹬着向岸边游去,眼看就要够到了,却冷汗涔涔地惊觉有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脚踝,将我死命地往池底拖去。我隔着黑幽幽的水,见到黑暗中两点殷红,我摸到酬情砍断了钩住我的东西,一声可怕的低吼从池底传来,一个庞然大物从底部涌了上来,却是一只看上去像是鳄鱼,又像是条蜥蜴的大怪兽,长有三四米,嘴巴里尖牙间满是和着原油的池水,大舌头满是鲜血。

原来刚才钩住我脚踝的是它的舌头,怪兽的红眼睛凶狠而冰冷地看着我,然后一甩尾巴,潜入水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水底向我冲来,又咬住了我的小腿,拖向沉沉的黑暗。我拿酬情再次砍向它,它竟然用大尾巴甩走了酬情,我渐渐憋气不住,一张口,腥臭涌了进来。

我几近绝望之时,却见水中猛然快速插进一杆青碧削尖的银枪,直直地刺向那个怪兽,正中小腹。那个怪兽可能也没有想到它会被刺中,在水中痛叫起来,它松开了我的小腿。有人游过来抓住我向上浮去,光明在际,我被那人抱上了岸,那人轻拍我的背部,助我呕出了一肚子的原油水。

那人又向我身上浇上了一些清水,我鼻子里的污水也渐清,剧烈地咳嗽着,抹了一把脸,那人便温柔地扶着我慢慢地坐了起来。我一扭头,对上一张同水中怪兽不相上下的树妖似的老脸。

神啊,怎么是这个老头子救了我?

我开口想道谢,口里却发不出声音来,喉咙疼得像火烧,张老头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装满清水的竹筒,喂我喝了一口。我立刻抢过来像驴马渴饮,张老头轻拍我的背部,叹气道:“夫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玩水呢,这个池子里住着魔鬼的。这里是皇宫的禁地啊。”

我玩水?驼老头子,好像是你指我过来的吧。

我刚想站起来,牵动腿上的伤,不由痛得大叫出声,低头一看,脚踝处几可见骨,小腿上的伤口连皮肉都翻开了,鲜血直流,好在流出的血是红色的,没有中毒的迹象。

老头子小眼睛好像是在烂苹果上猛戳一刀,突兀地对我圆睁着,大叹:“多可怕的魔鬼啊!”

他扶着我走到外面的荒草地,我身上的原油气味,混着他身上的臭味,直熏得我两眼翻白,让我严重地考虑着究竟腿部的伤痛和鼻间的臭熏,到底哪一个更让我痛苦些?

他打了我一个耳光,对我着急地吼着:“不要睡着。”

好痛,我的脸一定被打肿了。

我向上翻的眼睛挂了下来,回过神来不由抖着手捂着我的脸,正要怒问他什么意思,却见他正佝偻着身子,在荒草堆里急急忙忙地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拿着几株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回来了,然后放在嘴里乱嚼一气,吐了出来,往我的伤处一敷,扯下身上的破布条,细细为我包扎起来。

我的脑袋一下子爆炸了,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了。

我本能地一抬腿,正中树妖老头的下巴,他竟然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我后悔已晚,挣扎着爬过去,一边口中叫着:“前辈,对不住,您没事吧?”

却见他在不远处的草坑里慢慢爬了起来,吐出一口鲜血。可见我这一脚踢得实在不轻。

我懊悔万分,暗骂,花木槿啊花木槿,亏你也读过几年书,活过两辈子,还做过老师,也就是这么一个以貌取人、是非不分的浑蛋。

如果他真想害你,刚才根本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了,你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呢?

我回看我的小腿,果然血止住了,这个老人给我的果真是止血的圣药,连脚踝处好像也没有这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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