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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他们自然不敢有这种非分之想,可是这些年白家老祖逐渐老迈,身体大不如前,已经丧失了对白家的掌控,白家第二代,昔日他收养的那些人一个个成了实权派。
老祖早已厌倦世间的争权夺利,遂在张王功成名就后退隐江湖建立白家,他做的只不过是遵完成白莲夫人的遗命,看守阎君与五脉留下来的基业,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白家印(张王印)。
阴阳两界动荡之际,任谁也不愿轻易放过张王和阎君留下的遗产,谁若得到到了白家,凭着无数的财宝与张王留下的一半王印,足可号令天下。
三叔在阴司不惜暴露阎君身份,威震白无常二圣,强行就走我这个张王传人,或许他们还不会想到退隐世间、不问尘世的白家。这也给了歹人可趁之际,令他们顺藤摸瓜,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白家。
玄门至卫道盟、赶尸派等门派消亡后,江湖重新洗牌,一些新生势力开始崛起,白家此时无疑成了玄门众矢之地,尤其是怀抱异心的野心之徒,一个个想拉拢白家人。白家印的丢失,仅是白家风波的开始。
而白青、白朝阳则成为了世人所争夺的对象,尤其是白青。白青是第三代中负责日常管理的世子,常在世俗走动,因此深的老白家人的人心,只有极少数的长老对白莲夫人的遗命忠心耿耿。
白家老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讲述一番后,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看起来很虚弱,坐在椅子上显的有些很不自然。
连我这个外人都看的出来,老祖身体抱恙,怕是时日无多,底下众人又都是精明之人,一旦老祖仙逝,恐怕白家内斗就会激化。
底下众人又嗡嗡的吵了起来,从场面上看,这些人大多数是向着白青的。因为白青象征着眼下白家人的利益,而白朝阳则是阎君的护道者,这一系注重的是信念、守护,而非个人利益。
但白家经过这么多年两三代人的发展。又还有几个人真把自己当成是阎君、五脉的守护者,他们已经与蓬莱这种大家族一样,注重的是家族利益、声明。相反阎君则是他们向外打出的一块活招牌,让他们从中获利,横行无忌。
白家人大多望向白青,白青拱手低着头,像坐在左侧第二把交椅的老头打了个眼神。
那老头正是我在江上迎接我们的人,但见他双目犹如闪电,红光满面,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知道修为极高。能坐在仅此于世子之位,足见他在白家地位很高。
他在椅子腿上敲了敲烟枪。双目一寒。站起身来,半眯着眼睛道:““老祖此言差矣,昔日白莲夫人收留我等,为阎君看守基业,留下火种。但若是没有我等子弟浴血奋战,经营多年,白家这么多年来怕早就被吞并了。如若有人打着阎君的幌子,想霸占我白家基业,我白鹰第一个不同意。”
这话一出,白青面色大喜,紧接着白家的长老,青年子弟顿时纷纷呼应,甚至原本不少支持白朝阳的长老也纷纷赞同。
毕竟,眼下天下大势所趋,即是人心丧失,还有几个人会做真正的卫道士呢?
“没错,老祖断没有将我白家人辛苦打下来的基业拱手让人。”有了白鹰带头,不少人顿时呼应而来。
老祖面色一沉,他没想到底下人居然敢如此大胆,然而他脸上的愤怒很快一闪而过,生生压制了下去,只是闭着眼睛不再言语。
白青见局势偏向了自己,顿时昂然道:“老祖,白青此次前去江东,已经查实秦无伤却非骗印之人,白家印乃是千面郎君所骗,秦无伤本人在此,还请老祖明察。”
白家长老等人原本还对我气势汹汹,想要声讨我,此刻却都安静了下来,显然这只是白青事先安排好的一出戏罢了。
他早知道我的身份,在江东时,尤其是马世叔、封先生都对我极其爱护,以他的心机就该猜到,老祖宗肯定也会袒护我。
而现在,他故意指使或者白家人本来对我充满敌意,然后再救我一把,替我说好话,在老祖宗面前也能讨的欢心,而我也还能把他当成恩人、朋友。
若无船夫,以及江上之事,白青的伪君子面貌以及眼下的种种完全能够把我蒙骗住,但现在他的这些所作所为,只能是让我恶心。豆医尤才。
“秦无伤,你有何话可说?”白灵转过头,娇叱我,她的表情冷的像冰,让我心中莫名绞痛。
我微微一笑,起身道:“秦某自幼蒙阎君教诲,虽然不才,算不上英雄豪杰,但却也不至于做如此勾当,这次来白家正是为了澄清此事。但有一事,我必先说明,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是千面郎君所为,天下间精于易容术者数不胜数,还请老祖和三小姐明察。”
说完,我看向白灵,她白了我一眼,别过了头。
老祖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秦无伤乃是张王传人,也就是未来的秦王,阎君此前二十余载不出山,只为守护秦王。我白家虽不姓秦,但老夫一生追随阎君,无悔一生。当初建立白家之时,便曾对苍天发过誓,但凡白家人有违阎君,必遭天谴。如今秦王既然来到了白家,老夫希望在座的,莫要多生事端,惹火烧身。此事,既然与秦王有关,老夫就不过问了,由白青、朝阳、灵儿协同秦王查明真相。”
老祖尊称我为秦王,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他在很鲜明的警告底下白家人,不要对我耍阴谋诡计。
这位白家老祖看来对白青一行人心如明镜,却不知为何,家主之威总感觉力不从心。
“老祖此话有失偏颇,阎君乃是纯阳五脉之身,天下正道所化,昔日与张王江东振臂一呼,我等天下之人无不影从。但秦无伤,不过区区一江东镖头,下作之人,若老祖是有意让我等奉此人为尊,请恕白某难以答应,告辞!”白鹰站起身,烟枪指着我,义愤填膺道。
说完,一拂衣袖,愤然而去。顿时不少白家长老纷纷离席,跟随而去。
看来,白家分化已经很严重,白家老祖已无绝对的控制权。
“没错,我听闻此人乃是魔罗之身,天下大祸之主,还请家主三思。”又有不少人纷纷抱怨。
白青站了出来,打个哈哈笑道:“哎,各位莫急,老祖只说秦无伤乃是张王传人,又非是阎君血脉,我白家历来以阎君为尊,大家想必是误解老祖的意思了。再者,无伤来此也是为了查清白家印丢失一事,我白青身为白家世子,也算是白家之事,我白青愿意协同无伤共同调查此事。不知朝阳、三妹的意思?”
“还是世子深明大义。”底下之人呼应道。
白朝阳轻轻一笑,整个过程他都极少开口说话,“我没有意见,一切听世子安排就是。”
白灵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希望某些人能自证清白!”
我苦笑了一下,白灵到现在怕多是怀疑我就是那骗他之人。因为她能把白家印给我,足见那个假冒的我,演的有多么逼真,同时对她的伤也就愈深。
我往下看去的时候,白青正冲我讨好的微笑,这人真是无耻至极,不过眼下白家激流暗涌,他要演,我就陪他演下去。
“老祖累了,大家散了吧,二哥,你给姬玄生在白家安排一下吧。”白灵扶着老祖,从边门走了出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白朝阳吩咐了一句。
白朝阳笑了笑,还没等他开口,白青已经走了过来,手搭在我的肩膀,歉然道:“玄生兄弟,江上的事,真是对不住了。”
他不说还说,一提我心里就生出一团怒火,看着白青虚伪的面目,我强忍下心中的怒意,面无表情道:“没事,当时情况紧急,换作我是世子,也会那般选择。”
其实从这点看来,江上刺杀我的人却非在白青的意料之中,恐怕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而他在生死关头选择逃跑,无疑对他的计划是一个重大的败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如此做。
看来,这趟白家之行,确实艰险万分。
眼下,白青应该还不知道我通过船夫的忠告,已经对他的心思洞若观火,我不如陪着他继续演下去。
“二弟,玄生兄弟的安排就交给我吧。我和玄生兄弟还想聊聊他的事情呢。”白青故意拉着我的手,以显示我和他亲近。
白朝阳羽扇立在胸前,淡然而笑,“大哥是世子,这些本就是你所管,你来安排却是最合适不过了。”随后,他向我微微欠身,“朝阳先走一步,晚些再向玄生兄弟请教。”
白青、白鹰一伙人今天的行为分明就是不把老爷子放在眼里了。但奇怪的是,白朝阳完全没有在老祖面前争风的念头都没有,难道他是要拱手把家主之位让给白青。
又或是,他压根儿就没有争夺家主之位的实力。眼下看来,白青应该是最得白家人心的,谁都清楚跟着他,这份基业就是白家的天下,吃香的、喝辣的,万事不愁。
而一旦真被阎君,或者五脉、我接收,换了个他姓的主子,他们未必能再这般潇洒。
“玄生兄弟,住处我早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我们白家呀,别的不敢说,若是论住处,环境,整个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白青朗声笑道。
他的笑容看起来让人很亲切,如同兄长一般,若非我已知晓他的为人,换作旁人怕早被他的迷魂汤给灌晕了,回头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白世子。你不能不管我吧,先说好,在这里我就认识你跟姬玄生,你们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你要不嫌我烦,就看着安排吧。”船夫走了上来,摸着脸上的络腮胡须,然后又闻了闻身上的衣服,扇了扇,大大咧咧道。
白青皱了皱眉头,船夫的修为他也见识过了。把他安排和我在一起。对他并无好处。但若是拒绝,又怕引起我的疑心。
他眼中恼怒、阴险的神情一闪而过,继而热情四溢道:“那是当然,玄生你的意见呢?”
船夫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嘿嘿笑道:“玄生兄弟,老子刚救了你的命,你不会就这么抛弃我吧。”
老实说,这船夫着实有些黏人,一个这么五大三粗的汉子黏糊糊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但他人却不坏,对我有恩,想了想我道:“我与船夫兄弟住一起吧。”
白青笑着答应了,船夫更是乐的跟在我身后,屁颠屁颠的。
我心想,我也是一彪形汉子,两大汉挤在一起,有这么乐吗?
白青领着我,到了白家的一处别致小院,小院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里面有几个清秀的丫鬟下人打扮的江南姑娘早已在廊下候着了。
“玄生兄弟,你看看这屋子怎么样,不行,我再给你换?”白青打开门。
我跟他客气了几句,白青又寒暄一番,这才离去。
我走进屋子,里面摆着放的书画、古玩都是珍品,家具也一应是上等红木打造,整儿个古香古色,更为难得的是,屋梁上的大横梁,不停的冒着气泡,使得屋内的空气更为清新。
这种会冒气泡的砖头我曾在张王半步多的密道中见到过,足见白家确实是富可敌国,实力并不比蓬莱差。
到了屋里,船夫往床上一躺,叹道:“妈拉个巴子,这下咱们真成了囚犯了,你看看这四周都是眼线,搞不好这屋里也被安装了一些窃听的咒法、器皿。”
可是为什么他说的不是我看到的呢,这话倒是不假,玄门中无奇不有,或许船夫说的是真的,也许摆在桌上的花瓶、床上的枕头就被加持了某种传声的法咒。
我看向船夫,发现只听到他的声音,却没见他嘴皮子动过,想来是精通某种秘法。
我没有搭理他,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心中百般复杂。
“怎么,你是看上白家姑娘了,今天你那双眼珠子都恨不的将人给吃了,那些白家青年能不讨厌你吗?”船夫有些古怪的责备我。
我苦笑道:“一个朋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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