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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还飘着鹅毛的大雪。
我点开底下的视频，是幸存者发布的。
他们在上面还有字幕，解释说，这个孩子的父母全死在了这个地方。尸骨至今没有挖掘出来，生还几率基本为零。
有很多人过去想要拉着孩子起来，那孩子执拗的甩开所有人，趴在废墟上，十根手指头全都是血，还在往下刨着。
我看着，心里一针一针扎的极其的疼，眼角也开始湿润。
“是死了很多人吗？”凌纪声音很寡淡。
我很少看手机跟电视，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今早的凌晨两点，众人都在熟睡。
天灾的怒火之后，就像是亡者在倾诉一样，紧接着就下了一场浩大的雪。
“嗯。”我挂掉了新闻，蹙起眉头：“你说，为什么会有天灾？”
“这不是天灾。”
凌纪抬眸，定定的看着我。
服务员端着两大碗的拉面上来，冒着白气，放在面前，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什么意思？”
“地狱空荡荡，魔鬼将来人间。”
那服务员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们一眼，可能在常人眼里，他这话十分中二，跟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一样。
而我知道。
他在说什么。
“蚩尤？因为蚩尤？？”
我心脏猛然攥着一样的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凌纪没说话，抽出来一次性筷子，伸手在洒满了花生碎、核桃仁的面条上替我拌了拌：“趁热吃。”
我嗓子堵得难受，又重复一遍，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是不是蚩尤。”
“那你让我怎么说？”凌纪放下筷子，冷漠的看着我：“我只能推断，这事儿跟蚩尤脱不了干系”
“你应该知道的，每一次天灾都对应着什么。这是预兆。”
凌纪垂下头：“还会死人的。”
“你为什么可以说的这么无动于衷？”
那是一条人命吗？
“那不然呢？”凌纪反问我。
不然呢？
我哑然无声，他低下头，慢条斯理的吃着拉面。
“你早就知道要地震了？”
“嗯。我知道。”凌纪说道，“但我不知道这次天灾要降在哪里。”
我有很多话想要开口质问，忽然觉得，我没有资格。
我想说，为什么不去阻止？为什么要看着他们死，万一这场天灾降在我们身上呢？他还可以无动于衷吗？
但又觉得，很无力。
能阻止得了吗？
不能。
这本身就是桩因果该循环的事情。
“吃面吧。”我低头，觉得再好吃的东西到嘴里也索然无味。
去找069的路上，我看着外面的霓虹灯，觉得这个人间很美。美中不足的是，它太有太多需要承受的事情。
凌纪带我来到一所中学。
很意外，069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学校里面的教师职工楼住着。
069我见过，只是印象不深。
他看起来确实很良善，特别斯文，穿着格子的毛衣，可能早就知道我们的到来，还煮了火锅。
“你好。”
他的手常年接触石灰笔，指甲里都是粉末，骨节弯曲。
我回握，扯了个笑容：“你好，我是02姬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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