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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事儿不怪森森。”张壮叹了口气，“我知道的，我知道手脚架被人动过。”
“那你为什么还上？”
我就纳闷了。
张壮吸了吸鼻子：“我是带着兄弟们出门挣钱的，当时我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让他们钱包鼓鼓的回去，带着媳妇孩子过好日子。”
“可是，工资拖欠的太久了，讨薪之路真的太艰难了。”
“我根本没办法忽视那些人抱怨的目光，还有窃窃私语的样子。我用尽了手段，可老板不给钱，还是不给钱。我能怎么办？”
“眼看大家伙都一年没回家了，临近年关，我实在是良心难安。”
张壮顿了顿，“出事前一天晚上，我出门解手，听到老板跟人说要在手脚架上动手脚，给我点教训。当时是很气愤，也是一时脑热，寻思，既然要搞事，那就索性把事情搞大点，捅破天，自然老板就不敢再拖欠我们工资了。”
“哪知道……”张壮摇了摇头，“这都是命数，我早就释然了。没想到，森森竟然一直这么想。”
我捧着下巴不说话，甚至还想捞两只虾。
一人一鬼，再加上一个沉默不语的小孩。我一时无解，只道是出去上个洗手间。
我一出门就拨通了上官云墨的电话，他不知道在哪里，后面的背景音乐真真是震耳欲聋。
“怎么了小长歌？”
我寻思了一下，问道：“鬼使任务都是这么无聊吗？”
以前跟洛尘在一起，总觉得每一次的接触都能学到新的东西，但到我这里不知怎么，就成了一筐罗的难缠事。
我倒是想开解，可我也找不到头绪。
李森森可怜吗？她确实可怜。年轻丧偶，独自带着孩子改嫁，还没有遇到一个良人。可多半，都是她自己选的。正如我所想。
张壮呢？他这人，不得不说有点愚蠢。
“呦？接到任务了？”上官云墨那边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他好像跟谁打了一声招呼，在那边轻笑了一声：“遇到什么坎坷了？哎我记得，你这个等级好像遇不到什么难事儿吧。”
“确实。”
我刚来时在车上想过，要逮的怨鬼是个山洪猛兽，保不齐我还得跟他撕斗个七八回合。我想的真是太多了。
我挑着把这件事情简略说了一下，上官那边沉默了许久，清脆的打火机声响起，他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你做的对还是做的错。”
“你接到的任务仅仅只是把他找到，吩咐阴差带回去就好。管这些琐事不是自找麻烦吗？”
他说的我有些语噎。脑子原本的混沌一下就清醒了起来。
“我知道你这人善良，可你不能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怜悯，世界这么大，鬼魂这么多，你都要接管它们的琐事吗？”
“嗯。我明白了。”
上官云墨的语气轻快，“地址？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看了一眼时间，“等会儿我会自己坐车回去的，你先忙吧。”
每个包厢里面都是热热闹闹，我听到对面有人劝酒的声音，有些茫然。我一直很想让自己跳出别人的因果里，可我一开始就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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