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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了贾政夫妻走,张芮喝着茶顺气,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这么暴躁,脸已经不可拯救了,那些人再麻烦,还是要争取做个慈祥的老女人的。
旁边的贾敏一直看着母亲的所作所为,她一向是个聪慧的,知道母亲是为了家族的长久之计,只是,“母亲为何要放下人出去?”
张芮心想当然是因为她想不出别的办法解决这贾府的下人,只能打直球!不过这话是不足对外人道的。
于是张芮拉着贾敏的手,母女两个坐在榻上,语重心长的说:“你年纪轻,不知道这大家族的下人盘根错节的,以前种种母亲都看在眼里只是不去深究,如今你父亲去世,你大哥哥又不是长进的,你大嫂倒是好的,只是人微言轻,你二哥哥一向不爱管内宅之事,二嫂虽然也不错但是不懂礼法无所顾忌,母亲不做一回坏人,趁着这个机会肃清一下内宅,下次可不好找机会。”
贾敏听了若有所思,试探着问:“母亲是还想要清一清嫂子们的手脚吗?”
“这是其一,却不是真正主要的原因,我想要开源节流,这人呢用对了一个顶三个,用不对,三个也不如一个用着趁手。”拍了拍贾敏的手,“林家呢比我们好在家规森严,不好呢就是五代列侯下人的关系更复杂,这处理事情的手段就不可同勋贵人家一样,我这次呢也想把你身边的人调换一下,熟悉的下人自然是好,但真正要看的还是能力和忠心。”
“我身边的人都是母亲给的,当然都是好的。”
张芮摇摇头,“母亲不是说她们不好,而是你父亲给你订了林家,那他们就不够好了。”
“敏儿不明白~”贾敏撒娇的靠在贾母肩上,“母亲教我嘛~”
“以后跟未来女婿私下相处,就像现在这样。”
“母亲~”贾敏害羞的扭扭帕子,使性子不理贾母。
张芮是看过贾母的记忆的,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小妾?还不是小妾心思都在男人身上,而贾母就是再有手段,也都使在了女人身上,就算没有留下庶子,还不是有三个庶女碍她的眼?
“你父亲人都走了,母亲才看得清楚,这男人啊,好点儿的敬重妻子,不好的弃如敝履,苦的只有女人自己。”
贾敏听了母亲的话,若有所思的转过头,张芮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母亲嫁给你父亲的时候,自恃出身史家身份尊贵,虽也小意逢迎过却不愿低头,你是大家小姐,自然不必像那起子狐媚子一样,但成亲了,在外有大家女的仪态,这对内,自然还是要柔,又不可毫无主见……”
“母亲是说让我用怀柔之策达到目的?”
“……你要这么说也可,但要诚,不能让男人觉得你心机深沉,让他爱你不要让他敬你。”看贾敏低头思索,张芮笑了笑,“不着急,慢慢想,你身边的人你自己也可以看看,哪个决定放出去或者留在贾家,不要心疼,这是要陪你后半辈子的。”
“敏儿会好好想的。”
“还有,这段时间你好好的调理身子,林家人丁单薄,只有未来女婿一子,你嫁过去也不需要着急管家权力,早早生下嫡子才是最重要的。”想了想又说:“我是不准备让你带着陪嫁丫鬟给未来女婿的,所以那起子心大的不如早早的就解决了,若是真有那一天,找个外头关系简单的也比这了解你的陪嫁丫鬟更好拿捏,这女人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心就都大了……”
“敏儿记住了。”
等到贾敏也离开,张芮猜松了一口气靠在榻上,也不让丫鬟进来,就自己一人没什么形象的歪着,“装逼都这么累!天知道我都没结过婚,还要站在上帝视角去感化世人!”
“宿主做的很好!”
张芮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口,边吃边含含糊糊的说:“你说我会不会把贾敏带歪?我本来是想她以柔克刚,不要把勋贵家族的傲气带去林家,她这么理解没毛病吧?”
“……”又沉默了片刻,系统回答:“系统不懂古代人类。”
张芮发誓,这个系统绝对不是一个一般智能,她绝对听出了这家伙可疑的停顿!难道它一个未来智能还会卡顿吗?!笑话!
不过现在来说,系统还是她的老板,她又没有摸清楚上司的性情,吐槽老板触人家底线的事儿还是要徐徐图之。
张芮也不能一个人躲太久,没多久就就叫了鸳鸯进来伺候,她虽然芯子还是个穷酸命,但是有了贾母几十年的记忆,享受起被小姑娘服侍起来也是理所当然。
“老夫人,瑚哥儿一会儿下学来正院吃饭,奴婢私下做主让小厨房添了几个他喜欢的菜,您可不要怪罪。”
“你是个细心的。”张芮确实没想起来,主要贾瑚太懂事了,她一时忘了这也是个要拿吃喝玩乐哄的小孩子。
等到贾瑚下学,祖孙两个一起吃饭,他果然很开心,张芮也耐心的问了他几句先生教了什么,贾瑚答了,张芮有听没懂,心下感叹,这古代的孩子可真是了不得!
事情吩咐下去,张芮索性就免了几天的请安,安安静静的养身体,等到再次见到张氏,就提了请亲家帮贾政请先生的事情。
张氏自然是不会拒绝婆婆,张芮也没那么厚脸皮,从贾母的库房里拿了一副字画几本孤本作为礼物,勋贵人家不当回事儿的东西,那些读书的人家喜欢的很,看张氏的表情就知道了。
没多久张氏就带回了消息,对方是个工部的老主事,这低阶的官员生活可不如勋贵人家,闲置在家除了教养儿孙,正愿意做点事情赚些银钱。
“这叶主事虽然到退下来也就是个主事,但让二老爷熟悉工部也是够了,媳妇父亲说了,等以后二叔出孝了,父亲说请二老爷去家里坐坐。”
这话是当着请安的众人说的,王氏还不觉得,贾政算是机敏的,立即对大嫂深深鞠了一躬,大嫂的父亲可是为官多年,想想去求教的人不胜枚举,说是坐坐,可不是要亲自教导他一二!
张氏当然是虚扶起贾政,但她心里受这一拜是非常坦然的,父亲一直不太满意贾家,这次也是因为婆婆迅速的决定让大房搬去正院,才会愿意帮忙,又定了出孝之后,也是要再看看。
但王氏却是不服气,回去之后就算听了贾政的解释,也还是埋怨道:“怎地就大嫂家里才能帮老爷,我二哥那也是前途大好,父亲也可以帮老爷啊~”
心情甚好的贾政也不觉得自尊心受损,而是耐心的说:“能得岳父和舅兄指教当然也好,只是舅兄正是要紧时候,我也不忍打扰。”
王氏的二哥王子腾如今正是奋力向上的时候,先不说分不分的出时间来,对贾政来说,舅兄官路亨通对他也是好事,有没有指点也无所谓了。
不过也就是贾政夫妻私下一说,王氏现在为了这下人减员的事情也是忙乱,根本无力分心,又过了两日,这妯娌二人才整理出了府里所有下人的名单交给了贾母。
张芮拿过这厚厚的一沓名册也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名册,这让各有自己心腹的妯娌二人都有些忐忑,没有个着落总是让人心慌慌的无法落地。
别说这二人,就是下人们,虽然也有因为贾母提的可以去家学念书而起了心思的,那更多的还是怕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贾府的。
张芮自己没有谱不敢随意做决定,又不敢交给两个儿媳妇,就只能叫贾敏过来分析,她也不说别的,只说张氏身子重,王氏刚出月,正好让她出嫁前多了解一些处理家事的手段。
不急着处理,张芮就听着贾敏对下人的分析,回去自己再仔细琢磨,有时候第二日贾敏过来就会把自己考虑不当的推翻,有时候张芮想到了就跟贾敏说一说。
但这风声到底透露了出去,闹到张芮面前的几乎没有,只是身边的这几个大丫鬟嬷嬷都或多或少的被套过话送过好处,却也无法给出确切的消息,一时间也是人心惶惶。
张芮虽然跟贾敏说下人们关系错综复杂,这时候也才意识到贾府这些下人是怎样一本烂账。
母女两个慢慢理着,正好系统回复说收集菜品可以,张芮就缩减了每餐的份例,只是让小厨房每日做不同的菜,一方面满足口腹之欲,一方面完成收集任务。
只是这每道菜也仅仅是记一个积分,张芮就想着鱼和渔的价值自然是不同的,就从厨房那里抄了菜谱回来,系统反馈回来,果然菜谱的价值更高,积分也是十到几百不等,估计有些私房菜谱得更高,只是不好得。
不过她也不气馁,这几十年的光景,有这一次她也大概有数需要收集什么,以后积分肯定会越来越多的,只是不知道能换什么,问系统它也就说看积分情况,不过张芮是觉得肯定它们也没有确切的奖励,这一点还待考证。
张芮也就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忙活不足半月,她这儿还没有确切的裁员名单,府里的下人倒自己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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