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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很长,亚伯几乎全程都没有说话。周围的人都走了之后伊万坐在他的旁边,显然跟亚伯已经很熟悉,收拾完餐具之后便很安静地低头做着功课。
路易斯坐在两人的对面,一边眯起眼睛看着亚伯,一边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
月色很美,他想他自己是喝醉了,而亚伯一定也是。等到餐馆结束营业,艾舍利和伊万冲他们挥了挥手,路易斯搀扶着跌跌撞撞的亚伯,声音十分关切道:“亚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亚伯扯了扯领口,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都有些格外燥热。他很想找个地方坐一会,但路易斯一直在走,晃得他整个人都头晕。
亚伯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十分荒诞的梦,梦里对方突然伸手搀扶在他的腰际,面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丝气息都如此清晰,朝他扑面而来。
路易斯像是在面对自己的爱人一样,摘下手套伸手轻轻地挑起了亚伯的下巴,俯身亲吻上了他的唇。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亚伯用膝盖狠狠踢了他一脚,却换来对方更加粗暴没有节制的亲吻。
“你干什么!”惊恐叫周身的酒意清醒了一大半,亚伯猛地推开他。
路易斯吃痛地松开他,皱起眉头责怪地看着他道:“你真用力。”
亚伯稍微往后退了几步,路易斯反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这才让他有一种原来不是在做梦,刚刚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感觉。
“刚刚你还是很配合呢。”对方咬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此时的路易斯就像是剥去优雅外壳的野兽,呼吸扑洒出的热气薄薄落在亚伯的耳垂上,让人心里面感觉到痒痒的。
亚伯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有一天和路易斯一起坐在一家联邦人的餐厅,吃完饭以后他们两个还像情侣一样接吻、这么暧昧地走在大街上。
路易斯道:“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觉,我们两个有相同的身份和地位,我也给予了你和你的那些联邦朋友们足够程度的尊重。”
亚伯瞪大了眼睛,难道路易斯所做的这一切,就只是为了吸引自己上钩?
“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亚伯。”路易斯若有所思,顺着他的领口慢条斯地附上了亚伯军装上的扣子。
“我会是个完美的情人,比你想象之中的还要温柔和体贴,我很愿意好好对你......当你想要我老实一点的时候,我又会正经到可以让你直接带去见父母......还有你的兄弟和姐妹......”
路易斯低声呢喃着,手指已经轻轻地探进了他的领口,指尖因为常年握枪而有着一层薄茧,触碰在柔软的颈部皮肤上,有些粗糙又难以言说。
亚伯的呼吸加重了,但这中有一大部分是惊恐。
此刻的他背对墙壁,腰身禁锢在对方的怀中无法逃脱,路易斯湛蓝的眼睛紧盯着他。他还从未想过这个年轻权重的军官会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想法。
亚伯只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上校,我想我们两个都很清楚,同性恋在这个国家是违反法律的......”
“那么,舍纳尔先生,如果我换个说法呢。”路易斯道:“如果明天就会爆发起一场战争,你和我都要离开心爱的家乡,我们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亦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此付出生命——如果明天就是这个世界的末日,你会接受我的建议,邀请我到你的房间里去吗?”
亚伯的额头上全都是细汗,他从来没有朝这方面想过,因而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在是太荒唐了!
他急切地环顾四周,想要看有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声音:“你让我再想想。”
“亚伯?”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小而不确定的动静,亚伯慌忙地朝路口看,正费雪和几个巡逻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正在好奇地朝巷口里面张望。
谢天谢地,当他想要一个天使赶过来的时候,上帝就真的给他派来了一个天使。
亚伯如同得救一般,慌忙地挣开路易斯从巷子里跑了出去。
“真的是你。”费雪吃惊地看着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地在自己的面前喘着粗气的男人,张了张口道:“刚刚里面的...是一个联邦女孩吗?”
“哈?”亚伯一脸茫然。
“亚伯,”费雪看着他,语重心长道:“有些时代的爱情总是会格外危险,但也因为如此,才会变得更加吸引。”
“......”亚伯终于稍微明白了点对方的意思,摇头连连叹息道:“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整个夜里,亚伯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脑海中一直想着路易斯低沉的声音。并非对方不够绅士,反而太过优雅和完美了。路易斯的身上有一种薄荷和香烟夹杂在一起的味道,让人无端地感到严肃和防备。
第二天一早整个军队都戒严,亚伯走到办公室,发现所有人都在讨论有关波兰的事,原因是昨晚华沙的那群起义军偷袭了帝国的堡垒。
由于没有准备,整个帝国都被打得措手不及,外加东部的苏维埃和周围的同盟军虎视眈眈,一时没有人敢贸然出手,三方于是陷入了僵局。
很多人都在道:“苏维埃国土辽阔,未来的十几年,他们都将会是帝国称霸欧洲的劲敌。”
然而此刻这个东方的国家对大多数日耳曼尼亚人来说还十分陌生。
中午的时候,路易斯来到了亚伯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道:“亚伯,你有空和我出来一下吗?”
亚伯的表情十分无奈道:“上校,我的手头还有许多没有解决完的事情。”
路易斯道:“我只是来这里想向你道歉的。”
亚伯的后背僵硬了一下:“您想向我道歉什么?”
路易斯道:“从我们见面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事情,我都感到十对不起。”
回忆起昨天晚上,亚伯十分艰难地勾了勾嘴角道:“我已经把这些事情忘记了,我希望您也如此。”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路易斯道,眼神里有一点受伤。
“可我希望我不会。”他继续道:“亚伯,我同时还是来向你道别的,我很遗憾现在不能和你好好地看一下亚特兰斯。”
亚伯咬了咬下唇道:“请问......发生了什么?”
路易斯道:“军队刚刚接到了命令,我们现在需要到波兰共和国的前线。”
“他们依然不肯放弃吗?”亚伯侧过头去。
路易斯道:“那里的抵抗强烈,尤其是华沙,全城上下都在进行激战。”
亚伯可以想像当时那种惨烈的场景,因为他们是进攻者,而这些人是守卫者。保卫自由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在他们的眼里都已经如此艰难。
路易斯天蓝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似乎期望他能够再说些什么。
亚伯垂下了眼帘道:“那我祝您平安。”
路易斯等人离开了亚特兰斯,整个七月,大批的军队离开了驻地,只剩下了部分后勤人员。
每天无数的飞机从头顶呼啸而过,里面装满了军用物资,源源不断地输送向战场的前线。
没多久,帝国就下命令枪毙了华沙的近一万战俘,得到了全世界各地的批评。
波兰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然而华沙的起义军头领仍然表示不愿投降。八月一日的下午,华沙的大部分商店全都不约而同地关了门;四点,街道上开始响起了枪声。
傍晚,通过扩音器,日耳曼尼亚驻华沙总警戒区司令在城中用喇叭宣布道:“即刻起华沙全城戒严,平民不得上街,否则将杀无赦。任何胆敢对日耳曼尼亚帝国公民的建筑开枪者,都将立刻被从地球上抹去。”
整个华沙都陷入了一种森严,庄重的气氛之中,因为他们都明白,一场疯狂的报复、屠杀,即将一触即发。
自从那一天道别后,亚伯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路易斯。他时常怀疑那天晚上两个人的亲吻究竟是不是梦境,然而每天早上收音机里面的广播里都会公告前天的战况,路易斯·凯特尔上校的名字时常名列其中,提醒他对方也确确实实参与进了帝国对华沙的战场。
与此同时,日耳曼尼亚也在加速对联邦人的排斥。
下午有人敲了敲亚伯的门道:“晚上我们要一起去采购一批军资。”
亚伯反复地看了好几遍,确认道:“你确定是这几家工厂吗?我见到过好多比本地人生产的产品更优秀的地方。”
对方想也不想道:“那些都是联邦人的工厂,我们才不会去呢。”
亚伯只好收起订单来道:“好。”
内外忧患的情况下,也许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连年不断的战事迅速增加了日耳曼尼亚人对其他种族的厌恶。以魏克斯为首的所有人借此持续宣传,很快亚特兰斯的大街上,歧视和攻击联邦人的事情开始越来越多地发生。
期间威廉姆过来找过亚伯几次,每次都急匆匆的,手里带着一大笔钱,说他又做起了一小点军火生意。
亚伯劝他不要以联邦人的身份插足这些事情,然而每次对方都是满不在乎一笑,告诉他无需担心。
亚伯心里的不安开始强烈。玛莲娜有一次专门在公寓门口等着他,穿着一件素色的棉麻布长裙,泪眼汪汪道:“我觉得威廉姆可能有危险,跟他打交道的都是一些很恐怖的帝国人,而且他们也都不喜欢他。”
亚伯只好宽慰她道:“放心,他是个聪明的人,一定能够在危险中保全自己。”
然而谁也不能保证这样恐怖的情况不会再继续,就连说出这话的亚伯自己心中也没底。
亚伯有一次在街头救下了一个被流氓侮辱的妇女病,对方很不解地看着他,道:“当一个人犯了罪,人们杀他是为了偿还代价,那么一个种族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被惩罚跟羞辱呢?”
“会好的,一切都会变好的。”亚伯抬了抬手想要拍拍对方的肩膀,对方却十分惊恐地抓起衣服来逃走了。
“我都告诉过你别多管闲事了。”费雪远远地站在路口对着他喊道,“你赚不到任何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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