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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作品: 飞升是不可能的 |作者:小猫一尾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11-03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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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清泫道朝露要闭关精进修为,两个月没出来, 半年没出来, 玉小楼觉得已经够久的了, 然而他没想到十年了,玉小楼都从小楼变成有胡子的小楼了,人还没出来,而原清泫就在法塔前的那块空地上没遮没挡的坐了十年。

玉小楼不只是佩服原清泫,他还佩服原清泫屁股下面那块草地,他摸着自己为了配合自己三十出头的年纪而留的小胡子, 蹲在地上,看着原清泫常打坐的那块地, 一脸严肃。

原清泫也很奇怪为什么玉小楼对一块平凡无奇的草地有兴趣,便问:“你在看什么。”

玉小楼道:“我在想这是何等神草,被你坐了十年,竟然还没有被熏秃。”

什么叫“熏”秃,他一个元婴真人,早已辟谷, 六根清净,熏什么熏。

原清泫懒得理玉小楼,十年已经足够让原清泫明白和玉小楼讲道理完全无用。

眼见着原清泫又闭上眼睛要入定了,如今早已明白一旦原清泫入定那真是喊破嗓子也不会再搭理人的玉小楼赶紧的晃着原清泫的肩膀把他晃得睁开了眼。

玉小楼想问的是:“十年了, 你就在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 寸步不离, 你不难受吗?”

原清泫道:“若是你不来吵我, 十年于我而言,不过白驹过隙。”

“呵?”玉小楼被气笑了,十年了,他因为怕原清泫无聊,时不时的特地跑过来,甚至有三年除夕都是在这破地方过的,敢情还被人嫌弃?!

玉小楼被气得叉腰在巴掌大的地方转圈圈。

其实,若是仔细瞧,这片草地上,虽然原清泫常坐的那块没有秃,但绕着他一个圈圈形状的草地草量明显比周围稀疏一些。

嗯,是被玉小楼十年以来转圈圈转秃的。

见着玉小楼被气的直转圈,尽管看过许多次了,宁天还是笑得停不下来。这玉小楼素来没脸没皮,江湖上没少人被他气得跳脚,遇到原清泫也是遇到对手了。

宁天笑着提起炉子上已经开始冒热气的酒壶,将清亮的酒液倒进一旁的酒杯里,因正是腊月,天气极冷,酒液从酒壶里倒出的时候,热气蒸腾起来,形成一片酒雾,浓郁的酒香飘进鼻子里,还没喝就快醉了。

而正是此时,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落在三人的头发上,衣服上和披风上。不出半刻钟,便可见那原清泫的眼睫上都结了冰。

玉小楼忍不住想到有一年大雪下了半个月,他一路快马加鞭过来的时候天地间全白了,他分辨了许久才意识到某个雪堆成的小山丘便是原清泫,吓得他赶紧的拼命刨,一边刨一边喊:“神仙嘞,你可不能死了哦。”

结果刨了一半就被原清泫抓住了手腕,然后毫不留情的一推,他便一屁股摔到了及腰的大雪里。然后他听见原清泫那张刚被他刨出来的嘴微动,道……

“你怎么又来了!”

那一贯谁都看不起的眼睛还白了他一眼!

这……

这他娘的就是没心没肺,狼心狗肺,薄情寡义,以怨报德,良心被狗吃了吧?

所以能怪玉小楼十年来把草都快踩秃了吗?他有什么办法,他又打不过原清泫。

玉小楼就不明白了,他问:“你就不冷吗?”

原清泫道:“我是冰灵根,喜寒。”

玉小楼不懂什么叫冰灵根,但大概能想到是什么意思,一时无语,半晌后问:“要我重新把你埋起来吗?”

“不用了。”原清泫慢慢闭上眼,道:“过会儿自然就埋上了。”

玉小楼懂的,通常原清泫一闭眼就是不想看见他了。

所以,他一听说京城大雪,千里奔袭而来,为哪般?

约莫是为了他扭头准备走的时候,从法塔顶上掉下来,正好落在他头上的一件披风。

那披风说起来也神奇得很,看起来不过是一件普通布料的薄披风,拿在手上,轻如羽毛,但披在身上,瞬间外面的大风大雪都似与己无关了一般。

虽然原清泫一再说他与朝露并非神仙,但在玉小楼看来,仙家宝物也不过如这披风一般了。

望一眼法塔,想着里面的朝露闭关还想着怕他冷,再看一眼那闭眼入定的原清泫,玉小楼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咋这么大呢?

玉小楼得了宝贝,裹好了喜滋滋的走了,然而没走出两步,只觉得脚下一寒,硬生生在那深雪里摔出一个大字。

若是以前,他约莫会觉得是自己脚滑,如今他知道一定是某个不是神仙的神仙干的。

他生气吗?当然不!

那原清泫先惹他生气,如果那原清泫也生气了,他就高兴了,摔个大马趴他也高兴。

站起来,裹好了披风,继续走。

“哎哟,还是我露露妹妹疼我。”

“她做你姑奶奶都够了!”

“露露妹妹好哦~~~~”

原清泫生平还真没碰到过像玉小楼这样的人,反正别人讨嫌他,他就高兴,不怪原清泫总是一有机会就气他,那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其实原清泫真的不无聊,不过是玉小楼一凡人不懂他这等修者才会这么想。

如同朝露,若是凡人,怎可将自己困在方寸大的法塔里十年,只为炼一炉丹。而且这炉丹炼已废了两次,一次四年,废了,再开炉,又废了,再开炉重新炼。

-

“原清泫。”

“嗯?”

“这一炉丹,废了。”

“那便再炼。”

“好。”

-

“原清泫。”

“嗯?”

“这一炉丹,又废了。”

“那便再炼。”

“是否时机未到?”

“你过去炼丹可有废过?”

“自然是有的。”

“我也听说药修炼丹也鲜少有每炉都成的,如此看来并非什么稀罕事。”

“只是……”

“再炼吧。”

“好。”

……

“你别总是欺负小楼。”

【!!!!】

“好。”

-

朝露也不知为何原清泫如此执着,可是她一进法塔十年,只是法塔边的法阵,消耗的灵石也不计其数,虽说她进来之前将身上灵石尽数交于原清泫,但未曾想一困便十年,琼花宫千年积攒恐怕去了十之八|九,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要原清泫动九还峰的积蓄。

然而,如此若是成了便也就算了,若是依旧不成,她该如何面对原清泫这虚度的十年。

所幸,两炉废丹,多少还是给朝露积攒了些思路,第三炉较之前两炉顺畅不少。

只是,谁也未曾想到,入塔的第十二年,丹成在即,朝露已将助她抵御雷劫的法器备好,那原清泫还与那玉小楼写了一封信道,近一月你也莫来京城,那雷劫专好劈那心思不好之人,恐你不幸被殃及池鱼,劈成块碳,还要累我为你做法事。

德宗却匆匆来到法塔外,在原清泫前长跪不起。

南疆忽生瘟疫,知府恐被责难,秘而不发,锁城封路,待朝廷得到密保,瘟疫已致死五万万人之众,蔓延至江南一带,医者束手无策,若是再无办法,大齐必亡。

那德宗也无十几年前那副喜气的模样,以头磕地,声泪俱下,道:“侄孙虽无能,自认知继位以来无大建树,但向来不敢对上苍有半分不敬,不知为何上苍要如此惩罚我大齐百姓,侄孙实在毫无对策,皇爷爷爱民如子,求皇爷爷施仙术救我大齐百姓。若可救我大齐百姓逃过此劫,侄孙我愿退位让贤,余生食素忏悔己身。”

然而,且不说原清泫已是下界之人,不可插手俗世之事,就说原清泫一剑修,杀人他在行,救人他真不会,更不要说救天下苍生。

原清泫将德宗打发走了。

一日后,玉小楼与宁天来了。

二人来的时候,原清泫依旧在打坐调息。二人未说话,原清泫也未动,半个时辰后,原清泫道:“我乃剑修,我救不了人。”

玉小楼倒是从来不拐弯抹角,看了一眼法塔,问:“那她呢?”

原清泫许久未言,然后抬眼,看着玉小楼,缓缓说道:“我乃大齐国运之子,若我施法,非不可与天道理论,但她不过是下界一个与我大齐毫不相干的修者,若是插手,天道降罪,她必遭难。”

-

天庭,正殿。

天帝高居上位,头疼的看着下面的瘟神声泪俱下的喊着:“老臣糊涂啊,老臣见那大齐近年人口剧增,唯恐闹出饥荒,那帮愚昧凡人以为天帝不慈,便按惯例减丁,怎想的下苗的时候打了个喷嚏,一袋子的苗全掉下去了。老臣糊涂啊……”

这老家伙已经哭喊了半柱香的工夫了,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天帝也听烦了,摆摆手让他闭了嘴,然后望向下面诸仙,道:“爱卿们可有对策?”

这次瘟神帮人减丁的决心极大,洒的病苗是前几天才做出的新苗,连瘟神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做解药,出了事他也曾偷偷寻了些寻常的仙露洒下去,然而也顶多暂缓死期,最终该死的一个也没少。

如此谁敢应声?!

见着无人应声,阎王急了,拍着桌子咆哮:“你们倒是想办法,再想不出法子,回头我那油锅里装不下了,便把人丢你们瑶池泡着去!”

如此天帝压压手,示意阎王稍安勿躁,随后目光一扫,便扫到了下面安坐着的白明真君,眼前一亮,道:“白明……”

怎想的天帝刚起个头,便见一旁的天晔从椅子上一跳三尺高,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父皇你这就不对了,凭什么瘟神每次一出篓子,都要白明给他擦屁股,他自己上厕所不带手纸啊!”

听这话糙的,哪里像是天帝儿子该说出来的话,天帝一时气急,直接操起手边的香炉就往这糟心儿砸头上砸。然后只见那天晔轻松一跃,正巧躲开,然后又正巧被又一个香炉砸中头。

也不知道天帝的香炉干净不干净,白明拿出帕子细细的擦着手指。

天帝约莫是觉得他与白明既然有了同砸熊孩子的情分,应是好说话了,笑着对那白明说:“此番可能要请白明真君走一趟了。”

“没空。”白明道:“开完会我还要回蟠桃园种树。”

然而,也正是此时,正殿里响起一个女声。

“药修妙园,今游历至俗世大齐,见瘟疫泛滥,民生疾苦,斗胆为民求情,愿天帝宽怀,看在众生已然感念天帝雷霆之恩的份上,准妙园施术救人。”

“药修妙园,今游历至俗世大齐,见瘟疫泛滥,民生疾苦,斗胆为民求情,愿天帝宽怀,看在众生已然感念天帝雷霆之恩的份上,准妙园施术救人。”

“药修妙园,今游历至俗世大齐,见瘟疫泛滥,民生疾苦,斗胆为民求情,愿天帝宽怀,看在众生已然感念天帝雷霆之恩的份上,准妙园施术救人。”

一声比一声大,要知若是将话上达天听,需极强的愿力,如此可见此女心诚至极。

这叫什么?这叫瞌睡来了送枕头。

然而,上界之神向来看不起下界之人,如此诸神束手无策之时,竟冒出这么个女子出来企图越殂代疱,便有人说了:“这是哪里来的女子,好大的口气。”

这话一出,便见那白明将那擦手的帕子往小几上一丢放,端起茶碗,吹了吹,道:“我的弟子。”

如此顿时诸神无言,只听见天晔与太易低声发笑,与大皇子天麟怀里的白狐在龇牙。

白明看了那白狐一眼,笑了笑,那白狐似是恨不得跳起来挠人,然而被天麟给按住了。

然而天帝自是大喜,道:“那便好,白明的弟子定是不凡,此番便交给她来……”

“不可。”白明道:“不合规矩,下界之人怎可插手俗世之事,此例不可开。”

这……又是要如何。

天麟不凑巧的被怀里的白狐咬了一口,无奈的长呼一口气,站起来道:“儿臣觉得,父皇可给那妙园下一道旨,她师出有名,也不怕以后有其他下界的修者循她的例与俗世作乱。”

“好!下一道旨!”天帝道:“天麟你来拟旨,就说念她一片诚心,便准她所求,速速行事。”

然而,话音刚落,便听那天晔小声道:“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声音不大,正好所有人都听见了,天帝没忍住,把手边上另外一个香炉也砸向这熊孩子了。

那天麟三笔两画将天帝所言写完,似乎是想了想,道:“她既为父皇分忧,赐她些功德可好?”

那能不好,天帝差这点儿功德?

总比被人说是空手套白狼好。

天帝点点头。于是天麟一边写一边道:“特赐五……”

写了一半,又被爬到他肩膀上的白狐咬了一口。倒吸一口气,继续一边写一边道:“特赐十万万功德……”

十万万功德有点多,但天帝也懒得说。

总比被人说是空手套白狼好。

如此,又听那白明道:“那大齐百姓供奉的乃他们的国运之子渊微,此间那渊微正在大齐,我徒儿年幼单纯,不如令他相助?”

那能不好?自然也是好的。

于是那天麟一边写一边道:“另着渊微协助行事,赐十万万功德……”

这也要十万万?

算了,总比被人说是空手套白狼好。

天帝有些头疼,捂着头直接走了。

“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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