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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衔感学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挺有意思，本来打算大概看一下，没想到再一次看表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他看了一眼对话框，谈渊辞没有再发新消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忙，江衔感贴心的没有继续打扰他，关掉了对话框。打开了另外一个软件，看了一下自己的票。
日期定的是新年的第一天。
江衔感早就不用过年串门了，倒是他父母有一些学生，在新年的时候会拿着东西来拜年，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江衔感想见谈渊辞，他不想等太久。
他父母对他的人身自由也没什么限制，所以江衔感也没什么别的顾虑。
他的票是上午起飞的，下午就能到。江衔感都打算好了，等他过去之后，见完谈渊辞顺便到处逛逛，他之前没去过那个城市，现在过去见谈渊辞顺便新年旅游，一举两得。
江衔感小算盘打的劈里啪啦响，想到不久之后就能见到谈渊辞了，还挺开心的。
除夕来的很快，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两样的日子，因为被赋予了特殊的定义而显得与众不同。
江衔感一大早醒来就看见了一堆除夕快乐的消息。心想明天就新年了，还得费力再祝一回新年快乐，多麻烦。
想是这么想着的，结果手上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给谈渊辞发了一条：“谈哥除夕快乐！”
虽然好像也没什么麻烦的。
上午还没什么大的区别，到了晚上，年夜饭一上，春节联欢晚会一放，一下子就显得年味十足。
江衔感吃着饭，听他妈妈吐槽春晚，深深觉得他妈妈不去当个段子手可惜了。
江衔感心不在焉的看着节目，觉得挺无聊的，就想去睡觉，但是又觉得自己应该在跨年的时候保持着清醒状态。
纠结来纠结去导致自己愈发困了。
江衔感眼皮使劲打着架，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和喜欢的人一起跨第一个年，比睡那个觉更有意义一些。
江衔感这样想着，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还是困。
算了算了，江衔感打算给谈渊辞打个电话过去，提前道一下新年快乐，想来谈渊辞也不会怪他。
江衔感这么想着，就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但是一直没人接。江衔感内心嘀咕，难道谈渊辞未卜先知，已经提前猜到了他要请假，所以直接连电话也不接了？
江衔感内心小小的惭愧了一下，还是打算坚持一下，等到跨年吧。
他刚挂断，谈渊辞就打了过来：“嗯？”
江衔感一来二去也没之前那么困了：“没事谈哥，我提前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是不是还醒着。”
谈渊辞笑了一下：“醒着。”
江衔感不知道说什么了，讪讪道：“那就行。谈哥你现在在干什么啊？”
谈渊辞那边停了一下：“家庭聚会。”
江衔感听那边没什么声音：“你没看春晚？”
谈渊辞说道：“没有。就光吃饭。”
“这样啊。”江衔感了然，“那行吧你继续吃饭吧。挂了啊拜拜爱你。”
谈渊辞轻笑：“好。”
他挂完电话之后，转身回包间，结果转身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后。
是纪将军的掌上明珠纪媛。
平心而论，长相是真的好看。棕色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上身稍大纯色的风衣显得她更加小巧玲珑，卫衣下面是绑带的靴子，显得小腿笔直修长。
长相加气质完全没有问题，刚见面的时候，就纪媛就显得非常知书达理，一向严肃的谈渊辞爷爷看到她都忍不住笑，谈爷爷要是再冲动一点，纪媛就直接定成准儿媳了。
纪媛感受到谈渊辞的目光，做了个无辜的手势：“我刚出来，什么都没听到。”
谈渊辞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好了好了。”纪媛无奈，“听到了一点。”
谈渊辞还是没说话。
纪媛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我出来去一下洗手间，可以让我过去吧？”说完之后盯着谈渊辞。
谈渊辞点了点头给她让了地方。
既然听到了，那说清就比较好说清了。而且看她的态度，看起来也没这方面的想法。
谈渊辞看了一眼手机，神色不明。
江衔感和谈渊辞通完电话之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也有闲情逸致和他妈妈一起吐槽春晚了。
江母看了一眼兴致勃勃嗑瓜子的江衔感：“刚还不是说要睡觉吗？不睡了。”
江衔感牙齿轻轻一磕：“特别困。但是爸不是先去睡觉了吗，我想着不能让您孤独的跨年，于是就强忍困意了。”
江母瞟了一眼他：“好感动。”
“......”江衔感不知道怎么接茬，于是又默默磕了一个瓜子。
江母非常优雅的又剥开一个皇帝柑：“你还是睡觉去吧。我一会儿就进去了。”
江衔感嗯了一声：“好。”
“光嗯不行动，行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睡觉了。”江母把一瓣柑子放进嘴里，“等人啊。”
江衔感笑了一下：“妈你怎么这么八卦了。”
江母瞪一眼他：“我就不能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了？”
“可以可以关心。”江衔感连忙顺着她，说完之后又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光关心不会干涉吧？”
江母表情高傲：“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的女人？”
江衔感连忙否认：“当然不可能。”
江母这才继续：“那你还问？”
江衔感连忙道歉：“妈我错了。”
江母表情这才缓和一点，看着江衔感说道：“我说过尊重你的选择，那么只要你的选择是你自己内心所想的，我就不会干涉。你已经成年了，我觉得你可以对自己负责，过多的管教反而显得多余。”
江衔感看着他妈妈，觉得挺感动的：“妈，真的谢谢你。”
“别谢。”江母摆了摆手，“你问这么多肯定不可能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吧？是哪里残疾了？还是精神有问题？”
江衔感觉得他妈妈想的有点多：“什么问题也没有。”
“那你支支吾吾干什么？”江母皱了皱眉，“所以是个男生？”
江衔感愣了一下：“啊？”他知道他妈妈分析事情能力挺厉害，当年差点就当心理咨询师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么敏锐。
江母看他没有否认，估计事情八九不离十了：“不就是个男生吗，你这么支支吾吾半天，我以为你包庇了一个在逃犯。”
江衔感没想到他妈妈是这个反应，大脑还在当机中。
“没想到。”江母又吃了一瓣橘子，“你当年惹过那么多姑娘，现在竟然栽在一个不知名的男性身上。”
江衔感不知道应该回什么，是把注意力放在“不知名男性身上”，还是放在他妈妈如此开放的态度上面。
江衔感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为谈渊辞正名：“.......还是有姓名的。”
江母瞟了他一眼：“肯定有姓名的。要不然还是黑户啊？”
江衔感决定还是不和他妈妈争这个了，但是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妈你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吗？”
“你竟然给我找了一个男生！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应该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真是给我们家丢脸！”江母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眉目上全是掩盖不住的怒气。
江衔感没想到他妈妈态度变的这么快：“妈......”
“你觉得我这么说才正常？”江母表情缓和下来，“这有什么好丢脸的，也根本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另一半的权利和自由，性别不重要，年龄不重要，人种不重要。重要的是精神上是否契合，人生已经够艰难了，谈个恋爱还要这么痛苦吗？”
江衔感想给他妈妈鼓掌：“妈，我没有想到跨年之前，还能听到你这么一番有哲理的演讲。”
“嗯。”江母手里的皇帝柑刚好吃完，“可以鼓掌了。”
江衔感非常给面子的拼命鼓掌：“妈，那我爸那边你顺便搞定一下？”
江母瞅他：“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肯定有。”江衔感连忙说道，“我就顺口一说。”
“行了行了，我困了，进去睡了，你先跪安吧。”江母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喳。您睡好。”江衔感狗腿的说道。
“对了。”江母临进门之前，状似无心的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带给我见见？”说完也不等江衔感回答，直接走进了屋子里面。
江衔感看着他妈妈潇洒的背影，特别想真诚的回答她：“其实你之前已经见过了，你还特别喜欢他来着。”但是他妈妈走的实在太快，江衔感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江衔感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但是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个上面。他觉得今天晚上还挺梦幻的，以自己没想到的方式出了个柜，而且全然没事情。
他想把这个好消息给谈渊辞分享一下，但是又坏心眼的想让他为这个事情担心一下，于是就憋住了没说。
一眨眼就已经到了十一点五十八分，等江衔感眨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五十九分。
电视上穿着大红裙子的主持人，带着满脸的笑容，正在倒计时。
江衔感连忙打开手机，找到最近联系人拨打了过去。
“十，九，八，七，六——”
电话那头的谈渊辞好像在等待他的电话一样，江衔感的电话瞬间就被接通了。
“五，四，三——”
江衔感吞了口口水：“谈哥。”
“嗯？”
“二，一。“几乎是在电视上那个笑容洋溢的女主持倒计时结束的同时。
江衔感再度开了口：“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谈渊辞和他同一时间说了出来。
江衔感笑了起来：“谈哥，新的一年多多喜欢我。”
谈渊辞声音低低的通过听筒传过来：“好。”
江衔感心情很好的样子，他拿着手机贴在耳边，走出房间，在阳台上面看外面的夜色。
城市里面等零点的人应该也是有很多的，整零点，原本暗沉沉的夜幕，炸出一片光亮的如同白昼的耀眼，江衔感看着里面千丝万缕的银色，扬起了唇角：“谈哥，我们这里有人在放烟花。”
谈渊辞这边的晚宴已经结束了，送走了纪姓一家人之后，他也在往外面看：“我们这里也有人放。”
江衔感眯着眼睛看：“哎那边还有人放一长串鞭炮。”
谈渊辞看了看自己这边：“我们这里好像没有。”
江衔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豪：“看来你们那边年味没有我们这边重。”
谈渊辞笑他：“年味重不重我不知道，但你们那里火药味应该挺浓厚。”
“......”江衔感偷换概念，“这就是年味。”
“嗯。”谈渊辞认同，“那你确实重一点。”
江衔感本来想好的说词都没法用了：“谈哥，我不要面子的吗？”
谈渊辞特别给他面子：“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江衔感问他。
“我们这里年味不重，我内心感觉到非常的难过。”谈渊辞配合就要配合到底。
“那很好办。”江衔感拉长了一下声调，“你下次和我一起过年吧。”
谈渊辞挺意外的挑了挑眉毛：“嗯？”
“心动吗？”江衔感继续忽悠，“不用倒贴不交钱，江衔感伴您过大年！”
谈渊辞笑了一下：“那要什么？白送这么好的福利吗？”
江衔感摇了摇头：“那肯定。还是要给一些相应的东西的。”
谈渊辞嗯了一下：“你要的我都给。”
江衔感笑了一下：“那我就没什么别的要了，但是你也不问问我到底要什么东西？”
江衔感这一句话里话外全是暗示，谈渊辞怎么可能听不懂：“那你说一下吧，我也好准备一下。”
江衔感满意：“没想好嘿嘿嘿。”
谈渊辞被他逗笑：“那你好好想，什么时候想好了提前告诉我一声。”
“行。”江衔感满口答应，“那谈哥，年也跨了，我就先睡觉去了啊，老困了。”
“行。你早点睡。”谈渊辞让他赶紧挂电话。
江衔感例行的送了自己的么么哒过去：“晚安谈哥！”
江衔感不打算熬夜太久，毕竟他还是要早起赶飞机的人，还有什么话的话，见到谈哥直接说多好。
江衔感和谈渊辞一起道过晚安之后，仿佛完成了人生一件什么大事情一样，刚才消褪下去的困意又重新袭了回来。
他打了个哈欠，定了闹钟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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