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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忧的出现,让沈言面色一紧,也不知该当如何。好在他生就一张冰块脸,也不至于见到赵无忧就变了脸色。
不紧不慢的,沈言俯身行礼,朝着赵无忧躬身,“卑职是无心之失,不是有意要伤了尚书夫人,还望赵大人明察。”
“温故。”赵无忧看了一眼温故,温故会意的进了屋子。
“都出去等着吧!”温故把霍霍留了下来,“帮着看看,郡主到底伤在何处。”
所有人都退到了房外,赵无忧站在外头,凉飕飕的望着沈言,“千户大人是觉得,你三言两语就能把我糊弄过去?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当一个个都是睁眼瞎吗?”
“郡主再不济那也是我礼部尚书的夫人,千户大人一句明察,就打算把这事儿给撂下了?我尚书府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
沈言深吸一口气,“卑职并非有意。”他本就不善言辞,这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话,好像也没有第二句话可讲。是以到了最后,沈言只是站在一旁,不言不语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赵无忧见过砌词狡辩的,见过为了争执而面红耳赤的,唯独没见过这样一言不发的。沈言这人是穆百里的兄弟,赵无忧又不好刻意为难。可这明面上,尚书府和东厂是势不两立的,又不能轻易放过。
好在陆国安急急忙忙的赶到,“赵大人!”
行了礼,陆国安看一眼身旁的沈言,无奈的轻叹一声,“赵大人,这件事是东厂的责任,千岁爷交代了,该承担的必定不会逃避,是故请赵大人放心。”
“郡主还在里头躺着,你让我放心?”赵无忧凉飕飕的剜了陆国安一眼,“你们家千岁爷好大的架子啊,伤了郡主还敢躲着不见人,是不是要本官一纸诉状告到皇上那儿,才算罢休呢?”
陆国安面色微恙,来之前千岁爷就交代了,这赵无忧估计会刻意刁难,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保不齐还得大做文章。是故陆国安心里是有所准备的,可没想到赵无忧还想告到皇帝那里,这事儿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赵大人海量,千岁爷身有要务,是故不能前来亲自处置,但千岁爷交代了,只要赵大人能平息怒火,什么要求咱东厂都能一力承担。”陆国安心惊肉跳,反正这两个是一家人,不管说什么大话都无所谓。
到时候赵无忧要算账,都只能找穆百里。
陆国安想着,千岁爷那么聪明,手段又高明,想必能哄着,定然可以息事宁人。可这额头上还是冒着少许冷汗,赵无忧做事惯来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也摸不准赵无忧这一次到底想做什么。
毕竟这事儿,早前可没有通过气,谁知道这赵大人怎么想的。
“素兮。”赵无忧道,“去一趟宫里。”
素兮一愣,“公子?”
“郡主受伤,皇上那头必定是要知会一声的。”赵无忧眸色幽沉,“否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尚书府亏待了郡主,弄得郡主一身的伤,这黑锅尚书府背不得。”
素兮颔首,“卑职明白!”
这个时候想要瞒着是瞒不过的,还不如先一步禀报皇帝,否则拖延不报那就是跟穆百里……陆国安也知道这个缘故,但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得恭敬。
东厂的人,在对待朝廷命官时,该有的敬畏还是得有。否则传到皇帝耳朵里,那就是恃宠而骄。
素兮走了,陆国安面色微沉。
不多时,温故走出房,朝着赵无忧行了礼,“郡主受的大多数是皮外伤,伤得最重的是胳膊。这两日得好生静养着,恐有所不便。”
“胳膊?”赵无忧凝眉望着陆国安,“你们还觉得这是小事吗?郡主伤了胳膊,这几日都会行动不便,是故也别怪本官得理不饶人。”
“赵大人,此事虽说是东厂之故,然则郡主并无性命之忧,若是赵大人——东厂愿意派人贴身伺候郡主,直至郡主周全。”陆国安行礼。
赵无忧轻笑两声,嗤之以鼻的开口,“你当我尚书府是什么地方,我自己的夫人受了伤,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了?还要你们东厂来操心?”
语罢,赵无忧面色陡沉,“滚回东厂去,让穆百里等着面君吧!这事,咱们到皇上跟前,好好细说。温故,带郡主回府。”
“是!”温故俯首。
这一场闹剧,也算是闹大了,还真当闹到了皇帝跟前。
赵无忧面色苍白的站在一旁,瞧着穆百里缓步走进御书房,面上凉凉的,眼睛里也是凉凉的,这一看就是各自为政的两个人。
穆百里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微臣叩请皇上圣安。”
皇帝揉着眉心,略带忧心的望着一旁的赵无忧,“都不必拘礼了,今儿朕在这里主持公道。赵大人今儿入宫来找朕,说是东厂的人惊了尚书府的马车,摔了郡主。如今郡主伤势微重,穆爱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回皇上的话,这件事微臣也觉得是东厂的人处事不当。只不过当时沈千户正在执行公务,约莫是性子急了一点,恰逢边关来报,未能防备这长街上的尚书府马车。臣以为,下一次东厂的人出行,一定会避开尚书府的人,还望皇上能从轻发落。”穆百里这话里话外的嘲讽,谁都听得出来。
皇帝心下一怔,当即朝着赵无忧笑道,“这大街上碰撞也是难免,何况也是为了公务,这朕……”皇帝也不好判定,到底是谁的责任,毕竟大街不是尚书府的。
赵无忧皮笑肉不笑,“皇上所言极是,是臣小题大做了。臣只是觉得身为男儿,连自己的妻子都未能护佑周全,实在是臣的不是。”
“这……”皇帝顿了顿,复又望着穆百里,“这事毕竟是东厂的不是,赵爱卿并无过错。只是事发突然,谁都没有准备,是以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东厂。磕磕碰碰再说难免,大家平心静气,有话好好说。”
语罢,皇帝看了一眼小德子。
小德子忙道,“皇上所言极是,其实这事儿算是意外,既然是意外那两位大人还是不要置气为好。与其在这里争执是谁的责任,还不如好好商量该如何处理为好。”
皇帝忙道,“对对对,既然事情发生了,还是商议该如何处理吧!赵爱卿,你不如说说你的要求,看东厂有没有这个诚意。”
“诚意?”赵无忧笑得凉凉的,“郡主如今受了伤,总不能让沈千户来伺候郡主吧?”
“那又何妨?只要赵大人觉得高兴,沈言随时可以过去伺候郡主。什么时候郡主满意了,什么时候再回来。”穆百里勾唇笑得邪魅无双,继而俯身朝着皇帝行了礼,“皇上,臣愿意。”
“你!”赵无忧哑然。
这厮答应得太快,以至于她还来不及发作,他就给堵了后路。要知道这皇帝惯来是个怕麻烦的主,而方才这话又是赵无忧自己说的,且不管是不是开玩笑是不是嘲讽,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都是收不回的。
“这样也好!”皇帝点点头,“穆爱卿照办吧,朕这厢跟赵爱卿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处理。”
穆百里躬身行礼,“臣告退!”
临走前,穆百里用眼角余光凉凉的瞥了赵无忧一眼。这丫头也正用那种邪邪的光睨着他,看上去还真是势不两立的模样。
心头喟叹,这种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多,毕竟是对手。原来有时候还真的挺厌恶这种尔虞我诈的争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是最让人疲惫的锁在。
等到穆百里离开,赵无忧的面色仍是不太好看,这让东厂的人进了尚书府,怎么说都不是好事。偏偏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觉得,这两人不对付,各自都挖空心思钻对方的空子。
至少在皇帝看来,事实的确如此。
跟着皇帝走在九曲廊桥上,赵无忧轻咳两声。即便到了夏日,这风吹得人还是不舒服。身子虽说逐渐好转,但她对这风凉还是不太适应。
病了十多年,一下子要当个正常人,还是需要时间转换的。
“赵爱卿的身子还不见好?”皇帝坐了下来。
亭子里凉风习习,赵无忧轻咳着,素白的面色泛着少许病态,“臣这身子经年如是,早就习惯了,多谢皇上关心。”
“坐吧!”皇帝道,“难得你进宫一次,与朕好好的下下棋,说会话!你此去荒澜那么久,朕在这宫里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说贴心话的人。”
赵无忧行了礼,“多谢皇上。”
黑白棋子,赵无忧走得小心翼翼,如同现实中一样。进退有度,生怕行差踏错。
皇帝瞧了瞧赵无忧那惯来嘴角带笑的模样,视线凉飕飕的落在了赵无忧捏着棋子的手上。冰肌玉骨白玉人,十指纤纤若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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