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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晨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好一会才摇头拒绝,“我,我不用了……”他挺不好意思,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被经过的剧务主任撞到,手中的剧本哗啦飞出,准确无误地落到于竞脚边。
“抱歉抱歉!撞到您了,没事吧?”剧务主任看起来挺忙的,宽阔的额头上拧出两条深纹。
“不要紧。”步晨都回道。
剧务主任想去帮他把剧本捡起来,却被于竞抢先一步,他跟两人招呼一声就忙自己的去了。
于竞拿着剧本没着急还给步晨都,视线紧紧锁在其中一页,上面空白的地方画着几个古风q版小人,虽然都是简笔画,但和自己简直神似。
他嘴角一扬,问道:“画的是我?”问完,又自顾自地评价,“不错,挺帅。”
“您说不错?”步晨都见他盯着自己的剧本看,还担心他看见那些小人会不高兴,现在听到他如此正面的评价,兴致一下高涨起来。“于竞哥,您真的觉得不错吗?我还以为您会不高兴。”他自动忽略了不错后面的两个字,心情稍显激动,
于竞抬起头,合上手中的剧本还他,“你画的很好,从小就开始学了吗?”
“也没有很小,是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学的,那时候我不太喜欢和人交流,喜欢一个人待着,我妈觉得我太闷了,就给我报了个美术班,那时候国画、素描都学了点,不过我自己对漫画比较感兴趣。”聊起自己喜欢的事,他也确实开始津津乐道起来。
“既然喜欢,也选择了相关专业,现在放弃不觉得可惜吗?”于竞问他。
“不觉得啊,人的兴趣是会变的嘛,我现在也很喜欢演戏,每部戏杀青都挺有成就感的,以前在学校,所有业余时间都在画漫画,虽然我也挺知足的,但……”但没有遇见你之前,过得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人生一样。
“但是什么?”于竞又问他。
步晨都摇了摇头,将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虽然他那么笃定的说了不可惜,但他谈起漫画和以前的生活时,眼睛里明明在闪着光。于竞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你出道也有两年了,应该知道有多少人昙花一现,红了两年就从此消失在大众的视野,如果明天你也像那些人一样,不红了,没有粉丝的支持,没有大导演的戏拍,甚至被人误解,被人诋毁,你会不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会不会后悔选择了这条路?”
步晨都愣在那,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他从来没想过这些啊。
“行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去准备下一场吧。”
步晨都认真思考了于竞的话,最终得到的结论是,他得加倍努力,最起码要做到像于竞一样,才不用担心他提到的那些问题。
两天后,剧组前往九寨沟,但由于最近没有航班可以直达,所以只能几经周转。
登机后,步晨都原本是要坐在李均边上,但于竞不大乐意,要他坐在自己身边。
“这儿有人吧?”步晨都看着他身边的位置,略显为难。
虽然他也想坐在于竞这边,可如果这边有其他人,还是老老实实坐在自己位置上比较好。
“吴弋宏的位置,你跟他换。”于竞说完,拿了个眼罩戴上,开始靠着休息。
“好,那我跟吴导说一声。”既然是导演的位置,跟他换一下也无妨,步晨都点头,然后四处搜寻吴弋宏的身影。
没多会,看见吴弋宏从卫生间出来,步晨都迎上去拦住他,“导演,我能跟您换个座位吗?”
“换座位?”吴弋宏看了他一眼,又往于竞那边瞄,“他要求的?”
“不,是我想和于竞哥坐在一起,想请教他一些问题。”步晨都把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
吴弋宏狐疑地皱了皱眉,声音压低了点,“小步啊,你要是不想坐这边,用不着勉强自己,明白吗?”他拉着步晨都的胳膊,语气显得语重心长。
步晨都见他压低声,自己也跟着压低声,回道:“我没有不想啊,我挺想的……”
步晨都说完,脸上闪过一抹红,他迅速瞥了眼于竞那边,见他没什么反应,放下心来。
这么远的距离,应该听不见。
吴弋宏瞧了他两眼,见他的确没有什么不乐意的神色,状似安慰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行,那你去吧。”
位置换好后,步晨都终于安心的坐到了于竞身侧,不过他看于竞在休息,所以没打扰他,一直安安静静的自己看剧本,玩手机。
“不是说有问题要请教我,怎么不问?”安静片刻,于竞低沉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和导演讲话被于竞听到了吗?
步晨都偏头看他,于竞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甚至连发丝都没动过。
窗口的遮光板还没落下,外面的光线略微洒进来,将他的发色照耀的更亮。
该不会是自己幻听了吧?步晨都疑惑地想。
于竞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于竞哥,您没睡啊?”步晨都问他。
于竞揭掉眼罩,往他这边凑了凑,低声问:“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坐过来吗?”
步晨都摇头。
“因为吴弋宏除了聊剧本就没别的话说了,你至少……”说到这儿,于竞顿了下,“你至少还能给我拿个水,我可指使不动他。”
于竞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
杉杉就坐在他身后的位置,一脸哭丧地盯着面前的座位,心痛半晌。
这些原本是她的活儿啊!
于竞这是要干吗?想让她失业吗?
不过步晨都能替他鞍前马后,倒是非常乐意,“于竞哥,您现在要喝水吗?”
“不要。”
“那您要不要吃点什么?”
“也不要。”
步晨都搜肠刮肚,没想出来要怎么伺候他。
倒是飞机降落的时候,他忘了解安全带就起身,被于竞拦了一下,顺便帮他将安全带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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